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一見左軍變成了這樣,而旁觀者都圍成一圈,但並沒有人過來幫忙.他顧不得多想,立即靠近左軍,並詢問肖月:“左軍這是怎麽了?”
肖月到底是一個女孩,眼看左軍情況岌岌可危,再也互不上隱瞞了,立即哀求道:“劉成大哥快來幫忙,左軍病得不行了...”
聽到肖月哽咽的聲音,劉成的腦袋便嗡了一下。他似乎找到左軍離開雪梅的答案,但無暇去仔細想這些了,救人要緊。
他仔細查看了左軍的情況後,立即掏手機撥打了120急救中心...
“喂,120嗎?在火車站廣場暈倒一個危重病人,需要緊急搶救,請立即派車過來幫忙。”
可是,不久手機裡卻回答道:“對不起,現在由於救護車都在忙於去接急救患者,請您稍等片刻。我們需要最近一輛救護車返回後,再去車站廣場。”
劉成眉頭一皺道:“那不用了,麻煩您通知市醫院做好搶救工作,我找出租車直接送患者去醫院。”
“好的!但是,您能說說患者是什麽病情嗎?我好向醫院做相應準備。”
劉成一聽,便問身邊的肖月:“你先別哭了,能說說左軍是什麽原因嗎?我們好通知醫院做相應的搶救工作。”
事情已經弄成這樣,肖月哪能再隱瞞,她抽泣道:“他...他患得是腎衰竭...”
劉成把情況立即反應給120急救中心後,就立即彎腰抱起了左軍。並向肖月命令道:“你快去找一輛出租車,現在耽誤不得了。”
肖月終於醒悟過來了,她立即在前面跑著去叫出租車,劉成抱著左軍疾步跟在後面...
車站廣場邊緣停靠的出租車挺多,雖然絕大多數的司機並不願意拉病人。但還是有熱心者。終於有一個司機挺身而出,願意跑這一趟活。
肖月打開他的車後門,劉成立即把左軍放了進去,肖月又跑到另一側車門,並鑽了進去,協助劉成把左軍放好了。
劉成關上車門,再進了車前門,坐到了副駕駛位置上,他指揮著出租車一直奔市醫院而來...
等出租車一到醫院,在那裡已經等候的醫院人員立即推著擔架車迎了上來。
他們七手八腳把左軍推進了急救室。劉成和肖月一直跟到了急救室門口,才停了下來。
他倆開始都沒有理會對方,都瞪著雙眼盯著急救室大門...
又過來了一個小時後,一名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他問道:“請問。你們誰是患者家屬?”
肖月遲疑了一下,然後回答道:“我是!他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醫生眉頭一皺道:“患者的腎衰竭已經到了很嚴重的地步了。他的腎已經失去功能了。現在已經並發為‘尿毒症’了,現在必須通過做‘透析’,來緩解他體內的毒素了。”
醫生的話雖然是對肖月說的,但劉成在旁聽得清清楚楚,他心裡完全震撼了。左軍執意要離開雪梅真正的原因已經在他的思緒裡清晰起來了。
他等肖月跟醫生講完可以進行做透析治療後,等醫生轉身又走進急救室後。他突然一把抓住肖月的胳膊就往外走。
肖月驚異道:“你要幹什麽?”
“走,我們借一步說話!”
“你快放開我,我沒什麽跟你說的,謝謝你的幫忙。請你走吧。”
劉成哪裡肯罷休,他拉著肖月一直往外走,肖月沒有料到劉成的手勁這麽大,她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一直被動地被劉成帶出了醫院。
當劉成拉著肖月走到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後,才放手松開了她的胳膊。
肖月揉了揉被劉成攥疼的胳膊,滿臉怨氣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劉成此時心裡一直無法平靜,他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首先向肖月表達了歉意:“對不起,請原諒我剛才的粗魯,但你一定要跟我說實話,左軍為什麽要拋棄雪梅?是不是因為他患了這種病了?”
肖月此時還想掩飾:“你說什麽呢?左軍確實是跟我情投意合才跟左軍離婚的,他現在生病完全是意外,他既然已經跟雪梅離婚了,就請您們放了他吧!”
看著肖月閃爍不定的眼睛,她的謊言已經完全瞞不住劉成了。
劉成又突然一把抓住了肖月的胳膊,並厲聲質問道:“你說謊!你當初為什麽去省城打探我?是不是左軍知道自己不行了,就有意想把雪梅托付給我,他既然知道愛不了雪梅了,又豈能會接受你呢?你不要再隱瞞我了,快跟我說實話!”
聽劉成一語道破‘天機’,肖月的心理防線徹底被他攻破了,她再也控制不住了,不由得嚎啕大哭起來了...
劉成一見肖月這個樣子,心裡更加明白了,他松開肖月的胳膊,用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並安慰道:“肖月,你別太難過了,你不要再為他隱瞞下去了,把一切情況都告訴我吧,讓我們共同去幫助他吧!”
見劉成如此通情搭理,肖月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劉成講訴了一遍...
