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頓在歷史上既然能夠一統蒙古高原,絕對不是易與之輩,子嬰知道想要騙過他絕對不容易。
為了讓莫頓不起疑心,子嬰計劃將秦軍分成兩部分,一部分依照蘭書柳的地圖按照原計劃穿越左大當戶部落返回秦國。
而自己則率領著另外的五百秦軍留在草原上迷惑莫頓,讓莫頓以為秦軍依然留在草原上。
深深地看了幾眼出列的五百神州鐵騎,子嬰沉聲說道:“孤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交於你們,甚至關系到我們這些受盡苦難的同胞能否安全的回道秦國,而本君也將親自和你們一同完成這一任務。”
子嬰指了指那些正和秦軍共乘一馬的婦人繼續說道:“當然這個任務充滿了未知,就連我也不敢保證能不能安全的把你們帶回家。
現在想要退出的,後退一步,本君絕不強求。”
子嬰說完,所有的秦軍仿佛沒有聽到子嬰所說的話語一般,直直的立在馬上沒有一絲的動靜。
沒有一人想要想要離開,這些神州鐵騎多是從饒陽時便追隨子嬰的老人,心中對子嬰的敬畏早就如神明一般。
在聽到長安君將同他們一起完成任務之時,便已經激動的難以自已,那還顧得上子嬰所說的危險。
在他們的心理,長安君就是信仰。
“君上,我請求加入隊伍!”
就在這時,一個與婦人共騎一馬教導她馬術的士兵站了出來說道。
有了這個人帶頭,這個隊伍立時人聲嘈雜了起來。
“君上,我也想同您一起。”
“君上,帶上我吧。”
“我銅牛不怕死,君上我和您一起吧。”
……
所有的人都聽到了子嬰所說的任務的危險性,就連他們心中一直戰無不勝的長安君都說出了不敢保證能不能將士卒帶回的話語,足以見得此行的凶險。
然而,他們是神州鐵騎的一員,哪有讓主帥去犯險的道理。
“夠了!“
就在士卒們紛紛請命隨行的時候,兩個如同炸雷一般的字從子嬰的嘴中傳了出來。
子嬰一出口,有些嘈雜的秦軍立時間便安靜了下來。
“告訴我你們是什麽人?”子嬰冷著一張臉問道:“大聲告訴我。”
“神州鐵騎!……”
突然見整齊劃一的回答,甚至驚了那些與他們同行的婦女一跳。
“不錯,你們是神州鐵騎,但有一點你們要記住,你們不但是神州鐵騎,你們更是一名普通的秦軍,是一名軍人!
再看看和你們一起的人,她們都是我們的同胞,是我們的兄妹,也許之前的大家分屬各國,有秦人、齊人、趙人,然而現在所有的人都只有一個稱謂,那就是大秦子民!
而軍人的天職和最大的使命,便是保護後方每一寸國土,每一位子民,不論踏它是貧瘠或者富饒,不管他是高貴抑或低賤。
我當時為你們起名神州,便是希望你們能夠成為守衛華夏的的利劍,保護每一位子民不受傷害,殺盡每一個膽敢向大秦露出獠牙的野獸。
今後我會和留下的人,盡力吸引匈奴人的注意力,而你們的任務就是護送這些同胞安全的回到秦國。
這一路上誰也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麽,我對你們唯一的要求就是,在你們死盡之前,不允許有一個同胞死在你們前面!
否則我就是死也不瞑目。”
說完這些,子嬰環顧了一周這些秦軍,奮力說道:“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整齊劃一的回答再次想起,明白了自己身上的重擔,這一次再也沒有人吵著留下來。
所有的人看向子嬰的目光中,
除了信仰更加的多了慢慢的崇敬。一個坐在馬背上的婦女,突然奮力的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向著子嬰和那五百騎兵的方向,重重的跪了下來。
有了帶頭的人,被解救的所有女奴,突然見不約而同的下馬,面向子嬰長跪不起。
這一次,子嬰沒有拒絕這些婦人的感激,因為這一次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死裡逃生。
子嬰打馬,把蘭書柳的地圖交於了神州鐵騎中一個較為精明的將校,解釋了一番之後,任命道。
“李風,我認命你為神州鐵騎副統領,一定要帶領所有的將士和同胞們安全會到秦國。”
李風雙手一弓行了個軍禮回道:“必不負長安君所托。”
“走!”
隨著李風的一聲號令,秦軍帶著從左谷蠡王王庭解救出來的女奴和足夠的馬匹物資一頭扎進了左大當戶的領地。
草原上剩下的唯有子嬰和留下的五百秦軍。
以及足足三千匹駿馬。
秦軍一人雙馬,這五百秦軍便帶了一千匹戰馬,為了迷惑匈奴,子嬰從左谷蠡王王庭繳獲的戰馬又留下了兩千匹,保持馬隊的規模不變。
畢竟從小在戰馬上長大的匈奴人,有的能夠依靠戰馬一路上排泄物的多少和馬蹄印的密集程度便可以推算出戰馬的規模。
至於橫渡左大當戶領地的秦軍能不能安全的返回,子嬰現在也只能相信蘭書柳的那封地圖是真的了。
不知為何,子嬰的直覺的相信,蘭書柳不會騙自己。
就像相信水往低處流一樣。
李風率領大部的秦軍走之後,子嬰回首看了一眼留下的人五百騎兵說道:“我會竭盡所能,把你們帶回秦國……萬一若是……你們怪就怪我吧。”
“為了大秦,勇士們隨我來!”子嬰這一次一馬當先往回路折返。
並不是子嬰拿著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而是這一次的對手可是草原上赫赫有名的冒頓單於,後世哪怕是大漢的開國君主劉邦,在手握百萬大軍,身邊謀事如雲戰將如雨的時候,面對冒頓也不得不屈辱的和親。
那個第一次將華夏民族的尊嚴踏在腳底的冒頓單於。
面對這樣一個對手,若是換別人來乾這件事,子嬰相信恐怕這支五百人的隊伍,應該很難騙過冒頓,而且那樣的話,這五百人就真的有死無生了。
至少自己還有一點的希望能夠帶著大家回去,雖然希望渺茫,然而至少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