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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將》第5節 擰
第五節 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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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來覆去,漸漸睡了會,一等了天明,鄧海東就悄悄起身離去,迎了晨風一路奔跑著,有早起的看到一條大漢沿著長街,口吐白氣狂竄,都發愣,這廝目不斜視的就這樣跑著,一直到了城門處,已經跑的渾身是汗,他叫了守備,守備軍馬當然都知道他,值守來迎,卻好心沒好報,被他搶了馬去了羽林營。

 宋明歷還不曾來,他進了營正是子弟們晨練時,這就翻身下馬加入陷陣不步操。一直操練到了天色大亮,在軍中吃了早飯,又隨了赤騎一起遛馬走陣。

 冬日若無事。戰馬需養膘蓄神,所以不多久赤騎就回,也只是步操武功。

 一直日上了三竿,昨夜喝醉的將軍們才來,看到軍營內熱鬧非凡,嚇了一跳,問了才得知勇烈將正和拓跋校在摔跤,宋明歷帶了諸位將前來,就看到這廝正把拓跋山砸了地上,轟隆一聲砸的凍土都裂了,那邊拓跋山卻隨即爬了起來,笑的齜牙咧嘴的,仿佛得了寶似的。

 鄧海東隨即在和他做著手段,人人看得他右手牽引,左腿側上,手推翻肘沉身橫拉…然後在對眾軍說:“若是戰時,兵刃在手。”然後比劃起來,口中再喊:“比如你們羽林帥的雙刀。”右手翻引,左手刀上,再喊:“假如擋住!”

 右手飛快的向著上方撩去。

 隨即收勢,在快若閃電的一個來回,不曉得門道的以為他在打套路,廝殺漢卻看得出奧妙,在邊上演示,他背著手在中間走著,口中繼續點撥:“砸下時要實,斜引才能透力。左手刀則要勾快,看。”然後再演下一招。

 旺財忽然在邊上發癲似的跟著亂舞,人人側目,唯獨鄧海東讚:“炎武有靈性。面前敵人招式千變萬化,我教你們的是手段,對敵如何用,就如炎武這樣,假象敵手來路不定,他如何去破解。”

 然後要拓跋山立在面前站直,對了拓跋山整個人中間虛劈一刀說道:“這是中線。”又指著兩肩張開的拓跋山道:“這是橫線。”然後抓過一兵的槍,把另外一槍橫了上面綁成個十字,他示意拓跋山動,拓跋山一動,左進右肩沉,右進左肩沉,橫線歪了…

 直力難擋卻可卸,而力由地生,透於外,他道:“看左就打右,看右就打左,抓前腿就打後腿。當他動時,一旦離了地,歪了力,你如何不能勝?而這之上還有一重,那就是他力由地生,未透於外時,就可折了他的力,從哪裡?看這根槍杆,人臂膀關節伸直才可出盡力氣,折!”

 說著對了拓跋山的直拳入懷,左臂打了拓跋山的肘內,隨即向前橫壓:“看這裡,下頜上下點頭也是直線,他若低頭,你就反挑,然後或直接刺喉,或繞臂夾頭,脊柱到了頭顱處也是直線,擰!”

 周圍喝彩,他得意洋洋:“大開大合夾雜關節妙手,何況我不好一起飛身子不虛,所以明歷那廝常常吃癟,就是因為小處不精妙!”

 宋明歷在後面看著,陷陣營哄堂大笑,鄧海東怎麽會不知道他來了?回頭就罵:“曉得你偷師來了。”宋明歷罵罵咧咧的走來,對了他道:“昨日跑的賊快,爺不曾當場戳穿你的伎倆。”邊上論釺嶺等實在,不由詫異,不是你先說破的?

 鄧海東看在眼裡。於是冷笑,宋明歷哼哼兩聲:“已派人去報高公和我父帥了。”鄧海東慌了:“實在不曾下手呢。”這句話一說,就算宋明歷也惱怒,上去就打他,鄧海東連忙閃避:“陷陣營何在。”鄧家子弟本能的喊:“殺!”

