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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仙》第41章 狐皮(中)
  對於以次充好的奸商行為,杜長平從小就反感,他曾聽杜如海說過,杜如海的一位堂叔曾負責製造一批金首飾,當時杜家還沒有自己的金礦,那材料是從外面購買的純金,做也是要做成純金首飾出售的。  可負責爐作的老工匠在熔鑄的時候,卻發現這金塊的含金量並不純,於是匯報給了當時的家主,也就是杜如海的祖父。

  老人家一細查,問題就出在這侄子身上,原來這侄子在外面看中了青樓的清倌兒,知道家裡不會同意這樣的女子為妾,他就養了當外室,但給女子贖身要花錢,買房子要花錢,那清倌兒也是青樓當搖錢樹培養起來的,對吃穿十分的講究,每天的衣衫就不許重樣的,不然就擺臉色給男人看。

  偏這個男子還就把這樣的女人當了寶,舍不得她受一絲委屈,但他的積蓄、每月掙的錢根本添不滿這無底洞,就打上自家店裡的主意。

  但他負責的這批金飾,其中兩成最好的是要進到宮裡的,要是宮裡發現這金飾竟然是七成金三成銅的,那可不只是杜家的皇商資格會被取消,定個欺君的罪名,滿門斬了都沒處喊冤去!

  這事還不能宣揚開了,不然杜家一樣不會有好結果,當族長的只能以這人偷走父母房裡的財物用來養外室,這樣不孝的罪名開祠堂將他逐出杜家,反正這罪行他的確幹了,也沒故意冤了他!

  杜家知道內情的都沒替他求情,包括他的父母妻兒,敢在往宮裡送的飾品上做假,其目的只是為了滿足一個外室的吃喝玩樂,這人的心裡哪有親人的安危在,這樣的兒子(丈夫)不要更好!

  那外室的房子和用品杜家倒是沒收回,也算是看上同族的份上還給他留一個安身立命的根基,只是這僅存的他也沒守住。

  原來那外室是享受慣了的人,向來花錢沒個算計,而杜如海這堂叔到底是經手過營生的,知道錢財的不易,等兩人真和夫妻一樣朝夕相處,柴米油鹽代替了風花雪月,矛盾就開始出來了。

  而最後,那外室受不了一文錢掰兩瓣花的日子,帶著家裡剩下的財物和一個小混混私奔了,臨走還把自己住的房子悄悄給賣了,杜家那男子直到賣主拿著房契上門才恍然大悟,然後他也不見了,據說去追那女人報仇,但追沒追上,報沒報成就不知道了。

  這是杜家罕有的醜事,還聯系到欺君的危險,所以就是杜家的不少人都不知道,甚至包括杜如海的母親、妻子。

  但這件事,杜家掌握一些店裡生意,尤其是接觸到宮中采買的杜家有實權的男子都知道,卻是父傳子、傳孫,口口相傳,不寫文字不留筆墨,為的就是警戒杜家的男子,那種青樓的女子沾不得,為女色忘記親人的,也沒什麽好下場,而且杜家做生意嚴禁弄虛作假,違者不管是嫡出庶出,就是家主的兒子一樣要趕出去。

  由於這例子關系到青樓,杜長平怕汙了妹妹的耳朵,也從沒和她說過,杜若香上輩子和這一世都不知道杜家還出過這種事。

  杜若香只知道杜家祖訓是誠信經商,父兄向來不會弄虛作假,也更討厭別的商人以次充好了,所以聽杜長平說他向茶館夥計透露了楊家絲綢被蟲子禍害過的事,便笑了,小夥計的嘴可不亞於三姑六婆們,楊家瞞不過了。

  “我就要看看,那楊家這回怎麽辦。”杜長平目前跟楊家沒什麽深仇大恨,他就是越來越看不上楊家的行為,這不是奸商是什麽!

  ……

  到了九月初一太子滿月,

各地的藩王有十分之七是本人進京的,其他的多數是年紀關系,派的是世子,像定王那樣年輕而不來,來的是王妃的,還真是獨一份。  定王不是行事向來低調嗎?這回怎麽這麽特別?

