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唯依說她向來看不慣那幫往上爬,爬沒了七情六欲的‘太監’,卻萬萬沒想到最近這段時日林蔚然跟他們只有一段很小的距離。www.dyzw8.com(無.彈.窗.小.說.網)數年的辛苦打拚,這輩子可能再遇不上第二次的天賜良機,現在的新韓足以和林蔚然的整個人生放在一起。
世界上沒有完美的布局,任何一家公司中類似這樣的內部傾軋都仿佛一個偌大的賭局,贏家坐擁財富繼續遊戲,而輸家卻只能丟掉一切黯然出局。
所以,林蔚然要贏。
第二天一早,林蔚然回到公司之後給數位新韓股東都發了一封信,這是他在董事會主導的查帳之後第一次做出反擊。
自從大股東矛盾曝光以來,徐仁成沒一天不如坐針氈,新韓市值縮水,查帳舉動讓盟友詬病,原本有著同一方向的合作者們開始有了分歧,其實最關鍵的還是他在股東大會上的‘不確定’。如果沒有他的同意,新韓新事業計劃的進行一定很不順利,將近一半股東的反對會讓林蔚然所有的準備杯水車薪。只要這計劃在股東大會上得不到通過,公司內部也就可以對林蔚然的經營方針提出質疑,徐永哲不會繼續支持一個不能開展自己計劃的盟友,更換執行會長的動議一定會在董事會上得到強有力的執行……但徐仁成的‘反戈一擊’,卻讓這一切都成為了泡影。
更讓人鬱悶的是,徐仁成甚至不能給各位盟友合理的解釋。他不會說因為自己疏忽大意所以被林蔚然算計,如果不聽他的話自己就要進監獄。這些利益一致的盟友不是能為他兩肋插刀的兄弟,要是林蔚然指明弄垮徐仁成他就讓新韓恢復往日的‘穩定’,這些盟友保不準就會給他來個兩面夾擊。
當天下午,早就按捺不住的人們當然有了動靜,因為林蔚然的這封信仿佛一個燙手山芋,而他們即便不想咽下去,也要拿在手裡,如若不然,這東西真會有見血封喉的威力。
“瘋了。他真的是瘋了,我就不相信他林蔚然的手腳能這麽乾淨!”
“敬告各位董事?我看他這是在給我們下最後通牒。”
“一家上市公司居然邀請檢察院和證監會的聯合調查,這、這真是……”
眾人七嘴八舌,談吐間全是對林蔚然的怒意,今晨收到的這些新韓是林蔚然原本應該在數日之後董事會上提出的動議,內容冠冕堂皇,說是為了讓股民對新韓傳媒重拾信心,便邀請檢察機關以及證監會對公司進行聯合調查,實際上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告訴所有人他林蔚然有魚死網破的魄力。
鬧到這種地步,妥協的一方必定會被另一方永遠的打壓下去。不想做林蔚然的投票機。那就必須把他‘完美’的趕下去。
席間,眾人的目光再度聚集。
針對林蔚然的行動不是七嘴八舌的提議,而是徐仁成這個發起人,一直在獨自打理。
“各位有沒有發現另一個有趣的事?”
徐仁成用兩根手指夾起信件,“林蔚然只是執行會長,提出這種明顯傷害股東利益的動議,我們不說,他的盟友徐永哲也不說,單純是他身後的趙先生會不會同意?”
席間眾人還來不及恍然大悟。徐仁成就直接揭開謎底。
“通過這件事我可以斷定,林蔚然身後,根本沒什麽趙先生!”
即便是被林蔚然說蠢才留在新韓董事會,但能在職場拚殺出來,從一介職員做到社長的徐仁成,再蠢又會蠢到哪裡?
……
“難道就這麽暴露了?”
