就在這時,還沒等呂嘉從女兒失蹤的消息中回過神來,又有一名近侍衝了進來。
沒等呂嘉發問,這侍衛便急急的說道:“女君殿下的水鬼部隊全部不見了。”
聽到這裡,呂嘉猛地站了起來。
女兒失蹤她一手訓練的水鬼部隊也不見了,一聯想白天時她向自己的進言。
呂嘉那還想不到,自己的女兒一定是領著自己的這點人去找秦軍的麻煩去了。
然而,她的水鬼部隊滿打滿算也不過五百人而已,而秦軍多少人,那可是幾十萬人,不用說打仗了,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們這點人淹死。
“什麽時候不見的。”呂嘉著急地問道。
聞言這個侍衛支支吾吾了一陣,這才緩緩說道:“來時打聽了一下,水鬼部隊晚飯時就沒有出來吃,想必那會已經走了。”
“廢物!一群廢物!”聞言,呂嘉咆哮道:“這麽大一群人離開竟然沒有一點察覺,吾要你們何用!”
傍晚時分,距離現在已經數個時辰,這會去追那還能追的上,就是他此刻下定決心去與秦軍決一死戰,也來不及了。
在自己衝上去之前,自己的女兒恐怕早就先一步與秦軍對上了。
現在它能夠做的唯有等待了,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吉人天相逃得一條性命。
“著令前線守衛密切注意女君的蹤跡,一旦發現立刻將她帶回來。”呂嘉頗有些頹廢的說道。
雖然他知道面對秦軍大軍,女兒能夠逃回來的希望實在是微乎其微。
……
此時已經是酷熱的盛夏,雖然沒有春冬的寒意,然而各種各樣的蚊蟲卻是有些鋪天蓋地的氣勢,這個時候躲在叢生的水草中絕不是一個好差事。
此刻,呂寧帶領的水鬼部隊在經過了兩天的奔襲之後,在這個凌晨時分已經遙遙看到了秦軍船隻。
看到秦軍船隊的第一瞬間,呂寧便有一種想要掐死族內情報人員的衝動。
族內探子傳來的消息是,四十萬秦軍傾巢而動,秦軍千帆蔽日,萬舸爭流,把整個江水都堵塞了。
這才讓自己的父君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若是那人在這裡,她呂寧大魔王一定要擰著他的耳朵問一下,這些小船漁船你算是千帆也就罷了,那萬舸難道指的就是這些木排、竹筏!
雖然天色依然昏暗,看不清秦軍究竟有多少船隻,但絕對到不了探子所說的阻塞江水的地步。
能夠看到的船隻,滿打滿算恐怕能夠塞上五六萬秦軍就算多的。
那剩下的三十多萬秦軍是被你吃了!
就這些秦軍,若是留守西甌的南越軍隊全軍出動,在水上與秦軍交戰的話,呂寧至少有七成的把握可以戰勝這些旱鴨子秦軍。
至少每一個南越人哪怕掉到江水裡也可以繼續遊到船上或者岸邊繼續戰鬥,而秦軍一旦掉下去除了那些戰極少數的樓船士,恐怕其他的人就game over了。
然而這會說什麽都晚了。他們來時為了躲開巡守的衛士,是潛入水底偷偷離開的營地。
一雙腳底板是絕對跑不過順江而下的秦軍船隊的。
為今之計只有靠自己這五百人,給秦軍一個教訓了,希望自己等人的犧牲,能夠讓秦軍吃痛,不敢再貿然前進。
如此以來拖延時間的目的也就達到了,父君的一些謀劃也可以從容布置。
周圍的蚊蟲實在是有些惱人,不過在這裡生活了千百年的越人們自然有對付這些蚊蟲的方法。
呂寧從路邊上摘了一些能夠散發出蚊蟲討厭的氣味的植物,便一個人走進了水邊的叢林中去。
等呂寧從叢林中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換了一副模樣。
若是子嬰看到把自己塗抹成這樣的呂寧,恐怕第一反映會是阿凡達入侵地球。
也不知道呂寧是禍害了多少花花草草,此刻的她不論是露在外面的肌膚還是內裡,甚至是臉上都蒙上了一層藍綠之色。
回到依然在潛伏的水鬼部隊中,看到呂寧這個樣子,幾乎所有的人立時被呂寧的新形象所吸引。
原本的呂寧雖然潑辣一些,然而卻是羞秀色可餐,然而這一弄怎麽看怎麽有些反胃。
看到部屬的目光,呂寧眉頭一皺,沒等她說話,所有的人都已經把目光轉向了另外的方向。
對於呂寧的拳頭,他們這些直系部隊更是體會頗深,一看到她的表情,便立即扭頭,裝作認真做戰前準備的樣子。
夜晚,不善操船的秦軍是把船隻停在岸邊,在岸上安營扎寨的。
等到天色放亮,秦軍吃過早飯之後便開始登船繼續今天的航程。
躲在岸邊的草叢中看到秦軍乘船方式的呂寧這會更是不淡定了。
因為他看到那些乘坐木排竹筏的秦軍,甚至根本不敢在上面站起身來,而是一屁股蹲在上面,牢牢地抓著提前預留出來的抓手。
更有甚者,呂寧眼睜睜的看著幾個秦軍是直接被捆在了木排上的。
呂寧捂了下胸口,平複了下自己內心“激蕩”的情緒,若是父君聽從自己的意見,就秦軍這狀態自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戰而勝之。
可惜,父王對自己的建議置之不理。
“準備,待會秦軍船到江心時開始出動。”呂寧命令道。
說罷便撥開眼前的水草,留出一條縫隙小心的注視著秦軍船隊的動靜。
待到船到江心之時,呂寧口中含著一根葦管,當先潛入了水中向著秦軍船隊遊去。
臨近秦軍船隊的時候,為了防止被秦軍發現,呂寧帶領的水鬼部隊在吸一口氣後,便丟掉了葦管,靠著一口氣向著船底遊去。
而呂寧所選擇的對象,是秦軍船隊最前端的一艘樓船,看上去這已經是船隊中最好的一艘船了,正常來說部隊的統帥定然是居於最前方的旗艦上的。
若是能夠將這艘旗艦鑿沉,再十分幸運的將秦軍的主帥弄死,那說不自己這五百人就可以絕對這場戰爭的勝負。
呂寧的猜測沒有錯,他選擇的這艘樓船上面承載的正是子嬰和他的一眾親衛。
而此時子嬰正躺在一張他要求墨門工匠按照他的圖畫打造出來的搖椅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