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古彤那一幫子古怪的老家夥們都商量了一些什二,口劉滿
屯高喊著自己要回去的時候,古彤終於起身走過來,對劉滿屯說道:
“劉滿屯,你應該好好感謝我了。”
“為什麽?”
“我幫你做通了這幫老不死的家夥們的思想工作。他們答應幫
你”古彤微笑著說道:“只是希望以後我們用得著你的時候,
你也能盡力幫我們才是。”
劉滿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能從古彤的眼神中看出來,這幫老怪
物們絕對沒安好心,於是他很堅決的搖頭說道:‘算了算了,我也不需
要你們幫助,我也不幫你們。”
“為什麽?”這下輪到古彤疑惑了。
“不為什麽,你送我回去吧。”劉滿屯有此猶豫的說道,當他
很直截了當也不問所以然的就拒絕掉古彤的要求時,心裡就已經開始
矛盾,這樣的話會不會激怒他們。會不會對自己以及親人做出什麽不
軌的舉動呢?
古彤很無恥的就在這個時候用了自己的讀心術,尷尬的笑著說道:
“滿屯,你誤會了,真的誤會了,我們沒有邪道的那幫人那麽齷齪和不
擇手段,你想想,就連竹離已經背離了我們修行之人的規則,不也一樣
沒有去禍害你的家人麽?”
“古老爺子,你老是讀我的心,讓我很沒有安全感。”劉滿屯皺
起了眉頭,他越發的不安起來。
“沒有我們幾個的保護。你會更加的不安全。”
“竹離很強大?”劉滿屯立刻想到了古彤這句話指的是什麽。
古彤猶豫了一下。說道:“起碼你個人不行。你藏在哪兒也躲
不過他。更不可能打得過他。”
“哦。”劉滿屯點了點頭,他完全相信這一點。因為像古彤這類
強悍到匪夷所思的人物,都對付離不敢輕視那自己只不過走出身變態
些。比常人強大許多些,但是對比這些老怪物們,還是不行的。
“所以你需要我們的幫助。”
“嗯。”劉滿屯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們決定殺掉仙了是
麽?”
“是的。”
“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們會不會殺掉他”
“會,可是如果沒有你地靈的出現,他也不會這樣。”
劉滿屯沉默良久,終於還是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大概這就是
天意吧老天爺派他來的,算了算了。你們看著辦,那什麽“先送
我回去吧,我迷路了。”
古彤點了點頭,繼而扭頭對那五個老怪物說道:“你們說,有可能
是天意麽?”
“不會吧,難道竹離真的到了能夠通天意的境界?”
“也許老天爺找他也不一定。”
“我該回去了。”劉滿屯插嘴提醒道。
古彤苦笑著拍了拍劉滿屯的肩膀。然後單臂抱住了劉滿屯的腰部,
身形一動,二人騰空而起,,
劉滿屯得的病奇怪,醫院到底是沒搞明白他的身體哪兒出了意外,
怎麽會高燒不退,而身體各個器官並沒有因為高燒而出現衰竭的症狀。
更加奇怪的是,他的病說好,就很奇怪的好了,疽愈了。
一夜之間,他就像是從來沒有得過病似的,簡單的接受了檢查辦
完了出院手續,健健康康的從醫院裡走了出來,然後步行三十多裡路,
回了連隊。
原本劉滿屯回到連隊就想參加刮練的,不過指導員和排長都不讓他
練,先休息一天,從明天開始照常練。劉滿屯隻得很無奈的躺倒
宿舍裡的大炕上。
蒙上被褥去想那些讓他一點兒都不想想的事情。劉滿屯確實很不願意去想這此發生自己身上的亂七八糟的事情。
當所有的疑問太多,腦子裡堆積的問號也越來越多的時候,俗話說的
好。虱子多了也就不嫌咬了,所以劉滿屯此刻就不會去想諸如他中了的
盅毒了、病發了、高燒了、頭痛了、又被徐金來往腦袋裡扎了兩根兒奪
魂針、又莫名其妙的好了……等等亂七八糟的問題。
他現在考慮的是,我該怎麽活下去?
