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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三國》第一千七百六十四章 女官
後世太祖算是千年來第一次喊出了婦女能頂半邊天的口號,算是確定了女性的地位和男性平等。不過任何事情都是過猶不及,到了後來有些女性變得不想要平等,而是要女拳。

 雖然吃喝嫖賭抽,但是依舊是個好女人的言論,動不動就發冷顫抖嘶吼撒潑的行為,已經違背了太祖之意,奔向了極端。

 不過反過來看,是不是有一些因為千年以來,男女天平始終是傾斜的,然後後世想要平衡,結果在一端添加砝碼不小心添多了的感覺?

 如果在漢代就能大體平衡,那麽將來又會怎樣?

 畢竟縱然是後續的封建王朝的壓製和束縛,依舊有許許多多優秀的女性湧現。

 文學上面傑出女性就不說了,就算是後世一部分人以為只有到了工業革命之後,因為遠距離殺傷性武器大規模發展才導致女性可以站上戰場,其實也是有些偏頗。

 畢竟也還有後世很熟悉的穆桂英,楊門女將……

 還有也算是知名人物的唐代平陽公主,娘子軍……

 還有不怎麽熟悉的,以一己之力,將大遼推上巔峰的蕭綽……

 甚至還有西晉十三歲凶猛蘿莉荀灌娘,帶領死士突圍救父……

 這些女性的武藝,勇氣,政治能力,統帥能力,跟工業化程度有關麽?

 就算是唐代之後,儒教一再的壓製之下,依舊還有楊妙真、楊招討、唐賽兒、秦良玉!

 持續對女性壓製和束縛政策,幾乎就等於是綁起了華夏前進的一隻腳,不管怎樣都會有些可惜和悲哀的感覺。

 明明可以跑得更快,結果自己給自己下絆子。

 “士元何懼之?”斐潛問道,“亦或是,覺得女子不如男?”

 龐統沉默了一下,說道:“非也……女子多有慧,例如蔡博士……然,主公可知,為何當下皆少用女官?”

 “士元且言之?”斐潛說道。

 很明顯,之前蔡琰擔任女博士,其他的官吏並沒有多少的意見,但是現在斐潛有將蔡琰推向前台的行動之後,龐統就察覺到了有些不一樣。

 句讀的推廣,會對於整個文化圈子產生什麽樣的影響,會對於將來讀書人有什麽影響,包括龐統之內的很多人心中都清楚,所以蔡琰如今可以說是女性在文化圈的一面旗幟,文而優則仕,也是大多數人心中的觀念,因此蔡琰下一步進入斐潛麾下政治圈子,似乎成為了必然。

 然而真的讓蔡琰進入政局,是一件好事情麽?

 或者說,如果斐潛要從蔡琰這裡開始,登入大量的女官,這就對於現有的政治圈子會產生不小的衝擊,這種衝擊,會是一件好事麽?

 龐統對蔡琰並沒有什麽惡意,甚至蔡琰當不當什麽官職,龐統也無所謂,畢竟按照蔡琰的性子,若說經學麽,龐統倒也不敢說自己比蔡琰高強,但是論謀略麽,蔡琰就剩下兩個字,呵呵……

 只不過龐統察覺到了斐潛似乎有這個意圖,然後作為謀士,龐統有責任提醒斐潛,蔡琰性情清雅,為人和善,也不適合當官。而且如果斐潛更進一步,開始想要任用女官,所產生的風險也是需要說明清楚的。

 斐潛並沒有因為龐統的言論涉及到了蔡琰,便覺得受到了冒犯,畢竟龐統並不是針對蔡琰,同時,龐統的想法也未必是他一個人的,或許也代表了一些其他人的觀念。

 龐統拱了拱手,說道:“男女之別,非力也,非智也,乃孕也。”

 斐潛一愣,有些意料之外。

 斐潛還以為龐統會說什麽男的體格壯啊,女的力氣小啊,男的理性啊,女的感性啊,又或是說什麽男的目光長遠,女的頭髮長見識短之類的話語,卻沒有想到龐統說出來的男女區別,竟然是這個……

 這個男女之間區別的觀點,細細想來,還真是沒有什麽錯。

 當然,不管男女,都有些不孕不育的人存在,但是既然是討論普遍性,就不能拿極個別的例子來舉例說明。大多數的女性,都在人類社會上承擔著孕育下一代的責任,否則人類社會就沒有辦法延續和發展。

