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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帝子嬰》第229章 齊國滅
這哪是被監禁啊,若不是在地牢之中,說是神仙生活都有人信。

 這宦官尷尬的咳嗦數聲,意在提醒將閭注意一下自己的到來,稍微控制一下自己行為。

 那知將閭不過是回頭看了一眼,便繼續旁若無人的衝刺了起來。

 “這次又是宦官。”將閭也算看明白了,只要自己不喊冤,不管做什麽,哪怕衝著使者的鼻子叫罵也不會有什麽事。

 至於當著他們的面玩活春宮,更不是什麽事了,反正都要死了,還有什麽需要顧忌的。

 約莫一刻鍾之後,隨著將閭一聲高昂的大吼和女人急促的尖叫,一場“戰爭”這才告一段落。

 完事之後的將閭,沒有絲毫的顧忌的連衣服都沒穿,便赤果果的回身來到了這兩名宦官身前,不但如此將閭還飽含挑釁意味的衝著這兩名宦官挺了挺下腹的雄偉。

 將閭的挑釁舉動,擺明了是諷刺兩人已失,這一會兩名宦官的臉上更是有些火辣辣的發熱,然而兩人面對終究是秦王親子,卻也不敢當面發怒。

 “將閭公子,我等二人奉君王之命前來問公子一句話。”

 “我知道你們要問什麽,都是我乾的,我認罪。”一名宦官剛開口詢問,卻直接被將閭直接打斷說道:“問完了趕緊走,別打擾本公子的雅興!”

 說完扭頭便回身側坐在了那妓女的身邊,細細撫摸著她柔嫩的身子,不再搭理二人。

 “兩位貴使,你看我們要不先離開這。”內史安在一旁插話道。

 “走!”這個太傷他們“男人”尊嚴的地方,他們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一出地牢,便有一名宦官抱怨道:“安內史為何不早些告訴我二人此狀?”

 “吾早言之,將閭公子這裡可能不太方便,就是想要提前過來讓公子注意一下,可是兩位天使非要即刻前來啊。”內史安也有些委屈的說道。

 內史安的話頓時讓兩名宦官有些面面相覷,兩人一開始以為內史安之所以想要讓自己在外面等一會,是要進去串通口供。

 期盼著能夠找出一些蛛絲馬跡破解此大案,兩人這才急匆匆的想要進去一看究竟。

 誰曾想公子將閭竟然在大牢之內花天酒地!

 “可是女閭之人怎麽能夠進入天牢之中?”這宦官又繼續詢問道。

 “將閭公子執意求之,安哪敢不從……”

 ……

 從天牢回來,兩個宦官便第一時間回到秦王寢宮向秦王匯報自己的所見所聞。

 出於將閭對他們侮辱的激憤,兩人自然是把將閭在天牢內的荒淫無道、花天酒地誇大了數分。

 “將閭公子對所犯之罪供認不諱,並無求告之心。”

 “荒唐!”聽完兩位宦官的回話,趙政不由得攥緊了拳頭,一雙手上青筋畢露。

 “將閭荒唐,這個內史安也跟著胡來!

 著令內史安即可將那女娼撤走。”

 “敬諾之!”

 ……

 “公子這便是從將閭府上查獲的所有書信。”宮中使者走後,內史安自然是第一時間匯報與子嬰。

 秦王使者查也查了,在內史安看到定然是大勢已定,不會再有什麽變故,然而子嬰卻依然沒有舒展眉頭的意思。

 只要公子將閭一日未死,這件是便有無盡的可能性,決不能掉以輕心。

 凝神沉思了一會,子嬰又命令內史安將查獲的所有將閭手書的書信偷偷帶了過來。

 雖然不明白子嬰有何想法,然而早就被子嬰拿住把柄,如今更是與他穿在一條繩上的內史安,隻得是老老實實的遵從。

 書信到手後子嬰先是細細的全部品讀了一遍從中熟悉將閭的行文語氣,而後便是仔細研習了一番將閭的書寫字跡。

 全部看完之後,顧不得夜色深重子嬰吩咐到:“走去大牢。”

 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子嬰隨著內史安來到了天牢之中,悄悄地在送給將閭的美酒之中撒入了一些白色粉末。

 “去,派人給將閭送過去吧。”

