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衝動,你現在有傷,打不過他的。”
鍾茗按住許言,低聲勸了一句,怕他不聽勸告,眸光一轉落在司徒遠身上,挑眉道:“司徒遠,你還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居然欺負一個傷者,幸虧當年龍牙沒有要你,不然的話我也要跟著丟臉!”
鍾茗話音剛落,司徒遠就變了顏色,被龍牙趕出去,這是他最大的傷疤,現在被鍾茗當眾說出,他再也難以保持平靜,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看你樣子,好像很不服氣,不服氣的話,大可跟我打一場,我不介意讓你看看,你跟龍牙之間的差距。”鍾茗繼續刺激。
哢嚓
司徒遠拳頭收緊,五指關節摩擦發出一連串的低鳴,手背上青筋蠕動,眼眸更是閃爍不定,最終他忍住了,緊攥的拳頭松開,臉色也恢復平靜,道:“我跟龍牙之間,肯定會有個了結的,不過卻不是現在。”
“孬種!”鍾茗撇嘴道。
司徒遠充耳不聞,像是對此完全不在意,可是其微微抽搐的眼角,卻將其真實情緒出賣,不過他終究是有城府的人,轉過身時已經恢復如常,望著許言道:“難怪你如此張狂,原來是有鍾上尉撐腰!”
“我狂,那是因為我有這個實力,而不是因為有誰撐腰!”
司徒遠撇嘴冷笑,嘲諷道:“這我可沒看出來,我只知道如果沒有鍾茗撐腰,你在我眼中什麽都不是,而且早已躺下了。”
許言何其驕傲的性格,被司徒遠如此諷刺,他哪裡能夠忍得住,怒極反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怎麽讓我躺下!”
見許言受激上當,鍾茗不由大急,連忙開口勸道:“許言…”
“是朋友,就別攔我!”不等她說完,許言便當先開口,鏗鏘的話語,帶著不容更改的決心,一如他堅定的目光。
觸及到他的目光,感受到他的決心,鍾茗心頭一顫,明知道應該攔著他,可是手掌卻不受控制般,徐徐的從頭肩頭移開。
許言踏前一步,凝視著司徒遠道:“你不是說讓我躺下嗎,來啊!”
“來啊!”
兩人相對而立,彼此身上氣勢不斷攀升,片刻的對峙之後,許言按耐不住當先出手。
因為之前有過短暫交手,知道司徒遠實力不凡,因此這一次許言可謂是傾盡全力,一出手就是霹靂雷霆,攻勢如潮傾瀉而出。
砰砰砰!
兩人閃電般交手,一連串的碰撞聲傳來,司徒遠氣定神閑,輕易化解了許言攻擊,並順勢一拳打在其胸膛上。
蹭蹭蹭!
許言一連退出三四步,這才止住腳步,肩頭點點殷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放大,之前激烈的碰撞,讓他肩頭上的傷口全然崩開,鮮血透過紗布滲出,染紅了他的肩膀,也染紅了他的雙眼。
“再來!”司徒遠勾手。
許言低吼一句,再一次衝了上去,這一次敗退的更快,兩次碰撞之後,就再次被擊中,踉踉蹌蹌的跌出。
砰!砰!砰!
許言一次次被擊退,又一次次的衝上前去,肩頭的血跡越來越大,臉色越來越蒼白,可是他卻固執的不肯認輸。
唰!
許言再一次衝了上去,在被司徒遠擊退時,人在半空忽然扭腰出腿,腳掌在司徒遠胸膛印了一下,然後一更快的速度拋飛出去,落地時一個踉蹌,跌到了鍾茗懷裡。
“住手!”封妙嬋大聲喝止,看也不看許言一眼,小跑著跑向司徒遠,見他蹙眉拍打衣服上的灰塵,顫聲問道:“遠哥哥,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司徒遠搖搖頭。
封妙嬋怒而回頭,衝著許言喝道:“許言,你鬧夠了沒有!”
許言之前連中數拳,胸膛火辣辣的痛,手臂上的傷口也崩裂了,此時又被封妙嬋如此喝問,其胸腔裡一團火焚燒,受傷道:“他也打了我!”
被許言目光一盯,感受到他眼中的受傷與控訴,封妙嬋的心微微一顫,似乎有了幾許不忍,不過一想到許言之前的行為,想到他居然對遠哥哥動手,其眼底的那一絲不忍,便快速的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厭惡與嫌棄,“如果不是你糾纏我,遠哥哥怎麽會打你,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也請你別再纏著我。”
嫌棄的表情,冰冷無情的話語,宛如狂風驟雨一般,劈頭蓋臉的朝著許言襲去,浪潮般將他淹沒其中,讓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他眼中的憤怒潮水般褪去,剩下的只有蒼白與慘然。
封妙嬋絕情的話語,擊碎的不光是他的驕傲,還有他心底最後一分希冀與堅持,讓他很想轉身就逃。
只是長久的堅持,以及不服輸的念頭,讓他不甘心就此離去,顫巍巍的問道:“我就這麽讓你討厭嗎?
聽到許言的話,眾人的目光不由的投向封妙嬋,圍觀眾人,鍾茗,司徒遠,這些人的目光,此時也全都投向封妙嬋。
這一刻校門口鴉雀無聲,眾人停止了交談,連呼吸聲似乎也放低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封妙嬋身上。
風停止了吹動,時光仿佛定格在這一刻。
或許是一秒鍾短暫,或許是一萬年久遠,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封妙嬋嬌豔紅唇開合,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是!”
是!
冰冷的話語出口, 聲調並不大,可是落入許言而中,卻不啻於一道驚雷,讓他本就蒼白的臉色,越加慘白了幾分,其拳頭用力的攥緊,指甲深深的刺入掌心,可是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痛,因為相比於心頭的痛,身體上這點痛,卻又算不得什麽了。
徹骨的痛傳來,許言死死的咬緊牙關,死死的,似乎牙關稍微松一些,就會讓他痛呼出聲,他身體顫抖著,如同秋風中掛在枝頭的樹葉,連站著都需要傾盡全身的力氣…
嘩!
人群一片嘩然。
眾人可憐的望著許言,低沉的議論聲響起。
“他沒事吧!”
“不知道,我看他狀態好像不太好,嘴唇好像都咬破了。”
“太過分了,那個人打許言那麽多下,都沒見她說什麽,現在許言就是輕輕踢了他一腳,她就跳出來呵斥,護短也不帶這樣的,什麽狗屁校花,老子以後不哈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