 把宋明歷嚇了一跳,看向那邊拿起刀槍的子弟,那邊子弟們也面露尷尬,唯獨那廝在大笑:“曉得勇烈門不可欺負?”

 這般鬧騰到了日中,等到周邊無人了,宋明歷和他說:“你曉得現在領內衛的是誰了?”

 “誰?沙僧。”

 “不錯,說你這廝賊精,從亂後至今不曾見了那沙僧一次,早上別時百川悄悄對我說的,他曉得你十有八九在這邊,等會了我父帥和高公等會來收拾你,正說此事。”

 “...........”

 “開玩笑的,你怕。對了,雖然上次說破,希平卻還是對我們有些別扭。”

 鄧海東搖搖頭:“他是宗室。明歷,二叔他們說的明白,能交心的就你我,因是一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不曾見羽林至今不擴,我至今沒有兵權?說是等到大婚後,就是沒這個借口難道沒其他借口?朔方吐蕃等一日不散,希平和頭陀實力一日不過我們,你以為他放心?”

 聽的宋明歷歎了口氣,默默點點頭,然後又說:“若是來我又掌軍了?”

 “還有我二叔,高公,我族公全在長安城內,我勇烈府上不曉得多少探子!歸修宏拿下洪城,才是你我真能掌軍時。鎮北候沒了家族一切歸了天子,你宋家呢?”

 “還記得當時你也說過,其實就該如此。”

 “那是左帥高公不曾被害之前。他有這樣手段,來日有個需要,轉眼就可也犧牲我們,莫非我輩也要如陣沒的羽林們,其實死在自己人手中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這種日子何時是個頭啊。”宋明歷低聲的問,鄧海東也茫然:“不曉得,隻曉得不敢對這樣君王效忠,怕不值。”

 隨即不再提這些事情,就在那裡閑聊,尉遲惇和白起來了,看到鄧海東就笑,廝混到了下午,鄧海東起身去了長青那邊,召集了武校領上一百,騎馬向著山野裡走去,到了無人處問他們最近修煉的如何,他現在鬥氣成靈時刻可以補充,所以才如此悠閑,而其他人還要苦練。

 人人說境界正在漲著,長青隨即告知他族內直系子弟,現在已經有多少武尉,上武兵等。

 而旺財那一班的上武兵走五關六將後,現在正緩緩衝擊二十六階,長青說道這裡看著鄧海東還是要驚異:“真不曉得你怎麽吃得來那份苦的,炎武他們一輩不是不能吃苦,可是實在堅持不住,有幾個甚至險些廢了。”心中有句話,或者這廝當時傻,被父親嚇的?

 鄧海東卻淡淡一笑,前世苦難就是今世的財富,哪個同年乃至小輩,有過自己的閱歷?仰望長空曉得天幕之後是無盡的星海,或者後世會有兒郎也能縱橫其間,自己卻是再無可能了,他坐了那裡道:“那就慢慢來吧。不要操之過急,以後幾年是我鄧族蓄力之時,外房盡可棄,但直系必須人人是好手,才能應變。”

 長青點頭,又和他說兒郎們有些已經大了,要商議婚事了。

 “洪城還有留了一部分,再撥一些子弟回去,這一部分讓他們結婚生子,留了長安的則不忙。”鄧海東說著,看長青眼中光芒一閃,他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一切聽令就是,另外洪城處的,壓著境界報傷兵然後退去,選好了人交給我,我有話吩咐。”

 “好。”

 “這幾日我要在城內,準備婚事了,不過你每隔十日,調撥二十武兵到府內,隨我一起修煉,此事不必瞞著人,在軍中宣揚鼓舞子弟。”

 “好。”

 “長青,其實我知道你覺得有些不對,但暫且我全扛著吧,有時候知道了反而平白添堵。”

 長青一笑:“好。”

 “你就知道說好,好,好。”“那說?”