 這些白色粉末,自然就是子嬰都曾經中過招的曼陀羅花粉了,這東西子嬰試過絕對的無色無味,放到酒裡根本難以品嘗出來,這等殺人越貨的極品藥材子嬰離開東越時自然帶了一些。

 而且嚴格意義上講這又不算是毒藥,只不過讓人昏睡一覺然後暫時脫力罷了,現有的技術手段根本檢測不出來。

 內史安接到秦王的命令將那妓女接走之後,臨近死亡有沒有了發泄的渠道,將閭明顯的竭嘶底裡了許多,偶爾安靜下來更是直接用酒麻痹自己,對上來的美酒來者不拒。

 接過這一壺子嬰加了料的美酒,將閭沒有遲疑的便一仰頭全部灌入自己的喉嚨。

 沒過多久將閭便歪歪斜斜的躺在了牢房之內。

 而這時子嬰方才同內史安走了過去。

 “公子,您這是要?”內史安不解的問道,若是要殺人滅口直接殺了便是,何必用這些迷藥把將閭迷倒。

 “事不宜遲,我扒他衣服,你解他腰帶,我們一同行動。”子嬰急匆匆的說道。

 “額!”子嬰的話讓內史安頓時愣在了那裡,長安君看上去不像是有龍陽之好的人啊。

 內史安遲疑的這一會,子嬰已經開始扒將閭的上衣,見內史安沒有動作便自己順手把將閭的腰帶抽了出來。

 而後把將閭的上衣平鋪在地面上。

 “拿劍來”子嬰吩咐到。

 內史安剛拿過長劍,子嬰突然自言自語道:“不對,應該是咬破才對。”

 說完便挑起將閭的食指咬傷一個傷口,手指吃痛讓將閭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而畢竟曼陀羅花粉的效果此時正在高峰期,將閭喝的醉醺醺的也減少了一些痛覺。

 並沒有因此而醒了過來。

 子嬰拿著將閭的手指在平鋪的上衣上用湧出的鮮血寫到:“父王何其不公!吾安不能坐享天下,懷擁朱顏?子嬰不過旁生野子、扶蘇唯有迂腐仁善、光更是虛偽至極,此三人吾何不及也?父王為何偏袒於斯。

 若是江山與我,定然可保我大秦千秋百代,父王何不信也。謀逆之事雖吾為之,然亦是為諸人所逼迫,不行此舉吾還有何所存,江山付於他人,美人亦不在手!

 如此之處,吾不甘也!”

 由於寫的字太多,子嬰一臉咬破了將閭三個手指才堪堪把血書寫完,而且將閭的筆跡子嬰經過學習本就模仿了七八分像,在上衣上寫血書定然也與在竹簡上寫字略有差距。

 此時子嬰的字跡,足以以假亂真。

 子嬰往將閭的嘴裡牙齒上抹了一些血跡,便把將閭的腰帶在衝著條案的地方穿過牢頂的木條,打了個結。

 看到這裡內史安那還不明白子嬰的想法,當下同子嬰一道把將閭扶起把頭套到了腰帶之上。

 而後一腳踹翻條案,兩人也同時松了手。

 雖然曼陀羅花的藥理猛烈,然而在死亡的窒息下,將閭這一會還是醒了過來,然而卻已無濟於事,一旦到了這一刻,哪怕是沒喝迷藥的人也沒有力氣把自己的腦袋從腰帶裡解救出來,更何況根本沒有多少力氣的將閭了。

 雙手無力的揮舞著,把鮮血沾滿了緊緊勒著他脖子的腰帶,沒多一會便沒了聲息。

 “過一會,向宮中稟報吧。”

 子嬰吩咐到。

 “諾!”

 趙高殺李斯隻用了一招,然而子嬰為了天衣無縫的弄死將閭確是三計並用,畢竟如今的秦王可不是後來的秦二世所能比的。

 先是采取同樣的計策讓將閭對秦王的使者承認了罪行。而且為了避免秦王猜疑專門引導了將閭在牢室裡日夜宣淫。

 畢竟能夠容忍將閭如此作為,內史定然是對將閭有求必應,如此一來秦王便不會懷疑將閭遭受了毆打脅迫。

 按理說弄完了這些便大功告成,等著將閭處斬便可以了,然而子嬰心中卻依然忐忑不定。

 畢竟當今秦王,可是歷史上的千古一帝,他的心思實在是難以捉摸,而且歷史上上了法場在最後一刻君王改變主意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子嬰不得不防。

