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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風流》第7部 襄州刺史 第38章 孫歸怒
第七部 襄州刺史 第三十八章 孫歸怒

 第三十八章 孫歸怒

 不片刻。鐵保和牛畏帶著十三名捆得結結實實的軍漢歸來,鐵保回報:傳過大人的諭令後,昭儀軍士卒雖然鼓噪,但皆不敢再衝撞,乖乖地被縛了起來。

 丁晉看了看鼻青臉腫的昭儀軍士兵,又看了看鐵保,心知這些士兵被綁後肯定吃了不少苦頭,不過他也不明說,只是道:“暫且押入大牢,令專人嚴加看守。”

 牛畏知道這是表現的時候,立即道:“下官將親自負責,必不有失。”

 “恩,很好,那就辛苦牛大人了。”丁晉點點頭,又對邵鳳康道:“邵大人,入城軍卒有幾人?是否皆在這裡?”

 邵鳳康忙問先前負責接待軍卒的司倉曹劉萬,劉萬想了想,遲疑道:“大概,大概有二十人。。。不不不,應該是十八,對了。是十七個人。。。”

 邵鳳康喝道:“到底幾人?話都說不清楚。”

 劉萬被罵得尷尬不已,低下腦袋好好想了想,才確定道:“沒錯,是十七人。先前總共來了十七個,後來,幾名軍官留下和小人商談籌糧事宜,其他人上街購買一些私物,這便分開了。剛才俺數了一下,十七人都被押解起來了,沒一個跑的。”

 看來,那些逛街的士卒是聽到軍官被困,所以才鼓噪著要闖入縣衙了。事情大致明了,邵鳳康看向丁晉,等待上官下一步指示。

 丁晉摸著頜下短須,想了想,嚴肅道:“既非暴兵作亂,那麽便是虛驚一場,不過此等驕兵悍將,平日粗野慣了,本刺史這次就要好好治治他們的匪氣,恩,先關他們幾日再說。還有,今日在場之人,不準在外胡言亂語,尤其是軍卒之事,如有人問及,保密為先。汝等可記住了?”

 他本是嚴厲而語,說到最後一句話,表情更是肅然,眾人不敢怠慢,齊聲道:“謹遵使君之命,吾等不敢有違。”

 “好,都散去吧。”

 眾吏紛紛退下,丁晉又對身邊的鐵保、賀勝密語數句,兩人點點頭,皆依令下去行事,最後,唯留縣令邵鳳康時,丁晉很嚴肅地訓道:“伯年,一縣之令,上得天子權柄相授,下有百姓之頂戴擁護,自當有縣主之凜然威儀,大節之前,雖斧鉞在後,義死不避,你明白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邵鳳康慚愧。這是丁晉第一次如此嚴厲地訓斥自己,但面對對方那雙飽含真誠的眼睛,他生不出絲毫羞惱的情緒。

 邵鳳康能從他的話中聽出那種怒其不爭的友情之意,而丁晉選擇外人不在場後才說此話,恐怕也是為了給自己留面子,想想先前驟聞亂兵闖入後自己驚慌失措的樣子,一向自命清流的邵鳳康不禁羞慚得臉色通紅,吞吞吐吐道:“大人,大人教訓得是,下官慚愧!”

 丁晉長歎口氣,不再多說,轉身而去。

 邵鳳康緊張地擦了擦額頭,發現早已滿頭大汗,他若有所思地低聲道:“義死不避?哎,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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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的昭儀軍,在一個多時辰後,才得知了軍卒被扣押的消息。

 耐著性子問明情況後,孫歸怒極而笑:“好個賊怎種丁晉,這是擺明了要和爺爺過不去了。”

 都尉柳阿安也是一副憤怒的表情,氣憤道:“丁刺史到底意思?無故扣押本軍兵卒,真是豈有此理嘛。”

 宣節校尉黃大石不欲事情搞大,勸解道:“軍卒目不識丁隻畏軍法,平日在軍營倒也罷了,如外出,必悍野難製,生些事端在所難免。末將認為,此事我方士卒也有不足之處,不如。。。”

 說到這裡,黃大石偷看孫、柳二人。只見孫歸似乎並未動怒,而柳阿安倒是一副不滿的表情,心中稍定,咬咬牙,說了下去:“不如吾等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末將。。。末將就親自走一趟,將士卒領回來,這事。。。這事便算罷了。不知兩位將軍意下如何?”