 這廝無語,站起來呼喝周圍過來,隨即帶領他們開始演練鬥氣,縱馬在山間地上馳騁,一直到了落日歸府,猴爺等他進門,也不和他說昨晚的荒唐,和他吃了飯便開始商議婚事準備,有尉遲等府上的熱心人來,有宮內的女官來,頓時那這廝團團包圍,多少規矩禮節折磨的這廝魂飛魄散不提。

 而今天一天,酒醒後的宋琬言都不曾敢出房一步,生怕被人看到自己。

 被兩隻小貓告知了昨晚自己的言行,這丫頭趴了那裡嚎啕大哭,傷心了好久,以後不曉得怎麽見人,出了這樣的醜,今後定被人笑,現在也不知道長安多少人在笑自己呢,全怪公孫娘和李夫人給自己的那些,昨夜喝醉做夢的時候,還夢到了和平陽一起,被那廝亂來呢。

 於是就在那裡蜷縮著,紅著眼睛不怪自己酒品差,去睡不著怪床歪,口口聲聲要和公孫娘還有李夫人絕交,但沒有舍得撕扯了那些房內經等。

 同樣的,平陽也再不敢出宮來,躲了自己殿內,連林苑也不敢看,也是蜷縮了室內塌上,擁著被褥不起。

 心中就在想以後還怎麽見人,被婉言那瘋丫頭把醜事當眾說了,想到丫鬟悄悄塞了枕下的房內經上寫的一起飛,才女不由自主去想,原來堂前一起飛燕還有這種意境,然後繼續紅了俏臉,不由自主長腿夾了被褥,忽然賊禿的面容入了心頭,那日紫幔之後紅燭下,一番滋味湧起,人就好像傻了一樣。

 公孫娘也是同樣不堪,被婉言當眾襲胸捏到,那副狼狽以後怎麽見人?

 甚至馮百川夜裡來竄門,她都沒讓進,可能書生飲酒之後膽氣大起,於是翻窗而入,面對利劍不讓,才瓦解了她的抗拒,變成了半推半就最終變成了呼天搶地,然後雲收雨住之時,被書生撥弄胸口,公孫娘只和男人撒嬌:“以後怎麽辦啊,婉言她真是的!”

 然後開始委屈:“奴家沒了名分,被你騙了身子。”

 第一次分明是她主動的,可馮百川哪裡敢說,趕緊摟著她:“父親已經同意,等那廝婚後就是我們的事情。”這才哄的佳人喜笑顏開,翻身而上問君還能戰否。

 一直到了天明,兩人才沉睡,而門外聽壁的丫鬟們也才散去,到了日上中天,又來伺候他們吃了,下午卻看到少公和娘子依舊不起,丫鬟們於是繼續靜聽風雨聲。聽到娘子在教少公吐納守關技巧,人人面紅耳赤默默牢記,等來日有了夫君也去賣弄才好。

 終於夜深了,各府盡歇,一天沒下床的馮百川披了小衣坐起,走到廊前看那輪下弦,月光如水灑了堂前,他摸摸盤算著心中事情,公孫娘走到他身後嬌笑道:“夫君難道怕了?”馮百川惱怒:“胡說,正在想事。”卻被公孫娘拽了臂膀,推倒了塌上,公孫娘道:“天寒地凍的去室外何苦?妾身不欺負你就是。”

 然後去給他下廚,素手去調補氣羹湯,馮百川只能躺在那裡呆呆的看著室內天藻上的盤花,口中默默的念著:“三十如狼,三十如狼,還有十年光景卻又如虎。”然後詫異:“如狼似虎的有階可升,如何像那廝家的烈虎訣一樣?”

 正被進屋的公孫娘聽到,柳眉倒豎俏臉緋紅:“妾身以後不讓你碰了。”說完把羹湯放在案上,蜷入被窩側身不再看他,馮百川趕緊去哄,公孫娘哪裡理他,最終書生急了,脫的赤條條的鑽進去,大喊一聲:“今日爺就降龍伏虎。”

 轉眼卻敗下陣來,氣喘籲籲去喝補藥,然後蒙頭大睡發了一身汗,等到天亮才又精神抖擻,這就起身去了勇烈府,闖入府中,看到鄧海東正在院內打拳,一身腱子肉亂滾,虎虎生威,馮百川喊:“七弟,教我功夫。”鄧海東斜眼看看他,搖搖頭:“你骨骼清奇,乃是千年一遇的廢材,沒甚前途。”

