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飛碟已經退到亞次光,度還在降,通過總控制艙的玄窗,可以清晰地看到正前方有一顆孤獨的恆星,圍繞著她公轉的只有一顆人頭大小的藍色星球,而且通體天藍色的,遠遠地看來似乎無一絲雜質。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望月星了,因為自控狀態的飛碟正快地向她射去。
二十多分鍾後,飛碟接近到藍色星球的域空,終於可以看到行星的概貌,讓陳飛意外的是,在行星的外圍還有點點閃閃地銀白鱗光,這時距離還比較遠,也看不出來是不是生物。飛碟就在這時自動滯航了。
“抵達目的地望月星!抵達目的地望月星……”飛碟內的楊聲器中,一遍遍地重複著。
“老索你來得正好,龍照那王八蛋弄什麽不知道,飛碟自動滯航後,我怎麽弄它就是不啟動。”索利從宇眠中舒醒,前腳剛踏進總控艙,陳飛就頭也不回的揚聲道。
索利掃了玄窗一眼,來到主屏下,這還沒有動手,普朗克羅也來了,看樣子他與索利的功力在伯仲之間,兩人從宇眠中舒醒的時間,前後相差不過十來秒。
“紅褲叉的,嘿嘿,原來這就是望月星!也沒有什麽不同嘛,嗨,你們不要弄了,我剛才看過了,飛碟的智能系統已經休克了。好像是受到什麽磁力場的干擾自動休克了,就算我這級偉大的留級生也沒有辦法,估計有個一年時間,智能系統就能自動修複,恰好是龍照老兒定的期限,那老兒倒是做絕了。”普朗克羅沒好氣道。雖然已經見到了望月星,但來時全是光飛行,根本不知道望月星的座標,不出意外的話,要想回去只能靠這艘飛碟直達,當飛碟完成自動修複後,它才不管陳飛等人有沒有上艦,直接就飛回龍緣星。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折騰不動,看樣子,那干擾是來自望月星的,時間有限,我們穿出飛碟直接用翔星術過去吧。”陳飛撇嘴道。
手動開啟艙門,三人一貓催動能量,直直地飆向前方的天藍色行星。
接近到望月星兩千多萬公裡時,三人終於看清了那些“鱗光”的真面目。它們形式銀白彎月,沒有四肢、嘴、耳、鼻,更沒有毛,表皮光滑得就像一件銀器,只有一對青蛙眼睛似的雙目,形體大得與體育館差不多,小的只有人體大小,成群結隊,無以計數,在望月星的大氣層外不住的繞轉,就像是守護望月星的一群銀白精靈。
“居然會是生物!”陳飛訝道。
“等等,兩位老弟停止前進!我試試……”
普郎克羅叫停,陳索兩人還以為他老兄要出能量球試度那些彎月形的生物,哪知道,他老兄右手一亮幻出巴掌大小的星際羅盤,東照西照,感覺就像是一面照妖鏡。
“哈,果然與我想象的一樣,好褲叉!高!實在是高!”普朗克羅拍腿叫絕。
“什麽高?你老兄是不是宇眠得糊塗了。”陳飛鬱悶道。
“嘿嘿,我的寶貝星際羅盤變成一塊廢物了!”
