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節 大戰之前的煎熬
PS:今日第二更
柔然這般算計。算計之狠辣細密,牽扯之廣,便是鄧海東有三個腦袋也不可能想到,他在洪城只是備戰,大的鑄造司所現在已有六處,日夜不停的為軍馬做足準備,其中兩所全力開動隻造弩箭,關中山川內有的是密林古木處處,不愁材料,而鐵礦也多。
一旦造好,就裝了車向著前面撥放,到這個時候,平日顏公施政時,派各路軍屯所翻修的官道就顯出了好處,車馬走了不算顛簸,於是負重如許還能一日數十裡,輕輕松松。
走一路,歇一陣,如此向前,源源不斷的送至玄甲,和赤水處。
江東來的客商隻可在襄陽一線。水師范圍內接觸,而關中客商等大多也是武門出身,曉得輕重也牽涉了家族存亡,哪個敢亂說話的?但江東還是知道了關中的動靜,原因無他,是鄧海東親筆一封,令沈帥交付甘寧,轉老魏收取。
信中告知北邊動靜,明白說清,若是能敗我南岸水師,老帥當可長驅直入也……
魏虎臣這時才收拾了周族一門,勉強鞏固了荊州南路一線,坐鎮於長沙處,得了此信看了半響,氣的摔打案頭物件,關中信使是宋澤,宋澤看他摸樣,不曉得賊禿在信裡寫的,嚇了一跳,而鎮帥座前諸將都不由自主手按了刀柄。
若是一聲令下,可將宋澤斬為肉醬。
偏偏魏虎臣咆哮起來:“小兒可惡至極,他要做英雄,便去做英雄,居然撩撥老夫,燒的赤壁軍船都不曾和他計較,這廝可惡!”
宋澤終於大驚失色,莫非賊禿也說的?果然如此。魏虎臣怒發衝冠:“柔然膽敢侵我中原,要吞三邊,此乃國戰,老夫如何會扯這廝後腿,贏了也為千秋萬世譏罵!”堂下江東各將都動容,齊齊的看向宋澤,宋澤坐在那裡額頭見汗,那廝,那廝定是瘋了。
上面卻又把信傳來給他,宋澤不解之際,看到那一張上,居然是寫給他的,說若是魏虎臣要問情況,他便可告知,還白紙黑字寫的分明,說一定要盡量誇大,讓老頭摸不清我關中真相,這樣後路才安全,說天曉得那老頭會不會不顧顏面,不要名聲,乾出勾結外寇的事情雲雲。
盡是白話胡言亂語滿篇。不要說魏虎臣要氣昏,就是宋澤看的也要吐血,邊上就有江東程普側目偷窺,看到最後撲哧一笑,魏虎臣在上面也氣極反笑:“如何有這樣的人物?上下數千年絕無僅有的一個。”將書信傳閱下去,諸將都看了內情後,無不相顧駭然。
那廝的膽氣如此?
