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的潛身而行。 弗蘭肯他們已經沒有逃脫的機會了,在這樣的情勢下,除了投降,只怕就只有戰死的份兒了,看看這些翼馬騎兵老到精滑的誘敵手段和高昂無比的士氣,我就知道如果沒有奇跡,風行傭兵團真的就只有在這裡畫上一個句號了。
我咬著牙關埋伏在土中不敢再動,距離最近的一名翼馬騎兵已經不足十米距離了,翼馬靈敏的嗅覺究竟會不會嗅到非蠻族這種外來氣味很難說,我要想擒賊擒王打亂對方的步驟,就不得不步步小心。
翼馬騎兵們猖狂的在周圍山丘上不停的奔行,浮翼不斷的撲扇著讓翼馬飛行得更加輕松快捷,他們不斷利用地利優勢和機動能力對構築成一個半弧形防禦圈的風行傭兵們發起挑釁,這對於風行傭兵們也是一個巨大的考驗,能否在我發起搏命一擊之前堅持下去,那就要看這兩個月裡我們辛辛苦苦訓練融合的結果了。
汗漬已經浸潤透了我的內衣,翼馬騎兵們圍繞著弗蘭肯他們構築的防禦圈飛速的奔行著,甚至利用奔行帶來的速度不斷發射箭矢,雖然沒有對防禦圈造成多少實質性的威脅,但是已經有零星的箭矢落在了防禦圈的外圍邊緣,而一旦攻擊展開,這些馬弓手就會成為一個個攫取人命的暗殺機器。
我一點一點的靠近對方核心,古月傳授給我的初級隱形術我已經發揮到了極致,但是隱形術天生的缺陷讓我不敢在輕易前進。對方似乎也在等待著最後總攻擊的命令下達,一群翼馬騎兵簇擁著當中一人,我知道那就是我的目標,只有控制了那個家夥,我們才有希望脫身。
翼馬騎兵已經在試探性的發動攻擊,哈爾克他們的弓弩隊這個時候顯得那樣單薄,二十多名弓箭手根本無法對已經形成幾個攻擊點的翼馬騎兵構成太大威脅,他們相互之間的策應進擊讓哈爾克他們顧此失彼。
土象穹隆!
狂暴的土系魔法一瞬間連續釋放出來,我的眼前一陣發黑,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不受體內法力耗盡的影響,這個時候我一點差錯也不能出。
巨大陷阱和土質形態的變異讓翼馬騎兵們一時間無法控制自己胯下受驚的翼馬,亂成一團的翼馬騎兵們完全沒有想到平坦的地面怎麽會突然凹陷和隆起,簇擁在一起的翼馬騎兵們的護衛圈終於出現了一道縫隙,我等的就是這一刻。
我縱身而起,有如橫空而過的飛天戰神,身體內的龍力已經被我發揮到了極致,天魔刺上的棱刺浮起一層晶瑩的光暈,驚惶失措的翼馬騎兵們這個時候才發現他們的護衛圈出現了多麽大的失誤,兩名翼馬騎兵立即揮刀夾擊,想要封住那一道轉瞬即逝的縫隙,不過已經晚了!
天魔刺硬生生的從兩重刀光中衝闖而入,想要關門的層層刀浪被我凌厲的一擊撞得破碎開來,而我也借助這驚天一擊終於成功地撲到了目標面前。
就在我尚未來得及品嘗喜悅的甘甜時,對方不動如山的強悍氣勢一下子就讓我意識到我這一次突襲錯得多麽離譜!
