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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第76節 癡夢囈語
老者搖了搖頭,“唉,那個逆子,不提也罷,就權且當他死了,或者根本沒有生過他這個兒子!”

 說罷之後,他就向多爾袞和多鐸拱了拱手,告辭道:“兩位王爺,福晉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余下的調理也並非難事,自然也用不著老夫,這就告辭了。 ”

 說完之後,不等多爾袞點頭,他就自顧著去了。 多爾袞當然不肯這麽容易就放如此神醫離去,於是連忙出言挽留道:“呃,先生別急著走,有道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先生還救了福晉的性命,這樣大的功勞,又怎麽能一點賞賜都不拿就走?來人哪……”

 老者忽然停住了腳步,盯住多爾袞,仔細打量起來。

 多爾袞愣了,詫異道:“先生這是……”

 “王上方才是不是向神靈禱告,請求借壽給福晉?”老者忽然問道。

 多爾袞點了點頭,“確有此事。 ”

 老者苦笑一聲:“恕老夫直言,以王上現在的身體狀況,倘若如此,估計連不惑之年的門檻都摸不到,就得……”

 多鐸頓時面帶慍色,當時就語氣不善,“你怎麽能這樣說話,這不是咒人早死嗎?也太厚道了吧?”

 聽到老者如此之說,多爾袞的心驀然地向下一沉,聯想起自己這一兩年來經常頭暈目眩,通體不快,小疾不斷。 他就隱隱有不妙之感。 更況且,說這話的並不是什麽危言聳聽地相士神棍,而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名醫,他還有什麽好值得懷疑的呢?

 他拉住了氣怒的多鐸,然後神色坦然地說道:“哦?莫非先生已經看出,我得了什麽絕症?還是隱約能看出一些征兆來?”

 老者笑了笑,搖了搖頭:“當然還沒有到了那個地步。 如果王上已經患上不治之症,那麽老夫就可以直接說出還剩多少日子了。 哪裡有患了不治之症還能再活個十年八年的?老夫現在只不過是看個表面而已,也不能確定,不知道王上可否允準老夫為您號脈?”

 多爾袞立即答應了,翻卷起袖子,伸出手來,“我並非諱疾忌醫之人,先生但診無妨。 ”

 老者將手指搭在多爾袞的腕脈上。 凝神了一陣,這才收回手去,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

 多鐸已經按捺不住,他急切地問道:“怎麽,你看出什麽來了嗎?”

 “看王上地脈象,可謂是雜病叢生,暗疾不淺。 從心脈上看,本來就是先天不足。 比常人脆弱,又不懂得休養,以至於到了心律失常的地步,若再繼續勞心費神,將會日益嚴重;而且,肝。 脾,腎這些地方,都有或輕或重地虧虛,比一般人更容易勞累和發作……這些病症現在看起來並不嚴重,也不妨礙正常起居,然而卻會在潛地裡漸漸蔓延侵蝕,不出十年,就得……”

 多爾袞聽到這裡,默然不語了,並沒有什麽很明顯的恐懼和憂慮表現出來。 倒是多鐸被嚇了個不輕。 “怎麽。 現在發現算不算晚?還能不能全部治愈呢?你可別嚇唬我們。 ”

 老者回答道:“有道是‘疾在腠理,湯熨之所及也;在肌膚,針石之所及也;在腸胃,火齊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屬,無奈何也。 ’豫王爺不必著急,照老夫看來。 王上的病症現在還隻算是虛羸瘦損,屬五勞七傷之列,離進入骨髓或是膏肓還遠。 只要醫治得當,悉心調理,雖不能說是長命百歲,但再撐個二十年,還是可以的。 ”

 多爾袞的臉上並沒有露出半點遺憾的神色,他泰然自若地說道:“二十年?二十年倒也夠了,只要我把中原全部平定,一統海內,給大清建立一個穩固的基礎,給後輩們留下一份豐厚地家業,這擔子就可以卸下了……”

 老者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來。 他在大明的太醫院任職十五年,前後經歷三朝,親眼看著三任皇帝從病重到駕崩,哪一個都對死亡表現出了極大的畏懼。 這也不怪,為帝王者,無不希望長生不死,唯恐一朝瞑目,這至高權柄,無上榮光都成過眼煙雲,哪裡有這麽坦然看待生死的?

 “怎麽,王上似乎並不畏死?”