但人人也為之激動,所謂英雄相惜,關中君候和自己主公如此來往,哪怕來日死戰,也不過是天無二日的局勢所迫,而現在這樣的危局面前,他卻盡托虛實於江東,公然告知,那是英雄重英雄,清楚我江東鎮帥大義面前定不含糊,曉得我江東上下也都是真好漢。
新隨了魏虎臣的太史慈更是當庭喝彩,先敬主公剛剛所言,再對宋澤一禮,道:“勇烈君候,名不虛傳。”
宋澤苦笑,那廝這樣胡搞也能得這樣的好名聲,當真匪夷所思至極,早曉得那廝來的這份信內的詳情,他定要路上扯個稀爛先。
這個時候魏虎臣已經在問他情況,宋澤又不是癡傻,看鄧海東所說,聽江東諸將言行,於是便將關中大概的準備講了講。魏虎臣聽完頷首:“安西收斂之後,傷了元氣是不好來惹他的,柔然子若是勾連安西,怕不成功,安西諸將也不全是喪心病狂之輩。”
說到元氣兩個字,想到赤壁那漫天的大火,鎮帥都有些哆嗦了,咬咬牙,還是點醒道:“他可曉得,柔然或能勾動青州,魏博等處,需知道柔然定會防備他。”
“曉得。”宋澤怕言多必失,講了大概之後,問一句才答一句。
堂上鎮帥看他摸樣更怒,指著自己鼻子:“你當老夫是何等人?如此防備。回去告訴你家那位,問他要不要老夫派兵馬幫他一次。”宋澤目瞪口呆看著他,卻聽到各將雷霆似的喝彩,整齊的躬身,幾乎異口同聲請戰。
宋澤呆呆立在其中,看看左右,不經意之間,眼眶濕潤了,拜在魏虎臣面前:“某是宋族出身。跟隨明遠少爺不離,看著我家主公起於微末時就已經不屑天下各方,唯獨對老帥常常念叨,今日澤,終於明白其中緣由,可笑澤剛剛驚駭,還在悔恨,早知道來時扯了那信,原來,是澤小人之心揣摩英雄氣度。”
魏虎臣大笑,示意扶了他起來坐回。看著諸將,魏虎臣道:“此去關中遠征,卻不妥,隔了中原路程迢迢,到了那邊,恐怕戰事已終。還不如。”
微微沉吟了下,他道:“某卻不是做假,回頭就為他牽扯了東邊半壁,若是他們動手,某就出兵,若是他們不動,某也不動。”
宋澤致謝,然後回頭,等他到了洪城遞交了老魏的破口大罵,鄧海東才怒,咆哮:“老賊就是狡猾,分明他也要吞那半壁,還說自己是好漢?以為某不知道。”可憐宋澤聽的都暈了,滿眼是淚,怎麽自己在他們兩個面前,腦子都不夠用。
“這下好了,這廝有借口北上,然後連了兩岸,佔據赤水,以後西進時水陸齊頭並肩,要穩妥了許多,不行不行,爺回頭定去赤壁再燒一把火。”
宋澤直接告辭,去後面看小姐去了,實在不想再聽他絮絮叨叨在那裡盤算,說的全是他想了都頭疼的話。而宋缺等也都在罵,老魏這廝實在不老實雲雲,可畢竟信老魏在這種時候是不會惹關中的,於是放心了後路和側翼,此戰更有了好幾分的把握。
而魏虎臣當即調了軍馬,反正此路安定,北岸那廝現在也不會來打。於是帶了子弟們回去金陵城,並著手準備戰事,也真如鄧海東所說,他就是圖那半壁去的,有這借口還不打他才傻了,準備以太史慈為大軍前部,又派遣了人趕緊去查探淮南等處的動靜。
時,五月已至。
天氣轉了暖來,柔然軍馬悍然南下,拓跋召集草原十八部,十五萬號稱三十萬大軍,兵分三路,旌旗遮天從東邊方的平盧卷來,數日下平盧全境,果然不算擾民,聯合各處武門,大軍至此莫敢不從,且被許了高官厚祿,那些武門只能低頭跟隨。
裹了他們的子弟為質,柔然急速西來,並玩命的打聽關中動靜。
又有信使去三邊舊將各處,先鋒至范陽境內,遇到中山武校門劉辟和常山武校門趙鐵領袖的軍馬阻攔,數千柔然強軍蜂擁而上,亂馬狂突,兩門聯合的忠義之士難擋,兵敗只能逃入深山去,其中劉辟陣亡,趙鐵負傷,其余子弟更是慘烈。
而兩門在范陽北也有威名,從此開始,各門能逃則逃,不能逃只有低頭,柔然對范陽,卻和平盧不一,勒索較平盧處為重,而他們驅使的平盧武門人等,甘為鷹犬,一染血後再無回頭路,所為比之柔然本寇更為殘暴,其中,范陽舊將黃忠,為李陵勸說,於是和鮮卑合一,也借機南下而來。
一時間范陽危急,天下震動。
多少人回頭去看,去看勇烈何在!
