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客套過後,石明鍾將身邊的八名親衛一一介紹給星宇,這八人跟隨石明鍾多年,久經考驗,無一不是獨擋一面的一流好手,讓星宇切身體會到星爆島真個人材濟濟,就目前而言,血刀抑或整個銀河系除了自己、索利、陳飛三人,還真找不出這樣的高手。
“呵呵,老索這王八蛋看樣子進步了許多,越來越像個高手了。”陳飛眯著眼打量著湖面上的戰況,呵笑道。
似乎是發現陳飛回來了,索利不願意再與科隆等人糾纏下去,紅槍突地光芒暴漲,化作滿天槍影以他為中心輻射而出,瘋狂地灑向圍在四周的二十多名血刀戰士,每一道槍影皆是準確地找上血刀戰士的一條大腿,似乎是在同一時間,就將二十多名戰士的大腿刺個對穿,這速度與拿捏的時機,看得石明鍾不禁臉色微變。幾年未見,索利的槍法居然到了如廝境地!
其實以索利現在的功力,要解決科隆等人哪用得了這麽久的時間,這次是看在他們主動出擊戰意高昂的份上,故意讓他們多戰十來分鍾,以示褒獎。
索利驚龍般的從湖面掠起時,留在他身後的只有在湖水裡載浮載覺,缺胳膊少腿的血刀哥們。
“索兄,別來無恙啊,哈哈。”石明鍾搶先大笑道。
索利不答,經過剛才一番“熱身”,星目內冰寒的殺機還未退去。
接觸到索利星目內冰寒的殺機,八名親衛縱然久經宇戰,此刻也是手足發涼,但卻依然昂著頭,咬牙苦撐著與索利對視。
“回來了。”索利終於將目光定在陳飛身上,面無表情道。
八名親衛這才暗暗長籲口氣,回過神來,個個臉色怪異,不知何時後背居然已被冷汗滲透。不禁暗罵自己膽小如鼠!
“老索,你小子真是越來越不厚道了,以前嚇唬嚇唬小姑娘也就算了,怎麽現在連大老爺們也要嚇唬。走了,去看看科隆他們,他們體內的血刀盤好像又有了改良,不錯不錯……”被陳飛這麽一說,八名親衛不禁老臉微紅,但石明鍾卻沒有怪他們,索利身具“色瞳”,不要說他們,自己也是有些吃不消。
血刀戰士這次可被科隆戰前的“鼓動”害慘了,個個被索利揍得只剩下半條命。鮮血染得湖面微泛紅暈,個個隻憑自己的力量艱難地爬上湖岸,並沒有人去扶自己的夥伴,有得只是互相鼓勵。
“將軍!”見陳飛領著眾人過來,一眾血刀戰士雖則灰頭士臉,但眼睛裡卻沒有一絲抱怨,有得只是不屈的鬥志。
石明鍾等人不禁肅然起敬,星爆島的貴族子弟中還真找不出幾個這樣的鐵血戰士。
“大家要我幫忙嗎?每人只收一百萬宇幣,怎麽樣?”陳飛笑嘻嘻道。想當初,自己與索利在學院被劉鳳訓練時,並不比他們好過。
“報告將軍,索利將軍、星宇總參嚴令,在訓練中只有憑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嗨,一百萬宇幣很便宜的,給你們打個八折怎麽樣……喂喂…五折……價錢可以再商量的,你們別跑啊……”陳飛話還沒有說完,一眾血刀戰士已經“嚇”跑了,就算是免費,也要觸犯索星兩人的軍令,惹怒索利可不是件鬧著玩的事。
陳飛居然與一眾屬下這麽“討價還價”,石明鍾身後的八名親衛不禁看得目瞪口呆,還從來沒有見過有長官這麽敲詐自己的戰士!
“這段時間大家確實辛苦了,奈何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給大家放假兩周,不過,希望大家不要去打擾亞人的生活,兩周後我與兩位上將有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們。”星宇微笑道。
“是,
總參!”眾人聞言個個兩眼放光,來到四指星這麽久了,還真沒有好好地玩過。星宇點點頭,轉又向石明鍾笑道:“石將軍,諸位將軍這邊請!”