 柳阿安牙疼似地吸了口冷氣,不緩不慢道:“雖是令人氣憤,不過黃校尉的辦法,倒也是持重之議,哈哈哈,以和為貴嘛。孫都尉的意思呢?”

 孫歸似笑非笑,用力地摩挲著頸上那顆碩大的光頭,過了半響,才對著黃大石獰笑道:“就照你個小怎種的意思辦吧。”

 黃大石聞言,剛想松口氣,又聽孫歸狠聲道:“你親自去給爺爺領人,記住,不要丟了我昭儀軍的威風。”

 軍議完畢,從孫歸的本帳出來,柳阿安偷偷對軍法官胡真道:“讓手下盯緊了。出了岔子,你我都得跟著倒霉。”

 胡真點點頭,小聲道:“都尉,卑職已經密信給丁軍使,只要這個瘋子一去,您老就可以在此處說一不二了。”

 柳阿安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了兩聲,道:“不要被他的表象蒙蔽,以前小看他的人可都沒好下場,好了,分開吧,免得他多疑。”

 眾將離開後。孫歸在營帳中默默沉思,此刻他的樣子,哪還有一絲平日表現的粗魯莽撞。

 過了不知多久,帳門揭起,一位身披輕甲的軍士走了進來,他是孫歸的親兵隊長孫四廣,恭敬地行禮後,他說道:“將軍,卑下來報。”

 孫歸問道:“如何?士氣是否可用?”

 孫四廣苦笑道:“俺看這些隋州士卒都是他娘地孬種,雖然俺和六哥等暗中煽風點火,又將此事誇大幾分,但響應者不過寥寥,士卒雖有氣憤,不過只要聽說是刺史大人親自下令扣押,都不敢再行議論。我等見此情形,也不敢吐露更多,以免留人口舌。”

 孫歸點點頭,表情平靜,似乎早預料到有這樣的結果,孫四廣不恁道:“要是以前在咱們汾州,哼,還不是將軍說一句,大家夥水裡火裡眉頭都不皺地就跟將軍走。現在來到這個破地方,不僅時時要被柳阿安等奸猾小人節製,麾下還多是些沒用的廢物孬種。我家將軍帥才,實在可惜至極。”

 對孫四廣的嘮叨,孫歸不置可否,只是揮揮手淡淡道:“你先下去,這事到此為止,不要自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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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谷城五處城門早早關閉,城牆及碉樓之上人影晃動,顯然是加強了守衛和戒備。

 黃大石一行被阻擋在了東城門,看著黑沉沉關閉著的巨大城門,他不禁有些後悔準備禮物實在耽擱了太長時間。

 派遣手下與守門士卒試著通融,可惜平日那些貪婪膽小的家夥,現在卻成了油鹽不進的黑臉門神。無論是軟的、硬的辦法都用遍了,對方就是不給一點面子,翻來覆去只是一句話:城門已關,明日再來。

 最後,黃大石只能暗罵一聲晦氣,悻悻然地領著手下一行打道回營。

 就在黃大石轉身而回的時候,城內,丁晉的秘密車駕,停在了昭儀軍巡官—許錯的宅子門口。

 不過除了跟隨丁晉的侍從六竹外,沒有人知道丁刺史這次夜訪許錯,到底有用意?起碼,不只是單純的拜訪。因為,丁晉整整在許府呆了兩個多時辰,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那輛很起來很普通的馬車,才又像來時那樣,悄無聲息地回到了谷城縣署。

 第二日一大早,黃大石就早早進入了谷城,可惜這次他又在縣衙門口,遭遇了閉門羹。

 常和他打交道的熟人—倉曹劉萬板著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毫不客氣地拒絕道:“丁使君不在,我們邵縣令也不在,黃校尉請回吧。”

