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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你們現在明白了吧?”肖鵬笑眯眯的對自己的兩個得意弟子問道。
“弟子明白了,多謝師父教誨。”
“嗯,你們的武技我看了,練得不錯,已稱得上精妙二字,不過……”肖鵬點點頭,讚了一句,可在兩人喜色還沒在臉上化開時,又吐出了一個轉折詞。
“太過拘泥於招式套路,對付一般的對手是足夠了,可對上真正的高手還有些不夠看,你們要學會忘掉那些招式,不要刻意去想下一招是什麽,要學會想到哪招用哪招,哪招適用用哪招。”
“這就是為師給你們布置的下一步功課,忘掉招式,從有招進入無招的境界,須知,無招勝有招。”
“有招式有套路,便會有破綻,有破綻就容易被人所趁,而本就無招,或者說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招會出什麽招,那對方就更不知道了,如此招式方能不被人破掉,你們好好想想吧!”
肖鵬說完,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隨即走向董永與七仙女,道:“跟我來,我傳你們一套太極劍法,可以提升你們的近戰能力,能學到多少就看你們自己了。”
至尊寶與董仲舒對視一眼,眼中同時露出一抹思索的神色。
“無招勝有招。”
……
接下來一段時間,肖鵬又進入了傳道授業的狀態,道行修為上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他們都已經明晰了自己要走的路,自己傳他們的功法也都已經弄懂弄通。
是以肖鵬主要傳授他們武技神通,許多經驗沒有人點破的話,自己想要悟通是要走許多彎路的,而有人為其點破,則要省卻許多功夫,這就是有名師教導與自行摸索的區別。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五年時間匆匆而過,董仲舒與至尊寶的道行沒有增加多少,但武技卻越發的精妙圓融,加上師兄弟兩人實力相當,可以時常互相切磋,共同探討,所以進步飛快。
讓肖鵬比較驚訝的是,太極劍學得最快最好的,竟然是一直不怎麽起眼的四公主。
綠衣仙子四公主張天昌的性格比較淡然,很容易使自己進入物我兩忘的狀態,說得直白一點,就是很容易讓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無思無想,所以她是最先學會忘招的那個人。
其次就是董永與大公主了,董永是因為足夠用心,加上他也不是那種急躁的性格,十分符合習練太極劍的心境要求,本身對於這慢吞吞卻威力不凡的太極劍也十分感興趣,能耐下性子來學。
大公主則是因為天性沉穩,沉得住氣,二公主三公主與五公主則是表現一般,進境不快也不慢,維持在中游水平。
至於六公主與七公主,她們對這慢慢吞吞,看上去軟綿綿的劍法絲毫不感興趣,始終找不到那種以靜製動,以柔克剛的感覺。
就算把太極勁的法門教給了她們,她們也最多能在周身製造一個緩緩旋轉的法力氣旋,卻什麽變化都用不出來。
無奈的肖鵬隻好教了她們一套華山劍法,讓她們自己一邊練去。
弟子學生們的修煉都上了正軌,接下來只需要不斷打磨即可,肖鵬便乘機又出去了一趟。
此次出門肖鵬不是乾別的,而是去暗中調查四大部洲中吃人的妖魔,不過這次他沒有動手除妖,只是把自己調查到的,吃人或吃過人的妖魔記錄下來,整理成冊。
到肖鵬再一次回到逍遙谷時,弟子學生們的武技基本已經打磨得差不多。
這一日,肖鵬將十一個弟子學生全部召到自己的洞府中,看了看眾人,滿意的點點頭,道:“你們在逍遙谷修行也有三百多年,無論道行還是武技與三百年前相比,已是雲泥之別。”
“但,這些都只是大家閉門造車的結果,究竟在實戰中能發揮出多少效果,還有待驗證,今日將大家召集起來,便是要去完成這樣一個驗證。”
說著肖鵬手一攤,一堆卷軸出現在手中,肖鵬將卷軸放在一邊石桌上,道:“這些卷軸中,是為師這些年在四大部洲遊歷,收集的那些吃人妖魔的信息。”
“你們要做的,就是去給我找到這些妖魔,挨個除之,你們沒聽錯,這次我放你們出谷了,除妖的時間不限,什麽時候完成,什麽時候回谷。”
十一人聞言,紛紛面露喜色,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這是一次對你們的考驗,同樣也是逍遙谷門下第一次出山斬妖除魔,但是有些事我要交代你們,你們都給我記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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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肅然的掃了眾人一眼,緩緩道:“我卷軸上記載的,是必須死,殺無赦的妖魔,因為這些妖魔全都是吃過人的。”