陷陣軍攜附庸,以及二線甚至民團,打出勇烈旗號,五月中旬渡瀾滄北上,官渡,險惡急灘南岸有兵馬把守,嚴加戒備。
突然之間,太行以東,張邦昌,呂惠卿部聯合六萬軍馬,於平盧呼應,其中二萬北上范陽以南,另外四萬號稱十萬,就要西襲幫助外寇,這些軍馬北上東來,也有人不顧性命冒死前來,翻越險山見關中軍馬哭告逆賊所為,被子弟們奉為上賓,引入玄甲軍,近了軍前,東投的義士等看著那強軍如林,無不狂喜。
要參入其中,薛禮允諾,另編一營,專門讓他們入駐,參與本部操練等。
但凡能到此處的,都是身強力壯,性烈之輩,訓練就可為軍,雖然戰力定不如關中子弟,畢竟也多一份力量,當然還有內衛暗自潛伏,判斷其中的真偽。
鄧海東已坐鎮此地,藏於軍中不打旗號,不見外人,凡事以為薛禮主持防備,更有大半營盤藏於軍後山內,嚴加防范便是本軍知曉他們在那裡,也看不到動靜。
六月,范陽已盡失,鄧海東冷笑:“鼠輩妄為,真當中原無人?”
同時,四萬東軍已經殺來,太行山前虎牢關處,坐鎮的是天刀,領的是陷陣一營為骨乾,二線軍團補充,其中還有多少的武校武尉門的族公等,四萬大軍前來,卻看到關上大旗升起,堂堂一個宋字,旗下高坐曾經的羽林左帥。
兩家子無不變色,宋缺如何能在這裡?號炮已響,關門大開,不等他們立足,宋缺持天刀,披明光,騎烈馬,領袖武校武尉一夥數百人,就無視敵軍如草芥一樣,居然反殺向前!
敵軍大亂,有青州將馮奎憤怒,有魏博將周鵬橫槍,一起左右夾擊,到了近前才看到,這些好手一色的文山甲,一片連環弩當頭……又有天刀不老,如匹的寒光,左衝右突,關隘上鼓聲如雷,陷陣軍出,大槍前至,刀盾如牆而進。
不過初接觸。
馮奎先被宋缺奮起威風,大喝一聲劈翻馬下,身後亂馬上去踐踏成泥。
後,周鵬已為亂弩遮擋,宋缺回頭,破浪一樣浴血而來,鬥氣催發,老將須眉如雪,又一刀當頭而來,周鵬喪膽欲閃,宋缺身後法正卻冷箭射馬,於是周鵬斷首,死不瞑目。
見這樣局勢,又是虎牢關前道路狹隘,賊軍前部不得不亂卷而回,後面張邦昌呂惠卿只能後撤,整頓軍馬,眼睜睜看著虎牢關上下,歡呼沸騰,凱歌直衝雲霄去!拓跋度在軍內看了剛剛一幕,面色大變,天刀竟然在此,關中莫非已有準備。
如此的話,那麽他們主力會如何?
卻還不曉得,江東,甘興霸親領水師冒險出海,居然已從廣陵處登陸,而正面渡河之太史慈,程普,等已經硬撼對岸五日,淮南司馬一族雖然殺了不少江東子,卻也折了不少好手在太史慈槍下。這時候甘興霸領的水軍居然從側面登陸,上岸時候,魏延當先,一日就下三城,推進六十裡。
淮南司馬望以為可吞北地,做夢想不到江東雷霆至此,他得廣陵消息魂不附體時,太史慈,攻陷逍遙津!