 說完,人就閃得無影無蹤,再叩門,就沒有了應答。

 黃大石簡直是鬱悶無比,吃了閉門羹,俺起碼得知道是原因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按照他平日的性子,只怕早就砸爛這破衙門的大門了,不過現在有求於人,又有那些被扣押士卒的前車之鑒,他不敢造次,隻好私下尋了些門道,打聽情況。

 不想,不打聽還好,一打聽,倒聽到了一些不妙的消息。

 亂人嘴雜,有的說那些扣押軍卒,已經在大牢中被毒打得不成人形;有的說,其他人還好,就是軍卒中正好有一位是孫歸的慊人(軍官的勤務兵),這個人因為孫歸和刺史大人的恩怨,倒成了被刻意照顧的犧牲品,受了幾次仗刑,兩條腿都廢了;還有的說,丁刺史為了給邵縣令樹威,已經準備將這些擅闖府衙的士卒當成殺雞儆猴的小雞子,三日後便要以謀逆叛亂之罪,全部處死。

 黃大石聽了這些小道消息,心中大吃一驚,雖然這些消息未必是真的,但是如果沒有一些依據,也傳不出如此多不利謠言,而如果所言是真,那可就有大禍事要發生了。

 想到嚴重處,黃大石急得團團轉,他耐著性子等到了午時,約莫縣署官吏到了吃飯的時間,他又厚著臉皮讓人去通報。

 這次,接待的差人態度倒好,說是你們等著吧,我給你們去看看兩位大人回來了沒有。結果,這麽一等,就等了大半個時辰,直到一行人都餓得肚子咕咕叫,都沒有見到那位差人的影子。

 黃大石知道對方這是在有意刁難自己,但是現在他必須要見到丁刺史,否則,如果被押軍卒真出了問題,依著孫都尉暴虐衝動、毫不考慮後果的性格,只怕天大的禍事就在眼前了。

 黃大石想到了一個人或許有辦法能解決自己面臨的難題,這個人就是巡官許錯。

 許錯雖是軍中文職人員,素來被領兵將領們看不起,但是他足智多謀,為人又顧全大局,公正無私,所以無論是公事,還是軍士遇到的個人困難,大家都喜歡向他求助。

 黃大石之前並不是沒有想到許錯,可是因為上次許錯遭受孫歸鞭打時,他沒有及時援手,所以想起來很是羞愧,此時,有了困難再向對方求助,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無奈,無計可施,黃大石還是來到了許宅拜訪。

 許錯親至門口迎接,黃大石既感動又惶然道:“許巡官傷勢未愈,實在折殺末將了。”

 “無妨!”許錯爽朗地笑著,將黃大石迎入府中。

 事情緊急,黃大石也顧不上客套,將事情的經過以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講給許錯。

 許錯聽後,皺著眉頭久久無語,黃大石急道:“兄可有良計?”

 “引你去見丁刺史,倒是容易。可是,事情的症結你真的能解開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許錯悠悠道。

 “這?”黃大石想了想,堅定道:“只要見到其人,末將可為其分析利害,相信丁刺史身為朝廷寄予厚望的封疆大吏,定會清楚輕重得失。”

 許錯笑笑,不讚同道:“黃校尉,你非是丁刺史,豈知他心中所想?某認為,正因其為一方大員,地位尊崇,權柄深重,所以最容不得以下犯上之事。而對於那些粗野士卒,丁刺史想必也很清楚,你越軟弱,他越肆無忌憚,妥協和退縮,息事寧人,對他們完全無用。在這樣情況下,你認為他會輕饒我軍士卒嗎?嘿嘿,說不定,還會殺一儆百,以震懾余眾。”

 黃大石越聽越心驚,可是忽然看到許錯卻是滿臉笑容,怒道:“如此危機,實關乎我昭儀軍數萬士卒之前程,而許巡官還能笑得出來,難道因為孫都尉的一頓鞭子,你就忘了忠義二字了嗎?”

