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門外人的報號,把王玉名的魂魄都幾乎嚇出來了。他沒想到自己剛到家,警察就攆上門來了,這可怎麽辦? 正當他猶豫時,外面又有一個聲音說道:“王玉名,你還磨嘰啥?還不快開門?”
王玉名這回聽出是村裡治安主任的聲音。他立即醒悟到,這可能是派出所來查外來人口的。他心裡暗道,自己剛把一個女子劫持到家,偏巧遇到這種事,真是倒霉!
他不敢再拖下去,隻好過來開門。他跟治安主任很熟,便用僥幸的心理想’蒙混過關‘。
當他打開門一看,外面除了治安主任以外,還有四名警察,而且還是生面孔。他心裡又打起鼓來。
“林主任,我剛從省城回來,屁股還沒坐熱呢,家裡沒什麽外人呀?”他趕緊說道。
那個治安主任斥責:“你胡說八道什麽?如果沒有外人,那你家門口停靠這輛車是怎麽回事?”
王玉名一看車輛,就傻眼了。他都忘記門外停車的事。莫非這輛車把警察給招來的嗎?
他猜對了。
由於明陽大酒店發生那麽大的事情,德江各轄區派出所幾乎傾巢出動,立即對各片區的外來人口進行一次深入的查訪。他們一面對外來流動人口進行注冊登記,又一面查訪身份不明的人。他們上午來這個村的,本來要走了,突然看到王玉名家裡停靠一輛汽車,就又趕過來查個究竟。
王玉名見狀,就隻好解釋道:“林主任,這是我一個朋友的車,他從隆西來,打算在這裡做生意的。”
其中一個警察立即問道:“他辦臨時戶口了嗎?”
“還沒有。他不是剛來嘛···”
“那好。我們進去看看,核實身份後,就請他立即去辦暫住證!”
“警官,這樣不好吧?他剛剛休息。”
“這我管不了,我們必須要檢查一下。”警察態度很堅決。
原來那幾個警察是帶著任務來的,發現王玉名有點閃爍其詞,更覺得可疑,便要硬闖進來。
這可把屋裡的王長慶嚇壞了。他手裡有劫持的‘獵物’,如果跟警察一見面,那他和王玉名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齊曉雲似乎看到了希望。她的心思是——寧可落到警察手裡,也比死在這兩個臭男人手裡好。
她立即坐起身來,剛想開口呼救,但被王長慶看出了端倪。他立即操起床上的枕頭,捂住了齊曉雲的嘴,讓她發不出聲來,並又把她按在了床鋪上,拚命地把枕頭往下壓···
齊曉雲失去了呼吸。她的手想盡力撥開王長慶的粗壯的雙手,但哪裡掙脫得了?
她的腿腳只是亂蹬了幾下,不一會就停止了掙扎。
王長慶也不知道她是咽氣了,還是昏厥了,還不敢松手。但警察已經穿過院子,來到外屋了。他急中生智,忙拿開齊曉雲口鼻上的枕頭,並墊在了她的頭上,又用被子蓋在她的裸體上,自己也慌亂地穿起衣服來了···
可是,他剛把內@褲套上,警察就已經進屋了。
警察一看他這個樣子,床上還‘睡著’一個女人,不禁一皺眉頭道:“你是誰?跟她什麽關系?”
這時王玉名趕緊搶進屋裡,率先對那幾個警察解釋道:“他就是我的朋友,那個睡覺的女的是他的老婆啊!”
“那為什麽大白天睡覺?”
“他···他們昨晚沒休息好,開了一夜的車,所以就暫時休息一下。”
其中一個警察不耐煩地向王玉名擺了一下手,
而是一指王長慶道:“我問你呢,回答我們!” 王長慶趕緊附和王玉名道:“是啊···我們一宿都沒睡覺,所以就暫時睡一會···”
警察看他神色不對,說話又吞吞吐吐的,疑心又起,立即追問道:“請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讓我們看一看。”
王長慶趕緊從自己衣服兜裡拿出了身份證遞給了警察。
警察接過來看一看,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於是看看‘熟睡’的齊曉雲,然後說道:“請你把她叫醒,我們有話問她。
王長慶傻眼了,他剛把齊曉雲‘捂死’了,如何再能讓他說話?
“警察···同志···她太困了···請您們就別驚擾她了···有什麽事就找我說吧···”
警察看他神色慌張,更感覺不對,於是厲聲說道:“我們必須問她,你快叫她起來!”
看到劍拔弩張的場面,連旁邊的王玉名都傻了。他並不知道王長慶對齊曉雲做什麽了,但知道,如果齊曉雲趁機向警察求助,那他和王長慶就全完了。他趁警察們不注意自己,就想抽身往外逃跑···
王長慶更加慌了馬腳。他心裡暗想道,死人怎麽說話呢?他面對警察,想跑都沒機會了。
就在這緊張的時刻,齊曉雲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並用被子擋住自己的前胸,對現場警察理直氣壯地喊道:“你們什麽意思?沒見過夫妻做@愛呀?太不講究了!”
