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任務既然已經下達,廖北風也只有乖乖領命的份。
而且既然事無轉圜之余,索性要做就做大一點,正好借此機會好好複習複習自己擅長的叢林作戰。
迅速趕回軍營,弟兄們已經整裝待發,隨時做好出動準備。
廖北風沒有廢話,簡單整訓之後,對弟兄們只有一個要求——盡可能多帶些手榴彈。
很快,加強排三十七人,全體戰士除了無極刀、水壺、軍工鏟、糧袋、彈藥袋外,額外增加了一副彈藥袋和一些粗麻繩。
帶上這些裝備,廖北風立即帶隊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軍營。
“老大,我們不和大部隊一起出發這能行嗎?”
“是啊,這方向好像也不太對,咱們這是要乾麽去,不參加對抗了嗎?”一路上弟兄們忍不住好奇發問。
“哪來那麽多廢話,都給老子跑起來。”廖北風不予理會,帶著弟兄們迅速奔馳。
就在偏出山脈五公裡左右,加強排來到了第一道阻礙。
眼前是一條滾滾奔騰的河流,冰冷的河水隔著河道都能感覺的到。
冬季剛過,春暖花開,大山裡的積雪融化,全都朝這條河流匯聚而來。
弟兄們站在河岸邊上,茫然的四下張望,不明白老大帶他們來這裡要做什麽。
廖北風沒有做什麽解釋,順著河流掃了一眼,特地找了一處水位較淺的地方。
“脫衣服,下水!”廖北風二話沒說,脫下皮靴,當著三十幾名弟兄們的面就開始松皮帶脫衣服。
弟兄們聽到這話全都愣住了,見老大要身先士卒,一個個黑著臉急忙上來勸阻。
“老大,你這是幹什麽,瘋啦?”
“好好的對抗不參加,乾麽非要到這裡來找罪受?”
弟兄們哭喪著臉,最近每天的強行軍訓練,真是什麽苦都受了。
大家都知道,老大最近因為季千尋的緣故,受了委屈,都能理解,陪著發泄心中憋悶那沒問題。
可現在這是幹什麽,強行軍還不夠發泄,現在還要變著法的搞自殘?
“對抗該不會已經開始了吧?”韓大炮腦子轉的快,率先反應過來,可臉色更是難看不已。
“猜到了就別囉嗦,服從命令!”廖北風一把推開弟兄,坐在地上就開始脫褲子,連最後的大褲衩都一並脫掉。
一絲不掛的站在河岸上,冷風呼嘯而來,哪怕是健壯的廖北風都忍不住直哆嗦。
弟兄們乾咽了好幾口唾沫,沒辦法,連老大都做了,他們又怎麽能不做。
一個個不情不願的開始松綁腿脫衣褲,臉上表情當真是一個比一個難看。
“這可都是雪水啊,下去蛋蛋不得凍裂了啊。”
“我了個親娘嘞,我兄弟倆還沒成家呢,這要是凍壞了寶貝,我老盧家怕是要絕後啊。”
“我曰他徐東來大爺,對抗就對抗,整這出么蛾子作甚,他自己怎麽不來淌!”
弟兄們紛紛抱怨,那一肚子的委屈,當真是恨不得將徐東來祖宗十八代都損一遍過去。
“動作快動作快,磨蹭個甚呢。”廖北風拿起裝備和衣褲,做了幾個深呼吸,隨後將裝備高舉過頭,率先下水。
“都給老子保護好手榴彈,別他娘的弄濕了。”走到一半,廖北風不忘回頭告誡弟兄們一句。
“都是沒有火藥的廢品,浸沒浸水又有什麽關系。”弟兄們不滿抱怨,這都什麽時候了,
老大還心疼那些破手榴彈。 “你們懂個屁!”廖北風沒好氣的呵斥一聲,手榴彈可是這次伏擊的關鍵,要是半道上就廢了,這水可就白淌了?
身體浸泡在河水之中,廖北風也是被凍得的全身發顫。
這水真不是一點冰,一下水就有種凍入骨髓的感覺,在水裡走幾步好像連骨頭都被凍僵住了。
弟兄們硬著頭皮相繼下水,一個個全都咬緊牙關,兩排牙齒凍得咯咯作響。
“我曰!”廖北風率先登上河對岸,一陣冷風吹來,當真是凍得第三條腿都萎縮了。
迅速穿上衣褲,顫抖中,也顧不上那什麽狗屁任務了,在原地就是一通蹦躂。
其他弟兄們很快也都相繼上岸,嘴裡各種叫罵聲層出不窮,真是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快快快,都給老子跑起來。”廖北風沒有在這裡休息,帶著弟兄們又朝事先計劃好的伏擊點疾馳而去。
這次伏擊,為了不讓弟兄們在全身濕透的情況下作戰,選擇這處河岸渡河,那可多繞了好幾公裡山路,必須盡快找補回來才行。
“老大,咱這到底是要幹什麽啊,你至少給弟兄們透個底啊,這麽跑下去我害怕。”地鼠跑的比誰都賣力,深怕被弟兄們甩在後面,跟丟了隊伍。
其他人也都內心難安,這麽跑下去他們真怕再來幾次這樣的經歷。
下一趟水真心有種不如讓人打一頓的感覺,這他娘的實在不是人乾的事兒。
“你們不是想跟老子學打劫嗎?老子現在這是在教你們,都學著點。”廖北風咧嘴一笑,過了最痛苦的階段,接下來就有的玩兒了。
“這是要打伏擊啊?”炮樓來了精神,自從殺鬼幫盡歿之後,已經很久沒搞過這樣的動作了,骨子裡似乎所有細胞都被激活了過來。
弟兄們沒有多大反應,這麽遭罪的活兒,他娘的誰愛學誰學,他們可不想再來一次。
廖北風也看出來了,弟兄們的情緒並不高,為了鼓舞士氣,趁著趕路間隙,不忘鼓動調侃幾句。
“你們這群癟犢子,整天光想著美事兒,真以為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是那麽好吃的嗎?”
“我告訴你們,這伏擊可不是誰都能打的,要不是咱加強排能力出眾,想打都輪不上。”
“你們還好意思在這抱怨,想過三營其他戰士的感受嗎?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弟兄們哈哈一笑,倒是在這三言兩語的調侃下放松了許多。
“老大說的沒錯,打伏擊可是美差,就像打獵一樣,看著獵物一個一個落入圈套,那種心情,別提有多美了。”炮樓已經全面放開,這他娘的才是他理想中的戰鬥方式。
“有多美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就想問,咱後面還要吃多少苦頭?”韓大炮最怕吃苦,他可不是沒心眼的小屁孩。
不管廖北風和炮樓說的再怎麽天花亂墜,只要還得受那二茬子罪,這伏擊就美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