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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先驅》第86章 洗劫大戶
楊必書忍受著弟兄們的白眼,趁著隊伍休息時間,出了一趟軍營。

 不久前季千尋跳過他,直接向組織匯報過廖北風的情況,同時也向組織說明了和廖北風的婚事。

 楊必書這趟外出便是與組織接頭人了解此事兒。

 在軍營外,楊必書與接頭人順利匯合,雙方互換了一些信息。

 接頭人告訴楊必書,關於季千尋和廖北風的婚事,組織的態度是不予乾預。

 這算是私人問題,與革命事業無關。

 而且拋去各方面因素來說,兩人那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不論是出於哪個方面衡量考慮,組織都沒有必要去幹預。

 只是楊必書得到這樣的通知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以季千尋的預備黨員身份,以及廖北風的品德作風惡劣為由,強烈要求組織重新考慮這樣的決定。

 在楊必書眼裡,季千尋將來是要和他一樣,成為黨員的人。

 要是和廖北風那個土匪頭子結了婚,季千尋的未來基本就等於是毀了,他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季千尋自毀前程。

 接頭人對於楊必書這麽大的反應,也是給予了足夠重視。

 只是這事兒組織已經做出決策,他也無權更改,只能是回去匯報後,等下次再來傳達。

 兩人交換過信息之後,匆匆告別離開。

 楊必書此刻是什麽心情都沒有了,調頭便直奔醫務室趕去,準備找季千尋好好進行一次深度交流。

 只是他來的時間不太湊巧,季千尋正為病患縫合傷口。

 這幾天季千尋也是忙得焦頭爛額,新兵營各營最近各種小動作層出不窮,不止是徐東來在搞加強班,一營和二營也在變著法的表現。

 只是凡事總有個度,過猶不及就容易受傷。

 這不,一營二營的戰士,最近就因為訓練任務繁重,受傷的數量越來越多,將醫務室病房都住滿了。

 新兵營的醫務人員本就有限,季千尋在通過實習之後,幾乎接手大半個新兵營的醫療,這會兒哪有功夫去搭理楊必書。

 不過楊必書卻沒有放棄,在醫務室外等了半個多小時,直到飯點季千尋忙完手頭上的事情,兩人方才碰頭。

 就在季千尋的辦公室裡,楊必書將今天與接頭人碰面的事情說了一遍,同時也傳達了組織的態度。

 兩人的交流起初還相安無事,可漸漸地,楊必書話鋒就變了。

 提到季千尋的婚事,楊必書的態度頗為堅決,強烈斥責季千尋在革命艱難時刻考慮個人問題。

 “我們參加革命的初衷是什麽?那麽多同學和老師的流血犧牲,難道你都忘了嗎!”楊必書以過去的經歷來警醒季千尋。

 不可否認,這次找季千尋交談,他確實藏有私心,但出發點是好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畢竟革命事業不可能一帆風順,總有人得做出犧牲,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該做好犧牲的準備。

 而季千尋一旦在這個節骨眼上和廖北風結婚,思想覺悟勢必就會被廖北風拖累。

 一方面是愛人,一方面是革命事業,到時候迫於形勢,要從兩者之中做取舍時,季千尋該如何選擇?

 楊必書了解季千尋,兩人的關系甚至像兄妹一樣親。

 他當然也想看到季千尋幸福的樣子,可在革命尚未成功之前,他們不應該被個人情感所累。

 “我只是和喜歡的人結婚而已,這與革命事業並不衝突,你未免太過小題大做了。”季千尋反駁了一句,她還是較為傾向廖北風的說法。

 對她來說,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那就是幸福,哪怕僅一天時間,第二天就得為革命捐軀,她也不會留有遺憾。

 “結婚和革命事業確實不衝突,但你得分對象,就廖北風那一身的土匪作風,你覺得這兩者有可能不衝突嗎?”

 “他不止是土匪,過去也曾經是革命義士,你這是先入為主,用有色眼鏡去看待一名有革命意向的同志。”

 “我戴有色眼鏡看他?哼,他是什麽人別人不了解,你難道還不了解嗎?就算他真如你所說,過去曾經是革命義士,那也只是過去。”

 “既然他過去曾經參加過革命,為什麽現在不能?你認為我和他結婚,會被他的思想覺悟所累,那你為什麽不說他和我結婚以後,反而會為我而重新選擇正確的革命道路呢?”

 兩人在辦公室裡爭鋒相對,互不相讓的爭吵著,不知不覺音量就拉高了許多。

 廖北風在門外聽了個真切,臉色陰沉的嚇人,看起來似乎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一刻廖北風才真正發現,原來他在這兩人的心目中,只不過是介於值得與不值得拉攏的關系而已。

 甚至為了拉攏他,季千尋還不惜妥協和他結婚?

 最傻的是,這兩個白癡,潛伏在敵營之中,不懂隱藏身份不說,在這青天白日下,居然還敢這般肆無忌憚的談論革命事業。

 這還好是被他聽到,要是換做別人,這兩個笨蛋就是有九個腦袋也不夠槍斃的。

 可怕的是,類似的事情指不定已經發生過多少次了,這一次是被他聽到,之前誰知道有沒有被別人聽到過?

 “季醫生,季醫生!”大老遠小葉護士便喊叫著從遠處跑來,似乎有什麽緊急事情需要季千尋去處理。

 廖北風就在門外,而門內那兩人的爭論還未結束,照這麽下去,小葉護士定然得識破兩人的身份。

 砰的一聲,廖北風顧不上那麽許多,抬腳就將辦公室大門踹開。

 爭執中的楊必書和季千尋當場愣住,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出一身冷汗。

 廖北風陰沉著臉衝進房門,大聲怒斥道:“你們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居然敢背著我暗通款曲!”

 楊必書和季千尋剛剛松出一口大氣,可下一刻卻被這樣的指控驚的膛目結舌。

 “不是,不是那樣的。”季千尋急忙開口解釋。

 但廖北風卻全然不理,繼續怒斥道:“還敢狡辯,你們關起門在房裡情意綿綿,我在門外聽的真真切切,你們真當我是白癡嗎!”

 “廖北風,你胡說什麽,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楊必書心中莫名火起,對廖北風的控訴頗為不滿。

 “哼,都做出這等苟且之事了,你還有臉跟老子大聲?”廖北風瞪著眼睛,拔出身後的特製短刀,一副要殺人模樣。

 季千尋和楊必書見他這副模樣,臉色頓時煞白一片。

 “廖北風,你要幹什麽!”

 “我要幹什麽?”廖北風面露殺機道:“你還敢問我要幹什麽?”

 “北風你誤會了,你真的誤會了。”季千尋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眼淚止不住的奪眶而出。

 “我沒有誤會!”廖北風沉聲打斷,整個人突然變的有些瘋癲,又哭又笑道:“你們一個是我的發小兄弟,一個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我早就應該發現你們的不軌。”

 “不是的,不是那樣的。”

 “廖北風,你冷靜點,聽我把話說清楚。”

 季千尋和楊必書心裡十分委屈,滿臉的苦澀,但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你們什麽都不用說。”廖北風突然揮刀劈砍而下,將身旁桌子的一角劈砍在地,“看在我們曾經相交一場的份上,從此我們恩斷義絕!”

 說完廖北風便轉身離開房間。

 匆匆趕來找季千尋的小葉護士,整個人愣在門外,直到廖北風走遠她都沒有進房間,反而在反應過來後轉頭就走。

 楊必書看到小葉護士行色匆匆,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冷顫,顧不上淚流不止的季千尋,急忙朝廖北風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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