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 曹操官渡大勝袁紹　　劉備複敗投奔劉表

　　(由於在原三國演義中鞠義被趙雲所殺，而在此小說中鞠義仍在袁紹帳下聽用，另因為張合、高覽俱已被我招撫，故為了不使作者感到突兀，故仍要敘述一下袁曹官渡大戰時的簡景，只是裡面主人公稍有變化。後面劉備與曹操汝南大戰的情景則就和史實有較大的不同了。)

　　卻說曹操乃於袁紹於公元200年初戰於官渡，因關公斬顏良、誅文醜，袁紹退兵武陽，按兵不動。密令劉備寫書招降關羽。

　　曹操見袁紹退兵，亦令夏侯淵守住官渡隘口，自領大軍回歸許都。剛正許都方大宴有功諸臣，接報:汝南黃巾複起，曹洪將軍累戰不能勝，望丞相速發援兵。關公請戰，操壯之，令其領兵五萬往征汝南。謀士曰:“不可令關公複戰，恐其得功便去。”操曰:“今次取功，吾不複教其臨敵矣。”

　　卻說關公行軍至汝南下寨。把路軍士擒得一細作，押來相報。關公見其大知一驚，乃劉德身前謀士孫乾也。關公叱退左右，急問:“汝因何在汝南，吾兄自徐州潰敗後，何在也。”孫乾密謀其道:“主公正在袁紹處，因公斬顏良、文醜，袁紹幾欲斬之。故玄德公久思脫身之計，今聞汝南劉辟、龔都領黃巾複起，因劉、龔二人素仰玄德公英名，久欲投之。今聞玄德公在袁紹處，故投袁紹。主公知公往征汝南，故令吾星夜備道來見公。公若仍念舊主，吾當令劉、龔二人明日詐敗，隱匿而去。公可領得勝兵回許都，取二位夫人往歸袁紹處如何。”關公喜道:“且喜主公尚在，吾思念久矣。吾必往袁紹處歸之。”孫乾大喜，遂令劉辟、龔都處不題。

　　果次日交戰，劉、龔二人戰不數合，皆大敗，逃去無蹤。關公遂盡複所陷州縣，即日搬師回許都。操重賞之。

　　卻說一日，關羽密見袁紹處來使，知劉備寫書令其來歸。便來見曹。時曹操已知其來意，故一連數日皆掛回避牌。關公知吾不肯放，然其歸心已定。故掛印封金，率親隨老兵數十人出許昌北方往冀州而去。曹操聞之，亦礙於昔日誓言，無可奈何。乃親自追上贈錦袍、金銀以為留戀。關公謝之，遂前往河北。

　　於路上，諸多關隘皆因關公匆忙，無行路文書，拒放其往河北。關公無奈，遂過五關而斬六將，然其心中亦十分不安，言道:“丞相聞言，必以吾為負義之人也。”(因大家對關雲長對五關斬六將都很熟悉，這裡就不再多說了，只是為了讓大家對整個劇情能夠貫穿起來方才簡寫一下。)

　　卻說關公剛正河北疆界，卻遇孫乾。孫乾告曰:“玄德公因袁紹處文武相忌，不得安生。又因將軍征汝南回軍後，劉辟、龔都複奪了汝南，故借口聯絡汝南劉、龔二軍以襲許都之後而脫身去了汝南。恐君來不知，故令吾於此相侯也。”故雲長轉馬向汝南進發，於路收伏周倉，又於古城縣巧遇三弟張飛及糜竺、糜芳等。遂於眾人同往汝南來見劉備。不巧劉備見汝南軍少，複回河北袁紹處。關公悶悶不樂，心念兄長。遂與孫乾往河北見劉備。因疑袁紹加害，故至界首一老者關定處停留。令孫乾密知會劉備。劉備知關公來尋，大喜。借口聯荊州劉表共謀曹操，與簡雍脫身來見關公。二人相見抱頭痛哭。行前，收關定一子關平為義子，同往汝南不題。袁紹因見劉備不回，大怒，欲起兵伐之。眾人勸止，勸其相聯江東，共禦曹操。袁紹遂派使往江東說孫策夾攻許都。

　　時孫策坐領江東，兵精糧足，天下聞名。因其向操求大司馬職，操不許，策因此懷恨在心。時吳郡太守許貢密寫其書於曹操。言:孫策驍勇，與項籍相似。朝遷宜外示榮寵，召還京師，不可使其居外鎮，以為後患。下書人卻被策軍士拿獲，將書於策。孫策大怒，盡殺許貢滿門。有家客三人逃散，因許貢平日善待門人，眾門客皆效死命。故此三人欲為許貢報仇。一日趁孫策圍獵追獵物落單時，圍攻之。策無防備見無器械，身負重傷。後刺客三人被策衛士趕至而殺，見策負傷甚重，遂送回吳會養病。

