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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卷2火紅一百零四章 分家和武鬥的開始
使得他的精神狀況出現了很大的問題,每個夜晚想事之後,那種種想法和問就會使他頭痛欲裂,痛苦不堪。

 看著陰沉著臉坐在炕邊兒的劉二爺,劉滿屯像個木頭樁似的站在了窗前,低下頭有些無奈且愧疚的低聲喚道:“爺爺。”

 劉二爺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劉滿屯。

 屋裡靜靜的,一老一少就這麽面對面,一聲不吭。劉滿屯覺得自己渾身都不自在,若是二爺爺罵自己幾句,或者是打上兩把掌踹兩腳,那也好受些,可就這麽一聲不吭的看著自己,等著自己說話……這種感覺實在是難受極了。

 許久,劉滿屯才緩緩的說道:“爺爺,我想,想單獨過日……”

 “分家?”劉二爺看著他淡淡的問道,臉上沒有絲毫的惑和驚訝。

 “不,不是……”劉滿屯猶豫了一下,說道:“爺爺,我不瞞著您了,我的命不好,跟家裡人住在一起,會給大家帶來麻煩的。那天晚上,楚懷寶讓髒東西附了身,差點兒把保國哥害死,我及時趕到,打跑了那東西……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那些不乾淨的東西好像就害怕我,後來……”

 劉滿屯說話的速度很慢,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如今渾身上下除了眼睛靈活之外,就沒個靈便的地方。

 好在是劉二爺早有心理準備,並不著急,就那麽淡淡的,靜靜的聽劉滿屯慢慢的講述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以及他聽到的話,還有他自己地想法。

 一直到劉滿屯將所有心裡藏著的話全都說完了之後,劉二爺才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你相信那東西說的話?”

 “嗯。”劉滿屯點了點頭。

 “你今年十歲了。”劉二爺歎了口氣。面無表情地說道:“倘若真地是老天爺容不下你。你早就死了。或者。你確實命大命硬。那這個命大和命硬。又該怎麽解釋?為什麽你地命就那麽大那麽硬實?三番五次接連不斷地危險。你都可以逃生。是你地運氣好麽?那你地運氣怎麽又會這麽好?”

 劉滿屯怔住了。許久。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你要是真地信這些。那你也該信自己地命。”劉二爺笑了笑。點上煙袋吧嗒了兩口。煙霧在屋裡繚繞起來。“就按照你說地那樣。老天爺突然降下來地災難。總是讓人防不勝防。你能夠每次都化險為夷。算是你地命大命硬。這個命。難道就不是老天爺給地麽?”

 劉滿屯無語。仔細一想這還真是件讓人難以捉摸地事情。倘若命運真地在天。那到底老天爺是待見自己?還是對自己恨之入骨?或者……老天爺只是在玩弄折磨自己?

 “人啊。各自都有各自地命。不是你地命格。能夠影響到別人地。”劉二爺盤腿坐到炕上。在炕沿兒上磕打這煙鍋。“你願意分家。單獨過日。我也攔著你。興許你是對地。不過你現在整天板著張臉。讓別人怎麽看你?那樣不好。誰也沒招惹你不是麽?”

 “嗯。”劉滿屯點了點頭。

 “最近……還去孫醫生那裡針灸不?”

 “頭兩天去過,後來就一直沒去。”

 “身骨,看樣好些了……”

 “嗯,一天比一天見好。”

 劉二爺點了點頭,說道:“回吧,看家裡缺啥,這邊兒想拿走些啥,就隨便拿,哦對了,你那邊兒空著的房多,我管你借兩間房,讓你保國哥、援用、小毛、平貴,都住那兒去,這邊兒你也看到了,房實在是不夠住。”

 “爺爺,說什麽借不借地?您這……”