他才不會去相信古彤那幾個老怪物真的能殺掉竹離,追殺竹離這麽
長時間了,結果就是沒有結果。竹離依然活的好好的,而且還讓古彤一
幫老不死的越發的頭痛。越發的沒有把握。
再說了,如果真的是如同自己隨口說出來的那句無奈的話給說中
了。是老天爺在幫著竹離的話。那就更沒戲了。
因為老天爺很強大,唯一能與之匹敵的,是大地,問題是”大地
雖然很強大,但是很傻很單純。單純到只是想著保護劉滿屯不被老天
爺所侵害,而別人想要怎樣他。隨意。這就是偉大的生我養我的大地
母親嗎?
劉滿屯忍不住腹誹。也忒不待見自己這個兒子了吧?
“您老應該和老天爺拚殺個你死我活。最好同歸於盡”利滿屯
惡狠狠的嘀咕道,這樣的話。自己也就活的輕松,活的開心,家裡
人”也都能踏踏實實的活著了,自己也就更踏實了。
身子底下突然起了一陣波動。劉滿屯翻身坐起,撓了撓頭,趴到炕
邊兒盯著地面咬牙切齒的說道:“本來就是!”
轉念一想,要是大地和蒼天同歸於盡了,那這個世界會是個什麽
樣?
就在這時,郝明推門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新兵胡曉亮。看到淵詭邊兒好像是在嘔吐的模樣。郝明急忙走上前扶住劉滿氣小切的
問道:‘滿屯,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沒事兒,沒事兒。”劉滿屯咧嘴笑了笑。然後看著胡曉薦說
道:“你怎麽來了?”
“我聽說大哥回來了,請假過來看看”胡曉亮憨厚的笑著說道。
劉滿屯坐起來說道:“新兵連練夠累夠苦吧?都這樣……好好幣
練。慢慢的也就適應了。”
“不苦,俺不嫌苦。”
“哦,那就好。當今好兵。”劉滿屯揮了揮手,說道:‘回去吧回
去吧,我又不是快要死的人。”
胡曉亮有些尷尬的看了看郟明,這有說道:“那俺走了。大哥你保
重身體。”
劉滿屯又揮了揮手,胡曉亮立正,敬禮。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呵,你也夠嚴厲的,一點兒都不給人家點兒面子,好歹他也是好
心來看你的。”郝明笑著說道。
“我得了病讓人來看,自己都嫌丟人。”劉滿屯翻身躺下,眯著
眼睛說道:‘長這麽大就他媽沒有吃過藥片兒。”
郝明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從兜裡摸出一封信,遞過去說道:“我剛
路過通訊室的時候,見有你的信,就給你拿來了。”
“信?”劉滿屯來了精神立刻翻身起來拿起信封就拆口若非是
自己往家裡去了信之後等來家裡的回信,他絕不想收到家裡的來信。
因為他確實害怕家中出什麽事兒。也就是說,如果沒有來信的話,家裡
基本上就是平平安安的”這是劉滿屯一直以來都自我安慰的認可心
態。
以至於他根本就沒有看信封上的字體,就直接拆開了信封掏出了裡
面的薄薄的一頁信紙,打開之後。他不禁愣住了。是張敏給自己寫來
滿屯,你好麽?
好長時間沒有聯系過了,是不是已經把我忘了?
很坦率的講,自從你參軍以後。我無數次的想過要給你寫信,但是
我都強忍著這份想念,所以有沒有給你寫信。因為我確實真的很想忘
記你,或者說,找到一個比你更合適的人來替代你在我心目中的位
置口
可是直到現在。我發現我錯了,忘不掉你,不知道為什麽。
真的,我多少次在夢裡夢見你。然後哭泣著醒來,努力的讓自己靜
下心來,去懷念你的音容笑貌,然而我卻失望的發現。我根本記不得你
有什麽比別人更多的優點,或者說。能夠讓我感動不已的優點。
你也許會覺得很奇怪,既然如此。我為什麽還是無法忘掉你,還是
無法找到一個更能夠替代你的人。
我也曾問過我自己,卻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我想大概是我眼
界太高,看不上別人,所以才會把你一直留在了心裡,如果沒有真正
能夠打動我的人出現,也許我這輩子就會一直想你念你,愛著你。
滿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現在的生活狀況,是否還如你曾經生活
過的那些年,事事不順,經常遇到一些在常人眼裡看來很倒霉的事情?