 許錯抱歉地拱拱手,解釋道:“黃兄勿怪,許錯豈是以私忘公之小人?嘿嘿,此事我已有計較,你先回營稟報孫都尉,記住,將所有情由,一一如實稟報,切勿隱瞞。此後一切,無論發生事,某可對你保證,我昭儀軍絕對無礙。”

 黃大石看他輕松自若的樣子,似乎真有了對策,可是,此事實在非同小可,如果一個不慎,激發孫都尉和丁刺史的直接衝突,那後果就太可怕了,自己真的能信任許錯嗎?

 猶豫不決的黃大石陷入兩難中,這一晚,他留宿許錯宅中,夜不能寐,想了很多。天剛剛亮,他便翻身而起,決定馬上出城歸營。

 臨走時,許錯正容道:“孫都尉暴虐殘酷,如有變故,黃兄暫且隱忍,不可效螳臂擋車之事。”

 黃大石心中焦慮,也沒有多想他話中的深意,拱拱手便告辭而去。

 出了城門後,黃大石就有點後悔了,自己怎麽就真的聽信了許錯的保證?

 不說他的話到底有沒有譜,就是自己沒有完成任務這一條,恐怕回去免不了要挨孫都尉暴怒的責罰。可是當時隻想著怎麽化解有可能爆發的對己軍不利的丁、孫衝突,完全沒有想到個人可能面臨的處罰,黃大石苦笑著搖搖頭,原來自己也成了一個大公忘私的愚人啊。

 回到軍營稟報孫歸後,黃大石更後悔了,他沒有想到孫歸會如此暴怒。事實上,他已經竭力隱瞞了一些會觸怒孫歸的消息,比如,孫歸很寵愛的慊人孫十二有可能的糟糕境遇,可是,單單是自己上門吃了閉門羹這回事,已經讓孫歸聽了怒不可及。

 另外,讓黃大石更想不到的是,他的話剛剛說完,一名軍官出列道:“黃校尉之言,不盡詳實,據末將調查到的情況,扣押士卒遭遇悲慘至極,丁刺史是故意要和咱們過不去。”說著,將那些黃大石打聽到的消息和一些他也沒有聽過的情況如士卒在牢中受到樣的酷刑,詳盡地說給帳中眾人聽。

 孫歸怒吼:“怎種!狗*養的!丁晉他竟敢不給我昭儀軍一點面子,爺爺要扒了他的狗皮,祭我昭儀軍旗。”

 一名軍官附和道:“那狗官一到谷城就做這樣的事,看來是思謀良久要將咱們昭儀軍趕出襄州了。”

 帳內其他軍官也是群情激奮,受消息的刺激及孫歸之話的感染,這些軍人的血性,瞬間被點燃至高峰。

 “。。。想趕俺們出門?昭儀軍可不是好欺負的。。。”

 “。 。。操他姥姥的,狗屁刺史,惹火了老子,一刀砍下他的腦瓢子。”

 “。。。孫將軍您說怎麽乾,鳥官想對付咱,門都沒有。。。”

 “。。。。。。。”

 孫歸豁地轉向柳阿安,獰笑道:“柳都尉,被人欺辱到如此地步,你的意思呢?”

 柳阿安臉色很難看,大意了,太大意了,他雖然已經叮囑過胡真要小心孫歸暗地裡的勾當。但是,一方面他自己都不相信孫歸有那麽大的膽子敢挑起衝突,所以並沒有嚴加叮囑,胡真自然也不會太認真地去執行;另一方面,按照剛才那番情景來看,恐怕很多軍官早就投入了孫歸的陣營,可笑自己還日防夜防,卻是沒有想到,這孫某人來到本部不過一年時間,已經在自己眼皮底下,拉攏了很多心腹。

 軍帳之外,人聲喧嘩,陣陣激憤的喝罵聲響起,伴隨著刀槍盔甲磕碰之聲,讓帳內氣氛更顯壓抑,柳阿安臉色灰敗,完了,孫歸不僅慫恿了軍官,連下面的士卒都鼓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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