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北風和炮樓喬裝打扮,在城裡忙著打探消息,但得到的消息都十分片面,和光頭打探到的情況相差無幾。
沒辦法,這麽下去不僅得不到準確情報,還有可能因此而被人注意上。
廖北風不敢在街上太過招搖,要想弄清楚情況,這個節骨眼上,隻能去找季叔。
相信老爺子遭這麽大的難,以季叔和老爺子的交情,還不至於袖手旁觀。
就在廖北風和炮樓抵達季府,悄悄進入季府的同時,一直守在季府外放哨的一名便衣警察也發現了廖北風。
那便衣警察並未驚動廖北風,而是轉身就跑,一路直奔警局而去。
另一邊警察局裡,馬平漢這幾天也是忙的不亦樂乎。
楊燦雖然是他老舅,但因為家境不好的緣故,從小他就不是很受這個勢利老舅的待見,不然也不至於屈居廖平原之下這麽多年。
馬平漢想上位,區區一個縣警察局局長的位置,還不足以滿足他。
而楊燦能幫他上位,但要讓楊燦待見他就必須得展現出能力。
這次時來運轉,馬平漢借助廖平原父子事件,自編自導自演了一出大戲,一旦得逞,他將名利雙收。
那批被殺鬼幫劫走的古玩,現在就在馬平漢手上。
他在取代廖平原的局長位置當天,將那批古玩偷偷藏了起來,讓趕來提貨的楊燦撲了個空。
事情因為這批古玩而發酵,馬平漢不僅將古玩丟失的罪名嫁禍到廖平原身上,使得廖平原這幾天飽受酷刑折磨,泄了自己的私憤。
而且還在楊燦對那批古玩一籌莫展之時,借機獻了一策,展現出了自己的謀略。
這次能得到楊燦的大力支持,調動那麽多警力協助他抓捕廖北風,那可全都是他精心布置的結果。
在馬平漢看來,廖平原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警察局的酷刑,絕對不足以讓廖平原屈服,承認一些沒乾過的事情。
如此一來,楊燦沒辦法從廖平原口中得知那批古玩的下落,勢必就得著急,畢竟曰本人那邊不會給楊燦太多的時間。
事實證明,馬平漢的目的達到了,廖平原身為原警察局局長,有足夠的機會和動機對那批古玩下手,加上兒子的土匪身份暴露,父子倆為了逃命,做出監守自盜的事情十分合理。
楊燦信了,這幾天親自審問廖平原,但廖平原太硬氣了,深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道理,於是這幾天在各種酷刑的折磨下,愣是沒有屈服。
就在楊燦一籌莫展之時,馬平漢獻策稱以廖平原為誘餌,引誘廖平原的土匪兒子現身,到時候實施抓捕,一旦逮住廖北風,那就不怕廖平原不肯招供。
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情,這點小計謀顯然不足以說服老謀深算的楊燦,但馬平漢也不是省油的燈,既然將罪名嫁禍到廖平原身上,自然嫁禍的徹底。
一句那批古玩很可能就在廖北風手上,立即就讓楊燦動心了。
楊燦這幾天坐鎮昔陽,不僅忙著審問廖平原,還忙著應付曰本人,沒那麽多精力關心其他事情,於是布局抓捕廖北風的任務順理成章就落在了馬平漢身上。
對馬平漢而言,隻要能夠順利抓住廖北風,那麽他就能徹底除掉廖平原父子,而廖平原父子一死,關於那批古玩的線索就全斷了。
如此一來,主動權便可盡數落在馬平漢手上,他既可以找個機會獻出那批古玩,博得楊燦的信任與重用,
又可以私吞那批古玩,待得時機成熟,變賣掉古玩便可以這筆錢來發家。 不論事態怎麽發展,最後馬平漢都必將是最終贏家。
所以馬平漢在這個節骨眼上,不可以有任何紕漏。
處理完辦公桌上的一堆文件,馬平漢上位太突然,秘書一職還空缺著,警察局的大小事情全落在他一個人身上。
這幾天忙的馬平漢頭昏腦漲,好幾天都沒合上眼,好不容易有時間打個盹,這時又有人敲門。
“進來。”馬平漢招呼了一聲,辦公室大門打開,一名身穿便衣的警察匆忙小跑了進來。
“局長,如您所料,大魚果然上鉤了。”便衣警察一臉喜色的說道。
“好,來的正是時候。”馬平漢激動的站起身,顧不上那便衣警察,急忙甩門而去,向楊燦匯報這一利好現象。
沒多久後,楊燦親自帶隊,集合了兩個保安隊人馬,直奔城北季府抓捕而去。
馬平漢坐鎮警察局,特意在楊燦帶隊抓捕廖北風的這個節骨眼上,來審訊室看廖平原一眼,顯然是要以勝利者的姿態,再來羞辱廖平原一番。
審訊室裡,廖平原披頭散發,光著上身被鎖鏈拷在刑具上,鮮血淋淋的身體上,遍布觸目驚心的傷口。
各種非常人所能承受的酷刑,幾乎在廖平原身上全都用了一遍。
看得出來,廖平原確實已經奄奄一息,手腳指甲都被拔掉,甚至有幾根手指已經被斬斷。
這副淒慘模樣,即便最終能活著走出這裡,後半輩子那也是個廢人了。
嘩啦一聲,馬平漢將一桶浸了鹽的冷水潑在廖平原身上,刺激性液體融入廖平原的傷口,頓時將廖平原生生痛醒過來。
似乎已經沒有力氣發出呻吟,廖平原全身肌肉抽搐,腦袋慢慢抬起, 滿是怨毒的雙眼死死瞪著馬平漢。
“嗚哈哈……”馬平漢見曾經意氣風發的廖北風露出這副姿態,臉上掛著病態般冷酷笑容。
他貼近廖平原,低聲道:“局長大人,這酷刑的滋味怎麽樣啊,哈哈……”
“嗤!”廖平原冷嗤了一聲,嘴角微翹,笑容分外的陰冷,仿若來自地獄的死神微笑一般:“哪來的野狗,叫的真他娘難聽。”
馬平漢不怒反笑,他就喜歡廖平原硬氣,因為廖平原越是硬氣就能為他爭取到越多的時間。
“難聽嗎?那我不妨再告訴你一個更難聽的消息吧。”馬平漢用隨身攜帶的手帕墊手,抬起廖平原的腦袋笑道:“楊廳長已經帶隊去抓你那個土匪兒子,不出意外的話,你們父子很快就能團圓了。”
“怎麽樣,這個消息難聽嗎?”馬平漢羞辱道。
廖平原臉頰抽搐,像是被踩著尾巴的狗,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瘋了似的劇烈掙扎了起來,甚至用嘴去咬馬平漢,但卻被馬平漢避開。
“嘖嘖嘖,堂堂的局長大人,怎麽像條狗一樣,還會咬人哇。”馬平漢丟掉手帕,故意貼到廖平原面前冷嘲熱諷。
廖平原氣不過,一口血沫吐出,噴了馬平漢一臉。
“啊……”馬平漢滿臉血汙,被廖平原氣的渾身發顫。
他抄起一旁皮鞭,瘋了似的狠抽著廖平原,嘴裡不忘破口大罵。
而廖平原卻仿若毫無痛覺一般,反而在這一頓毒打之下,瘋狂大笑。
他的笑聲沙啞銳利,像是什麽東西的摩擦聲,十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