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別樣華麗,舞台被渲染的濃墨重彩,寬大的華彩和服穿在演員們身上,這舞台倒成了點綴。
林蔚然是個沒什麽藝術細胞的人,看歌劇能不睡著完全依托於對自身的控制力,他沒有時間去培養自己對藝術的熱愛,打小就不是什麽文藝青年。總是站在客觀角度看待問題的他當然不會對藝術進行否定,他只是單純的認為藝術不適合自己,所以才不會和身旁的林允兒那樣目不轉睛。
“林真理子親自改編的就是與眾不同。”
口罩上是林允兒那雙閃著光的眼睛:“山田雅夫的表演也很好,看起來他的感情問題並沒有影響他的敬業態度。”
林允兒輕聲說著,只有林蔚然能聽到,所以不算打擾了其他觀眾。只是對林蔚然來說林允兒所介紹的東西他只能理解那一個個人名,林真理子是日本排行前三的小說作家,而山田雅夫則是日本歌劇演員中的,其名聲甚至大過傳承以將近一百年的寶塚歌劇團。
林蔚然重新看向舞台,發現他隻了解了身旁女孩的一部分,雖然大部分演員都有對歌劇、話劇的熱情,但林允兒卻從未要求過他什麽。拿起手上的簡章,林蔚然發現他是第一次來陪林允兒看歌劇。
《明治宮女》,林真理子原著小說,林真理子原著改編,山田雅夫等日本一線歌劇演員出演,浩大的陣仗使得這部劇在明治宮搭台上演,在某種程度上還原了歷史。故事的女主人公下田歌子出身低微卻容貌出眾。19歲入宮便深得皇后寵愛,在總理大臣的政治利用下利用自身的聰明才智成為當時日本女子的楷模。建立貴族學校,遠赴英國得到伊麗莎白女皇接見。被稱為日本女子教育的開拓者,可在她最如日中天的時候,一個醜聞在市井中風靡起來,人們說她不過是一個遊走在皇室、政府甚至是商人之間的風流蕩婦,一時間皇室、貴族、政府高官望風而動,開始了一系列爾虞我詐……
舞台上正值**,醜聞爆發,皇室、貴族、政府高官紛紛登場,面如歌姬一片粉白的皇室。欺軟怕硬好像小醜的貴族,販賣希望卻又隻為自己的政客,一方方勢力的粉墨登場把劇目推向好像永遠也不會結束的波瀾之中,而女主人公下田歌子只能以自己的智慧一一化解。
“結局是怎樣的?”林蔚然輕聲問,他沒看過原著小說,簡章上也沒提到劇目的終章。
“她死了。”
林允兒低沉著,眼睛裡好像泛起紅潤:“總理大臣伊藤博文,天皇聯合在一起,把下田歌子的醜聞確定成了一個事實。這醜聞被當做政治籌碼擊倒了當時反對明治維新的貴族和商人團體,下田歌子被當眾處死了。”
林蔚然一愣,意識到他好像問了不該問的問題,他回頭看向舞台。此時的下田歌子正在因為擊垮了某貴族的陰謀而歡欣雀躍。
是啊,有些事遲早要發生,就像是劇目的結局。但通往結局的過程卻並非是悲傷壓抑的,如果此時就因為那不好的結局而惶惶。只能提前了那結局。
再說,結局也尚未確定。
“我們走吧。”林蔚然對林允兒說。
林允兒愣了下。奇怪的看著他。
“既然是悲劇就別看了,不然會影響晚上的驚喜。”
林允兒被林蔚然說的臉上一紅,在暗淡的環境裡並不明顯。林蔚然拉了拉她的手,她跟著站起身,兩人順著過道往出口走著,背後的舞台上剛剛拉開了結局的序幕。
現在還沒到結局,即便沒有看完全場,你也可以在悲劇之前轉身離去。
夜,明治宮的天空如舞台一般華麗,在林蔚然的眼中這是日本環保近幾年來急速成長的結果,在林允兒眼中這繁星燦爛的天幕便可以衝散剛剛那沒看到的結局。她仰著頭往前走,如果不是林蔚然拉住她,她可能會滾下台階去,她對林蔚然笑了笑,即便只露出眼睛也吐了吐舌頭,然後繼續仰望星空。
林蔚然學著她,也把頭抬了起來。
“我們以後經常一起去看歌劇吧,還有舞台劇,話劇什麽的。”
“不用,剛才看你好像忍的很辛苦。”
“這麽長時間我都不知道你的辛苦,現在為你辛苦一下也好。”
林允兒愣了下,轉頭看向林蔚然,這個男人對於她來說太高大,她幾乎是本能的認為自己應該去配合她,學故事,看新聞,那些國際形勢的分析往往讓她雲山霧繞,有時候她甚至會用各個國家來代表少女時代的成員們,卻發現只有親如一家的歐盟比較適合他們。
古板的徐賢應該是德國,鄭秀妍是傲嬌的英國,是傻萌傻萌的意大利,諸如此類,但她卻找不到自己的定位,或許身在歐盟的她早已經跟中國混了,誰讓她的男朋友是個中國男人?
林允兒經常會有一個奇怪的想象,就是穿著職業套裝的自己在會議室裡給一幫中年男人開會,他們因為自己所以不能吸煙,但卻都聚精會神的聽著她講。她甚至偷偷買了一身職業套裝來給自己使用,可對著鏡子一照,卻沒發現半點女性職場精英的風采。
就是在這時候林允兒意識到自己和林蔚然是多麽不同的兩個人,所以她開始成為林蔚然的補充。
回到明治宮的星空下,林蔚然對她說:“或許過一段時間我就會喜歡上歌劇也說不定。”
林允兒知道他是在撒謊,卻還是笑了,或許他會裝作很喜歡,然後一直裝,一直裝,就這樣陪著她看了幾十年的歌劇。到不能再去看了,也喜歡不上。
她通紅著誰都看不到的臉蛋:“晚上獎勵加倍。”
林蔚然笑了:“具體說說。都給獎勵什麽?”
