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黃有德看到那封勒索信以及照片時,他完全傻了眼。他自以為隱藏得很好,卻沒想到還是在別人的掌握之中。 “老黃,你這怎麽解釋?你自己已經暴露了,卻還要連累我,我就算幫你辦出國了,那我還是脫不了乾系呀!”李副市長忿忿道。
“李市長別著急。對方的目的看樣子只是為了錢,而且數目也不是很大。我們只要塞他一筆錢,那不是萬事大吉了嗎?”
李副市長輕蔑地一笑道:“你想得有點太天真了。像這樣的勒索者貪欲是無止境的。你今天滿足他了,那他過一段時間還會獅子大開口的,是填不滿的無底洞。”
李副市長的話讓黃有德有點泄氣了。
他沉默了一會,突然脫口說了一句:“要不就找人乾掉他!”
他只是順嘴一說,本以為還會招來李副市長的責備,不料李副市長卻暗示般地接口道:“這倒是讓他永遠封口的好辦法。”
黃有德一聽李副市長讚同這樣做,倒顯得很意外,連忙又說道:“我在社會上還認識一夥吃這口飯的朋友。等我聯系一下他們,只要咱們出夠價錢。他們是很仗義的。”
李副市長就等黃有德這麽說,但他又提醒道:“你可以找人這麽乾,但不要立即乾掉他。首先把他綁架了,要從他口中得知他是怎樣盯上你的,照片上的事還會有誰知道?”
“這是必須的。但對方要跟咱們交易,一定會選擇他認為安全的地方,不會輕易相信咱們的。”
李副市長一陣冷笑道:“我當然知道,已經想好了對付他的辦法,你只要按我說得做就行了。”
黃有德眼睛一亮:“您有什麽好辦法?”
李副市長又把細節詳細對黃有德講了一遍···
黃有德一聽,不禁豎起了大拇指道:“高!實在是高!!”
黃有德與李副市長商量好對策後,立即回家著手辦這件事了。
他在路上心裡暗罵道:“一個堂堂的政府副市長,做起事情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李副市長送走黃有德後,立即又打電話聯系了他這圈子裡跟黃有德有關聯的所有人。他心裡明白這件事已經迫在眉睫了,如果稍有不慎,倒霉的不僅僅是一個黃有德,就連他和那一班子高官都可能完蛋。自從那個市委陳書記上任以來,已經把懲治貪汙腐敗的事情擺在首要的位置上。讓他們這些人心裡都惶惶不安。
再說那個私家偵探符守信自從發出敲詐勒索信和照片後,心裡又興奮又緊張。他躲在自己家裡等候李副市長的反應。
他心裡暗道,這些政府高官一定會為保住自己頭上的烏紗帽,而向自己妥協的。自己隻開口要了一萬,那對他們還不是九牛一毛嗎?他們一定會花錢免災的。
等到了距離交款期限還只剩幾個小時,他的BP機終於響起來了,他立即根據顯示的電話號碼打過去了···
“裡面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我已經把錢給您湊齊了,請問在哪裡進行交易呀?”
對方說話很簡捷,根本聽不出是誰的聲音,符守信也無暇去深究對方是不是李副市長本人,只要滿足自己的要求,管對方是誰呢?
他心裡也估計李副市長不可能親自露面與自己交易。他手下親信一定不少,肯定會找代理人的。
“那我們今晚八點在新世紀咖啡店進行交易吧。我先訂好了八號桌,只能等您八點,過時不候!”
符守信說完放下了電話,
不由心裡美滋滋的。他早已經想好了交易地點,新世紀咖啡廳是德江熱鬧的場所,尤其晚八點正是客流高峰時候,對方就算耍詐,也奈何不了自己。 他看看手表,已經快五點了,距離交易的時間還有一段時候,便又仰身躺在了床上。他此時遐想著自己接到對方的鈔票,自己開心數錢的情景···
當快到八點時,符守信已經準備好了。他有意在鏡子面前把自己捯飭了一般,然後打車直接去了新世紀咖啡廳···
等他到了新世紀咖啡廳時,已經差十分鍾就八點了。
這裡幾乎是高朋滿座了。他曾經來過這裡消費,其中一個服務員還是他的老鄉。他早讓服務員把八號桌位子留給自己。等他的目光掃向八號桌時,看到那裡坐著一個戴墨鏡的中年男人,很像是自己跟蹤偷拍的黃有德。
他心裡更有底了,這件事本來就牽扯到他,李副市長讓他過來跟自己交易,這一點也不奇怪。
他終於放心地向八號桌走去··
黃有德坐在八號桌正守株待兔等他來。當符守信坐到他對面的時候,他仔細打量了符守信幾眼,看他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樣,臉上表情不禁露出輕蔑的微笑。
“如果我沒看錯,您就是黃先生吧?”