劉成雖然已經猜出了事情的原因,但當他聽到了肖月聲淚俱下講完事情經過後,他的淚水也不禁奪眶而出,內心的感動之情無以言表。
“劉成大哥,您既然知道了一切事實真相,就幫他保守秘密吧!他完全是為了愛雪梅才迫不得已這樣做的呀。他寧願讓雪梅恨他,也不希望雪梅為他傷心難過。”
聽了肖月的話,劉成黯然地搖搖頭道:“肖月姑娘,你什麽都別說了,我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麽做了,咱們一起去看看左軍吧!”
當劉成和肖月再次走進進醫院時,左軍已經結束透析了。他的意識已經清醒了,並被送到了觀察室病房裡。
當他看到劉成和肖月一同走進病房時,不由得驚呆了。他看著劉成眼睛濕潤地看著自己,內心不由得慌亂起來了:“劉...劉大哥...您怎麽來了?”
沒等劉成回答,肖月連忙搶先答道:“左軍,你在車站廣場昏倒了,多虧了劉大哥幫助,把你送到了醫院裡!”
聽了肖月的話,弄得左軍心裡七上八下的,他本是為了再看雪梅一眼。誰知道自己不爭氣的身體在那個時刻卻出問題了。既然被劉成撞到了,他現在知道些什麽了?
“哦,是嗎?那多謝謝劉大哥了,我最近身體不舒服,本想跟我的新女朋友去北市的。順便去看看病,誰知道自己突然昏倒了。真是謝謝你了!”
劉成見左軍還試圖掩飾自己。便苦笑道:“左軍,你不要再隱瞞我了,我什麽都知道了。”
左軍不由得一驚,他趕緊看了一眼肖月。
肖月這時眼淚還沒有乾,她哭泣道:“左軍,你不要再繼續騙劉大哥了。我...把一切都對劉大哥‘招了’。”
“小肖,你...”
劉成趕緊講道:“左軍,你不要再埋怨肖月了,她就是不說。也是隱瞞不住了,我早就起疑心了,你覺得一直能瞞下去嗎?”
左軍一看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知道事情沒有可退的地步,便對肖月說道:“小肖,請你出去一下,我有話要單獨跟劉大哥談談。”
肖月點點頭,她返身走出了病房,並隨手關上了門。
等肖月走出之後,左軍伸出一隻手,示意劉成坐到自己床邊,劉成便靠過去,坐到了他的床邊,並關切地講道:“左軍,你有什麽話,就慢慢說吧!”
“劉大哥,您愛雪梅嗎?”
“愛!她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女孩。我是一個單身男人,如果見到她而不動感情的話,那是假的。”
左軍點頭道:“感謝您能說出自己心裡話,當年我帶著雪梅逃亡之時,幸虧遇到了您。我當時就想到,我雖然愛雪梅,卻不能給她帶來安全感,還需要另一個男人的幫助,心裡感到羞愧無比。當看到雪梅向您投去了敬慕的眼光時,我對您的妒忌超過了感激。等到了後面她失蹤被拐,當我完全無助時,又是您奇跡般地把她從那個魔窟中奮不顧身地解救了出來。我當時就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難道我真的不適合雪梅,不配給她幸福嗎?”
等左軍講到這裡時,劉成濕潤眼睛打斷道:“左軍,你千萬不要這樣講,為了雪梅,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為了這份愛,已經奉獻出自己的一切了。”
“不,都是造化弄人,讓我患了這種要命的病,真的什麽都給不了雪梅什麽了,反而會把拖累的, 我真的跟雪梅不合適,這可能就是宿命吧!”
“左軍,你錯了,病魔是我們任何人無法預知的,它能侵害我們的,卻無法噬齧我們的心靈。病魔並不能阻止你對雪梅刻骨銘心的愛。”
左軍苦笑搖搖頭道:“劉大哥,我不否認我對雪梅的愛,但您對她的愛比我少嗎?在我離開這幾年裡,雪梅無論遇到什麽樣的危險和挫折,都有您罩著她。她的命運和幸福是選擇了您,而不是我。您也該知道了吧?我這幾天一直暗中關注著她,看到她跟您在一起幸福的樣子,我還有什麽不放心把她交給您呢?”
劉成驚訝道:“原來你一直關注著她,難道她去醫院打胎的事情,你也一清二楚嗎?”
左軍點點頭道:“是的,看到她那時的痛苦,我卻無法過去幫她,只能暗中保護著她,直到看到您和春梅的出現,我心裡踏實下來了。”
劉成聽到這裡,眼淚再一次從這位硬漢眼眶裡滾落出來了:“左軍,你真是太傻了,雪梅打掉的,可能是你唯一的骨肉啊。你就這樣忍心不阻止她嗎?”
左軍苦笑搖搖頭:“我當然希望自己有一個後代,但是,所有一切都比不上雪梅的幸福重要,如果我不在了,那麽,孩子會給她今後的生活帶來多大的麻煩呀?況且,我要去阻止她打胎,就得對她說明事情真相...這樣的真相對她來說,是多麽一件殘酷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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