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樓背著廖北風,在三名兄弟的掩護下,剛剛到城門口,大隊警察便已經支援而來。
三名殺鬼幫兄弟開槍掩護,與支援來的大量警察對射。
“炮樓,老大就交給你了,快走!”三名殺鬼幫兄弟借助城門口的簡易工事進行防禦,盡可能阻止警察追擊。
“啊……”炮樓流著眼淚咆哮,就像一個被遺棄的孩子,背著廖北風疾馳出城。
在城門外,汽車依舊停在路中間,楊必書和季千尋一直在這裡等,可剛剛槍聲突然斷了,他還以為一切已經結束,廖北風他們很快就會出來。
可是左等右等愣是不見城門打開。
這會兒都準備帶季千尋先走了,城內卻又槍聲再起。
“北風怎麽了?”看到炮樓瘋了似的衝出城,楊必書急忙迎上去問道。
炮樓腳下一軟,摔了一跤,將廖北風也甩翻在地。
“我哥中槍了,快幫幫忙,救他,救他。”此刻炮樓就像個無助的孩子似得,跪坐在地上苦苦哀求。
廖北風是他的主心骨,現在看到廖北風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傷口還在汩汩冒血,眼淚就忍不住奪眶而出。
楊必書匆匆看了一眼廖北風身上的傷口。
貫穿傷,子彈並沒有留在體內,只要沒傷到腎髒,及時處理還是有救的。
“你會不會開車!”楊必書急忙偏頭向炮樓問道,現在這種情況,必須盡快送廖北風去醫療設施齊全的地方救治才行。
炮樓用力搖著頭,一想到過去廖北風罵他不學開車的情景,頓時就哭的更凶了。
“你他娘的別嚎了,快過來幫忙。”楊必書也是怒從心中起,真不知道該說炮樓什麽好。
有那麽好的條件,整天跟著廖北風到處跑,居然連車都不會開。
“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裡,快背起來。”楊必書簡單替廖北風止血,因為他腳上有傷的緣故,所以只能讓炮樓來背。
季千尋一直在冷眼旁觀,她恨廖北風給家裡帶來這麽大的災難,恨得要死,可現在看到廖北風性命垂危,她心裡卻又泛起漣漪。
抬頭看了一眼城內還在拚死阻擋追兵的殺鬼幫兄弟,她終於還是無法袖手旁觀。
“我會開車。”季千尋說完直接轉身朝駕駛位置小跑過去。
她家過去生意遍布整個SX有自己的車隊,從小她就接觸汽車,而且過去也有玩過幾次,雖然沒有正式上過路,但要代步還是能做到的。
楊必書和炮樓愣了愣,但很快就做出反應,急忙將廖北風扛上後車廂。
“替他按住傷口,我去前面帶路。”楊必書吩咐了一聲,急忙跑到車頭,上了副駕駛位置。
“馬上去平定,北風需要立即手術。”楊必書說道。
季千尋沒有說話,發動汽車,上檔就走。
她是燕京大學醫預系學生,雖然沒有畢業,但也算得上半個醫生了,自然知道廖北風此刻情況。
這邊順利上路,而城內還在阻擋追兵的三名殺鬼幫兄弟卻已經是強弩之末。
子彈打光了,面對警察的猛烈攻勢,三人根本招架不住,相繼便中槍倒下。
不過直到最後一名兄弟倒下,他們都沒有忘記給老大多爭取一些時間。
他們點燃了轎車,製造出大爆炸,不僅炸死車上的四名曰本鬼子,還重創了靠近上來的警察。
大火在城門口熊熊燃燒,照亮了夜空。
炮樓坐在後車廂漸漸遠去,
目睹了整個過程。 太慘了,這一天真的太慘了。
一起出生入死兩年多的兄弟,在這一天時間裡全死了。
炮樓的心在滴血,臉上更是淚如泉湧。
家沒了,父親死了,生生死死的兄弟也沒了,只剩下他和一個遊走在死亡線上的大哥。
炮樓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個孤魂野鬼,在秋風的拍打下,孤獨的全身發顫。
火光漸漸遠去,耳邊是汽車發動機和冷風的轟鳴聲,顛簸中,無盡的黑暗籠罩而來,炮樓終於也累的昏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以後的事情。
炮樓在一間木屋的床上躺著,混沌的意識在慢慢恢復。
朦朧中,一切都仿佛是一場夢,但這夢未免太真實了。
“大哥,大哥呢?”炮樓激靈靈打了個冷顫,猛然從床上坐起,喃喃嘀咕了幾句。
隨後翻身下床,炮樓的喊叫聲越來越大,心裡的不安也因為周圍陌生的環境而越漸攀升。
這是哪裡,大哥怎麽樣了,季小姐她沒事吧?
炮樓滿腦子的疑問,剛破門而出就被烈日晃得睜不開眼。
“你醒啦!”一名十八九歲的農村姑娘突然出現在炮樓面前,手上拿著木桶,似乎要去洗衣服。
炮樓眨了眨眼睛,並沒有立即去看對方,而是打量起周圍環境。
這是一座獨立小院,面積並不是很寬敞,院子裡養著雞鴨,看起來很普通。
炮樓收回目光,已經完全從朦朧中清醒過來。
打量著面前姑娘,對方皮膚黝黑,梳著小辮,濃眉大眼,長得倒是很耐看。
“你是誰,這裡是什麽地方,我大哥呢?”炮樓一連問出好幾個問題。
小姑娘咧嘴一笑道:“不用緊張,這裡是石門鄉,你大哥就是肚子中槍的那個吧,他已經沒事了,就在隔壁休息,你放心好了。”
得到這個答覆,心中大石總算放下,炮樓松了一口氣,急忙又問道:“和我一起來的人呢?”
“哦,他們一大早就進城去了。”小姑娘放下木桶道:“你睡了兩天三夜, 肚子該餓壞了吧,走,我給你做吃的去。”
不說吃的還好,一說起吃的,炮樓肚子立即不爭氣的怪叫了起來。
尷尬的撓了撓頭,炮樓也不客氣,跟著小姑娘就走。
一路上炮樓不忘追問一些問題,直到確定這裡足夠安全,他這才真正踏實下來。
“你還沒告訴我叫什麽名字呢。”炮樓小跑著湊上去套近乎道。
“我姓張,叫張靈夢。”張靈夢笑著開起玩笑道:“我還沒出生時,我爹經常做夢,夢見我娘懷的是兒子,結果生我那天,夢卻沒有成真,取這個名字的意思是下次做夢就能靈驗了,呵呵。”
“那後來靈驗了嗎?”炮樓憨憨的問了一句。
“靈啊,我有三個弟弟呢。”張靈夢挺起胸脯,似乎頗為自豪。
“呵呵,我叫樂長生,大家都叫我炮樓,你以後也叫我炮樓吧。”炮樓自我介紹道。
“樂長生,很好聽的名字,為什麽要叫你炮樓呢?”張靈夢念叨了一句,又一臉不解的問道。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你先給我做好吃的,我慢慢給你講。”炮樓賣著關子,最後不忘提醒道:“對了,準備點肉,我大哥傷還沒好,得補充營養。”
“放心好了,守文大哥都交代過了。”張靈夢說道。
“守文?”炮樓挑了挑眉,喃喃低語道:“這個名字感覺在哪裡聽過。”
楊守文,實際上也是楊必書的名字,楊必書這個名字是他父親取得,成年後,楊必書給自己添了‘守文’二字,這就有了兩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