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的歡呼聲驚動了中軍大帳的程玄,當程玄帶著一眾將領出來,見到天上的肖鵬與自己女兒時,激動得渾身顫抖,肖鵬見程玄出來,招呼段雷落了下去。
“爹。”程樂天見到程玄,疾走兩步迎了上去。
“女兒,你怎麽樣了?”程玄抓著女兒的手,和聲問道。
“我很好,我現在已經拜入峨眉派,開始修煉。”
聽了程樂天的話,程玄頓時老懷大慰,咱老程家,也要出一個女神仙啦!
“大將軍,別來無恙?”此時肖鵬與段雷並肩迎了上來,肖鵬微笑著打招呼。
“唉……”程玄聞言,輕歎一聲,道:“我倒是無恙,就是兒郎們傷亡有些慘重了,這位是……”
“哦,我給大將軍介紹一下,這位是峨眉派長老段雷段長老,在峨眉派可是排名前幾位的高手,如今是他在教樂天學法,樂天也算是福澤深厚了,呵呵,段長老,這位就是樂天的父親,程大將軍。”肖鵬給雙方互相介紹了一番。
程玄不敢托大,忙上前見禮,“原來是樂天的師尊,程玄見過段長老,樂天這孩子,還望段長老多多費心。”
“大將軍不必客氣,喚我段雷即可。”段雷見狀忙上前托住程玄,不讓他拜下去。
“呵呵,大將軍,雖然樂天是跟段長老學法,但段長老並不是她的師尊哦!樂天可沒拜他為師呢!”肖鵬突然開口輕笑道。
程玄眉頭一皺,嚴厲的眼神看向程樂天,道:“樂天,你怎的如此不懂事,這門派傳承自有其規矩,便是你跟人學武那也是要拜師的,否則別人憑什麽傳你絕學?”
“我……不是我不拜師,是人家……人家不肯收我呢!”程樂天一張臉漲得通紅,囁嚅的道。
段雷也有些尷尬,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程玄詫異的看向肖鵬。
卻見肖鵬嘴角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對程玄眨了眨眼,瞥了瞥程樂天與段雷,口中若無其事的道:“大將軍放心,樂天雖未拜師,段長老卻也對她沒有任何藏私,可謂傾囊相授。”
程玄仔細看向女兒的臉色,詫異的發現,他竟然在自己女兒的臉上看到了嬌羞這個情緒,自己養大的女兒是什麽性格他自己最清楚,何曾出現過如此神色?再看了看看著一邊,臉色有些尷尬的段雷,哪裡還不明白怎麽回事,心下頓時欣喜若狂。
只是他沒有表現出來,清咳兩聲,道:“嗯,你們方外之事,我也不懂,樂天你就好好跟著段長老學法就是,不用擔心我們。”
“哦!”
“段長老,逍遙子,請移步到中軍大帳,咱們坐下再聊。”程玄側過身子,伸手延請。
“呃,段長老你去吧!我與花將軍說說話,嗯,反正最近閑來無事,離幽泉血魔出關也還有不短的日子,我看不如你便留在軍中,為驅逐蠻夷出一份力。”
“咱們無論怎麽說,都生存在華夏大地上,這番邦蠻夷侵我河山,殺我百姓,我等雖是方外之人,卻也不能坐視不理,你只需記住,勿要大肆殺傷凡人即可。”
段雷詫異的看向肖鵬,卻見肖鵬對他使了個眼色,微不可查的對程樂天呶呶嘴,頓時明白過來,心下倒是對肖鵬有了幾分感激,當下雙手一抱拳,道:“謹遵掌門之令。”
“掌門?”程玄詫異的看了肖鵬一眼。
段雷解釋道:“逍遙子已加入我峨眉派,得家師信任,將掌門之位傳給了他。”
程玄聞言心下更喜,如此一來,有了他的關系,樂天在峨眉派必然更加如魚得水,好,再好也沒有了。
段雷跟著程玄父女去了中軍大帳,肖鵬卻與花木蘭並肩走出了據點。
“是不是很羨慕樂天?”肖鵬之前見花木蘭有些怔怔的看著程樂天的背影,笑問道。
花木蘭看了看肖鵬,苦笑道:“修仙練道,長生不老,誰不羨慕?可我是個軍人,有自己的使命,注定無法像她一樣瀟灑了,畢竟,她只是將門虎女,並非正式的編制,沒有軍職,想走就走。”
“其實你不用羨慕她的,只需要五年,五年之後,我來接你,帶你入仙途。”肖鵬輕笑道。
花木蘭眼前一亮,頓住腳步,轉向肖鵬問道:“我記得之前你就說過‘還有五年’這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為什麽是五年?”
