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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鑄新明》第218節 你擋路了
第三卷揚帆於大明朝野

 “做點什麽?”

 李驚蟄滿臉訝然,社會體制如此,傳承千年,自己能做什麽?

 “一人力薄,眾人力長!唯有聯合天下商家,規范行業規則,形成合力,方能在今後社會有一席之地。

 其中,肩吾可以擔任商業會長一職,與朝廷一道打擊取締無良奸商,樹立商業體系,自然將贏得社會尊敬。”

 商業是今後社會展的趨勢,歷史上由於建奴取得政權,讓明末的商業展進程被迫中斷,以至於社會展落後西方世界。

 讓一度領先社會幾千年的華夏落後西方幾百年,讓人扼腕歎息!

 李驚蟄如果能言行一致,用於任事,倒是他計劃中的一個不錯人選。

 “行業不同,規模不等,人心各異,何其難也?”

 秦浩明的理念讓李驚蟄眼前一亮,心情火熱。但隨即想想自己的實力,朝廷的派系爭鬥,很快搖搖頭頹然說道。

 現在每個商家後面都有朝廷大佬罩著,縱使秦浩明全力支持,也不過是在區域內爭霸而已。想要拓展到大明全境,畢竟力有不逮。

 很好,秦浩明暗自點點頭,不盲目不自大,善於思考,有前途,值得慢慢培養。

 “莫為浮雲遮望眼,風物長宜放眼量。

 喝酒,今後的事再說。邊關苦寒,比不得金陵繁華,肩吾請多擔待。”

 秦浩明灑然一笑,端起酒杯,現在講這些為時過早。

 不過,留一個火種在心中,隨著實力的展,野心將不可自抑。

 商人逐利的本性不會變,最具有侵略性,擴張連鎖往他國展,傾銷商品,都商業的特性。

 或許,這也是當今漢人最需要的特性。

 “秦督說笑,肩吾走南闖北,風餐露宿,享過福,吃過苦,可沒有秦督想得這般嬌貴?”

 李驚蟄夾起大塊的牛肉,腮幫子不停的咀嚼著,只是所夾牛肉過大,甚是費力。

 秦浩明看來暗自好笑,是個好強人。

 春夏交替,北地夜晚微有涼意。

 席間二人不以為意,一個健談,一個傾聽,仿似多年的至交好友,呡一口酒,就著大塊的牛羊肉,倒也不亦樂乎。

 聽到張雲這小子天天叫囂著要跟他一起上戰場,還特意托李驚蟄帶信告之。

 滿滿的幾頁紙都是闡述同一個問題,而對於開荒墾田等民事只是一筆帶過。

 秦浩明的心裡充滿暖意,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在這個時代是永恆的主題。

 是要讓他四處磨煉一番,沒有從將卒做起,怕將來成就有限。

 也不知這小子把護衛隊訓練得如何?

 柳如是則只有短短一頁紙,滿滿的思君之情躍然紙上,業尾淚痕點點。即使秦浩明心堅如鐵也不由得柔腸百轉,辜負佳人矣。

 只不過這個葉紹梅怎麽一回事,為何會出現在他們的私信中?

 盧欣榮和余佑漢的信件則由於保密需要,不便詳列數據,故而只有短短幾個字,一切安好,勿念!

 不過臨浦他是放心的,盧欣榮有統籌全局的能力,余佑漢知兵事,性格沉穩。

 而張雲有衝勁,肯吃苦能學習聽得勸,有盧欣榮和余佑漢的輔助,無堪大憂!

 就是董長青一人有傷在身,在山東德州獨立打拚,性格耿直,身邊只有百余天雄軍,才讓他心裡掛念。

 好在兩地相距不遠,若有事情,趕赴方便。

 “好,好,好!到時還要勞煩肩吾帶幾封回信。”

 組建自己的通訊網絡迫在眉睫,不然誤事矣!

 “願意之至!”

