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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第13節 肅王之死
  豪格頓時感覺一陣天暈地旋,如遭五雷轟頂,“終生圈禁”,這四個字落入他的耳中,簡直要比“著即正法”要更為恐怖,引起的震撼更為強烈。  葉臣念到這裡時,悄悄地從諭旨的下方朝跪在地上的豪格瞧了一眼,在他的預想中,這位遭此絕望的肅親王,極有可能當即暴怒,兩眼發紅,跳腳大罵或者找誰拚命。然而,這一次葉臣卻也料錯了,豪格的眼中,在起初的震驚之後,居然麻木呆滯起來。

  “拿來,我要親眼看看!”豪格仍然跪在烈日烘烤過余溫尚未完全散去的石板地上,木木地伸出手來,語氣雖然稍顯黯然,卻有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葉臣本來正想開口斥責眼下這位已經被廢為庶人的曾經權貴對聖上諭旨的不敬,然而他的目光剛剛接觸到豪格此時的眼神,頓時被其中咄咄逼人的霸氣而震懾——盡管豪格被幽禁許久,衣衫肮髒,滿臉絡腮胡須,前額的頭髮已經亂糟糟地連成一片,但是昔日統領千軍萬馬,馳騁沙場時的高傲不羈,桀驁不馴,此時竟然一齊浮現於他炯炯的雙目之中。

  連葉臣自己也不知道,竟然鬼使神差般地,老老實實,一聲不吭地將手裡那本諭旨交到了豪格手中,眼睜睜地看著一臉輕蔑不屑的豪格將諭旨展開,一行行地瀏覽下去,只是感覺手足無措。

  豪格的目光在諭旨黃色紙張上,緩緩地移動著,最後停留在末尾那一方朱紅色的玉璽印記上。他臉上的肌肉開始逐漸抽搐,直到後來,突然變成了極為壓抑的哽噎聲,聲音漸漸清晰起來,卻是格外怪異。等到周圍所有人都訝異非常,目瞪口呆之時,這哽噎聲已經變成了狂笑,等豪格抬起臉來時,已經是笑得滿眼是淚。

  “這是誰的諭旨?誰發的?”他猛地站立起來,面目猙獰地質問道。

  葉臣害怕豪格會突然發狂,撲上來撕扯他的脖子,於是在回答的同時悄然地朝後退了一兩步,同時用眼神示意旁邊的侍衛們上前來遮擋護衛,“當然是聖上的諭旨了,你難道看不見上面的玉璽印記嗎?”

  豪格獰笑著將手裡的諭旨一點一點地撕碎,用低沉陰狠的語調說道:“你就不要妄圖用這個來愚弄我了,我知道這諭旨是多爾袞擬定的,也是他‘欽裁’的,他可真是仁慈啊,竟然不殺我,不愧是仁厚君子啊!足以讓滿朝上下歌功頌德啊!我是不是還要寫道謝恩折子,感激他的不殺之恩?哈哈哈……我現在恨不得親手撕裂他們這幫人的脖子!多爾袞,阿濟格,多鐸,譚泰……”

  “豪格!你不要繼續妄言詛咒睿親王了,你自己死不死無所謂,可你忘記了你那七八個幼子了嗎?他們的性命,可都在睿親王的手心裡攥著,倘若你執迷不悟,死不悔改的話,傳到睿親王的耳朵裡,想想到時候你的那些個年幼的兒子們會是什麽樣的結果?”葉臣試圖用骨肉親情來要挾,迫使豪格老實一點,閉上他那張不停惹禍的嘴巴。

  豪格聞言後先是一愣,然而很快臉上浮現出殘忍和冷酷的神色,滿不在乎地回答道:“哼,殺就殺,死就死,倒也乾淨利落!總比抄家後全部沒收去,分派給那些個拍多爾袞馬屁而飛黃騰達的小人們做奴隸要強得多,起碼不用受任何侮辱了。”

  葉臣算是徹底無語了,他怎麽也想不到,身為人父的豪格竟然冷酷至此!然而接下來豪格的話更讓他冷汗直冒,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倘若我要是現在能出去的話,定然搬起石頭來,

親自動手把這些孩子們一個個全部砸死!哈哈哈,多爾袞,你夠狠!但是你狠得過我嗎?”  看著已經陷入癲狂狀態,如同瘋魔了一般的豪格,葉臣知道再在這裡呆下去,肯定弄不好連自己都被殃及池魚,碰一鼻子灰,於是他招了招手,對看守的侍衛們低聲交待道:“你們務必要看緊人犯,千萬別讓他尋了短見之類的,不然咱們從上之下全部都要倒霉!記住了嗎?”