見陳飛與索利看瘋子般看著自己,普朗克羅收回星際羅盤,指著那些彎月形生物嘿笑道:“我的星際羅盤與飛碟一樣,它們都受到奇怪的磁場干擾從而癱瘓,原因就是這些銀白的怪物。你們再回想一下飛碟自動滯航的位置,如果不出我所料,望月星一定在它的射程之外。”
聽普朗克羅這一解釋,兩人恍然大悟,普朗克羅可以說是頂尖黑客,他的星際羅盤一定差不了,連他的星際羅盤都會失靈,其它的科技產品更是無法正常作業,換言之,那些銀色怪物相當於一隻神奇的過濾器,凡是含有現代科技的東西到了望月星的域空都會失靈,
變成廢物,其中當然也包括了殺傷力極強的戰艦,因此要想用艦隊攻擊望月星是根本不可能的,還沒有將望月星列入射程內,戰艦就先癱瘓了。當然了,這種影響是兩方的,外界的戰艦會癱瘓,望月星的戰艦照樣會癱瘓,看樣子,由於那些銀色怪物的原因望月星上的普通民眾,不可能擁有現代高科技產品,科技應該會比銀河系還要落後,這引起了三人極大的好奇心,從這個位置看下去,望月星上幾乎都是水,只有零星的島嶼點綴其中,最大的那座島嶼面積應該也不會過百萬平方公裡。難怪遠遠地看來它會是通體天藍的。
那些銀色的彎月形生物,性格極其溫順,三人一貓闖入生物群中,它們不但沒有駭得四下驚逃,反倒好奇地圍著三人一貓轉圈。既然它們不來惹自己,三人停留半晌,滿足好奇心後身影直線下降。
三人一貓初入寶境,下降到雲層後,並沒有馬上著6。
從雲層中鳥瞰,感覺又與太空中不一樣,望月星大氣層中氧氣含量極高,空氣質量相當理想,並沒有被汙染,底下島嶼星棋密布,自然風光美得有如童話中的世界。島嶼上一隻隻盒子般點綴其中的應該就是房子了,而在6地與海面上螞蟻般蠕動的肯定是人畜,並沒有見到什麽高樓大廈,似乎還是木結構樓房。
再向下降一點,三人大感興趣盯著海面上的人畜,原來,在海面上移動的是最原始的木筏,而拖著木筏走的,居然是一隻隻三人從末見過的怪獸,有得像大龜,有的像海象,最多的是一種像海馬的生物,表皮光滑無鱗,高昂著駿馬一般的碩大頭顱,與身軀乾呈直角,與地球上的海馬不同的是,它的身軀乾有如巨大的海蛇,而且通體乳白色,嘴中長有利牙,大得體重應該有近千斤,拖著木筏在水中行使,又快又穩,感覺起來就像一駕行使在水中的馬車,很是神奇。
“呵呵,望月星的家夥還蠻有辦法的。”普朗克羅喜讚道。由於那些銀色彎月似的怪物,望月星上沒有飛碟、無線通訊,人們都用上了最原始的交通工具,感覺起來反倒比烏煙瘴氣的銀河系城市來得祥和。而且,三人從這些人身上感應不到強烈的能量反應,看樣子都是生活在附近島嶼上的普通人。
可讓三人鬱悶的是,怎麽就沒有人來招呼自己,自己三人如此張揚地闖入望月星大氣層,一定逃不出望月星上“有心人”的眼睛。他們應該過來找自己麻煩才對。望月宮的家夥邀請過自己,現在自己來了,他們反倒不理不睬,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
“別等了,他們要是來找我們麻煩,應該在大氣層外就送上門來了,兩位老弟你們慢慢等吧,我下去耍兩趟,嘿嘿。”普朗克羅童心末泯,見到那些奇趣的交通工具,早就心癢難熬,丟下一句話招呼小貓頭一聲,一人一貓並沒有從空中直接跳到人家木筏上,而是神不知鬼不覺一頭扎進一邊無人水域裡。
陳飛向索利無奈道:“看樣子,望月宮的家夥真的不會來了。”
這時,普朗克羅與小貓頭已經爬上了其中一隻木筏,人五人六地與人家聊起來。
“娘的,我們也不等了,看樣子要問路了……”陳飛言罷閃身向下直降,為了不引起人們的注意,兩人選擇了海灘後面的茂林下降。
此時正是黃昏,從海灘上極目四顧,小圓桌般大小的恆星在天邊的海浪上載浮載沉,余霞滿天,海浪翻卷宛如一層一層金潮,人畜弄浪,交織成一副動人的畫卷,就索利也看得心神一動。
“老索,還記得我們上初中時有一篇文章嗎?名字叫什麽來著,好象忘了,反正就是吹牛黃昏美景的,一個娘們寫的……”
“醉黃昏!”索利冷聲道。
“對!就是《醉黃昏》我差點就想不起來了,呵呵,看樣子你老哥初中時考試還曾合格過啊,好學生!”
