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陽點著一根煙,悠然地吐著煙圈,一邊欣賞著南山市的夜色夜景,還有一個個腳步匆匆的行人。
南山市的夜景,果然頗有風味。這山上山下,還是不一樣啊!在城市呆久了,有人就向往鄉下,或是有意地向山上跑。可是,這鄉下人,還有山裡人呢?卻在想著法子,往城市裡頭擠喲!
此時,柳陽有點詩意大發,感歎道:
城裡人,鄉巴佬
這,是不是大自然的標簽
有時,他們抱住野風的懷抱
不放,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兄弟
嘴角,絕不參雜絲毫的汙蔑
在進入夢鄉的那一刻
幾乎,保持同一個節奏
一個熱衷往外跑,一個習慣往裡擠
或許,那邊有陽春白雪的浪漫
這裡就有下裡巴人的純真
青山流水長,鳥語花香唱
來者歸歸,歸者去去
何不保持,原生態的造型
躺在同一塊陰涼
分分合合,哈哈樂樂
等那一片葉子,蘇醒
一起陶醉,上千年,上萬年
再來一碗奶酒,放下長長的糞香
我要,馴服那一匹野性的烈馬
在這一望無際的原野
揚鞭馳騁,一路撒野
直到花開,直到葉醒
才安心回歸
嫻靜而溫柔的氈包
這城裡城外,這山上山下,每一個人都在述說著一個複雜的故事。他們的心裡頭,或許都隱藏著,很多別人不可知的情感。或許,他們也在幸福著。或許,他們也在痛苦著。
那裡,有好幾個攤販,正推著三輪車,到處叫賣著一些土特產。當然,他們的眼神是相當警惕的,隨時觀察著周邊的動靜。一聽說“城管來啦”,他們跑得可比兔子快。這些人,被人稱之為“走鬼”,很有點侮辱的意味。他們為了討生活,還真不容易啊!
那裡,有一個握著鐵鍬的民工,頭上冒著汗珠,正在賣力地清理著建築垃圾。雖然,他乾著和鄉下差不多的活,臉上卻掛著滿足的微笑。有時,他們還會跟著廣場的大媽,跳上一曲。這城裡人,還真會過日子。
那裡,有幾位小朋友,正一群群地,踩著滑板,表演著讓人吃驚的動作。有時,他們當中,還會發出非常誇張的驚歎聲。仔細看看,還是會有幾位年輕的教練,正在指揮著。
那邊,有一位穿著時髦的女子,正在彈奏著琵琶,在毫無顧忌地,彈著,唱著,跳著。邊上,時不時會有一些聽眾圍上去。有的人,還大方地賞賜一兩元。
那邊,有一家老小出來走路的。手拉著手,不時說著話,這是親密的一家人,正悠閑地走來走去。時不時,有小孩子會不聽話,一會兒就跑遠了,還發出怪異的喊叫。此時,跑得最快的竟是上了七十歲的老人家,他正急忙小跑著,去追回自家的小寶貝。
對了,那邊還有個公園,正隱約傳來一陣陣樂曲。或許,有不少人正在那裡演奏著各自的精彩。
可是,現在,柳陽只是一個人,坐在一張長椅子上,正悠閑地,或者是有點孤寂地,叼著一根子煙,在吐著有點滑稽的煙圈。眼前的風景,只不過是一種點綴,或者是一個下酒菜。有時,他也會想:抽完這包煙,喝完這瓶子酒,以後還是少抽少喝點吧?
這城市的燈和光,也是不同的。這五色的彩燈,這形狀各異的路燈,配上這朦朧的月光,總讓人有一種紙醉金迷的感覺。
柳陽想:這城裡人和鄉下人,誰更享受這燈,這光呢? 散步,似乎是城裡人的套路呢!不過,幾個從公司出來的鄉下妹子,卻換掉了工衣,穿上了剛從市場上,或是網絡上,淘回來的時裝,一個個開始上路了。
打工這麽多年了,她們早已熟悉了城裡人的套路。按照她們的思路,她們遲早要走城裡人的生活道路。
柳陽一邊吸著煙,一邊卻在觀賞著一個個的路人。這些路人,有時,也有人會瞄一眼柳陽,會發出一些詫異的眼神。反正,大家也是互不認識的。
一陣風吹過,他打了一個噴嚏。是誰啊,誰在想念著自己啊!不對,是誰啊,誰在咒罵著自己。他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這些人,不會是把自己當成是流浪漢子了吧?
又一陣風吹過,他卻來了精神。因為,他有了意外的發現。
突然,在他前面不遠處,竟然發現了一對熟悉的背影。他擦拭了一下眼鏡,再仔細一看,果然是他們。一個是魏征,一個是王琴,正手拉著手,親呢地散著步。這情形,絕對是一對標準的情侶!過了一會兒,他們坐下來了,是在一個燈光朦朧的長椅子上。
原來他們是認識的,而且瞧這關系,還是非同一般的認識!這可是天大的秘密,平時可沒看出來啊!兩人都不怎麽說話呢。這是怎麽回事呢?
其實,張麗麗是曾透露過的。她曾說過,這兩人可能是早就認識的!女人總是敏感的,特別是漂亮的女人,總是對身邊的女人,會多幾個心眼。
不管怎麽樣,這天下有情人,如果真能如其所願,也算是一件美事。
柳陽站起來,低著頭,急速轉身,朝酒店方向走去,生怕他們看見自己,似乎自己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似的。大家畢竟是熟人,撞見了,總不太好吧?
回到房間,霍豔還在看電視。她盯著柳陽,明顯有點責怪:“抽根煙,要這麽久嗎,死哪去了啊?這麽長時間!不會是去看女人去了吧!”
“沒有,沒有,只是到對面買了包煙。然後,在下面散步。”他趕忙解釋。
“早點洗澡睡覺,明天,我還要上班呢!你呀,還說有病,還抽煙喝酒。沒病,也會搞出病來。又不聽我的,看你這樣子下去,幾時才能好呀!”
“好的,你先睡吧!我再看會兒電視。”
“對了,明天,你幾點要走?”
“7點之前吧,怕路上堵車呢。明天,我有三節課,都還沒準備好呢。”
“好的,早點睡覺。”
想到剛才那一幕,柳陽本想跟霍豔說說的,想想,這也算是秘密吧?還是不說為好!至於這張麗麗的事,更是不能說了。看著妻子一臉的疲憊,他還是有點過意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