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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230章 事了
第二百三十章 事了

 房中頓時陷入死寂似的氣氛之中,無論是遼還是夏,都是宋國的死敵,特別是遼國,自宋國建立之日起,兩國的邊境從來就沒有和平過,宋人時時刻刻都在想收回被遼國霸佔的燕雲十六州,至於夏國,宋人更是將其視為判臣賊子,如果不是有遼國在旁牽製,害怕被漁人得利,恐怕早就舉全國之力征討了,反正有點見識的宋人,提到遼夏兩國時,可以用恨之入骨來形容。

 “景純,你這話是何意?莫非是看出什麽端倪來。”反應過來,高士林連忙問道,說著驚魂未定似的看向道全和尚,難道這人真是遼夏奸細,難怪敢如此的膽大妄為,原來是想借次機會亂我朝綱,如果讓他得逞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房中幾人慶幸起來。

 “公子莫要胡言,小僧乃是廬山人士,有度諜為證,可不是從遼夏來的細作。”清楚承認自己從遼夏來有什麽後果,道全和尚急忙哭叫起來。

 “連人都是假的,度諜豈能有真,或者度諜為真,人卻不是此人了。”楚潛輕聲說道,為官多年,沒少審問斷案,對某些伎倆自然了然於心。

 “又沒說你是細作,你這分明是欲蓋彌彰,做賊心虛。”高士林冷笑說道。

 “景純,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趙宗實輕聲問道,如果道全和尚真的遼國或夏國的細作,那此案就不僅只是件意圖行騙欺君的事情,有可能上升到社稷安危的層面上來。

 看見幾人認真嚴肅的臉色,楚質猶豫了下,才輕輕說道:“沒有發現什麽,我只是隨意問問而已。”

 “景純,有什麽話盡管直言,別吞吞吐吐的讓人心裡著急。”高士林自然不相信,以為楚質有什麽顧慮。

 察覺幾人慎重之意,楚質遲疑了下,輕聲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麽,只是覺得這和尚招得也太快了,還沒有動刑就全盤托出,怕是有假,況且如此驚天動地之事,尋常百姓豈能這個膽量。”

 當然也不可否認,那是因為楚質受到後世關於宋代的電視劇影響太深了,在他的印象中,凡是牽扯到江山社稷、權謀宮變的事情,背後都少不了遼夏的影子,而且案子審得太容易了,還沒有嚴刑拷打呢,那和尚就招了,說不定是在故意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如果在平時,聽到楚質這番言論,眾人應該感到哭笑不得,但是聰明人都有個毛病,說得好聽些,那就是喜歡追根究底、加以推測,說白了就是愛胡思亂想,把簡單的事情給複雜化。

 恰巧房中幾人的腦子都不笨,而且還很聰明,聞言沒有絲毫笑意,臉色反而漸漸沉重起來,這種事情與冷青自稱皇子一樣,在沒有確鑿的證據時,寧可信其有,誰知道其中是否真的有敵國的陰謀,只要是飽詩詩書、腦袋靈活之人,都可以從史書上的微言大義之上,了解到國與國之間從來就沒有仁義可講,當年宋太祖、太宗為統一天下,滅國無數,什麽手段沒有使過。

 “故意讓我們覺得此事已了,不再追究,背後之人就可從容離去。”趙宗實喃喃自語,臉上若有所思。

 “不僅如此,誰都知道官家仁慈,見事情已經敗露無疑,索性坦白承認,說不定真的能將功贖罪,借機脫逃。”楚質分析說道,如果是讓他施展陰謀,那他可能沒有那個執行能力,但是論到對於實施陰謀詭計的理論知識,在宋代楚質可謂是當世第一。

 “冤枉啊,小僧只是一時鬼迷心竅,進京招搖撞騙而已,絕對不是敵國細作啊。”道全嚎啕叫道,真有些欲哭無淚。

 “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多心了。”眨了下眼睛,楚質的語氣非常不確定,畢竟道全和尚的表情不像是在作假,況且就算是普通百姓,在機緣巧合下,也能做出驚世駭俗的事情來的。

 “景純,這和尚之言真假難辨,誰知他所言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不可盡信。”高士林冷眼說道:“這事還需要仔細盤查才能確定,絕對不能奸邪之人混入中原刺探軍情,甚至借此機會亂我朝綱。”

 “此事非同小可,不能等閑視之。”沉吟了下,趙宗實沉聲說道:“楚推官,且將此人押至開封府衙牢獄嚴加看管,待我稟報官家之後再作定奪。”

 “我是冤。”道全和尚就要掙扎叫苦,卻被馬漢用布團堵住了嘴巴,似乎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趙宗實也沒有心思再久留,與其他幾人話別之後,匆匆奔赴皇宮,準備將此事先知天子。