 “分家了,最好啥事兒都提前說清楚,那是你爹媽你爺爺給你留下的宅,不是我們的。

 ”劉二爺淡淡的說道。

 劉滿屯覺得臉頰發燙,不知道說什麽好,他覺得剛才二爺爺說的那個“借”字兒,是在狠狠的打他地臉。

 “往後自己每天多乾點兒活兒,多賺點兒工分,一個人過日了,別嫌累,自己得做吃做喝,要是忙不過來,衣服洗洗涮涮的,拿過來讓梅丫給你洗了……”

 “哎。”

 劉二爺揮了揮手,示意劉滿屯走吧,然後點燃了一袋煙,低著頭看也不看劉滿屯,吧嗒吧嗒地抽起煙來。劉二爺覺得自己的心裡酸酸地,好歹劉滿屯也是自己老劉家的人,是自己地親孫,他怎麽忍心讓劉滿屯小小年紀就自己去單獨過日呢?可親歸親,劉二爺不能眼睜睜就看著劉滿屯真的把一大家的人,都給坑害了。

 嘴上說不信這些,不擔心這些,可打心眼兒裡,劉二爺也有點兒發怵。滿屯這孩的命格實在是詭異的很,倘若是之前只是些命運上的事情在折磨劉滿屯,牽連到其他人,倒也可以說是巧合來敷衍著解釋。可如今呢,連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不乾淨的東西,出現在村禍害人,都和劉滿屯扯上了關系,這就讓劉二爺心裡沒底兒了。

 他沒理由懷劉滿屯對他講述的這些都

 ,他也絕對不會相信劉滿屯會騙自己。那麽自己就滿屯一個人生活的是否開心愉快,而賭上其他所有孩們的生死。

 所以劉二爺作出了允許劉滿屯分家的決定。十多歲的人了,卻因為這件事兒,心裡面矛盾的不行,也作出了矛盾的決定。明明是想著讓劉滿屯和家裡人徹底的分開,卻又要讓趙保國、李援勇、朱平貴、小毛四個男孩都住到劉滿屯的家裡面,生怕劉滿屯一個人過的孤獨寂寞了。明知道劉滿屯故意板起臉來對待所有人,目的是要和其他人保持距離,卻偏偏還要讓劉滿屯以後對人好些……

 此時的劉二爺,便如同劉滿屯一樣,心裡面都極端的矛盾,卻無法真的作出決定性的選擇。

 人總是有感情地,真的要突然間作出徹底決裂,從此咫尺相近,卻要天涯永隔,如何能做到?當初自己私自蠻橫的把劉滿屯拉到了自己的身邊,為的是讓大哥一家人平安度日,可結果又如何了?

 只是讓大哥一家人飽受親情上的折磨,然後在災荒時期依舊的走了。即便大哥一家人地死,和劉滿屯沒有關系,可他們到死,終究是對劉滿屯有著遺憾的;而劉滿屯,卻因為這件事情,在村裡飽受他人的冷落,這個頑強的孩,卻像是個沒事兒人似的,表面堅強愉快的度過自己孤獨的童年,在夜裡無數次的失聲痛哭。

 劉二爺真的舍不得,讓劉滿屯從今往後,再次過上這種明明看的見摸得著親人,卻無法相親地痛苦生活。

 興許,分了家,就算是兩家人……

 劉二爺和劉滿屯兩人都在心裡很不情願很沒有信心的如此安慰著自己。

 “爺爺,我先回去了。”劉滿屯告別一聲,扭頭慢慢的向屋外走去。

 “等等。”劉二爺突然叫道。

 劉滿屯停下,扭頭惑的看向劉二爺。

 於是劉二爺看到了劉滿屯雙眼晶瑩剔透地淚光,有些微微發紅的眼眶。劉二爺怔了一下,心裡又一陣酸楚,強忍著心酸,淡淡地說道:“十歲也不算小了,考慮下,要是覺得宋莊那個丫頭確實合得來,人不錯,爺爺托人給你說說,定下這門兒親事,過兩年就結婚。往後一個人過日,總是不行的。”

 “爺爺……這?我這人的命,唉,算了,別再連累人了。”劉滿屯歎了口氣,他怎麽也會想到,二爺爺會突然提到了這件事兒,這不是開玩笑麽?明明自己是想著單獨的生活,生怕牽連到其他人尤其是親人,怎麽還要給自己添加上一個親人呢?