 故而有了這一晚上的舉動。

 將閭自殺身亡的消息,一報上去立時一石激起千層浪。

 雖然將閭被判處極刑,然而他終究是一位公子,就這麽死在了牢中自然需要查明死亡的原因。

 震怒的秦王當下便暫時將負有監督職責的內史安暫且停職,而後命令曾經救過他的性命的太醫夏無且,去查看將閭的死因。

 夏無且雖然是一名醫官,然而因為曾救過秦王性命的緣故,在宮中地位頗高。

 接到秦王的命令,夏無且當即便帶領著一眾太醫去了天牢,一群人仔仔細細查看了天牢內的場景和將閭得屍身之後,便回返了宮中。

 “回稟王上,臣與眾位同僚細加查看可將閭公子的屍身,認定將閭公子應該是屬於自殺無疑。”夏無且小心謹慎的回道。

 雖然因為他曾經救過秦王的緣故,趙政一直對他頗為客氣,然而此次死的終究是趙政的親生骨肉。

 看秦王立在那裡依然一動不動,一言不發,夏無且繼續解釋道:“我等仔細查看了公子咬破的幾根手指,皆已泛白毫無血色而且幾根手指外血跡的凝結程度略微有所差異,可見血書乃是公子親自所寫。

 而且公子牙齒處亦有咬破手指時殘留的血跡,觀公子之形,舌伸於外,大小便失禁,雙目泛白,解繩索時有氣呼出類喟然狀。

 公子頸部縊溝處呈椒鬱色,縊溝八字不交,由前往後逐漸變淺,不周頂至後頸部不見縊溝,屍體其他部位亦沒有兵刃、木棒、繩索的器物的損傷痕跡。

 綜此,我等認定公子將閭定然乃是自縊而亡。

 子嬰的反偵查工作做得天衣無縫,就連一眾太醫也沒有看出一點紕漏。

 聽了夏無且的解釋,趙政也當即相信了將閭乃是自縊的事實。

 其實在拿到將閭的血書時趙政便已經相信了八成,畢竟這封血書的筆跡還有其中的怨憤之意,這分明就是將閭所親筆而寫的。

 “你們先下去吧!”秦王政略有些疲憊的說道。

 “王上還請節哀,臣等先行退下了。”夏無且說完,向著秦王行一禮便退了出來。

 等到一眾太醫出了大殿,趙政手裡握著“將閭的血書”,神情突然變得悲痛了起來。

 “癡兒啊!父王怎麽會舍得殺你,你又何苦行此短見。”

 趙政呢喃說道,和子嬰預料的不差,趙政原本計劃在將閭上法場之前,頒下王令赦免將閭,只是將他貶為庶人,而後多與黃金財寶讓他安足的做一個富家翁便是了。

 誰曾想會是這樣的結局。

 在朝臣和天下面前堅強無比的趙政,在這一刻的無人角落卻像其他失去兒子的父親一樣,失聲痛哭了起來。

 ……

 雖然最後證明了將閭乃是“畏罪自殺”,然而身為內史的安卻有失察之責,但是破獲公子將閭謀逆大案應是大功,功大於過才對。

 然而安卻依然被調為了掌管宮殿等土木營建的將作少府,雖然都是兩千石的官員,然而內史掌控京畿鹹陽及周邊各縣,相當於後世直隸總督的存在,被換做了一個負責修建宮殿的官員, 雖然是“平級調動”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秦王定然是對他有所不滿。

 就在這時一個激動人心的消息傳了過來,將軍王賁趁著冬季河、濟二水結冰的時機,避開了齊國囤積在西部邊陲的大軍,一路急行軍不費一兵一卒便圍困了齊都臨淄。

 而此時齊都臨淄兵力空虛,前線大軍亦是來不及回援,齊王建在後勝的建議下率領臣民出城投降,至此東方六國中最後的一個強國齊國滅亡。

 偉大的秦,終於第一次一同全國。

 齊國的滅亡不能不說是一個悲劇,作為老牌強國的齊國論國力自然是在七雄之中屬於上屬。

 然而偏安一隅的鴕鳥政策讓齊國坐看一個個的國家被強秦所滅,直到整個天下只剩下自己和秦國兩個國家是才醒悟過來,然而此時早已為時已晚。

 齊王建執政的四十多年裡,也正是秦國遠交近攻策略實現的四十多年,若是齊國君王能夠眼光長遠一點,至少也能大大延緩秦國一統天下的時間,齊國也不至於亡的這麽窩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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