同一日。
柔然軍一部五萬余,隔岸堵住了官渡口,其余開始向著京兆推進,因為陷陣已在那裡耀武揚威,柔然此刻兵卒合力,正要雪恥,木華黎統領前部,而後兩路軍馬也已經合兵,這月來的廝殺,順風順水,柔然士氣高漲,身在千軍萬馬之中早就認為三邊已在囊中。
七月,柔然軍前軍看到陷陣在後撤,留下的各營盤,兵馬灶坑等,每退一營,增灶數百,木華黎冷笑,此乃欲蓋彌彰,他關中此刻能有多少軍馬調動,豈能不防備安西江東?何況還有張邦昌呂惠卿牽製了宋缺。
看到前面勇烈旗號,也不敢逼迫太近,等著大軍全至,反正此刻草肥,裹了牛羊同行,不愁被斷糧道,後面武門等也紛紛響應,有子為質,不擔心他們作亂。
於是一直拖到了七月中旬,柔然子才和陷陣接觸,虎牢關前,卻已經殺的血流成河,天刀再勇,畢竟所部人少,靠在山川險惡,也能抵擋,不過甚辛苦,那兩賊面臨此局,已經曉得淮南動搖,江東或許要來,不得不盡力齊心,先奪了虎牢關才能擋得住關中報復。
之前,是圖不軌,現在,是求自保。
於是廝殺就更為慘烈,關前土地已為之赤,那張邦昌歹毒,甚至用腐爛屍體拋入關內,虧隨軍醫生早做準備,烈火焚燒,石灰掩蓋,後面又不停的有熬製的藥草給士兵服用,因此毒計不成。
也虧了這個季節,山脈引動之下,太行吹的都是西南風,風起卷的煙塵都是向著關外的敵軍方向的,那張邦昌不敢火攻……此刻,鄧海東卻還不曾動一步。
依舊在山林深處,慢慢的等待,赤水關處至此地,相聚數百裡,其中一段幾字形河曲處,隔河有山崖相望,看似路遠點烽火即知情況,他早有安排。
一群兄弟就在一起,除了百川坐後方等待,哪怕曉得虎牢關局勢,也不動彈,宋缺半生廝殺的本領是那些鼠輩能撼動的?是也已經知道江東軍馬北上,所以他們為之心安,知道對方不可持久,老魏心熱的很,不要催促就會很快來解圍的。
終於,終於。
尉遲白起退至瀾滄北岸,曾經接濟長安子南來的那個渡口處,背後是大船連橫,前面是高丘上的堅固營寨。
勇烈大旗就在丘頂,柔然軍前來,看到營寨密集和那大旗,也不敢上來就打,哪怕看的到對方軍馬只是自家前部的半數都不到,一直到大部軍馬終於臨河圍住,木華黎看背水而有船,笑道:“便是勇烈那樣人物,看我軍如此氣概,也定不敢如從前不顧一切。”
眾人皆稱是。
拓跋王旗至,拓跋汗看著意氣風發的木華黎,這麽些年來拓跋雄吐血而亡後,木華黎漸成柔然帥,可惜上次遇到狠辣的李賁,又折了好多的兒郎,不然的話,此次兵鋒更盛。
但經歷挫折,讓人成長,木華黎氣度遠超過去,那些曾背後不忿他數敗還有此地位的人等,現在也換了嘴臉,拓跋汗從頭到尾,始終支持,他為汗還是有用人不疑的心胸的,木華黎屢敗是天意,往往是局勢所迫,不是他無能。
所以,今日大軍連橫,以泰山壓頂之勢席卷河山而來,才能顯出他的真本事。
拓跋汗族弟,拓跋烈此刻據守官渡,既然扎營當不能如草原放牧一樣,何況其中也有多少唐人軍馬,於是也搜集無數糧草,他坐鎮防備,時刻看著官渡北岸,卻看到北岸軍馬也是戒備摸樣,又得知勇烈正在西處,已有退意,於是心微微放寬。
但還是嚴令戒備,防止有變。
瀾滄北岸尉遲所部,軍馬二萬,陷陣為主力,只在寨內防備,木華黎試探攻殺,驅使附庸胡部被弩箭射的死傷無數而回,尉遲穿著明光甲,他身材也越發魁梧,就在山頭指揮,仿佛鄧海東在場,邊上還有一群仿佛武校領的軍馬,木華黎等也不怕,就怕那廝會衝陣。