 “哦,那個……那就先等等再說,你回去吧。”劉二爺有些落寞的揮了揮手,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很有點兒自相矛盾很有些自私了。

 劉滿屯什麽也沒說,扭頭往外走去。

 “好好活著!”劉二爺又在後面輕聲地說道。

 劉滿屯怔了怔,沒有回頭,有些失落的走了出去。

 院外,一幫孩們聚在一起,靜靜地看著劉滿屯一步步緩緩的走了出去。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和劉滿屯打招呼,只是每個人地眼裡,都充滿了讓人傷感讓人心酸的神色。

 吳梅丫哭了。

 幾乎所有地人,在少年時期,都有過叛逆的思想,衝動,不服管教,向往自由……也可以說,青少年都有叛逆的心理。

 這似乎是句廢話,不過卻最能解釋趙保國的行為了。

 一直以來,劉二爺養育的這幫孩們,即便是衝動暴躁如趙保國、小毛,命格詭異如劉滿屯,無不是對劉二爺言聽計從,絕對不會像許多孩那樣,叛逆的和長輩們唱對台戲。

 這讓劉二爺一直以來都很欣慰,覺得自己養的這幫孩是最好最懂事兒的孩,看來老一輩傳下來的那句話果然有道理:窮人的孩早當家。

 不過今年這幫孩們長大了,翅膀硬了,似乎有點兒想要上房揭瓦的意思了。

 先是劉滿屯經歷了那天晚上的詭異事件之後,整個人冰冷的像是具行屍走肉般的過了幾天,然後終於在劉二爺矛盾的思想勸導下,乾脆分家了,過上了的生活;接著,趙保國也有點兒不服管教了,他覺得革命事業是最重要的,二爺爺有些年紀大了,怎麽老是攔著自己去搞偉大的革命運動呢?趙保國發現革命路上的阻撓,果然是重重不斷,在挨了幾次打之後,趙保國終於狠心咬牙,作出了一個荒唐的決定,分家!

 那是五月農忙剛剛結束沒幾天后的一個傍晚。

 趙保國在挨了一頓訓斥之後,光著膀對劉二爺說:“爺爺,保國肯定會一輩孝敬您,可現在保國已經長大了,要去打拚自己的天下,要革命,要戰鬥,要去解放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的世界人民……您老打我罵我,我連個屁都不放,可是您阻攔我獻身於偉大的革命事業,我真的想不通,爺爺,滿屯他現在生活了,他比我還小兩歲啊!他都可以自己過自己的生

 為什麽就不能?我也要分家!”

 聽了趙保國地話,劉二爺有些愕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分家?保國要跟自己分家?開什麽玩笑?他以為分家是過家家玩兒呢?

 還真是翅膀硬了,敢跟自己叫板了啊!不就是不讓他去鬧革命麽?那也是為了他好啊!劉二爺心裡火了,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養大的孩,在幾次不聽話之後,竟然還提出了分家,要徹底脫離自己的管制。這種話一說話來,讓劉二爺火大,卻也沒辦法再動手打趙保國了,他長大了,要自己成家了,是大人了……劉二爺想到這裡,忽然有些內疚,自己是不是最近太過分太敏感了?再怎麽說,保國也是個十八歲的孩了,自己動不動就打他,讓他的顏面上也有些過不去啊!唉,怎麽就沒考慮這一點呢?