符守信首先打了個招呼。他看黃有德輕蔑的神色,就很不自然。他有意說穿對方的身份,表明你是被通緝的,我不會怕你。
黃有德顯得很有底氣,他輕聲問道:“你的貨帶來了嗎?”
符守信見黃有德直奔主題,也不想多耽誤時間,便點了點頭,並問道:“錢呢?”
黃有德操起身旁的手包,打開拉鎖,符守信向裡面一看,裡面有一打百元大鈔。
符守信一看黃有德包裡那麽多錢,不禁眼睛都直了。他不由貪婪地咽了一下口水。
“你的貨呢?我要驗貨!”黃有德為符守信展示完錢後,又向他提出了質疑。
符守信連忙從自己的懷裡掏出幾張底片,並說道:“這就是那些照片的底版,您要不信,就可以隨便要一張查看。”
“那好啊。您就拿上面數第三張底版,我要檢查一下。”
符守信依言抽出那張底版遞給了黃有德。
黃有德接過來之後,借著燈光一看,正是偷拍自己的一張。
他心裡無限惱火,突然重重咳嗽一聲。
他的咳嗽就是信號,守在門口的一個男子聽到黃有德發出了信號,就立即出咖啡廳門口打一個手勢。
這時候,守候在暗處的一個麵包車立即啟動飛馳電掣般開過來,車門打開,從裡面走下來幾名身穿黃色警服的男子。那幾個‘警察’下車後直接闖進咖啡廳,並直奔八號桌···
符守信正等黃有德交錢,這時候看到幾個警察走過來,臉上勃然變色。
為首的警察看了一眼黃有德和他,然後大聲道:“可算逮到你們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他說完,便一揮手,旁邊的警察便像餓虎撲食一樣,把黃有德和符守信按在了桌子上,並且反背著手戴上了手銬。
“警察同志,您們誤會了,我是無辜的。”符守信被這情景嚇壞了,拚命辯解道。
為首警察哪裡聽他那套,大聲說道:“你給我住口。有你說話的地方!”
黃有德和符守信不由分說,就被這幾個警察帶出了咖啡廳。
符守信被押進了麵包車裡,心裡暗暗叫苦,心裡以為警方是奔黃有德來的,自己也不幸充當了替罪羊,這才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麵包車並沒有開到公安局或者那個派出所,而是開進了一個廢棄的廠房裡。
等麵包車一開進廠房裡,並打開車門,黃有德和符守信一同被帶了出來。
符守信一看自己被他們帶到了這裡,心裡不由得一驚。當他看到黃有德已經被解除了手銬,並冷笑地看著他時,他頓時明白了一切,心裡不由得一涼。
黃有德此時對符守信滿肚子怨氣,不由分說,對準符守信的面部狠狠擊出一拳。
符守信還反背著手戴著手銬。他根本無法抵擋。被黃有德的一拳當時打成了‘烏眼青’。他的身體也重重摔在了水泥地面上。
黃有德走過去抓住他的頭髮,把他揪了起來,對他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等他打累了,符守信滿地亂滾連連求饒時,他才喘著粗氣罷了手。他現在還不能立即結果符守信,要確定還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如果你不想死, 那就快說說,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還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聽了黃有德的逼問,符守信心裡很清楚,如果自己說沒人指使,只是自己發現他的蹤跡,想借機敲詐點錢的話,那自己這條小命可能立即不存在了。只要把知道的人范圍擴大,那對方才有可能投鼠忌器,可暫時留自己一條狗命。
他忍著痛,就把劉成委托他的事全對黃有德說了一遍···
黃有德聽了,暗暗心驚。他立即聯想到前些日子,家裡來的那位不速之客。難道那人就是來家裡探聽自己虛實的,並且發現了破綻?
“那他了解我藏身之地了嗎?他現在知道照片這些情況嗎?”
符守信這時不敢不說,他連連點頭道:“我已經把照片交給他了。他讓我繼續監視您,不僅他知道,他可能把照片給其他人看過了!”
黃有德一聽更急了,又狠狠踢了符守信一腳,並厲聲喝問道:“**的快講,還有誰知道?”
符守信就把自己跟蹤劉成到一戶人家情況講了一遍···
“你確信委托你的人就住那裡嗎?”
“不。那裡好像不是他家,因為他跟那家的女人看起來差十多歲,不像是兩口子,倒像是情@人關系。他拿到我照片後,就去找那個女孩了。”
“那個女孩長什麽樣?她住在哪?”
“那個女孩看起來二十左右歲,長得很漂亮,留著馬尾辮,個子不是很高,大約不超一米六。”
黃有德一聽,倒吸一口冷氣——符守信描繪的女孩多像梁雪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