“至於其他你們遇到的妖魔,該不該殺就得由你們自行判斷了,記住我這句話,並不是所有妖都該死,人有好人壞人,妖同樣分好妖壞妖,就連神也有正神邪神。”
“我逍遙谷門下,不可以被世俗的眼光,與道門的觀點所影響,認為妖都是邪惡的,都是該死的。”
“妖精與妖孽是有區別的,算起來,畫眉與小六都是妖族出身,可你們能說他們是妖孽嗎?當然不是,他們是妖仙,妖仙也是仙。”
“所以,你們要學會自己去判斷,要學會公平公正的去對待萬物生靈,害人的妖是妖孽,無辜傷害其他好妖的妖同樣是妖孽,欺壓好人的人是惡人,欺壓好妖的人同樣是惡人。”
“若途中有遇到那些不分青紅皂白,見妖就殺的修真中人,一旦弄清那妖沒有作過惡,不必猶豫,給我殺。”
“若殺了小的出來老的,不必客氣,繼續殺,如果對方師門不講道理,非要糾纏不休,就放手給我滅了其宗門,道門,為師還沒放在眼裡。”
“至於魔,那更不用留手,不作惡的魔是魔嗎?當然,我說的是真正的魔,不是那些因為不順從一些人,就被冠上魔頭之名的魔,這自然也得你們自己判斷。”
“我說的話,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謹遵師父(老師)教誨。”十一個弟子學生紛紛抱拳輕喝道。
而肖鵬看出,董永臉上似乎有那麽一絲猶豫,肖鵬指了指董永,道:“你可是有何疑問,有疑問就提出來,為師自會為你解答。”
董永點點頭,恭敬的問道:“請問老師,若我們遇到的妖魔願意改邪歸正,棄惡從善,那……”
其他人聞言也紛紛看向肖鵬,這也是他們想問的問題。
肖鵬聽到這臉色微沉,一字一頓的道:“照……殺。”
“呃……”
十一人面面相覷,肖鵬一直以來給他們的感覺,就是一個溫和,好說話,且瀟灑不羈,風輕雲淡的逍遙神仙,雖然他們打心眼裡尊敬他,但也都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
董永對肖鵬的感覺,一直以來就是亦師亦友,他還從來沒見過肖鵬的這樣一面,這位老師的殺性……是不是太重了,這樣想著,臉上自然也流露出了一抹不認同之意。
“為師一直不怎麽喜歡佛門,你們知道為什麽嗎?”肖鵬看了董永一眼,隨即從左到右掃過眾人臉頰,將他們的神色盡收眼底。
董永是不認同,七仙女是不解,好在自己的三個徒弟沒有什麽表示,畫眉與至尊寶是認可自己所說,而董仲舒卻是一臉茫然。
如此,肖鵬便心中有數了,接著緩緩道:“就因為他們那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在為師看來,是天地間最大的一句笑話,這根本就是一句屁話。”
“若放下屠刀,就可立地成佛,那將那些死在他們屠刀下的生靈,又置於何地?”
“若棄惡從善就可既往不咎,那被他們傷害過的生靈,又該向誰申冤?他們的債,又如何討還?董永,你告訴我,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肖鵬緊緊盯著董永輕喝道,臉上帶著一絲怒意,身為玄仙的氣勢,也因情緒不穩泄露了一絲,而就是這一絲氣勢,已經讓董永感覺如同一座山嶽壓在自己身上, 額上冷汗順著臉頰留了下來。
可他並未在意,他也沒怪肖鵬發怒,因為肖鵬那句“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把他問懵了,聽了肖鵬這些話後,七仙女眼中的不解已盡數消去,董仲舒似乎也明白了什麽,若有所思的輕輕點了點頭。
老師說得沒錯,做了惡事,就一定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就像天庭,犯了天條天規,就一定要受到處罰。
肖鵬見董永愣住,眼中似有明悟之色閃過,便收了氣勢,緩和了語氣,道:“董永,你是讀書人,我知道你學的是儒家學說,但是我要你記住,你現在是仙,修的是天道,天道講究賞善罰惡,就算是他佛門自己,不也說因果報應嗎?”
“這同樣是一個我討厭佛門的原因,一邊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又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對於作惡之後又悔過的人,究竟該給他惡報還是讓他立地成佛?”
“佛門要怎麽做我不去管,我的做法是:為惡不深者,可以給其一個改過的機會,但罪惡滔天者,就算他放下了屠刀,立地成了佛,我也要追入西天靈山滅了他,你……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