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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第138節 皇次子0歲
日子雖然並不快樂,卻也過得飛快,轉眼間,二十天過去,眼下已經到了靖和二年【1646年】的元月初一。 爆竹聲聲辭舊歲,大清定鼎中原的第二個春節,自是格外熱鬧。 放眼過去的一年,平陝西,定江南,各地清軍的節節勝利,也讓這個正處於強勢崛起,蒸蒸日上時期的新王朝顯示出極大的煊赫輝煌。 截止到目前,關內北方,及南方的江西、安徽、湖北、湖南、江蘇、浙江諸省悉數平定,如此廣袤的土地,居然在短短一年之內就囊括進大清的版圖,的確是史之罕有,所以舉朝上下,無不彌漫著一股志得意滿、熱情高漲的情緒,人人都驕縱狂妄地認為,不出三五年,靖平海內,絕不是奢望。

 在這個時候,能夠繼續保持冷靜心態的人可以說是極少數的了,這極少數的人中,就包括最高統治者多爾袞。 除夕夜,他雖然一臉微笑地坐在宴席間和眾人推杯換盞,談笑風生,似乎心情很好。 只不過,他隱藏在眼底深處的冷漠,卻瞞不過我的觀察。 自從上次的衝突之後,我們就足足二十天沒有見面過,這次看到他,感覺他也沒有什麽變化,依舊是表面熱情似火,內裡冷酷若冰。

 第二天一大早,是個晴朗無風的好天氣,規模盛大的新年朝賀儀式在武英殿正殿開始舉行了。

 我剛剛坐好月子,這是第一天在公開場合露面。 大殿裡。 我率領著內外命婦,給高高在上的他行三跪九叩之禮,旁邊地太監站出來朗讀了一遍長長的賞賜單子,我們又集體謝賞。 穿著厚厚的冬裝禮服,頭上頂著沉甸甸的禮冠,每一個動作都要嚴格地合乎規范,謹慎入微。 等到整套繁瑣的禮儀完成,也免不了腰酸背痛。 之後。 又單獨宣讀了一份詔書,因為我剛剛誕育了小皇子,於社稷有功,所以另行厚賞,於是我再次出班謝恩。

 這時候,多爾袞忽然從寶座上起身,緩步沿著禦階走下。 來到我跟前,微微俯身,朝我伸出手來,言語溫和地說道:“皇后免禮平身。 ”

 我一愣,沒想到他這個時候會有這樣一個超乎於正常禮儀進程之外的舉動,真不知道他這是怎麽想的。 正好這個時候趕上了禮樂聲告一段落,所以周圍格外安靜,連一聲咳嗽也不聞。 殿裡殿外。 足足跪了五六百王公大臣和內外命婦,浩浩蕩蕩地一直延伸到武英門外地內金水河畔,此時,上前隻眼睛齊刷刷地盯向我,即使我沒有看到,卻也能清晰地感覺到這種眾目睽睽而帶來的巨大壓力。

 遲疑不過是片刻。 我用端莊穩重地姿態再一次叩頭,“謝皇上。 ”同時抬起頭來。 盡管沒有仰望他的眼睛,卻也注意到他的手並非普通示意的姿勢,而是手心朝下,於是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圖,同樣伸手,輕輕地搭在他的手上,然後緩緩起身。

 多爾袞微微頷首,淺笑示意,“皇后可與朕並坐。 ”說罷。 不等我有所回話。 就攜著我的手,踏上禦階。 踩著厚厚地蠶絲地毯,來到寶座前。 我吃了一驚,本想立即婉拒,說些不敢僭越之類的謙卑之辭,不過好在看到這裡剛剛添了一張寬大的檀木椅,這才稍稍松了口氣,謝恩之後,與他一並坐下了。

 禮樂聲又起,這次輪到外藩諸王公貝勒來行禮了。 今年來朝貢的人數和規模也是相當大的,朝鮮,歸化城土默特部章京古祿格,鄂爾多斯部喇嘛塔爾尼齊,烏硃穆秦部車臣親王,席北部額爾格訥,喀爾喀部土謝圖汗、古倫迪瓦胡土克圖喇嘛、石勒圖胡土克圖、嘛哈撒馬諦塞臣汗,厄魯特部顧實汗子多爾濟巴圖魯台吉及回回國,天方國等屬國和部落,獻上了他們千裡迢迢帶來的豐厚貢品,多爾袞也一一答禮,且令太監一一宣布給予他們的賞賜。 這一圈繁瑣異常的過場走過,足足過去了半個多時辰。