 “呵呵,‘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作了土。 ’宮闕尚且如此,更何況人呢?像我這樣十幾歲就在戰場上的萬軍之中殺進殺出的人,如果不是僥幸,哪裡能活到現在?人要知足,方能常樂。 若是整日提心吊膽,說不定死得更快。 ”

 老者歎息一聲,拈了拈頜下胡須,道:“王上能有這種感悟,自是最好,老夫這就告辭,請王上善自珍重。 ”

 “先生若執意離去,我也不能勉強挽留,這樣吧,且容我送先生出去。 ”

 “不必了,王上千金之軀,哪有親自送一個平民百姓的道理,還是留步吧,”老者接著又補充了一句,“老夫地能耐,也僅限於此了。 ”

 說罷,轉身飄然而去。

 多爾袞望著老者的身影徹底消失,似乎頗有感慨,卻最終沒有說出來。

 “哥。 ”身後傳來多鐸的聲音,他緩過神來,“嗯?”多鐸望著他的眼神,令他感覺很奇怪,他詫異地問道:“你這是……”

 “我先前那一拳打得重了吧?”多鐸這句話的內容雖然是關心,但是從語調上卻一點也聽不出來。

 多爾袞這才想起來自己受傷的鼻子,於是抬手一摸,居然沒有任何痛感,原來已經腫脹得麻木了,連累得說話地聲音都帶著濃重地鼻音。 他搖了搖頭。 故作輕松道:“還好,才一拳而已,你不說都差點忘記了。 怎麽,還要不要再繼續打?方才不是氣沒出夠嗎?”

 多鐸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直盯盯地望著他,語氣冷淡地問道:“你既然知道我們來盛京的意圖,卻不知道我們策劃的具體步驟。 那麽如何能那般放心篤定,派譚泰來時。 連封書信也不帶,連句口訊也不捎?你難道認為我們辦的事情就全盤妥當,都不需要問一下嗎?”

 “嗯,這個……我以為你們自然會傳信給我的,也免了這一來一去的時間了。 ”多爾袞被問住了,只能遲疑著支吾道。

 “你在狡辯。 ”多鐸一字一句地說道,眼神中滿是冰冷。 好像他面對的根本不是親兄弟,而是敵人一樣。 “你這人,虛偽慣了,說什麽話都言不由衷,果然是塊做皇帝地好料子啊!”

 多爾袞有些不解,也有些慍怒,“你什麽時候也學會說話拐彎抹角了?我看你是不是又在什麽地方誤會我了。 ”

 多鐸冷笑一聲,“呵呵。 誤會?那麽我問你,你若是真的在意嫂子,又怎麽會連封家信也不捎?哪怕你讓譚泰幫你帶句話,嫂子也不會那般傷心了。 你是沒看見,那天在城樓上,嫂子聽說你連封信都沒給她寫過時。 那臉色霎時變得有多難看,還沒走下台階就昏過去了。 你這麽一個沉默,可真讓人寒心哪!”

 多爾袞聽到這裡,眼睛中黑得愈發幽深了。 他低下頭去,不知道想了些什麽,卻一語未發,並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

 “我明白你地心思,你這個人,表面上大度無比,實際上比誰都小心眼。 眼睛裡揉不進去一粒沙子。 你之所以沉默。 就是故意晾一個臉色給我和嫂子看,讓我們知道。 你是君,我是臣;你是夫,她是妻。 你讀漢人地書讀多了,所以也就理所當然地把那些什麽君臣綱常,夫為妻綱之類的大道理都搬來了。 我違背軍令,私自帶兵出走;嫂子隱瞞著你,悄悄潛回盛京。這些雖然是逼不得以,但你仍然免不了要責怪我們不守為臣為妻之道,不把你放在眼裡,是不是?”

 即便多鐸這樣追問,多爾袞仍然低著頭,繼續保持緘默,也許根本是不想回答,又或者乾脆是無言以對。

 多鐸地眼中浮現出悲哀和嘲諷的色彩,“你現在權勢越來越重,脾氣也越來越大,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用臂彎保護著我的十四哥了。 你現在離寶座越來越近,卻離我們這些家人越來越遠了,你難道一點也沒意識到嗎?說不定等哪一天,你連嫂子的心都給涼透了,連她也不再向現在這麽在意你了,到時候,你就一個人寂寞著去吧!”

 說著,轉身欲走,多爾袞終於抬起頭來,聲音冷硬:“站住,你要去哪?”