我擔心你。牽掛著你,可是你自從走了之後,卻沒有給我寫過信,你
知道嗎?這對於一個喜歡你的女孩子來說。是多麽痛苦的事情麽?
也許,這也是我一直都不給你去信的一個原因吧?女孩子總是心
眼兒小的。
我不怪你,本來之前我們就說好的,呵呵。
好了,寫了這麽多的話,會不會惹你煩了呢?
我要離開雙河村了,不用回信了。也許你看到信的時候,我已經離
開了呢。
如果有緣,希望我們這輩子,還能再見到。
珍重!
此致。
敬禮
張敏
落款很傳統很古板的用上了此致敬禮的詞匯。
劉滿屯臉色很平靜的看完了這封信,慢慢的折疊好,放入信封裡,
然後揣進了懷中。此時他的心裡面,沒有太大的反應,不知道是苦是
甜。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只是有一種很淡淡的憂愁而已。
深深的呼吸了兩口氣,劉滿屯在內心裡安慰著自己,也許,這樣對
於張敏來說,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平心而論,劉滿屯現在的內心認為,每怎。人,無論是親朋還是好
友。便是那至親至愛的人,遠離自己而去,他都不會有太大的傷感,
因為他覺得離開了自己也許會有一個好的結果。然而親人和張敏所不
同的是,如果真的讓自己選擇離開親人,放棄親情,他會舍不得,不忍
心……他愛那個家,愛所有的親人。
“滿屯,家裡的信?”郝明微笑著問道。
“不是…”劉滿屯苦笑著搖了搖頭。
郝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取笑道:”該不會是你在老家就有相好的
了吧?”
“你說呢?”利滿屯笑著反問道。
“哈哈。”郝明站起來很歡暢的笑了笑,也不再問其他的,說
道:“好了,你歇著吧。我得趕緊回去,連裡正想著去新兵連挑人
呢口”
劉滿屯點了點頭,目送著郝明離開。
躺在炕上,劉滿屯看著沉沉的屋梁和猜子。心裡想到張敏的最後
一句話,劉滿屯禁不住苦笑。這輩子,恐怕真的是後會無期了。你跑
到哪兒了我不知道,而我,還能活多長時間,還是個未知數呢。
突然,腦子裡莫名其妙的又疼痛起來,痛的讓劉滿屯忍(於的一下坐了起來,雙手使勁兒的在腦袋卜砸了幾下了一下口
只是依然疼痛劉滿屯忍著痛。想到了自己中了的盅毒。以及那
兩枚寒光閃閃的銀針奪魂針。
徐金來必定是死了,腦袋都給他打碎了,他是不可能活下來的。可
是竹離還活著。
竹離,這個在劉滿屯的印象中。只是一頭灰白飄逸的長發。蒙著
面紗的老頭兒,印象中沒有他具體的容貌。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他
很強大。並且他是救走了徐金來!他應該從徐金來那裡,得到了許多的
術。
這似乎是一個不需要別人告訴自己的答案,傻子也能想到。
劉滿屯咬著牙忍著頭顱中似乎有幾萬隻螞蟻在來回趴動著啃噬著的
痛楚。此刻的他,甚至希望著竹離趕緊的出現。然後把自己一巴掌打
死。
痛楚越發的劇烈起來,劉滿屯終於忍不住,痛昏了過去,身子不受
控制的躺倒在了杭上。
迷迷糊糊當中,他的意識再次聳上了高空,俯瞰著下面那讓他驚恐
不安的情景。
翻滾的血海當中,一條條黑色的蟲子在不斷的遊動著。而它們卻
不似之前的那些蟲子,因為它們多出了兩顆亮晶晶的小眼睛,遊動的不
歡暢,只不過是在慢慢的遊動而已。然而那枯稠的血海似乎並不喜歡
這些小蟲子,咆哮著,沸騰著,掀起巨大的血浪鋪天蓋地的摔砸著那些
小蟲子,試圖將它們砸的粉身碎骨。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無功。那些小蟲子在血浪中自由自在,絲毫不受