 斐潛揉了揉下巴上的胡須。

 在斐潛後世所接受的一些知識體系裡面,有談及母系社會和父系社會的演變的,基本上都按照官方文章來解釋,一般會說是因為女性比男性身體更靈活,在采集上有優勢,而且采集相對安全,在打獵男性折損較大的情況下,以年長女性為首領,可以積累更多的經驗,可以更好的保證一個種族的繁衍,所以在石器時代,是母系社會,然後後來到了原始社會的時候,才進入了父系社會……

 而現在想想,似乎這樣的官方說法,只是其中一個“掩飾”,或者嚴格一點說,並不是掩飾,而是把其中的一部分展示了出來,就像是水中的冰山,看到的和實際的,往往並不一致,但是也不能說看到的就不是“冰山”。

 “如此說來,亦非‘孕’也,乃‘嗣’也……”斐潛慢慢的說道。

 這其實是一個很沉重的話題。

 畢竟越靠近本質,便越是鮮血淋漓,不忍直視。

 龐統想了想,也同意了斐潛的說法。

 對於人類來說,極端的人在古今中外都有,但是不能說極端的那一小部分便是代表了整個人類,而整體的人類,在骨子裡還是有生命延續的本能的,或者說,相當重視生命的延續的。

 也就是子嗣。

 而母系社會轉變為父系社會,其根本的原因,也是子嗣。

 原因很簡單,只是用采集和狩獵來區分男女社會,是有些簡單化的,因為在原始社會,生產力都很低下,男人和女人在勞動收獲上,並沒有多少的差別,形成不了巨大的經濟差距,但是唯獨有一種生產是女性獨有的,就是孕育下一代。

 假設男女還沒有社會地位上的差異,在原始社會的時候,以當時的文化水平,由於男女生理上的區別,很多幼兒隻知其母,不知其父,因此孩子的母親是明確的,而父親是不明確的,所以如果形成父系社會,氏族關系也就不明確。如果當時是父系社會,在分配財產時,不知道誰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所以社會資源難以形成正常的傳承,無法積累下來,就形不成強大的部族。

 母系氏族的關系卻很明確,母親只需要把社會財產分配給自己親生的女兒,這種關系很直接很簡單,也符合原始人沒有開發多少的腦容量,關系明確下來,紛爭就少,資源財富累積下來代代相傳,就可能最終形成一個大的氏族部落。

 那麽為什麽母系氏族後來又被父系氏族所取代了呢?

 根本原因也依舊是男女生理結構的不同。

 文明發展到既知其母,又知其父的水平時,母系氏族便顯出自己特別大的劣勢。此時前提是如果形成父系社會,氏族關系也可以基本明確,像是母系社會一樣,代代傳遞自己氏族的社會財產。

 那麽想要一個氏族進一步的興旺發展,首先就要保證人丁興旺,而一個氏族部落,所最無法挽救的局面,就是絕嗣。

 在母系社會之中,女性的氏族領袖無論與多少男性通婚,其生育能力還是與跟一個男性通婚差不多一樣,而且比較原始的醫療水平和生活條件,還有平均年齡的限制,也決定了一個女性一輩子也生不了很多孩子,而且其中按照概率,還有一半是是男孩,持續用女性作為嗣子,便很容易出現絕嗣的情況。

 然而父系社會,也就是一夫多妻製,就改變了這一切。男性氏族領袖與多少女性通婚,生育能力就是母系社會的多少倍,所以父系社會逐漸克服了男性社會地位低於女性的阻力,逐漸取代了母系社會。

 所以一夫多妻制度,其實就是為了保證有更多子嗣,再往後的一夫一妻製,是因為……

 斐潛還待繼續推演,忽然一隻螃蟹橫衝直撞的過來,哢嚓一聲剪斷了思緒。

 “如此說來,士元所言倒也非虛……”斐潛點了點頭說道,“女子為官,確實有所不便……不過,士元可曾想過,大禹治水,何用疏之?”

 倒不是斐潛有什麽男女偏見,而是女性在孕育的時候,因為生理原因,會導致各種情緒上的問題,這種情況之下,女性受到身體當中激素的影響遠遠大於一個男性。而不管是部落還是國家,管轄的人員越多,責任就是越大,就越是不能因為情緒的波動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

 同時,女子懷孕的時候也是很脆弱的,但是總不能說指望著對手講究仁德,絕對不會趁著女子領袖分娩的時候來攻打……

 這種場景,光想象一下也是醉了。

 一邊是穩婆在大吼,用力啊,用力啊,一邊是屬下在大吼,怎麽辦,怎麽辦……

 咳咳咳……

 拋開這種不便不說,另外的一個問題更嚴重,就是當堵不住的時候,這堤壩一旦崩塌,造成的影響,可就不是淹沒一兩畝的農田莊禾了!

