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中,我還沒有來得及深想下去,難以忍受的痛楚就讓我徹底中混沌中蘇醒過來。 我緩緩的睜開眼睛,劇烈的光線刺激讓我一下子縮小瞳孔以適應外界,我這是在那裡,而這個正在我面前纖指飛舞的家夥又是誰?
當我的眼睛很快適應了外界光線時,我終於看清楚了在我盤腿而坐的人是誰。
竟然是她?
日朗國青陽公主。
細密的汗珠布滿了她的臉頰,略略有些泛紅的臉龐和急劇呼吸顯示出她剛剛消耗了不少體力。
“啊,他醒了!”
“噢,漢米,你終於醒了!”
少女和弗蘭肯驚喜的聲音讓我意識到我肯定已經昏迷了很久,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竟然立身於一個造型怪異的木桶當中,氣味濃烈的液體將我全身浸泡,粉紅的嫩肉在液體中觸目驚心,而更讓我驚奇的是我的身上不少部位竟然插滿了如同毛發般的金屬絲,筆直的刺入我的身體中,只剩一部分還露在體外。
這是在幹什麽?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目光中的驚奇,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少女已經站起身來。
“弗蘭肯先生,他已經醒了,就讓他保持現在這種狀態,我的金針已經刺激起了他的生命元力,呆一會兒他會感覺到有些難受,記住,讓他務必要堅持過去,我先離開了。”
弗蘭肯連連點頭,就像一條哈巴狗一般跟隨著她出去,一直送到門口,才又倒了回來。
“弗蘭肯,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我怎麽會變成這樣,那個小丫頭在我身上搞了什麽鬼?”
我大聲叫嚷著,卻發現自己全身酸軟,就連移動一個指頭都做不到,也許除了面部機容我還能控制外,我的四肢和身體各部位都處於一種失控狀態,我的神經異常敏感,但是卻無法控制。
“漢米,你是死裡逃生,如果不是青陽公主采取特殊治療手段來替你療傷,你早就完蛋了。”弗蘭肯沒好氣的道。
“這個是什麽玩意兒?為什麽扎在我身上?我怎麽一動也不能動?”我已經開始感覺到全身開始灼熱起來,就像是身體中血脈經絡都像要燃燒起來。
“你已經昏迷了十三天,換了別人,早就沒氣了,你的生命力很頑強,不過如果沒有青陽公主的針灸術,恐怕你也醒不過來。”弗蘭肯也注意到了我臉色的變化,“青陽公主已經交待了,你可能會有一點難受,但是你必須要挺過去,這對你日後的身體恢復很有好處。”
就像是一點火種扔進了乾燥無比的草原中,灼熱刺痛很快就蔓延到了我全身,這個時候我幾乎連話都已經說不出來了,整個身體如置身於火海之中,那烏黑的藥液在我眼中是那樣令人恐怖,這是什麽東西?
我難以形容遍布全身的刺痛和酸麻感,那種難以忍受的感覺在挑戰我的忍耐極限,可惜我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除了嗥叫,我沒有其他方式來傾泄我的痛苦,這是我在龍族世界從未體味過的滋味,難道變人就這樣難?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經歷了多久這種恐怖的煎熬,我的聲音早已嘶啞無聲,而嘴唇和牙肉更是破碎不堪,劇烈的疼痛讓我在昏死三次之後終於可以安靜下來了。
房中只剩下了我一個人,弗蘭肯和林克他們實在忍受不住我尖厲的嗥叫而躲在了屋外去了,而現在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一點一點的變化開始在我的身體內出現,沸騰的血液在經脈中凝聚成了無數氣流點滴,
涓涓細流不知道是從何處生成,緩緩的沿著身體經絡血脈運行,而運行到哪裡,那些氣流點滴就匯入其中。 這種感覺很舒服,我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恢復了內視能力,雖然那不過是龍族最基本的能力,但是對於我墜落在人族世界中之後,我早就喪失了一切原本屬於孽龍強者的力量,而現在,這似乎是一個令人興奮的預兆。
氣流運行速度越來越快,也越來越順暢,氣流的規模也不斷變強,但是當運行到金屬須針刺扎處時就像遇到了一堵堤壩,翻騰的氣流只能在堤壩下方澎湃滾湧,卻始終無法衝垮堤壩。
我有意識的引導著氣流的運行,積蓄著氣流力量,一次,兩次,三次,每一次衝擊都歸於失敗,但是我很快就可以獲得更多的氣流力量。
當扎在我小腹下的那一枚金屬針須終於被強勁的氣流力量震出體內時,我隻感覺到體內的氣流力量一下子增長了一倍,就像脫韁野馬一般瘋狂的沿著經脈奔行起來。
“嘣嘣嘣”,金屬針須連續不斷的被體內飛速運行的氣流震出體內,氣流在體內經脈中完成了一次完整的回環重新回到起點,此時的我有一種全身都要浮起來的飛升感覺,那種飄搖欲起的滋味簡直難以用語言來描述。
當那個少女發現我自己可以隨意活動自己的身體時,她那張櫻唇張大得幾乎可以塞下一枚雞蛋,“你,你是怎麽掙脫我的金針鎖脈術的?是不是他們幫你取下了金針?”
看見弗蘭肯他們一連茫然的搖頭,少女眼睛更是圓睜,這簡直不可思議,金針鎖脈可以封住任何人體內的力量運行,如果沒有外力幫助,根本就不可能自己解脫,而這個傷重不起的家夥更不可能,這是怎麽一回事?難道是蘊藏在他體內那股若有若無的神秘力量造成的?
不,不可能,那一股力量相當孱弱,只是能夠維持他的生命元氣不消亡,根本不可能衝破金針鎖脈的封禁,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難道是自己的金針鎖脈術功力還不到家?不,也不可能,自己親眼見到了這個家夥痛苦掙扎的場景,那樣劇痛難忍的情況下那個家夥身體都沒有半點動作,足以證明自己的金針鎖脈術沒有任何問題。
我才沒有心思猜測對方心中驚疑的想法,現在的我全身說不出的束縛,磅礴的氣流圓潤的在我身體中流淌,脫胎換骨,這是我給我自己身體下的定義,現在這具身體雖然無法與真正的孽龍身體相比,但是比起原來那具漢密爾頓的身體已經不可同日而語,雖然從表面上看不出什麽差異。
“公主殿下,感謝你對我的治療,我現在身體感覺好極了,您的針灸術實在令人歎為觀止。”這些話絕非反語,而是發自我內心的肺腑之言。
不過停在少女耳中卻好像沒有那麽令人愉快了,自己似乎並沒有對這個家夥作什麽,藥液只是幫助他的肌體恢復,而金針鎖脈術也只是刺激了他本身生命力之後為了防止他亂動傷害他自己身體罷了。
怎麽這個家夥現在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從他臉上洋溢的氣色神采來看,甚至比他受傷之前似乎都要好許多,難道自己的金針鎖脈術真的有那樣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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