她突然‘復活’並居然說出這樣的話,讓旁邊的王長慶驚訝無比。他剛才雖然並不確定自己能憋死齊曉雲,但她居然能為自己解脫,實在太匪夷所思了。他如同做夢一樣。
豈止是王長慶,就連要轉身逃跑的王玉名也呆住了。他心裡暗想,眼前這個女人完全可以通過這個機會向警察求助。但沒想到,她居然‘以德報怨’竟然幫自己和王長慶做掩飾。難道這個女人瘋了嗎?
那幾個警察見齊曉雲裸露著肩膀,便知道她下面可能一絲不掛。為首的警察臉稍微了紅了一下,然後解釋道:“我們不想探究你倆的隱私。但我們正履行自己的職責,請你配合我們。”
“你們想問什麽?那趕緊問吧。”齊曉雲語氣依舊是理直氣壯,她神色自如,跟二王的表現截然相反。
“你叫什麽名字?請出師你的身份證!”
聽了警察提了這個問題,齊曉雲表情依然顯得很沉著。她神態自若道:“我叫李純仙!”
她回答完這句話後,又對王長慶吩咐道:“老公,我把身份證放在我包裡了,你拿出來給他們看看吧。”
王長慶一聽,簡直感覺不可思議,差點被自己弄死的女人,居然親昵稱呼自己為老公。他簡直要受寵若驚了,立即去拿齊曉雲的包。齊曉雲的包正放在外屋客廳,王長慶從車裡拿下來後,由於急於跟齊曉雲做那種事,還沒有詳細查看呢。
他披著衣服來到外屋,打開齊曉雲的包,裡面除了鈔票,果然還有一張身份證。
王長慶把身份證抽出來,遞給了跟出來的警察。那個警察也隱隱約約看到裡面的鈔票,看樣子這對夫妻真是來做生意的。
那個警察接過身份證後,就又回到了裡屋。他看看身份證上的名字,果然叫李純仙,再看看照片,也是同一個人。
原來,這個身份證是偽造的,當然都是出自於振江之手。他利用職務之便,偽@造一個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多一層身份掩護,就是為應付未來不可預知的麻煩。齊曉雲今天居然拿它派上用場了。
“你們說是夫妻關系,那請把結婚證再拿出來!”為首的警察又命令道。
不料,齊曉雲有些惱火了。她氣憤地嚷道:“你們太強人所難了,你們看誰出門時,還把結婚證常帶到身邊?你們要是不相信,那就跟我回老家拿去好了。”
為首的警官見她盛氣凌人,絲毫沒有顯示出心虛的樣子,便有些相信她的話了。但嘴裡卻說道:“你如果單身出現,我自然不會讓你拿結婚證看的。但你畢竟跟一個男人睡在了一起,我們又如何確定你們是夫妻關系呢?這個年代非法同居的事情可多了。”
齊曉雲故意顯得羞惱道:“你胡說八道!我們兩口子在外面住店,人家都沒要過什麽結婚證,也沒有人懷疑我們的夫妻關系,你們現在是想成心跟我們過不去嗎?我們是應朋友之約,來你們德江做生意的。你們如果這樣刁難外地人,真讓我們懷疑這裡的投資環境。 ”
就在這時,那個跟王長慶出去拿身份證的年輕警察向為首的警察耳語了幾句,顯然是說明他們帶來了許多錢,像是做生意的。
為首的警察拿齊曉雲沒辦法了。他便轉頭問王長慶道:“你們真是要在這裡做生意嗎?”
“對、對、對!我們夫妻就是來貴地發展的。”
“那好吧。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們歡迎你們來德江投資興業,但你現在就跟我們走一趟。”
“您···您們要帶我去哪裡?”
“你不要緊張。請把你和你老婆的身份證帶上,到村部去辦理暫住證。”
一聽警察這麽說,旁邊的王玉名倒顯得如釋重負。他趕緊伸手捅了一下王長慶道:“大哥,你就跟民警同志們去一趟吧,手續很好辦,耽誤不了多長時間的。”
王長慶見王玉名的表情也穩定下來了。他心裡也松了一口氣,就走到床邊去穿好衣服···
警察們再沒有任何懷疑了。他們一起出了臥室。因為他們接到命令,要追查一個叫齊曉雲的女人,而這個‘李純仙’並不是他們的目標。
當王長慶跟警察們出去後,王玉名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想破腦子也弄不清楚,眼前這個受到他們侵害的女子,為什麽會幫助他們?
此時的齊曉雲已經穿上了衣服,從容地走下了床鋪···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幫助我們?”
不料,聽了王玉名的疑問後,齊曉雲像是一個受到委屈的孩子一樣,突然撲到了王玉名的懷裡,並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