 多鐸愣了一下,回過頭來,揶揄道:“怎麽了,我地十四哥,你是不是氣糊塗了?這裡又不是我的家,我難道還能賴在這裡不走?我當然是回我自己的家去了。 ”接著仿佛像剛剛想起什麽一樣,“對了,我還差點忘記,春天時候娶的那位伯奇福晉已經身懷六甲了,估計不出兩個月就會再給我添一個大胖兒子了,我回來好幾天了還沒去瞧過她呢,她不知道要背地裡埋怨我多少回了,我得趕快回去陪陪她,否則懷孕的女人動了胎氣可就不好了。 ”

 多爾袞的臉色終於緩了緩,“那好,你現在就給我回去老老實實地呆著,好好地陪你的媳婦孩子,除了公事以外,就不要到處亂跑了——從明天開始起,就要籌備遷都大事了,可不能再這麽沒個正形的了。 ”

 多鐸地嘴角扯出一抹嘲諷似的笑容,忽而一本正經起來,拂下馬蹄袖,雙膝跪地,給多爾袞叩了個頭,用煞有介事的語氣說道:“嗻!臣弟告退。 ”

 然後不等多爾袞說話,就爬起來撣了撣膝蓋上的塵土,大搖大擺地走了。

 ……

 這一次昏迷,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恍恍惚惚間,也不知道是在做夢還是真實發生地,我感覺身上不知道多少次地被尖利的器物刺入,好像是有人正在替我針灸。 奇怪的是,雖然這種刺痛得感覺很明顯,但是腦子裡地意識卻很模糊,即使我掙扎著,想要極力讓自己醒來,卻也仍然不受控制,眼皮仿佛被粘住了一般,怎麽也無法睜開來。

 黑暗中,又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漸漸地,呼吸平穩了許多,身上也沒有以前那麽陣陣酸痛了。 耳邊,似乎有男人歎氣的聲音,接著,一隻布滿老繭的大手放在我的額頭上溫柔地試探著,又很快地收了回去。

 平靜了片刻,我忽然聽到了一陣悅耳的笛聲,漸漸地,這支悠揚寬闊的蒙古長調仿佛從那遙遠的茫茫草原來到了我的身邊,仿佛將我的靈魂帶去觀賞那藍天白雲,聽一曲高歌,聲傳十裡;夜風薄霧,馬頭琴哀婉低回,細草無言。

 朦朧間,逐漸浮現在腦海中的溪水和河邊瑟瑟地葦葉聲猶如一曲歌謠,回應著兩個靈魂之間神秘地感應,令兩顆孤獨的心得到了暫且地歇息和安寧……慢慢地,皚皚白雪,漢江之濱,元宵明月……諸多情景一一浮現,仿佛是在刻意地讓我用心去聆聽,去默默地品嘗著初戀情人相會時的幸福。 一切的一切,都那麽虛幻縹緲,猶如海市蜃樓,美麗得如同夢幻,讓人忍不住想要乘風歸去。 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

 許久,笛聲終於歇止。 我忽然想起,這曲子,不正是上次多鐸吹給我聽的那個[敖包相會]嗎?看來,這不是做夢啊!我還沒有死,仍然真真實實地活在這個世上,苦苦掙扎,苟延殘喘。

 為了證實我的猜測,我幾乎用盡了全身的氣力,終於能緩緩地挪動手臂了。 眼皮沉甸甸的,怎麽也睜不開,只能胡亂伸手過去,試探著摸索。 果不其然,我摸到了一隻溫暖而寬大的手。 心中不覺一笑:多鐸這家夥,還真的沒忘記先前答應我的話,要在我臨死前吹一曲[敖包相會]給我聽,送我最後一程。 看來,這家夥平時沒個正經,可到了這個時候,還是說話算話,挺認真的。

 張了張嘴,終於能夠發出聲音來了,雖然低沉暗啞,不過聊勝於無。 我閉著眼睛,帶著淺淺的笑意,呼喚道:“十五叔,十五叔,是你嗎?”

 我感覺到那隻手似乎微微顫了下,然而他卻沒有立即說話。

 由於腦子裡仍然不甚清晰,我也沒有精力去多懷疑什麽,只是苦笑著說道:“你雖然不說話,可我知道是你……呵呵,你是不是正在偷偷地哭,怕出聲被我聽到,怕我會,會笑話你吧?……你多心了,我應該感謝你才對,謝謝你在這個時候,還陪在我身邊……讓我沒那麽孤單,寂寞了……”

 這個時候,那隻手輕輕地從我的手裡抽離,接著,就是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好像他正在躡手躡腳地離去,我心中焦急,連忙想要叫住他,“你別走,別走……”我很想問問多鐸,現在是什麽時候了,多爾袞有沒有回來,或者有沒有什麽訊傳來,可是卻再也沒有力氣發出聲音了。

 我無法阻止,只能徒然地任他離去,很快,就沒有了動靜,周圍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

 喘息一陣,疑惑漸漸襲上心頭:奇怪,這個多鐸,本來好好的,怎麽聽到我說話,就那麽急匆匆地走了,好像要逃避什麽似的,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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