 雖然我不是第一次在武英殿上高坐,不過像這樣在臣子們都在場地情況下,倒也沒有嘗試過,所以新鮮感還是很大的。 更要緊的是,這種面南而坐,高高在上地接受著群臣朝拜時的感覺,的確不是一般的榮耀和激動所能形容地。 居高臨下地看著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臣子們一次次地趨行叩頭,一次次山呼“萬歲”,頭頂是盤龍雲紋的華麗藻井,腳下是拜伏惶恐的文武百官,我心裡頭免不了波瀾起伏:難怪古往今來那麽多人削尖腦袋,不惜伏屍百萬,流血千裡;不惜機關算盡,弑父殺兄,也要來坐坐這個位置。 的確這種人世間的極致誘惑,不是什麽人都能擋得了的。

 莊嚴宏大的禮樂聲中,我稍稍側臉,悄悄地打量著旁邊的多爾袞。 與平日不同,他今天穿了明黃色的吉服,上繡八補團龍,腰系明黃色嵌東珠地吉服帶,頭戴黑狐吉冠,這一整套裝束繁複異常,華貴至極。 說實話,平日裡看慣了他穿石青、月白、或者寶藍、淺灰之類地顏色,偶爾看到一次明黃,的確有些不習慣,或者說,根本就是一種難以接近,天威難測地距離感。 顏色固然煌煌耀眼,熠熠生輝,但是那種虛緲入骨,有如寒霜凝結的氣息,卻讓人難免惶悚不安。 此時的他,正端正威嚴地坐著,凝視著下面拜伏在地的臣子,我無法看到他此時的眼神,只能看到他那被馬蹄袖遮掩了大半的手,正緩緩地撚轉著垂下來的東珠朝珠。 這動作非常細微,正如我們先前彼此之間微妙的氣氛。 我想,他那雙幽深漆黑的眸子裡,一定和平時裡一樣淡漠如水,卻又冷若冰霜。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不由湧起了一絲惆悵。 此時地他,雖然和我近在咫尺,卻似乎是遙掛天邊的一輪明月,可望而不可及。

 在諸色人等的朝拜一一完畢之後,我原以為要進行賜筵了,卻沒想到另外一個臨時多出來的節目,姍姍到來了。 這一次隆重頒布的絕不是一般的賞賜。 竟然是一道登基以來的第二次大赦令,只聽太監宣讀道:“……自古以來人君有誕子之慶。 必頒大赦於國中,此古帝王之隆規。 今蒙上天厚賜,中宮皇后誕育皇次子,不勝歡欣,可為舉國之慶焉……大軍入關以來,文武官紳,倡先慕義。 殺賊歸降,亦予通行察敘。 自靖和二年正月戊午以前,官吏軍民罪犯,非叛逆十惡死在不赦者,罪無大小,鹹赦除之……”

 我被驚了個不輕。 雖說今天正好是東海地滿月,宮內在新年賜宴的同時,也為他準備了相應地滿月宴。 只不過在宴會前居然會有如此重要的詔書,實在令人吃驚不小。 要知道大赦詔令一般只在開國,皇帝登基,大婚,聖壽之類的重大喜慶之時才會頒布,而東海雖說是中宮的嫡生子。 卻也不過是次子,現在入了關,很多皇家規製都沿襲了明朝的傳統,那麽長幼有序,是不能輕易僭越的,多爾袞居然為了東海這個小孩子頒布了大赦令,這個規格實在太高了些,恐怕也只有冊立皇太子,才會有這等規格吧?更要緊的是,由於‘次子’和‘嗣子’地發音比較接近。 我一時間居然沒有分辨出來太監所讀的究竟是哪個字。 雖然一字之差,但其中意義。 卻是相去甚遠了。

 我禁不住扭頭看著多爾袞,想要從他的目光裡谘詢到什麽,只不過他依舊正視前方,對我的反應沒有半點理會。 我們冷戰了二十天,他此時腦子裡究竟想著什麽,如此重要的決定事先為何不令人知會我一聲,實在令我匪夷所思。

 階下的眾臣們估計也和我一樣愕然,盡管朝廷肅穆,然而他們在底下互相交換著眼神的細微變化,還是清晰地落入我的眼底。 在驚愕之余,我並沒有什麽情理之中地喜悅,更多的則是極大的忐忑和憂慮——多爾袞雖然沒有明擺著冊封皇太子,不過這道大赦令,卻是給眾臣的一個暗示,東海這位剛剛滿月的皇子獨得聖眷,是將來儲君的重要人選。 這樣一來,保不得轟動朝野,惹得八方矚目,對於東海今後地成長來說,卻未必是一件好事。

