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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三國》第三千一百五十七章當危機遇到良機
斐潛為什麽要推動貨幣制度?

 很簡單。

 就是為了華夏能夠走出去。

 在大多數的封建王朝的輪回之中,絕大多數的挑者都是統一了華夏九十九座城池之後,就止步不前了。

 當然這個九十九只是一個虛指。

 斐潛作為穿越者,想要將原本停滯下來的擴張車輪再次推動起來,就需要找到一根足夠有吸引力的『胡蘿卜』。

 這一根『胡蘿卜』,就是貴金屬。

 即便是到了後世,貴重金屬依舊是難以用人工合成,因為金銀都是恆星死亡之後的產物。在宇宙大爆炸之中,超新星的殘骸凝結到了地球之中,然後再由地殼運動,沿著岩漿開辟出來的通道達到地面地殼,然後再被人類所發現。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金銀等貴重金屬,先天上具備稀缺性,華夏早一天壟斷,自然是早一天享受。

 斐潛提出使用金銀幣,之所以沒有被大漢土著所排斥,還需要感謝一位先驅者,王莽。

 王莽在改製的過程當中,幣製也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個環節。只是可惜王莽確實只剩下『莽』了,他連續變動了四次,最後搞出了一個『大泉五十』來,雖然說對於民間私鑄的打擊很嚴厲,可是眾所周知的原因,讓收了錢的裁判去判斷球員有沒有腐敗?

 王莽改幣製的失敗,導致大漢在那一段時間內,完全離開了銅本位,雜用各種布帛,金銀來充當貨幣,所以大漢金銀流通,其實有王莽的一份功勞。

 其實說華夏是銅本位也不準確,因為華夏更多的是實用體制,什麽實用便是用什麽,而在這個過程當中朝堂往往和地方郡縣博弈,各自掀底牌出老千,受害者卻是普通的百姓。

 而現在,斐潛幾乎就是打開了一個潘多拉的盒子……

 荀諶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腦袋之中依舊還在思索著,甚至因為企圖理解一些超出他三觀之外的信息,導致有些腦仁疼。

 對於大漢當下的人來說,即便是荀諶這樣算得上一流智慧的人,都對於斐潛的那些金融理論難以理解吃透。

 荀諶坐到了桌案之前,似乎想要提筆寫一些參會的總結,可是提起筆來的時候,卻不知道應該從什麽地方寫起。

 這是一個龐大的計劃……

 荀諶現在想起來,依舊會覺得身軀微微的顫栗。

 這是一個從來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皇帝,或是丞相提及的世界。

 是的,曹操失敗了。

 荀諶再一次的肯定這一點,甚至心中比任何時候都要更加清晰和肯定,因為荀諶覺得斐潛和曹操,完全就不在一個層面上。

 在西域叛亂的時候,又有誰想過西域的叛亂是已經做了很多的預案的?

 又有誰能想到斐潛在西域平叛,表面上是針對呂布,卻耍了一個回馬槍,重點是那個鄯善國的條約?

 這一擊,就在槍頭都送到了許縣的咽喉之下,多半山東人依舊茫然,根本就不清楚危險在哪裡,殺機究竟從何而出……

 大漢攻伐外邦,實際上所獲得的好處不多。

 但是之前也不是沒有先例……

 比如夜郎國。

 可惜當時攻克了夜郎之後,所獲得的黃金都變成了賞賜物品……

 嗯,就跟當年大破匈奴一樣,牛羊賞下去了,然後就沒了。

 驃騎的貨幣流通之理論,簡直就是精妙絕倫。

 荀諶感慨著。

 器物不使用,就是毫無價值。

 錢幣不流通,一樣毫無意義。

 所以,能用的器物才能稱之為工具,能流通起來的金銀,才能稱之為貨幣。

 對了,之前的那些黃金白銀……

 荀諶忽然想到了一個比較讓其恐懼的事情,然後連忙打斷了自己的聯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趕緊轉換了一個思索的方向。

 是啊,就如驃騎所言,華夏之所以走不出去,那是因為華夏的山東守成之輩認為大漠之中,密林之內,戈壁之西沒有價值,可是所謂沒有價值的評判標準是怎麽來的呢?