  “喳。”侍衛們齊聲喏道。

  葉臣最後看了看豪格一眼,按捺住心底的慌亂和窘迫,趕快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在剛剛出門的霎那,他聽到豪格狂妄至極的怒吼:“多爾袞!你這個狗娘養的,老子詛咒你不得好死!死後被人從棺材裡拖出來踐踏!哈哈哈……”

  他腳步稍微停頓了一下,身後的侍衛們已經將兩扇厚重的大門關上。奇怪的是,葉臣的心底裡竟然莫名其妙地湧上些許的憐憫,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究竟為什麽。

  殘月西沉,痛痛快快地發泄了一番的豪格,頹然地回到了屋子裡。只見所有可以供他自殺用的器物幾乎全部收拾了個乾乾淨淨,連被褥也收走,改為一層厚厚的稻草堆。望著眼前的一切,還有窗外增加後的看守侍衛,他們正嚴密地關注著豪格在室內的一舉一動,如果說可以上鎖鐐的話,他一定會被鎖個動彈不得,即便歇斯底裡,也傷不到自己半分。

  豪格雖然極度絕望,然而起初的狂躁過後,取而代之的是頭腦中異常的清醒,他明白:這一定是多爾袞有意安排,特別交待過的。之所以待遇改善,並且形同軟禁,不上鐐枷,並不是出於體恤憐憫,而是害怕他會自尋短見,陷這位輔政王於不義。想到這裡,豪格的嘴角不禁彎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拖著沉重的步子,豪格頗為吃力地一步步挪到窗前,在那張破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抬頭望了望窗外夜空中的一彎殘月,他的思緒不禁飄忽起來,多爾袞現在究竟在幹什麽?是不是在和他的黨羽們正花天酒地地慶祝著又一場收獲極大的勝利?不管怎麽說,那都已經不關自己的事了。

  眼前漸漸浮現出多爾袞那張蒼白的面孔,豪格突然覺得,自己竟然不那麽恨他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多爾袞,你天生一副短命相,恐怕是命淺福薄,再多的權利榮耀你也承受不住,看你能得意幾時?呵呵呵……”疲憊地晃了晃沉重的腦袋,豪格輕輕地歎息一聲,算了,不去想這些已經和自己無關的東西了。

  其實豪格並不怕死,相反,他正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從十五歲起就提刀上馬,縱橫疆場,快意殺敵,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那他怕什麽呢?無非是怕死得不是個地方,身為一個戰功赫赫的驍將,一個高傲的愛新覺羅子孫,他從來不害怕終歸有一天被戰場上的敵人削去頭顱;血染沙場,馬革裹屍是他最為敬重的死法。可是他深深恐懼,自己會在政治鬥爭中被人踐踏在腳底下,死得稀裡糊塗,不明不白;最後身敗名裂,令家人蒙羞,背負惡名。

  可是眼下,他卻不得不面臨最為糟糕的境地,永遠關在這裡,不見天日,沒有一絲希望,這要比糊裡糊塗地死去還要難過萬分。多爾袞這一處理方式,看似仁慈,卻最為殘忍。

  正走神間,手指不知道觸碰到了哪裡,竟然一陣尖銳的刺痛。豪格稍稍一愣,低頭看去,卻見破舊的桌子邊框下,有一根已經生了鏽的鐵釘冒出頭來,足有半寸長。盡管如此,那裸露在外面的部分仍然鋒利尖銳。

  豪格低頭沉思了一陣,忽然間無聲地笑了,淒然而絕望,以至於身子都禁不住顫抖起來。笑罷,他緩緩地挽起袖口,將手腕擱在鐵釘的尖鋒上,靜靜地凝視了一陣,然後猛地橫向一拉。頓時,滾燙的鮮血奔湧而出。

  此時,他竟然沒有一絲疼痛了,反而是如釋重負的欣然,似乎從來沒有這樣的輕松過。仰靠在椅背上,豪格輕蔑地嘲笑著外面那些正懵然不覺的侍衛們,心裡道:“呵呵……老子要你們統統交不了差!”