 直到最後一聲“欽此”,宣讀結束,我這才回過神來,連忙下座來,跪地叩謝聖恩。 與此同時,階下又是新的一輪山呼萬歲之聲。

 我剛剛禮畢起身,就看到大殿西側的兩扇朱門從裡面敞開了,在大群太監宮女的簇擁下,一個等級頗高的諳達(皇子的教引嬤嬤)小心翼翼地抱著由杏黃色繈褓包裹的東海,從偏殿裡緩緩走出,一直到了禦階之下,方才停住腳步,然後面向我們這邊跪了下來。 同時,將孩子高高舉過頭頂。 立即,全殿寂靜,一雙雙眼睛牢牢地盯住了這裡,連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能聽見。

 我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緊張得手心都滲出汗來。 這個場面有點熟悉,略略回想一下,哦,古羅馬時期,有這樣一個習俗,如果男人將他出生不久,第一次公開露面的兒子在家族親友,或者貴族臣子們面前,鄭重其事地抱起,那麽就等於他承認了這個兒子將是他將來家業和財產的繼承人。 當年凱撒在羅馬人民面前公然抱起了與埃及豔後所生地兒子,立即掀起了軒然大*,甚至間接導致了後來地一系列政變和戰爭,影響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歷史……如今,這類似地場面真正地出現在我面前,我怎能不格外惶恐?

 慢,不要緊張,好像他們滿人並沒有這個習俗吧?按照他們的規矩,一般是年長的兒子裡擇賢能者繼承父親的權位,而最年幼的兒子則可以繼承父親的財產,也就是所謂的“守業子”。 所以說,這個舉動也不意味著宣布東海就是未來的儲君,想到這裡,我總算略微安心。

 多爾袞只是遲緩了一下,不過這似乎根本就是在他所知道的禮儀次序當中,所以他沒有半分驚訝或者猶豫,直接起了身,一步步走下禦階,來到諳達面前。 他先是低頭打量了一下繈褓裡的孩子,然後俯身將孩子抱起。 我在他背後,看不到東海現在究竟是何表現,只是想起上次衝突的時候,他曾經被父親摟得差點喘不過氣來,嚇得差點丟了三魂七魄,不知道有沒有留下什麽心理陰影,從此深深恐懼父親的懷抱。 於是我悄悄地念著,“千萬別哭,千萬別哭……”

 東海像是能聽到我的心裡話一樣,老老實實,乖乖巧巧的,在這樣的大場面上不但沒有半點哭聲,甚至連一點別扭的掙扎都沒有,總算讓我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了。 這時候,一名宮女端著托盤上前,我注意到那裡面是把剃刀,哦,想起來了,這個是孩子滿月時儀式上的一個步驟。 只見多爾袞接過剃刀,在東海的小腦袋上剃去了一綹胎發,旁邊的宮女連忙接了去,放進一個錦袋之中,小心翼翼地收好。 然後,他將孩子交給了諳達,讓太監來繼續操作,將其余的胎毛全部剃光,再解開繈褓,換了一身嶄新的杏黃色小襖。

 接著,又有宮女上前,托盤裡放著一張純銀打製的小弓,還有相應的箭,這副小弓箭是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就懸掛在仁智殿正門前的,以表示這裡有男孩出世。 現在滿月了正好取下。 多爾袞拾起弓箭,接過旁人呈上的“子孫袋”,這時候一張小幾抬來,上面擺放著他們滿人供奉的保嬰之神“佛托媽媽”的塑像,他對著塑像拜了拜,這才鄭重其事地將弓箭裝入袋子, 系好繩子。

 諳達再次將孩子舉起,拖長聲音道:“請皇上為皇次子賜名~~”

 多爾袞抱過孩子,面向群臣,簡略地說道:“愛新覺羅※#8226;東海。 ”說罷,鄭重其事地,將孩子高高舉起,儼然是要他接受文武百官,王公貝勒,內外命婦,以及所有在場之人的朝拜。

 眾人立即會意,再次下拜,這一次行的是兩跪六叩之禮,“臣(奴才)等恭祝皇次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山呼之聲震徹大殿,甚至遙遙地傳到了大殿正門之外,很快,就能聽到外面的臣工們齊刷刷地跟著山呼“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在椅子上僵硬地坐著,呆呆地看著多爾袞那魁梧而英偉的背影。 雖然我無法看到他此時的表情,更無法看到他現在的眼神,但我猜想,他望著東海時那充滿了慈愛和寵溺的目光,應該沒有任何摻雜任何雜質吧?他為了東海,特地搞了一場如此盛大莊重的儀式,難道僅僅是為了證明他對東海的喜愛那麽簡單?此時的他,究竟在想著些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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