一眾血刀戰士對索利與星宇是又敬又畏,而對陳飛除了尊敬外,還覺得親切,有些不三不四的話,打死他們也不會對索利與星宇說,但陳飛卻是另外一回事。
星宇這家夥做什麽事都是從從容容,仿佛是不食人間煙火,當索利與一眾血刀戰士天天拚得血肉模糊時,他老兄卻找了一處山水秀麗之處,搭起了一座簡陋的草廬。
草廬就位於一座大山腳下,一排三間,一間客堂,一間書房,一間臥室,草廬左側還有一條清澈的溪流,山花爛漫,百鳥啁啾,草廬雖陋卻別有風味。
將眾人讓進客廳坐定,星宇自己就來到溪邊動手煮茶,說是最近從亞人那弄了些茶葉來,味道相當不錯。
“總參果然是奇人!”石明鍾打量著草廬,歎笑道。
“什麽奇人?我看他是變態!咦?這家夥還會畫畫,靠啊,來來來,快來看看,我就說這家夥比老索還有毛病,果然沒錯,還畫色情畫,嘿嘿。”陳飛掃了書房一眼,一下就看到星宇放在桌上一副裸女出浴圖。這次可被自己逮著星宇的色狼尾巴了!
“賓,你家傳淵博,你來看看這副畫作的如何?”石明鍾眼睛一亮,向身後的其中一名親衛道。
在陳飛眼中的裸女出浴圖,星宇卻將之命名為‘罪與罰’。
這是一副潑墨人物畫,畫面清新典雅,濃淡相宜,畫中女子赤身裸體,半側著身子,站在齊膝深的山間溪水中,彎腰梳洗瀑布般的長發。可對陳飛來說,這畫他娘的,墨一團一團的,粗看起來,那畫中女人還像一根插在溪中的枯木。可認真觀摩起來卻又不是那麽回事,畫中人物初看似少女似枯木,再看則又像是少婦、老媼、枯木,時間仿佛都被捕捉在這張畫上,再看畫名“罪罰”,不知道星宇那家夥是不是想表達“時間”就是懲罰一切罪孽的“巫神化身”,當然,這只是陳飛這“外行人”的猜測。
“回將軍,這是潑墨畫法,潑墨人物畫家與猥瑣、遲疑、怯懦、審慎諸情狀無緣!因為潑墨人物畫家更需要學問、功力、修養、天分、見識,凡此種種測之以目、判之以心、動之以筆。運思揮毫,直抵靈府而鉤魂攝魄,其所把握的感覺,兔起鶻落,稍縱即逝……”那個叫賓的親衛滿臉嚴肅,說得口沫橫飛,一副專家的架式。
“停!你老兄想幹什麽?還有完沒完?別廢話了,你就說好還是不好?”陳飛有些不耐煩了。
“咳,我不知道!”賓親衛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老臉通紅。
眾人聞聽為之面面相覷,陳飛傻眼道:
“你娘喔,有沒有搞錯,你老兄不知道還說得口水亂飛?!”
“咳……這潑墨畫法,只在星爆島的〈畫史〉上有隻字片語的描述,所以…所以……”賓其實也不容易,至少還知道這叫潑墨畫法。
當星宇煮完茶,施施然地進入客堂後,眾人就據桌談笑風生,聊來聊去都是關於天氣、香茶、畫道、四指星地理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八名親衛嘴上不說,心裡卻納悶不已,陳飛“失蹤”了這麽久,又突然帶了自己等人回來,難道索利與星宇一點都不好奇?而且對長官來說,目前第一件要辦的事,就是尋找失散的兄弟?怎麽就會聊這些浪費時間的話題。
聊到最後,石明鍾像似對四指星上的亞人發生了濃厚的興趣,領著八名親衛離開草廬,說是去領略四指星的風光。陳飛三人也不挽留。
“將軍,屬下等不明白…為什麽……”遠離草廬攀上高空後,賓忍不住出聲問道。