 人都是有野心的,越是聰明的人,也就越是不甘於平凡,如果說將女子正常上升的渠道全數堵塞,產生的結果會是怎樣?

 千人千面,萬人萬相,有願意相夫教子的,自然也有才智心氣很高的。女人狠辣起來,也是相當可怕,而且因為處在一個男性為尊的社會上,女子要出頭,就要付出更多代價,而在這些代價之中,有一些是她自己的,另外一些肯定就是旁人的。

 當堤壩決口,泥沙俱下,那種破壞程度,慘烈無比。比如武則天,為了保證自己頭上染血的皇冠不落,不惜殺死親生女兒安定公主,毒死自家長子太子李弘,還逼殺次太子李賢,又毒殺外甥女魏國夫人,殺死外甥賀蘭敏之,餓死兒媳趙氏,殺死堂兄武維良,武懷運,逼死孫子李重潤,侄孫武延基……

 武則天不僅殺自己親人,同時也對於唐朝李氏皇族肆無忌憚的清洗,殺了唐宗室三十四人,將幾乎所有有些能力的李氏皇族絞殺一空。

 同時武則天也殺了朝廷大臣三十六人,很多大臣並不是因為沒有才能,亦或是有什麽過錯,而僅僅是覺得皇子長大了,武則天應該說話算話去還政,其中還有很多硬骨頭的宿將,導致國家防禦力量遭到了極大破壞,而這種破壞誘導了邊疆突厥等遊牧民族的叛變,最終導向了安史之亂。

 反過來,如果說給予了武媚娘一個寬松一些的政治環境,以武媚娘的手段,不是進行內耗,而是全數用在對外上,以當時大唐的鼎盛實力,說不定都突突到了天邊去……

 龐統皺著眉頭說道:“主公之意,今以女為官,乃求其疏導?”

 斐潛點了點頭,然後緩緩的說道:“夫天下者,聰慧者眾,皆男丁乎?若各工有守,各有其責,則家如磐石,社稷亦定也。若限女流之輩,不得為官,愚者愚矣,慧者當何?道中有石,川中堰塞,路不得通,水不得下,久而久之,必潰之矣。”

 “男女固然有別,然官職亦有分別,有職掌,職守,職正,有敦本行,有端士習,有止吏貪,有責禮俗,不一而同。官總其綱,吏分其任,勞於求賢,逸於任用,如天之四時,春夏秋冬各得其氣,豈不妙乎?”

 斐潛的這些話,很有道理,然而這些大道理,並不能直接說服龐統,

 因為大道理太過於空泛了。

 龐統微微皺著黑包子臉,看著斐潛,神態似乎在傳遞著兩個字,就這?

 “哈哈……”斐潛忽然笑了起來,指了指龐統,說道,“果然還是瞞士元不過……此乃其一也,其二麽……”

 斐潛慢慢的收了笑容,繼續說道,“其二,可亂士族子弟之心……士元不妨想想, 士族聯姻,多有才女限於家中院內……若是此時稍加慫恿……”

 斐潛自然不是跟老曹同學一樣,先看看別人妻子怎麽樣才決定和不和這個人交朋友,而是如此一來,無形當中就擴大了一倍的納士范圍!

 而且想像一下,原本男性還拿捏著,有的端著愛做不做的樣子,現在若是有女性先搶了官職,免不了就要面對女上司的情形,甚至還有可能出現家中一聲虎吼:“老的慫貨,小的軟蛋,老娘自己上!”

 是不是很好玩?

 斐潛嘿嘿的笑了幾聲,最後又在龐統眼睛瞪得越來越圓的情況下,再次補充道,“還有其三……其實也與士元方才之言,乃‘嗣’也,不過某這‘嗣’,並非子嗣,而是嗣子也!若是女子亦可為官,那麽恩推之下,便是多了一倍的嗣子啊!嘿嘿嘿……到時候……”

 “推恩令!”龐統幾乎要跳將起來,恍然大悟的說道,“此乃以陰化陽之策!原來主公之意,便是落於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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