 氣的馮百川眼前發黑,又打他不過,就在邊上跟著學,鄧海東看不下去了,要人搬來木人樁,拉了他面前:“你骨架不大,這短橋窄馬功夫適合你,來來,這樣打。”短打連環是上好街鬥的功夫,但鄧海東沒敢告訴他,這種拳其實是女人發明的。

 看看他腳步虛浮,鄧海東想想,又教他擰勁,馮百川在那裡扭來扭去,忽然覺得不對,看鄧海東眼神,他火了:“七弟你在耍我,分明你們打的氣勢驚人!”可憐鄧海東和這外行無法交流,一片好心付諸東流,看馮百川還在咆哮,他終於忍無可忍,對了馮百川道:“不練就不舉!”

 馮百川頓時啞火,那廝走了他面前低聲問:“公孫娘嬌媚入骨,又在風月場內見了多少..........”

 “你二嫂出淤泥而不染。”

 “知道知道,我豈能編排二嫂清白?”鄧海東啼笑皆非:“反正你吃不消就是,二嫂今年二十有六?如狼似虎之年還不曾到呢。”

 “還不曾到?”馮百川大驚失色,鄧海東狂笑跌足:“果然如此,哈哈。”看馮百川臉色開始沉了,這廝曉得不好,趕緊賠罪,去和他認真講解固體的奧妙,馮百川詫異:“就這麽擰?”

 “見過毛巾嗎?轉的緊了抽起來不必木棍差。”

 鄧海東說著去扳他上身,用手托他胯部,兩邊反相就聽到密集的脊柱格拉格拉的爆骨竄響,馮百川大叫:“舒服,舒服。”然後恍然:“是了,是了,肉擰緊了就能內秀,內秀於外於是。”

 看這廝為了床上不丟臉面,就只看到這一面,鄧海東再也無語,只能隨了他點頭:“你每天擰擰就行,也別奢望其他了,再教你一個養氣的,獨睡時候可練。”

 於是教他深呼吸數十次,意念沉於…本想說丹田,怕他印象不深也不懂,於是鄧海東道:“意念貫穿於,那個其上一些。”馮百川低頭看看,手戳戳:“這裡?”鄧海東連忙點頭:“對對,數十次後就把混氣一並吐出,隨即舌抵上齶細細呼吸,腦內雜事不想數。”

 說道數,這廝側頭看看對方,道:“隻念著自己那裡摸樣,然後一根根數毛,數到迷迷糊糊睡去就是。”

 數毛?

 數毛,不必掏出來真數,只是假想其雄偉肥碩,然後看其周圍茂盛處,慢慢數去,到了擎天柱下時正好睡去,一個月後小腹堅硬如鐵,莫說血肉之軀,就是鐵甲也能捅個窟窿!

 馮百川聽完,看鄧海東眼中誠懇,感激的五體投地:“多謝七弟了。”鄧海東連忙擺手:“此乃先賢所創。”馮百川一聽愣住了,不曾見過這等秘聞啊, 鄧海東翻了個白眼:“爺是將星轉世,你不曉得的多呢!再廢話以後其他手段不告訴你。”

 於是書生低頭,開始遙想一個月後公孫娘丟盔棄甲,嬌呼震驚時,腰杆漸漸挺直了,冷哼一聲,便是鄧海東也為他氣勢嚇了一跳,在邊上不免擔憂萬一這廝走火入魔了怎麽得了?

 可是話已出口,覆水難收,最終鄧海東拉著他:“二哥,切記不能沉氣於那個啊。”

 “你二哥又不傻,要那麽大幹嘛?”

 “...........是怕你炸了!”“會炸?”“會炸。”

 再看他摸樣,鄧海東終於不再忍耐,抓住這書呆子進了屋,丟了塌上,然後和他說正事安排,才算讓他消停!

 也就在這一日,歸修宏跪在雍正面前,雍正問:“此去之後,不可操之過急,可曉得?”

 “臣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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