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郡永安縣城。
永安為名的縣城有好多,似乎是到處都會有一個,也許不是縣城,是一個鄉村,但是不管是大還是小,在當年取名永安的時候,人們的希望都是這個地方就像名字一樣,永遠平安,但是這樣的願望就跟那個永遠快樂是一樣的,美好卻難以實現。
永安縣城如今一點都不永安。
殘破的城門殘骸就像是女子被撕扯破的裙擺,飄零的掛在城牆門洞上面,顯得那麽的無助和淒慘。
沒有人猜到白波軍居然掉頭,從雷大山直接殺出來,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很快的就對永安原本就不多的兵士形成了屠戮。
原本可能多少還會費一些功夫,畢竟是一個縣城,就算是只有三百多的兵卒,在依托城牆之下,多少也能抵抗一陣子,但是卻沒有想到,戰鬥還未打響,最應該在第一線指揮作戰的縣尉,卻帶著十幾個人,偷偷的從另外一個方向,溜下城牆跑路了。
等到發現問題的縣令,派人前去縣尉家中查看的時候才發現,早在幾天之前,縣尉就已經用探親的借口,先行將家裡的家眷給送走了……
永安縣令本是一個文人,但是在關鍵時刻卻並沒有退縮,親自提了把長劍到城牆之上指揮作戰,卻奈何能通政事未必能通軍事,原本用來防守城門被撞車攻擊的火油,輕易的就給浪費在普通的附牆攻擊之下,被白波軍抓住了破綻,一舉擊破了城門。
隨後永安縣令也被白波軍抓住了……
有時候,人活著,比死了還要更痛苦,永安縣令很快的就知道還不如當場就在城牆之上死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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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應該是肅穆無比的縣城府衙大堂之上,如今卻成了表演活春宮的場所。
“你娘哩!你個精蟲上腦的家夥!還在操啊!韓渠帥叫我們一起過去議事啦!”楊奉走進了永安縣衙的大堂,看著眼前混亂荒淫的場景,皺了皺眉喊道。
李樂壓在白皙身上,奮力的在聳動著黝黑身體,一邊喘氣一邊說道:“啥事……你們定……定了就行!老子,老子沒意見!”
“小心你寶貝家夥別他娘的操廢了!”楊奉也拿李樂沒有辦法,便罵了一聲,看到一旁在柱子上綁著的永安縣令,看到那已經扭曲的不成人形的臉,縱然是見過無數人血,心裡也是發毛,“你他娘的又玩這套!?”
李樂有些發顛的笑,一邊說話,一邊身下的動作還不停,張開的大嘴之中的唾沫飛濺:“老子……老子就好這一口!你他娘的,又不是,不知道……”
“呸!”楊奉吐了口唾沫,沒理會李樂,走到了永安縣令身旁。
永安縣令被堵住嘴,卻依然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悶嚎之聲,眼角已經是活生生的瞪裂了,淚水血水混和著鼻涕口涎在已經完全扭曲的臉龐之上流淌。
“你他娘的給他一個痛快不行麽!”楊奉看了幾眼,忽然覺得實在有些惡心,便轉過頭來喊道。
“操!老子,老子當年的,時候,這些狗官,怎麽不給,老子的爹娘一個痛快!”
楊奉見說不通,也懶的再說了,便往外就走。
走了幾步,楊奉忽然轉身回來,拔出刀,一刀割斷了永安縣令的喉嚨,然後甩了甩刀上的血,出了永安縣衙大堂。
在李樂身下一直默不作聲的女子忽然發出了一聲沙啞的悲鳴:“郎君……”
“你娘哩!”李樂看到楊奉砍殺了永安縣令,先是大怒,然後轉臉間又是一副享受無比的表情,高聲喊道,“啊!好緊!對,對,就是這樣,哈哈哈哈,就是,這樣……”
癲狂的李樂終於是平息了下來,喘著粗氣就那樣光著身體走到了已經歪著頭死去的永安縣令面前,用手撥弄著永安縣令已經是拉達下來的腦袋,罵道:“該死的楊奉,他娘哩,真多管閑事!”
忽然之間,那個女子趁著李樂不備,往柱子奔去,猛地一頭撞在了石柱之上,頓時頭骨破裂頹然而倒。
“呸!”李樂扭頭,朝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的女子吐了口唾沫,然後就這樣光著站在了永安縣衙大堂之上,一臉的猙獰,仰頭吼叫道,“爹!娘!哈哈哈哈!老子又殺了一個狗官咧!你們看到了有沒有!看到了有沒有啊!”
喊著喊著,李樂忽然抽搐了幾下嘴角,顫抖著低下了頭,慢慢的雙手抱在了自己的腦袋上,蹲在了地上,縮成了一團,喃喃的念叨著:“藍花……藍花啊……你莫生氣哈……我這也是替你報仇哩……反正……我也快……下來陪你咧……呵呵……哈哈……快咧……就快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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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奉在大街上走著,整個永樂縣城已經是亂糟糟的一片,就如同地獄一樣,到處都是成群結隊進行搶劫殺人的白波兵卒。
幾個正在劫掠的白波軍看見了楊奉,嘿嘿的笑了幾聲,微微貓了貓腰,就算是打過了招呼,然後又繼續開展他們的發財大計……
楊奉站著一小會兒, 扭了扭脖子,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響,然後一言不發,繼續往前走。
在街口有一個白波軍的兵士,站的直直的,看見楊奉來了,便向楊奉拱手行禮,舉動甚是標準……
楊奉心中一動,慢慢的走到了這個兵士面前,說道:“你是何人手下?”
白波兵士低聲說道:“楊渠帥,我家郎君讓我給你帶一句話……”
楊奉下意識的左右看看,發現周邊的白波軍都在忙著劫掠,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這裡,才低聲問道:“是什麽話?”
“我家郎君說——屋頂掀開了,大禮也送到了,接下來……就看楊渠帥的了……”
楊奉輕輕哼了一聲,說道:“告訴你家郎君,楊某知道了。”
白波軍士點點頭,又拱了一下手,然後默然的往邊上退了幾步,然後鑽進了一個巷子,轉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