於是繼續廝殺,慢慢的要耗的對方筋疲力盡,車輪一樣的來回著,可卻不曉得關中情況,尉遲在這裡多堅持一日,他們就累一分,上了船還能來回襲擾不停,所以根本不在意。
拓跋汗在這裡停留了五日,見了五日的來回,看得到關中張遼,許褚,趙山河等新銳,放了心,叮囑木華黎小心應付,若是那廝衝陣,亂射就是,軍內藏了一支強弩軍就是為擊殺鄧海東而準備的。
還有一支金鉤軍,皆是身高力大之徒,除了手裡長勾,還有套杆無數,等到那廝來了就不要想回去,還在中盤挖掘多少的坑來,一將之威讓異族至此,鄧海東若得知對方這麽防備設計,也要自豪的。
七月末,天降大雨,連綿了三日,對面不可見人,河水暴漲,偏偏勇烈軍馬在丘上,近河而無礙,反而是木華黎部不得不後撤,河灘泥濘柔然不好廝殺,於是只能收兵等待。
東邊日出,西邊雨。
官渡處,卻是烈日當頭,上遊暴漲河水,於是險灘水流更急,只不過氣候晴朗,人馬皆疲倦無比,懶得多動彈,拓跋汗將自己軍馬駐扎中路,準備來回接應之舉,拓跋烈則終日在樹林內躲避,對岸無聲無息他也無聲無息。
而雨雲漸漸東南移,尉遲部烈日當頭時,雲末端掃過官渡,這裡又下了幾場雨,兩軍都為之振奮,拓跋烈這廝這就又驅使兵馬努力巡遊起來。
沈振川部下的水鬼悄悄去北岸偵查再三,岸邊則是水軍在操練臨河船橋的演習,八月已至。
木華黎惱怒久久殺不退對方,發了力,用盡精銳向前,陷陣再強,面臨數倍的敵手不顧一切,也不得不退,漸漸的前營失守,連綿的這高丘是緩坡地面,柔然軍得了前面,乾脆派出強弩和這邊對射…整個大地被幾日大雨,又幾日爆塞,而龜裂處處,鮮血滲入其中,不曉得多深了去。
偏偏這般慘烈,勇烈依舊不出陣來,就見到張遼等向前。
尤其其中許褚最凶猛,這廝發了瘋一樣的,手中大戟不曉得收割了多少的性命,那柔然有名的勇士也難擋得住這廝的奮力,那邊拓跋山,本是柔然子,看到他們殺的也毫不手軟。
他們為雙壁,張遼趙山河指揮子弟,營盤收縮而不亂,如磐石被水衝洗一樣,在這憋屈地形,看著他們如此頑強,有船也不走,木華黎氣的雙眼發黑,他的心思人人都知道,若是統帥這麽多軍馬,再不能得勝的話,當真是無顏面活下去。
便是他厚顏,拓跋汗也饒不了他的。
這廝忍無可忍, 終於發出挑戰,要鬥鄧海東,準備使詐,顧不得許多殺了那廝是真,尉遲又不是鄧海東本人,且有任務在身,哪裡會上當?悄悄令信號傳遞過去,而他悄悄褪下明光,換了鎧甲,露出本來面目到了前面去,白起也一起上前。
但他們還是隻指揮不上陣,那木華黎發出挑戰後,見鄧海東居然沒了影了,更急怒,發瘋的狂攻,不惜一切向前,向前!
烽火,正沿著山陰下,夜中向著官渡那邊而去,臨幾字崖處,火光為柔然子看到,卻以是高處敵軍觀望這裡,不小心露出痕跡而已,不曉得火已經下山去,不過,就抵達了軍前。
同時,不是木華黎以為的,對方要撤,而是沈振川統帥的後路部隊,已經在赤水關集結,準備渡河接應,等待官渡之戰的結局,這就反卷敵軍去,在那虎牢關前,張邦昌正仰天哀號,呂惠卿已經直接轉身要撤,鼠輩豈能撼動天刀!
淮南,太史慈躍馬入城,大槍尖上挑著司馬望長子的頭顱,瞠目大喝:“今日江東豪傑是為了河北蒼生,滅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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