 崇禎十二年三月二十八,濟南府碼頭。

 蘆葦輕搖,星夜黯淡。河邊的楊柳在黑暗的風中搖曳著,老鴰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河邊的蘆葦叢中,百余人隱匿此中,只有低沉的呼吸聲。

 董長青身穿黑衣匍匐在陰冷的河泥中,將腰刀橫亙於頭前,手弩放在右手邊,耳裡聽著溪溪河流水,心裡沉思著。

 他是二月初帶傷赴任山東正五品守備,之後駐防德州。

 一個多月的時間,他現要想在德州展,倪寵的存在,已經嚴重阻礙他前進的道路。

 或者說,有他在,德州沒有他的事情。

 作為河道總督,倪寵和他互不統屬,雙方兵馬地位相差無幾。

 然而,事情並不是兵馬多寡的問題。

 倪寵扎根濟南、德州多年,故舊下屬無數,關系錯綜複雜。

 德州府衙、商戶、幫派及地方大戶,俱以其馬是瞻。

 故而,剛駐守德州府的董長青,自然被眾人無視。想從哪裡收點保護費或者說在當地布局,皆繞不開倪寵。

 應該說,因為有把柄在秦浩明的手中,且他又高升宣府總督,倪寵平日裡對董長青禮節上從未缺過。

 德州怡月樓席紅牌,憐月姑娘也是在他的張羅下,敲敲打打送進德州守備府為侍妾。

 可惜,這一切不是董長青所要的。

 快掌控德州府,形成臨浦和宣府之間的中轉站,這是當初秦浩明給他的任務,時間是一年半。

 如果不是倪寵在德州勢力根深蒂固,董長青有考慮過徐徐圖之。

 奈何時不我待,雙方若是在今後爭地盤的時候,起了齷齪,恐怕想下手,就有人會開始懷疑。

 早晚要做,還不如在蜜月期,在外地來得方便。

 突然,前方傳來老鴰聲聲急促的喊叫。

 “什麽人!”

 負責前頭探路的河道士兵剛喊出的瞬間,前方黑暗中風聲迎面而來。

 下一刻,他已經緊緊的捂著喉嚨跌落馬下。

 馬聲長嘶——

 隨著陣陣呼嘯聲,三輪手弩打擊後,倪寵的衛隊瞬間稀稀落落,許多人跌入馬下。其中不乏有戰陣經驗的親衛自動滾落馬下。

 遇襲伊始,倪寵嘩的拉開了車簾,火光劃過眼簾,收縮的瞳孔中映出前方的景象。

 一瞬間,前方幾輛馬車輪軸飛舞,已經傾斜在了半空中,其中一匹奔馬也已經四蹄翻飛。

 刀光從前方劃過了這畜生的側身,延伸過駕馭馬車的那名士兵,血光已經衝天而起,在低奔行下,看來就像是朝他眼裡撲來。

 而最前方的,還是那已經在傾斜的車體上借力的黑色身影,身影在空中放大,雙手握刀,已經做出了全力揮砍的姿態。

 躍過五六米的距離,在馬車疾馳中,瞬間拉近!

 倪寵身邊的禦者已經全力拉出了刀,然而還沒能擺出適合阻擋的姿態,金屬相觸,火星一閃,血水衝天而起。

 “是誰?”

 黑暗中不停想起倪寵親兵的喝問,可惜沒有回答,只是殘留的火光中傳來陣陣的腰刀入體的聲音。

 轟然巨響,人影如同炮彈般的貫穿馬車,半個車廂碎裂飛舞在河道上。

 兩道身影滾落地面,迅拉遠了與馬車的距離。

 其中穿黑衣的男子手駐腰刀,緩緩的站起身,身上流著血,那是舊傷複的緣故。

 另一道人體已經跌落地下, 骨折肉碎,遠遠的留在了道路上抽搐著,濃稠的鮮血朝周圍蔓延開去。

 “為什麽?”

 倪寵望著並沒有蒙面的董長青,嘴邊血水潺潺,眼中不甘的問道。

 前面,人數越來越少的親兵拚死想殺過了救他,無奈,穿黑衣的人不僅人數比他們多,戰鬥力也比他們強太多。

 “你擋路了。”

 董長青無奈的歎息一聲,手中腰刀一揮,無邊的黑暗瞬間湧上倪寵心頭,再也無任何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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