肖鵬輕歎一聲,手一翻,一張紙出現在手中,這是他當初見到花木蘭後的幾天內寫的,“看看吧!”
“是什麽?”
“這是我初見你時,卜算你來歷得到的卦辭。”
“哦?”花木蘭饒有興趣的展開紙張,輕聲誦道:“唧唧複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唯聞女歎息。”
“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征……”
隨著誦念的進行,花木蘭心潮起伏,她又想起了當初自己下定決心要替阿爺出征時,鼓起了多大勇氣,深吸幾口氣,稍稍平複了下心情,繼續念了下去,
“萬裡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勳十二轉,賞賜百千強,可汗問所欲,木蘭不用尚書郎,願馳千裡足,送兒還故鄉。”
念到此處,花木蘭心下喜不自勝,如此看來,自己不會戰死疆場,馬革裹屍了,急急往下看去。
“爺娘聞女來,出郭相扶將,阿姊聞妹來,當戶理紅妝,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
花木蘭想象著自己回到家中時,與父母親人團聚的情景,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了出來。
“出門看火伴,火伴皆驚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噗哧”
看到最後兩句,滿臉淚痕的花木蘭卻是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
肖鵬看著她那梨花帶雨的模樣,輕輕一笑,道:“如何,是不是一下感覺自己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花木蘭連連點頭,道:“你的卦辭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從軍十二年後就能凱旋而歸?”
“當然,別忘了我是什麽人,我的卜算還從未出錯過,特別是對凡人的卜算。”肖鵬略顯自得的道。
花木蘭徹底放下心來,卻見肖鵬突然摘下了自己負在身後的淵虹劍,伸手一抹,收回了自己留在劍上的元神,遞到花木蘭面前,道:“這把劍,你拿著吧!”
花木蘭微微一怔,詫異的道:“這把劍,就是能夠幻化成火龍的那把神兵?”
肖鵬微笑著點點頭,道:“不錯,只是要想化出赤焰火龍,需得極為高深的修為才行,你是不可能化出赤焰火龍的,不過這把劍畢竟是仙家神兵,擁有無堅不摧,斬金斷玉,削鐵如泥之效。”
“可是,這是你的貼身兵器,給了我,你怎麽辦?”花木蘭眉頭微皺,依然沒有伸手接過。
“呵呵。”肖鵬拉過花木蘭的手,將淵虹劍放了上去,笑道:“你忘了,我現在已經是峨眉掌門,你還怕我沒有神兵可用嗎?拿著吧!我還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能隨時在你身邊保護你,就讓這把劍,代替我守護你吧!”
“轟”
花木蘭腦中一片轟響,他……他是什麽意思?他……是那個意思嗎?
花木蘭發現,自己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幸福來得太突然,讓她措手不及。
便在花木蘭心下如小鹿亂撞,腦中一片混亂之時,肖鵬突然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肢,縱身而起。
“啊!”
花木蘭一聲驚呼,等反應過來她發現自己已經在雲端之上,“哇,我在飛。”
“呵呵, 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自己飛了。”肖鵬在她耳邊輕聲道,熱氣呵在她的耳中,讓她耳垂瞬間一片嫣紅。
飛了沒多久,肖鵬帶著花木蘭到了一座山峰的山巔,劍指伸出,橫向一劃,一道氣劍直接將山峰削成了平台,肖鵬帶著花木蘭落了下去。
“來,盤膝坐下。”
花木蘭依言盤膝坐下,將淵虹劍橫在自己腿上,肖鵬坐到她面前,伸出劍指點到了她的眉心,“閉上眼睛,仔細感悟。”
肖鵬將完美版太極玄清道,以及自己對太極玄清道的感悟盡皆傳給了花木蘭,並乘機以混沌之力為她疏通全身經脈,淬煉肉身,直接讓她達到了先天道體之境。
待這一切結束之時,已經是幾個時辰之後,天色黑了下來,花木蘭睜開雙眼後,發現自己身上傳出一股惡臭,伸手一抹,臉上全是黑乎乎,油膩膩的汙垢,她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
當兵七年,她倒是早就習慣了聞異味,但在肖鵬面前,卻莫名的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邋遢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