這時,普朗克羅“選中”的那隻木筏直朝兩人所在的海灘射來,以兩人的目力可以清晰地看到木筏上除了普朗克羅還有一個麻布素衣的老先生,老人家雙手嫻熟地操縱著手中的韁繩,可拖著木筏的“海馬形怪物”還是在嚎嚎怪叫躁動不安,聲如馬嘶高昂入雲,以老人家的手藝不可能出現如此尷尬的狀況,唯一的解釋就是這頭海馬形怪物以前沒有套拉過木筏,老人家是在訓練它。
“好玩,好玩,嘻嘻,老爺子你快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就是我說的朋友,兩個人都有些弱智。”
木筏靠近海灘,普朗克羅雀躍著跳上海灘,向兩人怪笑道。他還真把自己當成玩童了。
“我叫尼瓦,兩位小夥子好!”
“老人家好,我叫陳飛!”
老人家看起來很和善,相貌平常,與普通的老漁民並沒有什麽兩樣。安撫完那隻躁動不安的海馬形怪物後,赤腳走上海灘向兩人招呼,陳飛知道要索利與陌生人套近乎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因此只能自己上,好在望月星上也說著聯邦語,沒有語言上的障礙,只是口音略有不同。索利則打量著那隻“海馬形怪物”。
見索利打量著自己的“拖馬”,尼瓦老人不禁苦笑道:“這頭拖馬是老朽四個月前才訓養的,要不是趕著去參加‘武神節’,老朽也不用這麽逼它了,呵呵,倒讓客人見笑了。”眼神裡盡是對‘拖馬’的憐惜。
“原來它叫拖馬!”陳飛笑道。
尼瓦老人聞聽一怔,不解地看著陳飛,陳飛也並沒有打算瞞他,反倒想試試他的反應,呵笑道:“不瞞老人家說,我們是剛從星爆島過來的,第一次到望月星。”
“原來真有星爆島?!呵呵,老朽聽人說‘武神’的後人現在都生活在星爆島上,他們有時還會來望月星看我們,遠鄉來的尊貴客人,倒是讓老朽給怠慢了。”
尼瓦老人的反應,大出陳飛意料之外,看來望月星的人真夠“與世隔絕”的。他口中的“武神”想必就是星爆戰士龍風吧。因為只有下一任星爆島的繼承人才能進入望月星修煉,這些繼承人恰是龍風的子孫。
聽說三人是武神後人居住的遙遠地方來的,尼瓦老人大感興奮,卸下木筏後,親熱地拍拍拖馬的脖子,將它趕入水中,盛情邀請三人上家裡用餐。陳飛一時間都有些啼笑皆非,自己還沾龍風的光了。
尼瓦的家就在這島嶼上,延著海灘走,再進入茂林,步行約四十多分鍾,就轉入了村落的街道。
這是一座只有百來戶居民的古樸海邊村落,細沙鋪路,小道縱橫,房舍大多是木結構閣樓,黃昏將盡,正是用晚餐的時間,各家炊煙嫋嫋用得是柴火,而且村民大多穿著簡樸的粗布麻衣,見到尼瓦老人領著三個陌生人與一隻怪貓走來,都會向他含笑招呼,而尼瓦老人則會得意地將三人介紹給鄉親,毫不隱瞞,就那麽笑呵呵地說三人是來自星爆島的遠方客人,鄉親們驚異的同時,並沒有感到惶恐,反倒表現得與尼瓦老人一樣好客。
一路行來,三人早知道尼瓦老人口中的武神就是龍風,而所謂的武神節,傳說是龍風的生日,武神節是所有望月星人的節日,一般人都會趕到“武神島”上湊熱鬧,排場相當大。
尼瓦無兒無女,老夫婦倆與一隻長得很像海豹的生物相依為命,見老頭子帶著客人來了,那生物裂出獠牙對著三人咆哮,但被老人笑呵呵地一拍腦袋,就親熱地拿腦袋磨蹭老人的雙腿,老人笑道:“小威是我六年前收留的‘水龍獸’,那時候它還小,我與老婆子都叫他閨女,見到生人這丫頭還緊張起來了,呵呵。”
老奶奶滿臉慈祥,身子骨硬朗,熱情地招呼客人進屋坐後,忙裡忙外的準備晚餐,普通克羅則故意手忙腳亂的幫忙,如此“可愛懂事”的小童,幫著自己燒火端菜,說話又天真,逗得老奶奶開心不已。說起來,普朗克羅的年紀應該比村落中任何一個老人都大,可他老兄好像裝小童還裝出癮來了。
出乎陳飛的意料,晚餐滿滿一桌相當豐盛,不但有海鮮,還有蔬菜,可並沒有見到島嶼上有菜園子。一問之下,才得知這是“海神女兒的禮物”。
時不時的,望月星的各個島嶼上,總能收到豐富的食物,而且都十分耐藏,好幾個月也不會變質,人們都說這些是海神女兒送來的。而且還傳說海神女兒是個孤兒,是武神給養大的,因此人們尊敬給予自己禮物的海神女兒,更尊敬武神。
居然做好事不留名,還年複一年的乾,陳飛心裡已有定計,笑問道:“老人家聽說過望月宮嗎?”