“呵呵,你們如果能想通其中的關鍵,你們就不是我的親衛,而是我的大將。”石明鍾莫測高深地微笑道。
石明鍾等人離開後,草廬內就剩下,陳飛、索利、星宇三人,薛西被陳飛打發去找小貓頭,而紅葉老祖早就在進入四指星大氣層時,跑去與四指星上的紅葉族融為一體,補充能量。
星宇輕呷一口香茶,微笑道:“石明鍾此人將來必會成為我們的勁敵。”
“娘的,我就知道你老兄動了殺機。”陳飛苦臉道。
“他對我們了解得越多,對我們越危險,阿飛,你要知道銀河系與星爆島比起來,還差得太遠,收服昂斯星系的外星異族對抗星爆島戰艦,已經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不容有失,石明鍾此人公私分明,為大局著想,他絕對不會對我們手下留情。”星宇沉聲道。
“不會吧,難道一定要斬了他!?總算朋友一場……”見星宇殺氣騰騰,陳飛嚇了一跳。
“殺不殺石明鍾,就看他識不識趣,如果他知道我們的部署,我絕不會放虎歸山,所以,石明鍾的命就握在你手中,不該說的,你還是不要說,否則,縱然我會放他一馬,老索也絕不會答應。我知道你心軟,但是銀河系本來就岌岌可危,我們已經被逼上了絕路。”星宇繞了個彎子,間接提醒陳飛,對石明鍾要有所保留。
“他娘的,你老兄就對我這麽沒有信心,我長得像漢奸嗎?真是的,你還是小看了石明鍾,就算我想告訴他我們的底細,估計他老兄也會顧左右而言它,這家夥要是不知道你老兄動了殺機,我就把頭割下來。”陳飛為之氣結,說來說去,星宇這家夥還是怕自己走露了“風聲”。
“好了,石明鍾的事暫放一邊,說說你這些時日又有了什麽收獲?”星宇失笑道。
當下,陳飛簡明扼要說了庫拉與紅葉老祖的事。最後鬱悶道:“問題好像有些不妙,那些銀蝦將一見到庫拉,還沒有開乾,立即丟下我這領導逃得賊快,氣得他奶奶的我,這種“士兵”怎麽能上得了大場面?將來怕是沒與星爆島的戰艦開打,又溜了,這還怎麽折騰?”
“果然不出我所料,呵呵,銀蝦族雖然智商很高,但對它們來說,生存才是最重要的,自然界的生物大抵如此,銀蝦族的事交給我與血刀戰士,不出半年我就將它們訓練得像獵犬一樣聽話。但此事一定要對石明鍾保密!”星宇微笑道。
“你老兄原來早就料到了,難怪要給科隆他們放假,原來如此。不過,銀蝦族野性難馴,你老哥就這麽有信心?”陳飛狐疑道。
“把你的紫烈鬥甲交給我,我自有辦法。”星宇言罷,又拿手指敲擊桌面,傲然頌道:“宇戰之道迅如閃電,首重軍情,而後才是戰艦的素質、統帥的才情。”
陳飛與索利聞言相對一眼,恍然大悟。兩人並不笨,當知道在戰艦素質上,銀河系根本無法與星爆島相提並論,而星爆島根基雄厚,將星多如體毛,也不是銀河系所能比擬的,但自己有深知昂斯星系地理的紅葉老祖與通靈的小貓頭當探子,如果能將戰場開辟在昂斯星系,不但可使銀河系免受戰火,也將佔盡天時、地利。
“訓練好銀蝦族後,我會帶領它們強攻星爆島銀蝦窗,隻敗不勝,一步步將星爆島精銳戰艦引入昂斯星系,然後,就跟他們在昂斯星系捉迷藏,呵呵。”星宇眯起雙眼,一副運籌帷幄,決勝千光年之外的高深架式。
“娘的,真看不出你老兄還挺陰的啊,這樣一來……”
陳飛話還沒有說完,炎真大呼小叫地衝入草廬。劈面就興奮道:“找到了,找到了…….”