 能不能耕作。

 一群目光只是盯在了耕田之上的人,就像是只是猜測皇宮裡面的皇帝用金扁擔挑糞一樣,卻根本想不到為什麽不能用金扁擔做成貨幣呢?

 大漠有金。

 南中有銀。

 西域金銀都有……

 這些地方,還是斐潛表示說當下已經查探到的,而天下還有多少金銀產地是尚未找出來的?

 金銀穩定,便是經歷千山萬水,依舊是金銀,不像是其他物品,會因為潮濕或是遇火而損壞,如此一來,從外域到華夏,金銀就會成為最通用的物品。

 如此一來華夏多余的產出,就有了銷路……

 荀諶之前以為,華夏的產品是短缺的,但是一直等他到了平陽,也了解了長安三輔之地的情況之後,才明白其實華夏在大多數的時候,都能做到產品是有存余的。

 只不過『存余』,有時候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谷賤傷農啊!』荀諶感慨著,然後再次重複了這一句話,這四個字,然後長長歎息著,為什麽這麽簡單的道理,非要驃騎說破了,自己才能明白?

 大力發展,或者說全力發展農耕的後果是什麽?

 就是『谷賤傷農』。

 當然,荀諶所不了解的是,地主階級為了維護自己可以長時間的剝削剩余價值的權柄,會下意識的抑製生產力的發展,這就是封建王朝到了一定時期之後,嘴上喊著農桑為本,但是實際上一點都不會重視農桑技術的持續研究和提升一樣。

 歷朝歷代,哪一個是研究農業技術,然後當上了大司農的?

 除了斐潛這裡,便是再無旁人。

 斐潛勾勒出了一個不容否認的事實,當國家穩定下來,水利設施生產技術的提升,必然會導致農產品的產出超過了總需求,導致單價的下降,而在這個過程當中,士族鄉紳會利用各種手段,使得自耕農破產。

 這幾乎是無解的,因為這就像是官僚必定腐敗一樣,當權柄在手的時候,人性當中的貪婪必定會一次次的誘惑著,最終淪陷。所以耕田即便是再多,也不能轉變華夏土地兼並的結果。

 唯一的辦法,就是走出去。

 而引誘走出去的策略,就是金銀。

 農產品有保質期。

 金銀沒有。

 一旦華夏的財富價值觀從土地轉移到了金銀上,這種被激發出來的欲望,將會使得華夏人越過崇山峻嶺,渡過大江大河,穿過茂密森林,在原本的土地不夠,家族眾多的擠壓之下,自然而然的對外擴張。

 就比如像是荀諶自己一樣。

 當年被家族排擠的他,還不是一樣選擇了往外走?

 荀諶仰頭而望,雖然當下是在夜間了,可是荀諶眼中卻有了更多的光明……

 在荀諶眼中,未來似乎有一點清晰了起來。

 ……

 ……

 漢中,南鄭。

 斐潛的超前謀劃在推進,而曹軍卻依舊盯著地盤……

 一封八百裡加急的信報,擺放在李典的桌案上。

 李典來來回回的看了兩三遍之後,將其遞給了常林,『曹軍恐有進軍漢中之意。』

 在常林之下,還坐著馬恆和馬忠。

 二馬原本都在川蜀,後來徐晃入川之後,漢中不免有些空虛,於是調到了漢中之地,加強漢中的力量。馬恆和馬忠原本在川蜀之中只能算是中下層的管理人員,現在到了漢中之後便是隱隱的成為了李典的左右手,也算是一種晉升。

 李典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心中泛起了波瀾。

 他既有些期待和曹軍交戰,又有些擔憂和無奈。

 早些年李典投降的時候,他是不甘心的,後來斐潛找曹操要回了李典的家眷族人之後,這才算是安下心來。但是李典安心,不代表李典的族人都心甘情願,畢竟李典族人在山東生活了那麽長的時間,忽然一下子要麽只能在關中河東定居,重新置辦產業耕作土地,要麽就要跟著去陰山,難免會有點嘀嘀咕咕。

 不過,隨著李典地位的穩固,權柄的水漲船高,這些李典族人又是一改之前的埋怨,變成了驃騎大將軍的信徒……

 驃騎就是好啊!