 “質兒,這幾日你好好在家裡待著,不許隨意走動。”楚潛認真囑咐說道,誰知道那道全和尚還有沒有同夥之人,若是得知楚質在此事從中作梗,加以報復那就麻煩了。

 “放心吧三叔,我現在想去哪,也沒有地方可去啊。”楚質輕笑說道,以他喜靜的性子,如果沒有人相邀,才懶得走動呢。

 “我恰恰相反,明知道有許多地方可去,卻沒法脫身。”高士林喃喃說道,心裡有些羨慕楚質的自由。

 楚潛聞言,心有戚戚焉,但是也沒有時間與高士林作進一步的交流,將守在房門外的衙役都叫進來,然後再把道全和尚再關進箱子內,抬著箱子,沒有驚動樓中客人,悄無聲息的從酒樓後門輕輕離去,當然,出了酒樓門口,旁人自然也發現這個情形,卻沒有人敢上前向開封府的衙役打聽情況。

 “才卿,也沒有我們什麽事了,我們回去吧。”從窗口著箱子安危的抬進開封府衙,楚質隨之松了口氣,感覺心情十分的舒暢,總算沒有辜負曹家小娘子的托付,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過些時間,等候這個冷青的,不是發配就是予以極刑。

 “誰說沒事的,難得,都已經身在酒樓,不喝兩懷再走,豈不是落了人家面子。”高士林笑呵呵說道。

 有人請客,楚質當然不會推辭,吩咐夥計重新擺上酒菜,慢慢小酌對飲起來,過了片刻,酒酣耳熱,兩人面色紅潤,似乎有了幾分醉意,高士林吐詞含糊說道:“景純,我想問你件事情,你必須和我說實話。”

 “什麽事情?”楚質抹去額上的熱汗,微笑說道:“只要我知道的,自然以實告之。”

 “你覺得曹家小娘子怎麽樣?”高士林迷迷糊糊說道,鼻息濃重,眼睛微閉,腦袋輕微擺動,似乎處於要倒非倒的狀態。

 曹雅馨嬌憨而嫵媚的面容在腦中浮現,特別是那一雙秀若天成的纖美蓮足,曲線玲瓏,精致而完美,讓楚質的心速微微加快了幾分,回過神來,抿了口淳酒,楚質呵呵笑道:“很好啊,你突然問這做什麽?”

 “既然如此,那你還等什麽?”借著幾分酒意,高士林喃聲說道:“盡快準備彩禮托人上門提親,免得讓人搶先,那就後悔莫及了。”

 怦然心動,沉了下氣,楚質笑道:“才卿,醉了也就罷了,怎麽盡說些讓人聽不明白的胡話。”

 “是不是胡話,你心裡清楚,待會姐夫面見官家,自然提起你的功勞,拖延了許久的官職肯定會在這幾日下來。”高士林迷離的眼睛掠過一絲清明,經過曹佾的點撥,他早就明白楚質是被無辜牽累了,平時不提賜官授職的事情就是害怕勾起楚質的愁緒,而如今卻不一樣,楚質在冷青的案件上獻策獻力,而朝中也沒有了反對的聲音,只要趙宗實為楚質請功,以天子仁厚性格,自然不吝於賞賜。

 “那又怎麽樣?”楚質舉杯含笑道。

 “能怎麽樣!自然是去哪個地方角落待上幾年,又可以風光榮耀的升職回京。”高士林哼聲道:“只不過,到那個時候,肯定是物是人非,那時你別後悔就行了。”

 “謝謝了,才卿。”目光迷離了下,楚質微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還未到,且先不管他。”

 “隨你,等到哪裡你後悔了,看你怎麽哭。”高士林恨恨說道。

 翌日,一條震撼的消息迅速傳遍汴梁城,前幾日自稱是皇子的那人,經過官府明察秋毫的審問,事情終於真相大白水落石出,原來那人真的是騙子,真名叫做冷青,只不過是個大夫的兒子,其生母確實是宮女,但只是在宮裡負責燒火取暖的婢女,因私盜皇家之物犯了過錯被逐出宮外。

 “我早就說了,那叫什麽青的賊子,肯定是個假冒的皇子,你們又不相信,現在清楚我所言屬實了吧。”百姓議論紛紛之時,有人站出來得意洋洋說道,剛得到旁人佩服的目光時,卻被知情人毫不猶豫的揭穿了。

 “什麽早就說了,說倒是說了,不過原話我明明記得是這樣子的,瞧那人儀表堂堂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皇子,誰不相信盡管和我打賭。”

 在一片哄堂大笑之中,冷青的案件也隨之落下了帷幕,朝議之時,天子趙禎的本意是將其發配予以編管,但是有諫官進言,認為此事影響頗大,若是不嚴加懲治,怕奸佞之徒心存僥幸,紛紛效仿,百官覺得有理,紛紛附和,天子無奈納諫,下令將冷青斬首。

 至於道全和尚,在官府頒布的告示之中,從來就沒有出現過此人的信息,或許是因揭發冷青得以將功贖罪,被釋放出去,或者另有原因被關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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