三人有些莫明其妙,等炎真幻出他的星際羅盤,才明白炎真這家夥剛才是回黑影號查找有關“夏蓮號”的資料去了。
據資料上顯示,夏蓮號確實與秋獵營有關,但它只不過是“秋獵神號”的動力源。
關於“秋獵神號”的事,要追溯到建設星爆島的那段古老歲月,那時還沒有龍風與秋獵營,星爆島還沒有完成統一,大大小小的國家劃星域為界,攻佔不休。當時弱小的“三太帝國”出了一個叫秋曲的科技奇才,發明了超光速戰艦。於是乎,星爆島風雲突幻,原本弱小的三太共和國,憑著獨步當世的超光速戰艦獨佔鼇頭,可惜三太國君好高騖遠,夜郎自大,憑三太帝國的國力,縱然有超光速戰艦之利,哪能以寡擊眾,連年征戰鬧得民不聊生,超光速戰艦非但沒有使得三太帝國民富國強,反倒搞得雞飛狗跳。
秋曲這才醒悟,要想求得星爆島的永久和平,擁有超光速戰艦的不應該是弱小的三太帝國。只有那些大國得到超光速戰艦後,才能在短時間內縱橫星爆島,為星爆島平息戰亂,因此故意將超光速的技術漏給當時最強大的“龍敖帝國”。
這樣一來,在三太帝國秋曲自然就成了賣國賊,龍敖帝國得到超光速技術後,第一件事就是將三太帝國殺個雞犬不留,看著自己的國人如此被人折騰,秋曲心中的矛盾可想而知,最後領著自己的族人登上了精心研製的“秋獵神號”遠走他鄉,成為了太空漂流一族,這便是秋獵營的前身。
先不論秋曲此人是不是個令人切齒的賣國賊。但如果說他是星爆島史上或者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科學家,絕對沒有人會反對,甚至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因為就現在的科學天才,也無法將超光速說明道清。
多少年過去了,恩怨也淡了,記得秋曲此人的想必只有在漂流界享受盛譽的漂流雙營——秋獵營與青營,青營事實上是秋獵營的分支。
“老炎,你想幹什麽?就讓我們看這種老掉牙的東西?”陳飛有些無奈。
“嘿嘿,你們想過沒有,秋獵神號能從當時戰火紛飛的星爆島輕輕松松地撤離,它應該算是件刺激性的玩意吧?”炎真笑嘻嘻道。
“開什麽玩笑,這麽多年過去了,什麽好東西都變成破銅爛鐵了,能剩下點渣子就不錯了。”陳飛沒好氣道。
炎真為之氣結,神秘兮兮道:“告訴你們一個天大的秘密,秋獵神號還好端端地在秋獵星系裡,可惜缺少了三個核心部件,一就是夏蓮號,其它兩個主要部件,一件在青營手中,另一件在星爆島。只要能得到這三個部件,秋獵神號必將可以重出宇宙。”
“少來這套,我可是正規軍院的高材生,哼哼,夏蓮號這樣龐大的太空艦母已經達到了力學的極限,說它只是更大一艘太空艦母的動力引擎,這開什麽玩笑?那麽大的太空艦母,需要多少合金做外殼?就算合金夠了,但世上有這麽堅韌的合金嗎?我還是那句話,這麽多年過去了……”
陳飛不動聲色,堅持認為什麽秋獵神號就算現在還在,一定也是破銅爛鐵,索利面無表情,星宇則微笑不言,讓陳飛一個人表演,炎真估計是被陳飛說毛了,狠狠地一握星系羅盤,星系羅盤光芒一幻,在客堂內幻出一組小星系的立體影像。這星系內只有一顆恆星,圍繞著它公轉的有三顆大行星,炎真操作著手上的星際羅盤。其中一顆行星,附在表面上的岩土層漸漸被“剝”去,露出廬山真面目,行星體內仿佛被人工鏤空,奇異的艙室琳琅滿目,指揮艙、休息室、訓練艙一應俱全。
“太空堡壘!?”陳飛三人看得面面相覷,皆感難以置信。
這種直接將一顆特殊的行星改造成太空堡壘的構思,只是人類的夢想,一來,適合改造的行星可遇不可求,二來,改造工程浩大,許多技術難關還沒有攻克,但勿用置疑的是,改造自行星的太空堡壘,它的壽命並不是用“年”可以衡量的,絕不可能變成破銅爛鐵。
“怎麽樣?現在相信夏蓮號只是一座動力引擎了吧?”炎真對三人的反應很滿意。
“呃……嘿,你小子終於露出尾巴來了!”陳飛反應過來,得意洋洋道。
“呵呵,這些年來,青營的戰艦已經在超光速的基礎上,又漸漸地掌握了反空間航行,當反空間技術大成時,青營的戰艦就可以不受時間與空間的約束,千光年的距離瞬息即達,空間跳躍窗將失去意義,你們有沒有想過這種可怕的後果?”
炎真一改嬉笑之態,聲音變得蒼老異常,臉還是那張臉,但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滄桑感,原本只有七八階恆星戰士的炎真,此刻已不複存在,他就那麽坐在眼前,卻仿佛又遠在天際,似是與空間融為了一體,疑幻似真,情形詭異莫明。包括索利在內,三人臉色倏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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