  不過除了杜若香,好象沒誰把定王不來當大事,至少明面上沒人提這個,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太子這裡。

  太和王朝的皇家姓賀,新生兒由其父正元帝賜名叫賀雨寧,這外來的皇親可能一時還想不遠,京城的王公貴族則一聽就聯想到那連下了七天的怪雨,和伴隨怪雨的謠言,而那雨,的確是在太子快出生前才停的。

  皇帝對這個滿月的重視遠遠勝過了太子的“洗三”,不但是在這一天給太子賜名,大宴群臣,還擺明了要普天同慶,下旨凡是跟太子同一天滿月的孩子,不論男孩女孩,全賜白米一鬥,綢緞一匹,由皇宮支付,外地的則先由當地官府墊付。

  那日晚上,皇宮放出的煙花映照了半座京城,無數百姓紛紛走出家門或站在院裡觀看。

  杜家人也在院子裡,皇上要普天同慶,大家就都得高高興興的,何況杜家做著宮裡的生意,更希望宮裡的貴人們天天開心,看什麽都順眼,千萬別遷怒他家的飾品。

  何氏觀賞煙花同時不忘了盡母親的責任,讓孩子們的乳娘給孩子們多拿件披風,免得他們看入迷受涼,少爺小姐要乏了就勸他們回去睡覺。

  杜如海這當父親的則在尋思,太子這名字和杜長寧可是重了個寧字,這按太和王朝的規定,杜長寧只要不出仕就不用改名,但他將來要想做官,而且按年紀算,那時的太子應該繼位了,那避皇帝諱,杜長寧這個寧字就不能用。

  換個什麽字好呢,本來和哥哥杜長平的順序,杜如海最中意杜長安這名字,但安字被杜如津的兒子用了,長慶和長幸是他三弟的兒子的名字,他一時竟然想不出更合適的字了。

  想不到還有給兒子起名的機會,杜如海對此倒是樂此不疲。

  ……

  “這事就邪門兒了,你說那楊家怎麽就走不了了?”太子的滿月熱鬧還沒散去,杜長平就又跑到妹妹的繡樓發牢騷。

  “楊家?你上回不是說好多人圍在他家成衣店門口,找他們退貨嗎?”一聽是楊家,杜若香又皺眉了,那家還沒走?

  “是啊,我聽茶館夥計說,許多人圍在他們店前要求賠錢,不然就告官,他們沒辦法隻好掏錢,可這事被幾個無賴漢知道了,拿著從別處撿來的舊衣服,硬說是在他們這兒買的,因為蟲子禍害過才這麽不結實,非要他們賠錢,楊家賣這個本來就理虧,根本不敢見官,據說已經聯系房東要退租了,可誰曾想他們攀上了定王妃,壞事變好事了…”杜長平隻覺得不可思議。

  定王妃…定王…楊家和定王是有關系的?杜若香不能不重視了:“具體怎麽回事,大哥你知道嗎?”

  杜長平還真詳細了解的,因為他當時聽了也是嚇了一跳,便叫茶館夥計細說,茶館人不多,杜長平給的打賞又不少,夥計說的挺細。

  楊家的確是已經要搬走了,只是那無賴有沒敲詐夠的,看楊家還有點家底的樣子,便又來糾纏,當時茶館正好一個客人也沒有,老板和夥計都出來看熱鬧,所以接下來楊家的峰回路轉他們是親眼目睹的。

  無賴在門口鬧的時候,房東正好帶客人來看房子,那客人為首的是位少婦人,用紗帽擋住面容,她身邊的兩位丫環也戴著紗巾,後面跟著兩個壯漢,一看就是保鏢之類的。

  這樣的人看起來就是有些身份的,有理智的都應該不去招惹, 偏那位少婦對房東一開口,所有人都怔了怔,她的聲音實在太好聽了,誰也沒聽過這樣好聽的聲音,而聽了聲音就更讓人好奇,有這聲音的女子臉又會多美呢?

  可能真是色膽包天了,那幾個無賴過來就想去摘那婦人的紗帽,結果她的保鏢上前,一下就把人製住了,然後那婦人吩咐將那幾個無賴押去官府。

  有了這一出,也等於間接為楊家解圍了,那婦人只要開口了,聽到的男人無有不暈乎乎的,估計是孩子的受影響力差點,是楊家的小兒子先於祖父父親向那婦人道謝,謝她為楊家解了圍。

  先頭婦人說要用這房子開皮貨店,所以楊家的小兒子為了表示感謝,主動將自家店裡珍藏的一件狐皮奉上。

  那狐皮是玄狐的,整張皮子黑的發亮,偏偏上面有個白得像雪的一點,但反而顯得黑得更黑,甚至有光彩在上面流動,讓人移不開眼睛。

  楊家小兒一拿出這狐皮說要白送人,他祖父和父親的臉色就全變了,尤其是他祖父,晃悠悠幾乎快暈過去了,就是給那幾個無賴錢時也沒見他們心疼成這樣。

  這一來,旁觀的即便是不識貨,也知道這狐皮一定價值不菲,可歎小孩子出手沒分寸,不知道楊家該怎麽往回要。

  可接下來的事,真讓人有做夢的錯覺,先是那婦人開口,讓丫環收下狐皮,然後又問了楊家小兒幾個問題,由於聲音實在太迷人了,在場的隻注意她多好聽而根本不知道她說的具體是什麽,只有楊家的這小兒子,回答的彬彬有禮,不卑不亢,語言又清楚有條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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