 劉二爺歎了口氣,皺著眉頭也不說話,只是在心裡想著這些事情。

 趙保國看著劉二爺不說話只是唉聲歎氣,心裡立馬就後悔起自己剛才衝動的說出地那些話,這……太傷爺爺的心了,他嘟噥著說道:“爺爺,您老別生氣了,我,我錯了,我不該說分家……”

 “哦,沒,沒事兒。”劉二爺言不由衷的說道,他甚至都沒聽清楚趙保國說的是什麽,只是搖了搖頭。自己心裡又何嘗願意強逼著不讓孩出去鬧騰呢?若不是如今外頭越來越亂,武鬥的情況越來越激烈,他也不會去管趙保國這樣一個十八歲的孩。可現在外面的情況,劉二爺真的是擔心趙保國出什麽事兒啊!

 是的,那個時候全國的武鬥已經蔓延開來,這個司令部那個團,這個組織那個山頭,反正是一派又一派,今天這一派攻擊那一派是反革命,明天又出來一派說這一派是走資派……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據說,市裡和縣裡造反派之間打鬥地更厲害,甚至有幾百號人一起混戰,打死人的事兒都發生了。

 當然,市裡和縣裡的造反派們再怎麽打,劉二爺不知曉,只是道聽途說而已。不過鄉裡和周邊村裡的武鬥,劉二爺可是親眼目睹了地。雖然沒有傳說市裡縣裡的打鬥那麽激烈,可幾十號人擁在一起磚頭棍棒亂飛亂砸,慘叫聲聲鮮血四濺,那也是極其懾人地場面啊。

 年輕時見慣了生死血戰場面的劉二爺到不至於被那種打鬥場面嚇著,只是他擔心自己的孩們,尤其是趙保國這樣一個風頭正勁的人物,被當成出頭鳥給打下來。況且,趙保國本身就不是個安分守紀的人物,他好像巴不得每天都有這種混戰的事情發生,巴不得每一戰都要參與進去……無風他都想興起三尺浪來。如今他地手下一大幫的年輕人,並且還有些二十出頭地小夥們,可以說實力雄厚,加上手裡頭還有把手槍,他更是無所畏懼,整天在鄉裡村裡囂張跋扈,好像天老大地老二,劉二爺老三,他就是老四似的。

 時常鼻青臉腫地從外頭回來,身上的衣服動不動就撕扯地破破爛爛的,他還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和弟弟妹妹們談起來當天的戰鬥情況,就激動的連比劃帶喊叫的,並且還鼓動著弟弟妹妹們一塊兒參與到轟轟烈烈的革命戰鬥去,說什麽現在是革命最關鍵的時刻,革命勝利與否,在此一舉!

 至於如何區分如何解釋,為什麽要給對方扣上反革命派的帽,原因再簡單不過了,所有革命派和趙保國的想法幾乎一模一樣如出一轍:站在我的對立面,不聽我話的,那就是反革命。

 為什麽?偉大領袖教導我們說:什麽人站在革命人民方面,他就是革命派,什麽人站在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方面,他就是反革命派。什麽人只是口頭上站在革命人民方面而在行動上則另是一樣,他就是一個口頭革命派,如果不但在口頭上而且在行動上也站在革命人民方面,他就是一個完全的革命派。

 那麽, 自己必然是革命派是革命人民的一員了,而對方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那他不是反革命是什麽?

 很容易區分的嘛!

 劉二爺心想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自己胡鬧也就算了,還要把弟弟妹妹們都給拉扯進去?於是火氣上來了,劉二爺就抓住趙保國往屋裡一拉,關上門兒就一通狠揍。

 結果自然是沒有結果,趙保國像是著了魔上了癮一樣,上午剛挨了打受了訓,下午就又帶著一幫人耀武揚威的出去和“保皇派”做鬥爭,戰鬥去了。

 不過他後期倒是有一點聽了劉二爺的話,那就是不再鼓動弟弟妹妹們去參與了。趙保國心裡也清楚,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蚊帳,更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致,那樣從容不迫,“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革命就是暴動,是一個階級推翻一個階級的暴烈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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