　　一日，得袁紹使者陳震下書，欲聯合夾攻曹操。策大喜，遂點眾將，欲發兵。卻遇江南道人於吉於路布道，將民爭相拜之。策大怒，以為是張角之徒也，遂命斬之。眾將苦勸乃止。呂范曰:“於道人乃神人也，可令求雨為證。”孫策遂令其求雨。於吉乃求下大雨，眾皆歎息。策見怒人紛紛下拜，愈怒。命斬之，眾人苦勸不從，遂斬於吉。然則孫策心中有懼，常疑於吉鬼魂相害。日夜憂慮，加上傷病，遂不治。命群臣及弟孫權入，授以遺命，命眾人善撫之。策對權言道:“內事不決問張昭，外事不絕問周瑜。孫權哭謝，孫策言罷而死，年方二十六歲。

　　孫權領命，繼父兄之志，安撫江東。時周瑜聞策喪，星夜趕回。權與之相談相歡，瑜見其聰慧，有權謀，亦心喜。故善輔之。不久，連得魯肅魯子敬、諸葛瑾、顧雍等謀士，加以重用，善治江東。一時間江東文有:張昭、魯肅魯子敬、闞澤、顧雍等，武有:周瑜、呂蒙呂子明、周欽、蔣欽、陳武、潘璋、凌操、董襲、呂范、朱桓、程普、韓當、黃蓋等。聲勢甚大，曹操亦甚懼之，於其結好不題。

　　七月底，袁紹因聞曹操結好孫權，共謀袁紹。紹大怒，起大軍三十萬，詐稱七十萬殺奔官渡而來(因為此時正領大軍征伐三胡，故袁紹不懼吾襲其後)。夏侯淵遣使告急，曹操聞之，急起大軍十萬往迎。

　　細作探知袁軍虛實往報曹操，眾文武聞報袁紹勢大，皆有懼色。戲志才道:“今紹軍雖多，不足懼也。我軍精銳，可一當十。但利在速戰耳。蓋因兗州、司隸等地人口稀少，且今年糧食歉收。今不宜久戰，若戰事遷延日久，事可憂矣。”操曰大善。遂即日起大兵來戰袁紹。袁紹得報即領兵來迎。謀士審配撥弩手一萬伏於兩翼，弓手五千伏於門旗令，約定炮響齊發。袁紹領大將鞠義、淳於瓊、韓猛將列於陣前，金盔金甲，錦袍玉帶，好不威風。曹操以鞭指袁紹道;“吾於天子駕前保汝為大將軍，汝為何造反焉。”袁紹笑道:“孟德好不知羞也。汝名為漢相，實為漢賊，吾奉天子衣帶詔討汝。”曹操大怒，命徐晃出戰，紹將鞠義來迎，大戰五十余合不分勝負。操又令夏侯淵出陣，紹將淳於瓊接著。四將捉對廝殺，又大戰四五十合亦不分勝敗。操令不能勝，遂令大軍齊往衝陣。審配看見，急放號炮。萬余弓弩手齊出，對曹操一陣猛射，曹軍抵擋不住，往後便退。紹見得勝，遂令大軍趁勢掩襲，曹軍大敗，直退回官渡。

　　袁紹領兵逼近官渡下寨。審配道:“可於操寨四周設立土山，以弓弩俯射之。令曹操不能立寨。操若棄官渡，則得許都易也。”紹大喜，令諸軍築土山五十余座。曹操見其築土山，心慌，令夏侯淵兄弟領兵數番衝陣，皆被審配所伏弓弩手射退。不數日，土山築成。審配調萬余弓弩手登山俯射，日夜不停。操軍行路皆須頂著遮箭牌，士氣大挫。曹操見事不諧，問計於諸謀士。謀士劉曄道:“可做發石車破之。”操令其進圖樣，連夜趕製發石車數百輛，分布於營牆內，正對著土山。第二日，待紹軍發箭時，操令投石車發動。一時間，炮石如雨，紹軍死傷甚眾，山頭不能立足，土山圍寨之計立破。審配見計不成，又生一計。令諸軍挖地道以通操寨，操大笑，命人於寨四周掘丈余深長塹。紹兵挖至長塹，無法前進，地道之計又破。

　　於是如此這般，紹軍主攻，曹軍主守。從八月一直相持至九月，互不能勝。操因近年糧草不豐，漸感不支，欲領兵於許昌。遂問計於戲志才。戲志才道:“不可，官渡扼許昌之咽喉，官渡若失許昌難保也。必須堅守以待其生變。”操信其言，遂盡力守禦，亦令人急赴許昌催糧。

