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僅知道你叫鮑生,而且知道你應該和郭開有仇。”
“你到底是誰?”
鮑生明顯有些慌張,畢竟子嬰不但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而且知道自己和郭開的仇怨。
“你難道是,郭開派過來的?”剛一說完鮑生自己便自己接著言語道:“不對,如果郭開知道我在大牢裡,殺死我易如反掌。根本不會派一個小娃娃過來。”
“說,你到底是誰?”
聽完鮑生的話語,子嬰頓時明白過來,敢情郭開不知道鮑生在大牢裡蹲著啊,這樣說來的話隻有一個可能了,鮑生深知郭開在邯鄲城勢力根深蒂固,留在城內的話遲早會被他抓住,但當時肯定又因為一些原因又出不了城,便故意犯事然後被抓進了大牢,借以躲避郭開的爪牙。
“我是誰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對你並沒有惡意,如果我想害你,我現在只需要大聲叫喊,吸引獄吏過來,然後告訴他們大王寵臣郭開想要的人在這,想必他們很樂意,拿你去換取自己的前途。”子嬰平靜地說道。但是話裡藏刀,你要是不配合,我隨時都能賣了你。
聽完子嬰所說的話,鮑生當即便明白了過來,子嬰話裡的威脅之意。
他好不容易混進大牢之中,裝瘋賣傻苟且偷生,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報仇雪恨,萬一被子嬰一嗓子破壞了,自己身死事小,那麽鮑氏一族的滅族之愁,就沒人能報了。
“你想幹什麽,有什麽企圖?”鮑生謹慎的問道。
“我要你。”子嬰話音剛落,鮑生立馬後退了兩步。
子嬰也隨即明白過來,自己這話說得有點曖昧,容易讓人誤解。
鮑生雖然,一直假裝龍陽之好來驅趕別的犯人,怕天長日久相處在一起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他的性取向是完全正常的。
子嬰的話讓他以為難道是哪個公子哥,道聽途說邯鄲大牢裡有他這麽一號人物,專程跑來“臨幸”他的。
子嬰趕忙補充道:“我要你效忠於我,做我的門客,為我所用。”
“哈哈哈哈哈,小朋友能出去的話我勸你還是早點回家吧,我鮑生不說有經天緯地之才,但至少也可以說是飽讀詩書,你讓我追隨你一個小娃娃,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鮑生笑道。
“就憑我是饒陽君世子,我也不是讓你現在就歸順於我,現在恐怕能出去你也不敢出去。
這樣我和你打個賭何如,如果十年之內,我幫你誅殺郭開,並救你出獄,你必須輔佐我十年怎麽樣?。”子嬰問道。
子嬰說完鮑生沒有答話,像是在思索什麽。便又繼續說道。“難道你還不敢和我一個小孩打賭,如果我贏了,你付出的隻是十載的跟隨,如果我輸了你也沒有什麽損失,不是嗎?”
“好我就跟你打這個賭。”
成了,鮑生掉坑裡了。
子嬰之所以敢誇下海口是因為如果沒算錯,八年之後也就是公元前228年趙國就會覆滅,距今隻有八年的時間了,到時候暗中把郭開弄死,再把鮑生放出來就萬事大吉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蒙蒙亮。隨著一聲“大將軍到,眾人迎接。”的高聲叫喊,馬上所有的獄卒顧不上衣衫不整全部都風風火火的衝向了牢獄門口,有此引發的一陣騷動,將乍一睡到茅草之上本來就沒睡好的子嬰吵醒。
像是什麽大人物來了。
隨著腳步聲的由遠及近,兩旁囚室裡的犯人也看出來了來人應該是個大人物,
因為平日裡威風凜凜的牢頭隻是畢恭畢敬的陪伴在此人的一側引導,一臉的諂媚。而眾多的獄卒更是全部在此人身後一丈開外,不敢靠近此人。 見狀眾囚徒紛紛紛紛湧上前去,扒著獄門,高聲喊冤。更有甚者,直接將胳膊伸出門外意圖將其抓住,見狀牢頭扭頭向後略一示意,緊隨其後的眾獄吏當即會意,抽出鞭子狠狠的抽向了那些湧向前方的囚犯們,很快見識了鞭子威力的囚徒們便紛紛躲回了牢房後側,恐懼的看著這一行人。
領頭之人,眉頭微微一皺,但也沒說什麽,隻是略微加快了腳步,牢頭甚至一路小跑才能勉強跟上。
聽腳步聲,越來越近,難道是來找自己的?不知到底是公子遷派人來羞辱自己,還是司馬尚過來救自己了。
隨著腳步聲的臨近鮑生也立馬翻身到牆角裝睡。
很快一行人便來到了自己所在的牢獄跟前,只見領頭之人身著全身盔甲,體型高瘦約莫一米八九左右,這在當時生活水平普遍低下人均身高較低的情況下可以說是鶴立雞群。
“大將軍,這便是饒陽君世子。小人該死不知世子乃大將軍所所屬之人,有所怠慢……”牢頭話未說完,便為領頭將領止住。
“你們先都下去吧!”
很快牢頭便帶領一眾獄吏消失的無影無蹤。
還沒等子嬰說些什麽,這位看起來身份非常之高的的將軍便,雙手抱拳,身體向前微傾,對著子嬰施行一禮。
子嬰雖然尚且不知此人為何方神聖,但從眾獄吏的表現來看此人身份當時極為尊崇。所以子嬰趕忙身體向一旁微側,躲過此禮。
來人行完一禮後,站直身體,對著子嬰從上打下打量一番說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我是李牧。你昨日所救下的老人,她的兩個兒子都曾是我的親衛,可惜為掩護我而戰死沙場。
今天來我是專程來感謝你的。作為一名將軍,我竟然不知道英雄的母親竟然落魄到如此地步,為人所欺凌,我對不起為國捐軀的將士們,他們為國流血流淚,最終埋骨異鄉,而他們的親人卻落得如此下場。如果不是你昨日的舉動,我甚至不知道兩人的老母……”說道這裡李牧的眼中已經蓄滿了淚花,聲音有些哽咽。
“李牧啊,這可是軍神李牧!”李牧不知道,子嬰心中的震驚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沒曾想自己不經意的一個舉動,竟然能引出軍神李牧。
子嬰下意識的問道“老人還好吧?”
子嬰進牢房之後唯一擔心的便是昨日救下的老人,事後會不會遭到公子遷的報復,而子嬰忘不了當自己被抓進大牢之時,老人撲倒在龐舉面前,請求自己替代子嬰。
“老夫人很好,我已經差人將老夫人連同幾個孫子,送至城外莊園中好生贍養。”李牧當即答道。
“此為至善之子”見到子嬰首先詢問老人的近狀,而不是自己的狀況,李牧心中當即給子嬰下了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