撲面而來灼熱的氣流壓迫得我連眼睛都無法睜開,陣陣殺意一霎那間籠罩在我的全身,我無論我在空中怎麽變幻姿態,那一點殺意始終如附骨之蛆一般追逐著我的身體。
我絕望的飛速墜地,同時發動一個土系魔法,這個時候我根本就談不上想要脅持對方,我甚至連對方的身影都沒有看到,現在我隻想獨自逃脫,我才發現這樣盲目的獨自冒險簡直就和自殺沒有兩樣。
當我身體一墜地的同時我就同時啟動了土盾,厚實的土盾可以抵擋任何外來力量的打擊,此時的我已經不敢奢望其他,能夠借助土盾幫助從翼馬騎兵們馬腹下的空當逃脫離開就是最大的幸運。
但是對手似乎根本就不願意放過我,土盾剛剛來得及在我背後形成便在對方強力的轟擊下破碎開來,那一點殺機甚至已經逼近到了我的背心。我徒勞的向後猛揮,強勁的反彈力讓我胸腔又是一陣發悶,淡淡的血腥味兒從喉中泛起,天魔刺第一次在我清醒之下脫離我手中飛射而出。
我全身無力的墜地,絕望和沮喪籠罩在我心間,完了,我,偉大的孽龍之王,還有那命苦的風行傭兵團,這一次都完了!
“漢米?!是你麽?”幾乎要刺入我身體的氣勁隨著清朗而又焦急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而倏然消失。
我如中雷殛,石化中。
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我希望能夠是用一種王子對公主的局面,卻沒有想到會以如此醜陋惡心的一種方式見面,甚至比前一次更加猥瑣狼狽,難道上天注定我的形象只能如此?她真的是我命中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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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欣欣然出現在一片迷惘的風行傭兵團夥伴們面前時,他們似乎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已經站佔據絕對優勢的翼馬騎兵們就像他們來時一樣迅疾無跡,天馬行空,轉瞬就消失在地平線上,直到我站在他們面前,他們仍然不敢放松戒備,彷佛我也成為了那些翼馬騎兵們的同夥。
“呃,漢米,是你麽?”雖然相隔只有不到二十米遠,弗蘭肯還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第一次變得有些結結巴巴。
“廢話,不是我,難道是你?”我沒好氣的回答。
“那些翼馬騎兵離開了?”弗蘭肯吞了一口唾沫,艱辛的問道。
我理解他的心情,任誰在面臨死亡之前突然又迎來了燦爛的光明,心境都難以平靜,弄明白這是事實是第一要務。
“嗯,如果他們沒有隱身術,那就是離開了。”我歎了一口氣,這個弗蘭肯,未免也太失態了吧?
“呃, 漢米,你的意思是說那些翼馬騎兵不打算攻擊我們,就離開了?呃,他們不管這些東西了麽?”安提帕特表現稍稍好一點,他指了指眼前這一切還在燃燒著的車輛,吞了一口唾沫艱難的道,那副一頭霧水傻呆呆的模樣讓人看上去總還是覺得有點弱智的感覺。
“嗯,離開了,不管了,怎麽可以放松了吧?”我雙手叉腰站在他們面前,無奈的搖搖頭。
洶湧爆發的歡呼聲立時將我淹沒了,拋灑而起的頭盔、衣物以及一切可以丟棄的東西頓時將空中變成了一個雜物場,傭兵們相互擁抱,甚至喜極而泣,死亡不可怕,因為決定權不再自己手中,但是當死神已經降臨,甚至將鐮刀放在了自己的頸項上時,卻又突然消失,這份狂喜委實難以讓人壓抑。
倫岑臉色複雜的來到我的面前,注視著我的眼睛,良久之後才道:“漢米,我服了,我真的服了,這種局面你也能逆轉乾坤,轉危為安,我五體投地,噢,也許纏繞我上半生的厄運在遇到你之後就煙消雲散了,這一輩子我跟定你了!”
狂熱的喜悅幾乎要整個谷地變成一片歡樂的海洋,在這樣一場生死攸關的大戰中死裡逃生,無論是誰,無論他是否心懷必死之志,面對這樣詭異難測的結局,絕對都是狂喜之下的放松,以至於我不得不提醒夥伴們還得趕緊打掃戰場撤退離開,如果真的再有一隊翼馬騎兵到來,那我們就真的要欲哭無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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