那血浪的侵擾。
動則動已,不動則依然遊動,逍遙自我。
但是很快,劉滿屯就發現了哪兒不對勁兒了。因為那些細小的蟲
子。偶爾便會張開圓圓的小嘴巴。吸食些粘調的血液,仰著脖子吞咽下
去。
當那些小蟲子全都開始一點點吞噬血漿。並且一個個都吞噬的通體
暗紅泛費亮光的時候,它們終於平靜下來,不再遊動,靜靜的漂浮在沸
騰著的血海面上,隨著血浪的翻滾而被動的活動著。
漸漸的,血海也平息了下來,似乎累了一般。
劉滿屯從沉睡井驚醒,頭顱裡那痛楚的像是要隨時炸裂般的疼
痛。消失不見,他再一次恢復如常。
頭上以及身上,已經浸出了一層層的汗珠。
劉滿屯坐了起來,便感到了一陣陣的寒冷,忍不住打了幾個寒顫。
他忽然很想念家,想回家看看去。也許張敏是在騙自己,她壓根
兒就沒有離開雙和村吧?劉滿屯苦笑著搖了搖頭,怎麽忽而又想到了她
呢?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郝明從外面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手裡攥著一
封信笑著說道:“滿頭,還有你一封信呢,呵呵。落在了通訊室的桌
角。給疏忽了,剛才那名戰士發現了,趕緊給你送來,正好讓我碰
上,”
又有信?劉滿屯伸手接過來。看到來信地址是趙保國所在的部隊,
心想保國哥怎麽想到給自己寫信了呢?
看到劉滿屯額頭上浸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還未落去,郝明關切的問
道:“滿頭,你這是怎麽了?一會兒不見出了一頭的汗。”
“沒事兒,剛才睡了一覺,大概是蓋的被子厚,很熱。”
“哦,那行,沒事兒就好,我去忙了啊。”郝明有些疑惑的點了點
頭。起身走了出去。他確實很忙。
劉滿屯拆開信,認真的把信看完之後。苦笑著歎了口氣。
趙保國本來就已經是副連長。目前任職新兵連的連長。原本想著
今年再次回老家一趟呢,可因為當了連長。軍務比較多一些,一時間脫
不開身,所以寫信給劉滿屯。一來是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弟弟, 另外。就
是希望劉滿屯今年過年的時候回家看看。
和劉滿屯一樣,趙保國也很想家。也時長的牽掛著家裡人的安全。
他太清楚劉滿屯的命格有多麽的詭異。雖然這些年來家裡並沒有出過什
麽大事兒,但是那年夏天的事件讓趙保國每每想起來都會不寒而栗,萬
一家裡再出點兒什麽事兒呢?
再有,牽掛家裡的原因,那就是愛家。念家,思念家裡的每一個
人。而且,劉二爺年紀大了。
劉滿屯想了想,是該回家看看了。
於是他穿好衣服,整理利索。便走出了宿舍,去找連長和指導員請
假去了。
連部內,連長李抹上團部開會去了,只有指導員董春田在。聽劉
滿屯說明了來意,董春田二話沒說便答應了下來,知道他剛剛得了一場
重病,往往這樣的士兵都會想家,尤其是現在春節即將到了。再說了,
劉滿屯是真正的老兵,自從入伍之後。也沒有一次回家探親,所以他提
出今年春節回家,是理所當然要批準的。
從連部出來之後,劉滿屯似乎忘記了自己腦袋瓜子裡如今生長一些
詭異的東西,他很開心的到排長楚喜那裡借來了信紙和筆,跑回宿舍
給趙保國寫了封信。估計在自己回家之前,趙保國怎麽也會收到自己
的信呢。
三天后,連部的人開車把劉滿屯送到了保安市火車站,對此,連
裡沒有任何人有異議。
沒有人知道,這三天的時間裡。每天晚上劉滿屯都要經受一番地獄
般的痛苦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