林允兒轉身:“晚上你幾知道了。”
林蔚然追了上去,不依不饒。似乎是非要她說出來不可。
劇目還沒有定論,不管是悲劇還是喜劇都不喜歡平淡無奇,主人公要抗爭命運,抗爭作家故意賦予的戲劇,他們通常以難以想象的方法來解決問題,一個人既然可以拯救世界的毀滅,自然也可以在幾個女人之間遊刃有余。
需要的,僅僅是決心而已。
林蔚然從不缺乏這方面的才智,他只是很珍惜這些他從沒改變過的特質。但如果這些特質會是的他的生活成為悲劇,那這些所謂的婦人之仁不妨也就都丟了去。
夜深了,鳥瞰之下的東京散發著它的迷人魅力,林允兒面色緋紅的誰在圓床一側,整個裸露出來的後背還散發著遊人的粉色,而林蔚然則是拿著手機,站在窗前問顧寰取經。
只是不得不說一句,對於花花公子而言,林蔚然很沒素質。
“權利。對女人的誘惑有多大?”
此時顧寰正睡眼惺忪,難得一天的禁欲生活就這樣被打斷,他打開床頭燈,第一句便是字正腔圓的中文:“你說啥?”
“對女人來說權利是什麽?地位的改變還是被人承認的虛榮?又或者是區別於其他女人的與眾不同?”
顧寰愣了愣:“你這問題太高深了。咱能直接說案例嗎?”
林蔚然頓了頓,吐出兩字:“徐賢。”
顧寰:“就那個幹什麽都一本正經的小姑娘?我算算……給我三個月吧,不保準。這種女孩不缺人追,死纏爛打不太好事。得循序漸進著來,或許還要用點酒精。藥物什麽的。”
林蔚然的下一句話讓顧寰瞪大眼睛。
他說:“我來。”
顧寰懵了,而且立刻精神了:“你流連花叢之路的第一步要不要這麽高難度啊大哥!”
林蔚然:“說吧,有什麽辦法沒?你泡妞泡了這麽多年,這點辦法都沒有?”
顧寰突然產生了錯覺,好像他回到了大學時代再和兄弟們分享泡妞經驗。不過可不是用國際長途。他坐起身,義正言辭,滿臉的大師風范:“剛才你也問了權利對於女性的問題,我想你是看出了她的野心,用這個達到目的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小心著點,有這種野心的女人八成會讓什麽男人一輩子不舉。”
林蔚然問:“有什麽具體戰術嗎?”
顧寰:“通常對這種女人沒戰術,看命。”
林蔚然:“命?”
顧寰:“緣分、巧合,什麽都行,不過最好還是你設計個劇本,然後別讓她看出來,等她什麽時候認為自己這輩子遇上你就是孽緣了,事情就成了。不過提醒你一句,拋棄她的時候你得小心著來,最好是讓她甩你,不然這種女人要是想報復你……你就得提前寫遺囑了。”
“劇本……”林蔚然喃喃著:“你幫我寫一個?”
顧寰正喝水,突然一陣咳嗽:“喂,我現在忙基金的事兒每天都不夠睡,要寫你自己寫,這也是對一個男人最基本的鍛煉,不然你遇上人家女孩子話都不會說,我還能跟一樣躲在箱車裡給你念台詞?”
林蔚然沉默。
顧寰放下水瓶:“我在差不多五千美金一晚的總統套房裡跟你誠摯的建議,最好從弱一點的開始,你身邊那個薑敏京,多好的開胃菜?還有聽說有個纏著你的小姑娘,那就是點心,等你把韓女王搞定再把你身邊那個小金收復了,你就開始針對徐賢了。”
林蔚然沉默了一會兒,用很讓顧寰想罵人的口吻說:“我沒那麽多時間。”
顧寰:“大哥,這又不是進行什麽項目?女人心那麽好算計,幼兒園裡都沒處女了!”
林蔚然說:“我知道了, 你休息吧,我先列個計劃書出來。”
還計劃書?
知道林蔚然真能做出這事兒的顧寰瞪大眼睛,得知對方要掛電話他立刻叫嚷:“等等,等等。”
林蔚然問:“還有什麽建議?”
顧寰小聲的:“聽說你資助一些醫療財團做科研了?”
林蔚然:“恩,這對集團的形象很有幫助,那種正面形象就是一座進款……”
“我沒問你這個!”顧寰猥瑣說道:“你就麽研究點藥?”
“什麽藥?”
“我計算了一下啊,你身邊女人這就差不多六個了,沒點好使的藥……你能行嗎?”
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最後醞釀出一句:“滾蛋!”
顧寰把手機遠離了耳朵,才降低了這句話能造成的傷害。
他放下手機時還神經質的嘀嘀咕咕:“要你現在開發也是為你好,偉哥什麽的對心臟多不好。”
他重新躺在床上,把台燈關掉,腦子裡卻是靈光一閃:“也對,弄幾個日本人的粉色小玩意還真沒幾個女人遭的住。”
此時的顧寰完全陷入自己的劇本,在腦海裡面對林蔚然伸出一根大拇指。
“高是在是高,這就是科技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