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兩步,三步…
魏索倒背著身子,面朝著門口,學著許言之前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往後挪,一邊挪動一邊豎起耳朵傾聽,等待著老學究的喝止。
只是,接連退出了五六步,他都快走到過道處了,卻遲遲沒有等到老學究喝止,這讓他不由納悶起來,暗暗思忖自己的動作是不是哪裡不對,可是思來想去,卻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妥,最後只能歸根於老學究這次板書時間長,還沒有轉身。
殊不知,他笨拙的舉動,全然落入了老學究的眼中,後者早已轉過身來,就這麽冷冷的盯著他,面色陰沉的有些怕人,捏著粉筆的手指微微抖動著,顯然被氣得不輕。
教室裡。
一群學生一個個神色古怪,看看魏索,望望老學究,又瞅瞅許言,心頭都快樂開花了。
之前看到許言進來,他們已是大開眼界,此時又見有人效仿,自然是格外關注,尤其是這個效仿者,明明被老師發現了卻不自知,還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那滑稽的模樣,著實惹人發笑。
吱!
雖然大家極力憋著笑,可是依然有人不小心發出了噪音。
這噪音落入老學究耳中,讓得他臉色越加陰難看幾分,嘴巴上的兩綹胡子,隨著粗重的喘息,不斷的上下跳動,陰沉的目光死死盯著魏索。
或許是感受了班級內的騷動,或許是感受到了背後熾熱的目光,或許是聽到了後方老學究粗重的喘息,魏索後退的腳步一頓,小心而忐忑的回頭。
這一眼看去,正迎上老學究陰沉的目光,他這一驚非同小可,臉色刷的一聲白了,差點嚇昏過去。
“老…老師…”魏索結結巴巴的打招呼,說話聲音都不利索了。
“你這是去哪裡?”老學究問道。
“我…我肚子疼,想去一下衛生間。”被老學究抓到,魏索又驚又慌,腦海一片空白,下意識的就學了許言的回答。
“我看你是皮疼吧!”老學究冷哼一聲,氣憤填膺道:“上課遲到,以為倒著走進來,就能騙過我,真當我是傻子?”
“我…”
魏索支支吾吾的,還沒來得及分辨,就聽老學究厲聲道:“給我到後面站著去!”
哈哈!
歡脫的笑聲爆發而出,一群學生看到魏索被罰,忍不住哄然大笑。
在哄然大笑聲中,魏索耷拉著腦袋,朝著教室後方走去,路過許言身旁的時候,羞愧的看著他。
差距呀,這就是他跟師父之間的差距,同樣的辦法,師父給他做了示范,他卻依然失敗了,愧對師父的教導呀。
“師父,對不起!”魏索以目光示意。
“哎,沒前途!”許言搖搖頭,心頭嘀咕了一句。
魏索見狀,還以為許言搖頭,是鼓勵他,讓他不要泄氣呢,他感激的看著許言,一股熱血直往頂門,拳頭用力攥緊,眼眸一片堅定:我一定會加倍努力的,絕不辜負師父的厚愛!
…
叮鈴鈴!
清脆的鈴聲響徹,下課時間到了,老學究說了一聲下課,教室裡瞬間騷動起來,眾人紛紛從座位上起身,有的直奔衛生間,有的在原地活動交談,有的走向別處…
魏索邁動麻木的雙腿,走到許言座位旁,虛心請教道:“師父,為什麽同樣的辦法,您能夠成功,而我卻失敗了呢!”
“因為你笨唄!”許言唇角牽動,心裡如此想著,正要開口,眼見的余光,注意到如花朝著這邊走來,他臉色一變,急匆匆道:“這個問題,回頭再告訴你,我先去趟衛生間!”
一句話說完,許言大步走向後門,眼看就要出門,如花卻叫住了他。
許言臉色微變,心頭暗暗叫苦,嘴上故作茫然道:“如花同學,請問有什麽事嗎?”
“我就是想問問你,身體好點了嗎?”如花關切道,說話時水汪汪的眼眸,直直掛在許言身上。
那含情脈脈的表情,並沒有讓許言陶醉,相反他胃裡一陣翻騰,想起體育課上的一幕,他撞牆的心都有了。
“許言同學,您還好吧!”見許言久久沒有說話,而且臉色也不太好,如花關切的問道。
“呃,我還好,謝謝關心。”許言回過神來,隨口敷衍了一句,接著找借口開溜,“如花同學,不好意思,我要去衛生間,失陪了!”
說完這話,許言快步離開,一直到了衛生間,他這才松一口氣,太可怕了,嚇死寶寶了。
“師父果然是師父,面對如花那種肥女,還能風度翩翩,這種胸襟與境界,果然不是一般人可及。”
讚歎的聲音傳來,毫無疑問是魏索那家夥,他從後面跟來了。
“這小子嘴真欠,看來被罰的還輕!”許言橫了他一眼,恨得牙癢癢的,打定主意回頭一定要他好看。
為了躲避如花,許言在衛生間裡,一直磨蹭到快上課,這才回到教室。
許言坐在座位上,想到自己堂堂男子漢,罵遍七校,橫掃野狼團,那是何等威風,現在居然被一個女人,給逼得躲進衛生間,就太特麽憋屈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 當初的一招之差,居然引來如此可怕的後果,這是他所料未及的。
“不行,一定得改變現狀!”許言攥緊拳頭,心頭下定決心,一定要改變現狀,一定要甩開如花。
當然,在做這些事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避開她,因此在放學之後,許言第一個衝出教室。
不過他卻沒有走成,在走廊裡遇上了熟人,之前被他踩了的史雲松,這家夥帶人找來了。
看到許言出現,史雲松眼圈唰的紅了,面色猙獰的盯著他,眼眸中是仇恨、是憤怒、是快意…
“我們…”史雲松盯了許言一陣,正要開口說幾句威風的場面話,可是剛剛開了個頭,就感覺眼前一暗,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一隻手掌按在臉上,一股大力湧來,把他後面的話堵了回來的同時,還被他給推了出去。
許言一把把他推開,從其身旁走過,嘴裡丟下兩個字,“讓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