  冰冷的感覺一點點侵蝕過來,似乎無窮無盡,直到一切全部陷入黑暗之中,才終於消散。

  ……

  王府裡的廳堂中,幾個人正圍坐在圓桌前,推杯換盞,珍饈佳肴,擺了滿滿一桌。夜色愈深,酒興愈濃,這幾個前來謝恩奉迎的大臣們逐漸沒有了起先的拘束,漸漸放開了許多,開始阿諛奉承,不亦樂乎起來。

  我知道多爾袞要籠絡這些忠心投效的文臣武將們,所以親自出來與多爾袞一道招待這些大臣們。盡管如此,我也並不插嘴,而是微笑著聽多爾袞對他們神色霽和的勉勵之言,還有“諸位要捐棄前嫌,團結一致之類”的叮囑。

  “……這次也就罷了,日後如果不是請示公務,就不要晚上到這裡來。畢竟讓外面的人瞧見了,多數會生出些閑言碎語,給諸位扣上‘結黨營私’的罪名,那就不太好了……”

  正說到一半,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到了門口停下,高聲道:“主子,奴才有要事稟報!”

  是阿克蘇的聲音,多爾袞微微一怔,隨後吩咐道:“你進來說話吧!”

  門口的竹簾掀開,阿克蘇大步邁入飯廳,打了個千兒,單膝跪地稟報道:“稟主子,剛剛刑部那邊有人騎快馬來報,被移居到新院子裡羈押的肅……唔,庶人豪格突然畏罪自盡!”

  在座所有人都大驚站起,齊齊地盯著氣喘籲籲的阿克蘇,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多爾袞仍然端坐在圓凳上,並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冷冷地問了一句略顯遲鈍的廢話:“哦?那他死了沒有?”

  “回主子的話,守衛發現時,已經涼了……”阿克蘇回答道。

  一聲脆響,多爾袞手裡的酒杯掉落在花崗石的地面上,碎裂開來,濺起的瓊漿沾濕了我的裙袂。

  我也沒能預料到,豪格竟然不惜一死來終結這場恩怨,性情剛烈至此。不早不晚,偏偏在給他定罪的當天晚上自盡,無疑是對他的仇敵,他的十四叔,同時又是表兄的多爾袞[豪格的母親烏拉那拉氏是阿巴亥的妹妹]最大的諷刺。

  莫非歷史上豪格也是因悲憤而自殺,並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樣,被多爾袞暗中謀害或者自己癲狂而死?歷史已經改變了太多太多,豪格的性命也提前四年終結了。想到這裡,我的心中不禁湧起一陣莫名的惆悵。

  “立即知會所有王公貝勒,親貴宗室,請他們這就趕去那邊等候;傳我的令,著刑部衙門派出所有仵作,火速前往羈押豪格之所,先維持現狀,等我到了之後再作勘驗!”多爾袞言語簡潔地吩咐完畢,然後對幾位大臣們說道:“各位先行趕去吧,我呆會兒就過去。”

  “喳。”幾位大臣們離席後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在半路上,何洛會突然勒住了馬韁,對隨後勒馬停下的同僚們說道:“我看王爺的意思是,咱們不必太著急趕過去,又或者說絕對不可以最先抵達,這樣會被人懷疑是王爺的親信大臣們趕在諸位王公未到之前有意重新布置現場,替王爺遮掩一切不利的痕跡,這樣一來就徒生麻煩了。”

  譚泰頷首讚同道:“何都統所慮極是, 畢竟席間王爺特地叮囑過,我們行事需低調些,不要讓朝中其他人等懷疑咱們是結黨營私,淨行些見不得光的陰謀詭計。”

  後面的剛林,拜音圖也紛紛點頭稱是,“那咱們要不快不慢,偏巧夾在中間去,這樣誰都挑不出毛病來,也不會給王爺平添麻煩。”

  幾個人商議停當,於是放緩了行進速度,一面琢磨著呆會兒該如何說話,才能既幫睿親王洗脫嫌疑,又能不露端倪。

  等多爾袞最後一個到達時,這個小小的院落裡已經擠滿了人,這些宗室貴族們紛紛小聲議論著,卻誰都不敢讓周圍的外人聽到,所以個個神情嚴肅,

  這時有侍衛進院稟報說睿親王快要到了,大家立即停止了竊竊私語,側著耳朵聽著院外石板路上的動靜。果然,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到了院門口停下。只見多爾袞掛住了馬鞭,翻身下馬,在幾名精悍的正白旗巴牙喇和王府護軍的護衛下,面無表情地向這邊走來。

  雖然這裡站著的都是王公親貴,但是此時多爾袞威望益盛,大權盡攬,所以他甫一入院,眾人連忙站在一道,紛紛向他拱手行禮,語調恭敬:“睿親王……”

  多爾袞站定後,擺手示意大家不要拘禮,然後抬眼向那間已經被燈籠火燭映得通亮的屋子望去。他雖然沒有說話,卻暗暗在胸中歎了口氣,幽深的眼眸裡,看不出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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