　　不料催糧信使被紹軍拿獲，報於許攸，許攸大喜。報知袁紹，欲派一軍往襲許都，紹正疑惑間，鄴城有使來報，許攸縱使子侄索侑貪汙，已被緝拿在獄。紹大怒，以攸為操為臥底。欲斬之，眾將告免。

　　許攸見其不能成事，遂連夜奔曹操而去。曹操聞許攸來投，跣足出迎。攸相問於操，知操糧盡，可有破袁紹之策也。操苦思無計。許攸遂盡言道:“袁紹之糧俱屯於烏巢，而守將淳於瓊喜酒貪杯，日夜痛飲，不足為懼。可令一軍喬裝紹軍，奇襲烏巢。烏巢若破，紹軍無糧，三五日必潰散也。”曹操大喜，遂急起一軍，詐稱紹將蔣奇，星夜來燒烏巢糧草。淳於瓊此時正大醉，臥於帳中。聞帳外人聲沸騰且火光熊熊，方知不好。正欲出帳，被曹軍捅入，撓鉤手將其拖翻在地，捆往見操。操令將其割去耳鼻，放回見紹。後被紹怒斬之。

　　卻說袁紹在大帳中，見烏巢處火光衝天，若烏巢有失。急出帳召眾將商議。審配道:“烏巢重地，不容有失，可急令鞠義統兵往救。”

　　郭圖道:“不可，恐事已不及。曹軍劫糧，曹操必然親往，大寨必空虛。可令韓猛等將領兵襲其後，必能大勝。操聞大營有失，必急回軍來救。此乃‘圍魏救趙‘之計也。”袁紹拿不定主意，遂令蔣奇領兵一萬往救烏巢，鞠義、韓猛領兵去劫曹操大營。審配見紹不用其謀，亦是不樂。

　　蔣奇領兵於路被曹操得勝大軍詐稱烏巢敗兵偷襲，大敗戰死。鞠義、韓猛將亦被戲志才領曹仁、曹洪等數路伏兵殺退。至第二日，紹軍聞烏巢糧草俱已被焚，兵無鬥志，將無戰心。被曹操趁夜襲寨，大破之。紹軍無鬥志，皆潰。袁紹不入著衣，單衣幅巾上馬，逃過黃河，奔往黎陽，隨者只有八百騎。黎陽守將袁紹大將蔣義渠得報，引大軍將袁紹接入黎陽，紹方驚魂初定。蔣義渠見大軍已潰，便令豎聚兵大旗。眾潰兵聞紹仍在，又複蟻聚，大將鞠義也複奔回。唯有韓猛不及逃亡，死於亂軍之中。

　　袁紹歸冀州後，心煩意亂不能理事，身體漸有不適。又聞其長子袁譚領兵五萬自青州來，次子袁熙領兵五萬自幽州來，外甥高乾領兵五萬自南皮而來。紹大喜並其幼子袁尚共三子一甥領兵二十余萬複來戰曹操。

　　兩軍相遇於倉亭，曹軍大將史渙出馬，被紹幼子袁尚所斬，敗了一陣。謀士董昭獻十面埋伏之計，令許褚領兵往劫紹營，其余各將分分十隊各自埋伏。許褚領命詐作劫營之勢，袁紹寨中大兵急起，來戰許諸。許褚佯作大潰，引紹兵至黃河邊，許褚大呼曰:“後無退路，諸軍若不死戰，皆死無葬身之地也。”諸軍為得命，各自死戰。袁紹不能勝，竟被殺退。時十路伏兵俱起，直殺得袁紹大軍屍橫遍野，降者無數。袁紹父子奪路而走，待出重圍。紹忽吐血墜馬，左右急救起。紹大哭:“吾縱橫天下十余載，不想今日狼狽若此。今諸子皆回本州，收拾兵馬再與曹操決一雌雄。”時紹麾下大將鞠義亦被操軍圍住，屢番衝突不能出。鞠義見袁紹不如操多矣，遂降曹操。曹操大喜，令其為充州刺史，陳留侯，鞠義感恩銘謝。

　　操本欲乘勝進兵，然則糧草短缺，後勤不足。故欲提兵回許都，以待來年再圖冀州，忽報許都守將李典報汝南劉備領數萬兵馬聞曹操正於袁紹戰於河北，欲來襲許都。曹操大怒，遂領大軍往征劉備.