 當年曹賊口口聲聲說重視,結果呢?不過就是個小偏將!

 現在驃騎給的多實惠!

 哎吖吖,真香!

 李典族人喊著,要永遠支持擁護驃騎,要高舉……咳咳,反正就是這麽一個意思,渾然忘記了之前他們剛到了關中北地的時候,還在嘀咕腹誹驃騎,咒罵李典的無能,竟然被驃騎抓了,害得他們要背井離鄉……然後現在喊著關中就是他們的家鄉!

 所以李典族人的態度改變,也同樣反過來影響到了李典。

 可是真的要面對之前的『上司』……

 這隱隱約約的刺激感,究竟是從何而來?

 常林看完了,沒有馬上說話,而是遞給了下首的馬恆。

 馬恆趕緊接過情報,打開一看,正是從關中緊急發來的關於曹軍在武關動向的情況,最為主要的就是說到了曹操在潼關的攻勢受挫,以及驃騎回旋的消息。

 『主公回來了啊……』馬恆看完之後,明顯輕松來了不少,『曹軍此番攻武關,原來是聲東擊西啊……如此看來,曹軍急於與我們一戰,這消息非常重要……』

 李典點了點頭說道:『漢中之地南通川蜀,西連隴右,北進關中,實乃衢地也。若是曹軍取漢中,倒是盤活局面,可襲北,可進川,可斷隴右……』

 馬忠聞言便是笑道:『曹賊真是計算得太好了!』

 趙雲在幽北算是一種圍魏救趙的話,那麽曹仁當下在武關就是另外一個角度的『圍魏救趙』。

 一來用武關吸引注意力,盡可能的牽扯關中的守軍,另外一方面則是窺視漢中。如果真的能夠攻克漢中的話,那麽曹軍的整個架構就盤活了,而驃騎則是被切斷了南北之間的聯系,再加上江東軍進攻川蜀,若是連鎖反應之下,說不得真就有四兩撥千斤之效……

 如果說驃騎大軍來對付曹仁,曹仁就化實為虛,然後撤回荊州,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損失,但是也等同於調動了驃騎的主力,刺探了斐潛的虛實。

 『那麽……』馬忠說道,『既然如此,便是撤回前哨,堅壁清野,和曹軍決一死戰!』

 李典聽馬忠此言,先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一旁的馬恆說道:『屬下倒是覺得,不宜撤回前哨……』

 『為什麽?』馬忠問道。

 『若是我們現在就撤回前哨,不就是告訴曹子孝我們知道了他的計劃麽?』馬恆說道,『而且撤回前哨,也就意味著我們失去了對於戰線的控制,只能被動的等待曹軍來襲……』

 馬忠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有道理,可這麽一來,豈不是坐看曹仁在武關耀武揚威?』

 常林這時候才緩緩的說道,『既是不能撤,不妨試探的打一下?』

 李典捋須的手頓了頓,『願聞其詳。』

 常林拱拱手說到,『我們現在布置在上庸一帶的兵卒,是一部三曲,原本主要是防禦上庸地域氐人,以及申氏……屬下是這麽想著的,申氏原先就有些不清不楚,現在如果曹軍要來,定然是會和曹軍勾連一氣,如果我們假做是要去援救武關,側襲荊襄,那麽曹軍必然會有所應變……未變之時,不知其變,然變數若顯,則為定數矣,屆時就可以加以針對……』

