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匈奴人的神明根本沒有一點敬畏之情的秦軍將士們,立即十分完美的落實了子嬰的命令,不一會數百個火點在山脈的各個角落燃起。
對於匈奴人的信仰,這些秦軍根本沒有一絲的了解,甚至很多秦軍對子嬰大老遠的跑來拆一些石頭堆,放火點燃一座山有些不解。
然而對於匈奴人而言,秦軍的舉動不異於扒了整個匈奴的祖墳,而且把神明的居所燒成了乾淨。
看著火勢越睡越旺,子嬰立即下令秦軍撤離山脈。
一連半年沒有降水,再加上積累了無數年的乾草落葉,這火一燒起來恐怕不是那麽容易熄滅的。
哪怕在現代,一旦接連的大旱引發山林大火,都很難撲滅,在這個時代,恐怕只能等它什麽時候燒乾淨自己主動熄滅了。
若是跑晚了,被大火堵在山裡,那可就真的跑不出去了。
一邊往外跑者,秦軍還不忘向路過小山之中扔一些火種。
等到秦軍拋出山脈,回首望去一股股的濃煙已經在山脈中升起。
火勢已起。
若是時間充足,子嬰倒是非常想在附近看看匈奴聖山被火燒成灰燼的樣子,然而此刻後方還有匈奴太子冒頓不知道什麽時候追上來,只能忍痛放棄了這個十分誘人的想法。
率領著秦軍沿著西去的獨洛河繼續奔襲。
向西再有一日的馬程,便是子嬰的下一個目標,匈奴聖城——龍城(即龍庭)。
……
因為進入大漠的時間不同,等到冒頓率領著匈奴大軍走出大漠時,足足比秦軍晚了大半日的時間。
走出大漠的冒頓第一件事並不是追擊秦軍,而是立即快馬加鞭向著最近的匈奴大部落趕去,因為他的部隊——快斷糧了。
匈奴人進攻時的策略一般是驅趕著大批的牲畜一同行軍,以作為補給,然而在追擊秦軍的過程中自然不可能趕著牛羊慢吞吞的過去。
而且冒頓又不能向子嬰一樣走一路殺一路,直接從路過的匈奴聚居點獲取補給,一般的小部落也供不起冒頓大軍的消耗。
而且,秦軍在哪裡現在冒頓也不知道,只能是一邊補充糧草,一邊排出大量的斥候,去探查秦軍的下落。
兩支軍隊的路線雖然不一樣,然而走出大漠的位置相較並不遙遠。
不過小半日的時間,冒頓還有沒搜集齊備糧草,秦軍的路線已經被匈奴探查到了。
這也是因為子嬰一路上根本沒有隱藏的想法,哪怕是碰到的一些小部落也直接橫穿了過去。
一聽秦軍的方向,冒頓顧不上大軍糧草還沒有集齊,便立馬召集大軍向著秦軍追去。
實在是秦軍所走的方向讓冒頓有些不安,順著秦軍的方向不遠處便是整個匈奴的起源地——聖山狼居胥。
然而原本就落著一日的路程,秦軍全力奔襲起來速度也根本不亞於匈奴軍,冒頓追上秦軍的想法只能是想想。
等到冒頓的大軍趕到狼居胥山附近,看到的只是一片滔天的大火和一排排在衝著狼居胥山痛哭流涕的匈奴人。
“太子殿下,您可以定要狠狠的懲戒將那些褻瀆神明的秦人阿!”有匈奴老者含著淚抱住了冒頓的馬蹄,一邊痛哭一邊訴哭訴道。
“我發誓,本太子一定要在聖山下用那些秦軍的頭顱向天神告罪。”看著抱住自己馬蹄不放的匈奴老者,冒頓鄭重的起誓道。
雖然嘴上說著斬釘截鐵,然而冒頓哪怕是挨著烈火熊熊的狼居胥山,此刻心中也早已是一片冰涼。
自己奉命追趕秦軍,不但到現在一個秦軍還沒有殺掉,而且還讓秦軍焚毀了匈奴聖山。
哪怕是現在把這支秦軍消滅掉,自己這個太子恐怕也已經做到頭了。
而他現在甚至連那支秦軍的統帥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
唯一的一點信息便是從王庭幸存者的嘴中得知,秦軍稱呼他為長安君。
然而由於消息的閉塞性,在中原無人不知的長安君,在草原上卻籍籍無名。
然而經此一役,子嬰在草原上的名氣恐怕要大過中原了,說是草原公敵也不為過。
“你們可知那支秦軍的去向。”略微感傷了一下自己的境遇,冒頓繼續問道。
“聽聞向著西方去了。”
一聽老者這話,冒頓面色驚變。
狠狠的抽了一下身下的戰馬,便向西追去。
“所有人跟我走~”
冒頓跑出去十數米,號令的聲音這才傳來。
狼居胥山的西側, 那可是匈奴的龍城所在。
如果說狼居胥山在所有匈奴人心中是自己的起源之地,神靈的居所的話,龍城便是所有匈奴人看得見摸得著的信仰之所。
草原之人逐水草而居,哪怕是單於王庭的位置也不是一成不變的,然而龍城的所在卻一直沒有變過。
如果說草原上哪一個地方更像是一座城市的話,哪怕是單於王庭頭曼城也無法和龍城對比。
因為位置固定,在龍城甚至已經形成了一些固定的居所,而不是完全由帳篷組成。
若是龍城有失,他冒頓作為統帥便真的沒有一絲翻身的可能了。
……
一日之後秦軍便已經來到了龍城的外圍。
作為匈奴人重要的宗教場所,並不是作為聚居地存在,龍城的范圍並不大,甚至比不上中原的一個小縣城,雖然已經有了一些固定的建築,然而卻沒有城牆存在。
畢竟哪怕是匈奴內亂的時候,作為各個部族共同的聖城,誰也不敢對象征意義大過實際意義龍城下手。
現在的龍城是有守衛存在的,頭曼一統匈奴之後下令,整個匈奴八百部落不論大小,每個部落出一名勇士來龍城守衛龍城。
在匈奴人眼中,能夠成為龍城的守衛,那可是無上的榮耀。
而現在子嬰的對手便是這八百匈奴龍城衛士。
後方有冒頓大軍緊緊的追趕,根本沒有時間做一些布置,子嬰現在也只能夠用自己最不喜歡的方式和匈奴軍隊硬碰硬來一場了。
把龍城端了,恐怕就是頭曼再怎麽不甘心,也得立馬回來了,不然哪怕他身為匈奴單於,也無法和草原上的子民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