　　行至穰山界，兩軍相遇，劉備令關羽屯於左寨，張飛屯於右寨，自領大軍屯於中軍。次日兩軍鼓躁而出。曹操責問劉備道:“吾在許都待君甚厚，君何故屢次相叛矣。”劉備取衣帶詔誦於兩軍陣前，大喝道;“汝托名漢賊實為國賊。今吾奉天子衣帶詔征吾。眾軍聽真，若有人聽曹操者，吾必奏天子封為萬戶侯。”曹操大怒，令夏侯惇出陣斬劉備。關公接著，兩人大戰一百余合不分勝負。劉備見不能勝，命大軍衝陣，操軍近來久戰，且遠來疲憊，大能抵擋，大潰而走。

　　劉備與諸將歸營，設宴相慶曰:“明日吾等須備加努力，定要殺敗曹操，斬除奸賊。”眾人稱是。第二日劉備復出陣挑戰。然曹操高掛免戰牌，一連十余數日，並不出戰。劉備大疑，心中反覆不定，不知為何。謀士簡雍忽道:“不好，曹操善斷人糧道，必已差人往汝南去劫吾後路，謀我糧道也。主公可急退兵救之。”孫乾道:“不可，若我軍急退，必被曹軍趁勢掩殺，必敗無疑。”劉備焦急，心系汝南，卻又不敢退。苦思半晌，卻憋出一計，喜道:“可與各營寨內立一百支架，再選軍中綿羊一百隻，吊於支架之上，下放一鼓。綿羊被吊必非常難受，必前蹄亂踢大鼓。如此日夜敲擊，再於夜間虛設燈火，布草人，然後連夜引軍退回汝南。如此曹操必不能識破吾計，我等可安能退守汝南也。”眾人大喜稱善，一邊速速布置，一邊派出大批探馬，搜索營寨左右，發現曹操偵騎，或殺或逐，以保機密。當夜劉備營中戰鼓忽起，曹營以為劫營，急忙聞風而動，卻不見一兵一卒來襲，心中疑惑，隻好睡下。剛睡下不久，戰鼓又起，曹兵又起，仍無一人，曹兵大怒，以為劉備以為擾敵之計，遂不理睬，只顧睡下。不久，劉備營中戰鼓乾脆撲天價地響個不絕，曹營兵將知其不會出，不管不問，只顧大睡，這一夜疲憊交加，睡得可真叫爽啊。劉備見計成功，即引軍悄悄撤出大寨，急退回汝南。第二日近午曹營探騎方才發現劉、關、張大營已空。急報知曹操，曹操大怒道:“劉備豎子，安敢以詭計算我。”料其必已回汝南，遂盡起大軍追襲。劉備一路逃奔，傷亡不少，三萬人，只剩萬余奔至汝南。方至汝南城下，見已有數萬曹軍在操大將夏侯惇、夏侯淵帶領下攻城。劉、關、張奮勇，殺散曹軍，逃入汝南。曹操即率軍圍住汝南，日夜攻打。

　　汝南本豫州大城，且有三數萬兵馬，一時難下。激戰月余，操亦無可奈何。然則豫州久歷黃巾之亂，十室九空，民生凋零，糧草潰乏，汝南城中缺糧，漸漸不支。玄德知其不可守，遂聚眾人商議道:“諸公皆有王佐之才，然則不幸跟隨於備。備之命窘，連累諸君。今諸公不若棄備， 各奔明主。備決不敢相擾。”關羽、張飛執玄德之手而大哭:“吾等桃園結義，誓同生死，怎能中道分崩。兄長雖半生飄零，無所憑借。然生高祖亦累敗於項羽，而垓下一戰終成大功。兄長不必憂慮，待吾等護兄長殺出重圍，再作定奪。”孫乾亦道:“不錯，主公勿要氣餒。今荊州劉景升處兵精糧足，其與主公乃同宗也，可往投之。”劉備道:“甚善。”即日，即令三軍飽食，趁夜大開南門，猛攻曹操南寨。為求活命，三軍用命，一時間無不破者。張飛縱馬在前，關羽、關平、周倉保護劉備及眾文臣，且戰且走，退往荊州。曹操聞劉備遠奪，遂盡起大軍追襲。劉備死戰得脫，逃往荊州。

　　卻說劉備等逃至荊州境界，點視從人。且喜眾文武都在，然所從兵士只有五千余人，劉備不禁傷感，且憂劉景升不知能否相容。孫乾自告奮勇去說劉表。

　　劉表知玄德來投，欣喜非常，便欲接納。劉表部將蔡瑁道:“劉備前事呂布、後事曹操、袁紹，皆不克終，可見其為人。今若容其，恐曹操加兵於荊州。如是，大禍將至，後悔晚矣。”孫權道:“玄德公聞劉荊州乃天下名士，禮賢下士，故來相投。前者相從曹、袁，皆不得已耳。公若不容，豈不令天下忠義之士寒心。”劉表稱是，叱退蔡瑁，親出郭三十裡迎接。劉表待劉備甚厚，備亦執禮甚躬。劉表與備相談融洽，甚喜。撥荊州宅院於玄德安身，兵馬駐於城外，糧草供應不缺。

　　曹操聞劉備投劉表，本欲相攻。但恐我與袁紹襲其後，故乃止，班師回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