 馬恆拍了拍手說道:『長史之言甚是!只要我們一動,申氏必然將消息暗送曹軍,到時候曹子孝肯定會帶著人馬偷偷從武關道上撤下來,企圖截斷我們的後路,然後進軍漢中。』

 馬忠振奮,『好!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反過來伏擊曹軍!』

 李典起身,走到了一旁的漢中圖輿上觀看起來。

 確實,上庸一帶,就是當下漢中局勢的關鍵點。

 李典琢磨了片刻,便是下令道:『傳令,讓上庸駐軍加強戒備……多派斥候打探,絕不可松懈大意。』

 不管曹軍是不是真的要來進攻漢中,該有的斥候偵測是不能少的,而且這麽做也是符合正常的應對策略,不會提前暴露作戰意圖。

 畢竟武關聲勢那麽大,漢中不做任何動作,反而會顯現得很不正常。

 李典下達了命令之後,沉默少許,輕輕歎息了一聲,『現在就看曹子孝怎麽選了……』

 ……

 ……

 之前上庸申氏破壞了李典在漢中的示范耕田,確實給李典添了堵,但是反過來卻被李典利用。

 張遼在漢中的時候,是以威鎮之,但是威不能持久,時間一長,必生怨恨,所以李典在接手漢中之後,就開始轉變方向,以陰山教化南匈奴為模版,緩和和漢中周邊少數民族,主要是和氐人之間的關系。

 申氏挑唆氐人燒毀了示范田,自以為得計,可是申氏沒想到李典就能忍著,沒有直接動粗興兵……

 很多事情,急不如緩的道理就是如此。

 如果說李典當時不管不顧直接興兵,一方面是氐人大多數都在山中,進攻並不容易,同時收獲也很少,另外一方面則是死人不會說話,反而會讓活人更加怨恨,加深了漢人和氐人之間的裂痕。可是李典聰明就在這裡,他雷聲大雨點小,讓氐人自己搞氐人,既沒有付出多少代價,卻讓氐人相互之間產生了懷疑,並且開始分裂。

 於是漢中一帶的氐人,被李典成功的切割成為了兩個部分,一個是在漢中之北,也就是被申氏等人鼓動的那一部分人,而另外一部分在南鄭,偏於漢中之南的氐人為了證明自己的無辜,也就自然而然的和李典的關系更為密切起來。

 想到辛辛苦苦一番謀劃,卻被李典拿走不謝……

 申氏兄弟每每想到此事,就覺得一口氣堵在心口,怎麽都不會順暢。

 雖然說李典沒有出軍攻打上庸,也沒有放出話來要將上庸申氏如何如何,但是申氏兄弟心中都清楚,咬人的狗……嗯,大概就是這麽一個意思,若是李典真的怎怎呼呼,如同武夫一般暴跳如雷,申氏反而不怕,但是現在李典就像是懸掛在他們頭上的鍘刀,誰知道什麽時候會來通算?

 申氏為了防備李典,也就會做更多的事情,但是做得更多,也就會顯露得更多,到時候想要找一些保護色都難,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李典在漢中逐漸的穩固,和氐人相互之間的交易往來密切之後,就算是申氏想要挑撥,也不可能像是李典剛剛抵達漢中之時的那麽容易了。

 申氏雖然表面上裝作純良,但不管是從實際的土地利益考量,還是從當下的局面取舍,他們都不太可能走回頭路了,所以只能是咬著牙一條道走到黑,一方面偷偷的將申氏子弟先一步潤到山東去,轉移部分的資產,另外一方面也是試圖和曹軍勾連,妄想著可以扭轉乾坤。

 其實這種心態,就像是貪官汙吏一樣,知道自己已經錯了,可是就下不了狠心回頭,抱著僥幸的心理,覺得萬一呢?這種僥幸心理支撐著申氏,如果自己投了,豈不是自己不打自招?豈不是傻子?

 於是,當申氏兄弟發現曹仁在武關有大動作的時候,二人不驚反喜,覺得他們的好機會終於是來臨了, 但是世間萬事往往如此,危機和良機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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