幾乎是徐仁成一夥聚在一起的同一時間,林蔚然也召集了自己的小團體。
“暴露也沒什麽。生的你一直猜來猜去的還在雲裡霧裡。今天當事人差不多都在,你要還好奇,我們都講給你聽。”
韓唯依看著面帶微笑的林蔚然,然後便用目光一一審視黃仁成和高棉藥。前者自不必提,從進入新韓以來就打著明顯的林系標簽,而後者則是一直都很神秘。
“不聽我大概也知道,我猜猜,你們才是趙先生?”用的疑問句,語氣卻是肯定,身在這個小團體之中的韓唯依早就發現不少端倪,了解到林蔚然合同中沒有明確的股份分紅協議,她就好奇林蔚然是因為什麽理由這麽賣命。
把一家從破產基金中拯救出來的廣告公司發展成如今的新韓傳媒,比打工傳奇喬布斯差距不小,但一點股份都拿不到還真是不可能的事。
“我和高叔是,黃社長才是打工的。”
林蔚然毫不避諱,在這個場合說出這種話,到讓人懷疑他跟黃仁成的關系十分親密。他緊接著解釋:“當然,朝亞破產的時候我們分家過一次,黃社長原本打算是到英國頤養天年,結果讓我給弄回來。看看他最近的那個時尚節目拿到了香奈兒、普拉達的讚助,絕對是物有所值。”
林蔚然口中的‘那個時尚節目’是近來韓國時尚領域關注的中心,擔任主編的宋美珍親自面對鏡頭,以專業目光發揮毒舌優勢,把一系列韓國版的世界品牌批評的體無完膚,特別是最近正因為抄襲風波而備受指責的李孝利宣布加入,更是讓該節目的收視率節節攀升,而其中的軟性廣告植入也越發金貴起來。
雖不如虛擬偶像的創新性,但該節目的確給時尚市場帶來了脫離傳統的宣傳方式,甚至可以說是給這逐漸腐朽的宣傳市場打了一針強心劑。新韓廣告由此在時尚圈內名聲大噪,甚至迪奧本季度的大規模走秀宣傳也交給了新韓廣告進行。
黃仁成淡定的架子因為林蔚然再擺不下去,雖然不明白在這種多事之秋搞這種‘團結大會’是什麽意思,但對林蔚然的任何舉動他都表示支持。
韓唯依不再糾結於認定了早就猜到六七分的事實,跟林蔚然也是公私分明。
她問:“這個偽裝卸下去,沒麻煩嗎?”
林蔚然回答:“麻煩肯定會有,保不齊有人會覺得我在韓國是無根浮萍,被欺負了也就到市政府門前搞搞抗議,最後只能夾著尾巴乖乖回去。但說白了,我這是示弱,順便減少某些人的顧忌。”
“你有把握贏?”韓唯依又問,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林蔚然輕輕點頭,沒再多說一句。在場的其他兩人幾乎不用去看,就能感覺到林蔚然跟韓唯依之間突然降到冰點的關系。
得到肯定答案的韓唯依離開,新韓製作方面肯定還有很多需要她處理的瑣事。黃仁成對高棉藥仍然心有余悸,源於那幾年積累下來的恐懼,是很長時間內沒希望扭轉過來的死局。
“要引出徐仁成身後的人很麻煩,而且這中間還不一定會出什麽事,千萬別掉以輕心。”
團結大會草草結束,黃仁成留下一句話就跟著韓唯依離開,這在林蔚然的意料之中,雖然是看似貌合神離的幾個人,但徐仁成那夥跟自己這邊還真沒什麽可比性。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高棉藥的突然提問讓林蔚然疑惑。
“我和你說過,這個女人,不要完全信任她。”
林蔚然恍然大悟,隱約間還真記起那次對話,那時候高棉藥說了兩個方面,要麽不信任韓唯依,信任的話就要征服她。
當時的林蔚然覺得這有些荒誕,現在也沒覺得現實到哪去。
在現代社會商業鬥爭就像是象棋,一人一步,自有規矩,摧枯拉朽即便對手的商業奇跡大多都是作弊,林蔚然沒那個金手指,自然也沒有讓對方看著他明目張膽作弊的能力。
等待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他在等對手給出反應,以便從對方的破綻中找到解決整個麻煩的鑰匙。
但他的對手卻選擇了作弊。
和往常一般結束了一天的工作,當奔馳緩緩停進地下停車場,林蔚然還研究著把新韓股價衝破原有界限的可行方式。他坐在後座上,關了筆記本,隻來得及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右側倒車鏡內急速走來的黑影他沒有注意,黑影手上的東西,他自然也沒有注意。
那人從大步到狂奔,順勢舉起手上的東西,林蔚然一側的車窗便遭到勢大力沉的一擊。
“小心!”
幾乎是本能一般低下頭去,林蔚然右臂本能一般彎曲,剛剛護在臉側,便能感覺到仿佛暴雨一般的碎粒飛濺在他的身上。
與此同時。
車位附近的陰影處接連鑽出來幾道黑影,他們紛紛狂奔而來,手上無一例外拿著東西。
‘嘩啦……嘩啦’
是發動第一擊的人想要把東西拖拽出去。
此刻仿佛鴕鳥一般的林蔚然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他猛然抬起身,雙手抓住陷入車內的東西頂端,定睛一看,才發現這球棒的頭部像是他當初砸向國大華的那個酒瓶。
幾聲巨響接連響起,滿耳都是球棒和車身大力接觸的聲音。
夾雜在這些聲音中傳來‘哢嚓’一聲輕響,是駕駛室的車門被打開的聲音。
今天,高棉藥是林蔚然的司機。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m 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