“什麽是望月宮?”尼瓦老人一臉迷茫。
“望月宮,就是……怎麽說呢,我們星爆島上說,望月宮是望月星的腦。”連望月宮都沒有聽說過,這怎麽可能?年複一年的送食物,必然是煉有星系盤的高手,對他們來說,要在海洋裡弄點食物再將食物保鮮可說是易如反掌,進一步講,要是重組元素術的高手,根本不需要下海去撈,直接用重組元素術就可以幻變,這一點三人都可以辦到,那所謂的海神女兒肯定是個高手。
“腦?腦有啊,呵呵,不怕告訴小夥子,我老人家就是村裡的腦,凡是大事都要老朽與其它幾位老人商量著辦,不過,只要那些小夥子不在海裡濫捕濫殺就可以了,以前有個叫光門島的地方濫捕濫殺,還把垃圾倒進海裡,最後海神女兒大怒,不但不給他們禮物,還讓他們捕不到吃的,所以啊,做人要知足,不能太過分了……”尼瓦老人嘮嘮叨叨,就像教訓村裡的年輕人一樣。
晚餐過後,尼瓦老兒奉上珍藏的“海茶”,海茶微帶苦澀,感覺就像柔情的海風,尼瓦老兒邊吧嗒吧嗒地抽著煙鬥,邊講故事一般說著望月星上的奇聞軼事,陳飛總算對望月星的社會結構有個大概的了解。
他們的執政者應該就是所謂的海神女兒,誰要是殺人放火,過段時間他就會失蹤,尼瓦老人就會說,那惡魔被海神女兒扔到海裡喂魚了。
小貓頭只要有酒便是娘,也懶得理會眾人,躺在一張椅子上大灌,聞到酒香雌水龍小威就那麽趴在椅子前,瞪著一雙烏黑的眼珠子眼巴巴地看著它, 希望自己也能弄到一口喝的,可恨的是小貓頭就是抱著酒壇子不放,隻懂得珍而重之的把爪子伸到酒壇裡沾濕,滴幾滴到小威口中,惹得小威大感鬱悶,瞧得尼瓦老人呵呵直笑,大感有趣。而老奶奶還有得忙,她得洗盤子,給客人燒水燙腳,整理客房,忙裡忙外陳飛都有些不好意思,普朗克羅這家夥倒樂意幫忙,還奶奶前奶奶後的猛叫喚,如同換了個人般。對他來說仿佛這樣燒水燙腳、做家務還是件新鮮事,也蠻好玩的。
尼瓦家只有一間客房,因此三人的床鋪都擠在一間客房內,粗麻被褥已經鋪好,夜深了,明天尼瓦老人還要早起訓練那隻“拖馬”。
看著普朗克羅興衝衝地進入客房抱被褥,陳飛不解道:“老普你想幹什麽?他們都睡了,你還沒有折騰夠?”
“嘿嘿,我想好了,我去跟奶奶一個床鋪,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啊,尼瓦與奶奶是分床睡的。”
“你這個色狼,你不覺得這太過分了嗎,他娘的,你老兄……”陳飛聽得太嚇一跳。
“死褲叉的,你老弟想什麽呢!?真是的……不管你們了,明天見,呵呵,好久沒有人哄我睡覺了,有奶奶真好……”
陳飛:“……”
回過神來,陳飛無奈道:“看樣子老普今晚是想偷懶了,老索,我們走吧,你負責南半球,我負責北半球,天亮前回來。”
索利微一點頭。
在三人的估計中,望月宮應該是一座雄偉的宮殿,以自己與索利的度,一夜之間足夠粗略地巡視整個望月星,只要花點心思就不怕找不到望月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