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后,楊振肩上的傷終於痊愈了。 試著用手捏了捏原來受傷的部位,又試著用左手往前揮了幾拳,楊振確定受傷的地方已經痊愈了。
至於身上殘留的腐屍毒,這麽多天,在藥物和運功排毒的雙重作用下,早已經排除乾淨。
該去摩天崖了。
楊振心中如此想。
於是,他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套上外套,就走出了這間破廟。
那天牽上山的高頭黑馬,還好好的栓在廟前的大槐樹上。
槐樹周圍的雜草全被這匹馬啃得只剩下草根了。
槐樹的枝葉也被它吃了不少。
如果不是前幾天正在廟裡修煉腿法的楊振聽到它在外面叫著不停,皺著眉頭出來看了一眼,這匹駿馬現在恐怕已經餓得奄奄一息了。
最近幾天,每天早晚,楊振都會出來牽它到有草的地方吃上一會兒,才保住了它的小命。
俗話說,畜生熟恩情。
誰對它們好,它們就會對誰親近。
這些天,一直都是楊振帶它去找吃的,所以,此時看見楊振從廟裡出來,這馬立時興奮起來,四蹄在地上刨著不停,大腦袋直往楊振面前湊,鼻腔呼哧呼哧地打著響鼻。
看到它對自己這麽親近,楊振臉上不由得露出微笑,走過去用大手拍了拍它的大腦袋。
這家夥見楊振拍它的腦袋,就更興奮了,伸出滾燙的大舌頭去舔楊振的大手。
楊振哈哈一笑,又拍了拍它的腦袋,笑道:“行啦行啦!栓了你這麽久,今天帶你下山啦!”
說著,就走過去解下栓在樹上的韁繩。
一人一馬,很快就下山去了。
馬鞍後面,還斜插著血瀝泉那把暗紅色的緬刀。
下山後,一人一馬一到了大路上,速度就越來越快,飛奔向荊州城方向。
……
也是在這一天,受南星之命的飛天舞來到天山南麓縹緲峰腳下。
在江湖上,聲望極高的靈鷲宮,傳說就在這縹緲峰上。
天山許多山峰,都被冰雪覆蓋。
但這縹緲峰卻是天山一處罕見的溫暖濕潤之地。
這裡不見冰雪,但卻常年被霧氣籠罩。
從遠處看,此峰籠罩在雲霧之中,飄飄緲緲,所以被人命名為“縹緲峰”。
天山靈鷲宮,從天山童姥創立的那一天起,就以詭異和強大著稱。
靈鷲宮的弟子,武功奇高。
攻擊之中,多蘊含著極寒的內勁,傷人髒腑。
最讓人驚懼的是,靈鷲宮的弟子身法都是極詭異,和人交手的時候,常常能夠突然隱沒不見。
近幾年,江湖上常有傳聞,說又有誰上靈鷲宮拜師,結果被殺身亡。
於是,天山靈鷲宮,在人們的想象中,不僅詭異和強大,還多了一份喜怒無常的印象。
在來這裡之前,飛天舞就知道上天山靈鷲宮,會有生命危險。
也許還沒有見到幽靈公主,她就可能被靈鷲宮某個變態的高手給殺了。這事,完全存在著可能。
但她還是來了。
不僅僅是因為南星的命令。
還因為她也想讓幽靈公主出關,去將傲天魔神迅速崛起的勢頭扼殺。
否則,她的心會越來越後悔不說,萬一傲天魔神真的恢復了昔日的聲勢,到時候重組鷹爪門,門下高手無數。
對於他們這些叛徒,很可能就會追殺到底。
飛天舞清楚自己的情況,
和大部分離開鷹爪門的弟子不同。 那些人,只是樹倒猢孫散。
而她,卻是叛到傲天魔神仇敵的手下。
設身處地的想,飛天舞自問,如果是她處在傲天魔神的位置上,肯定會將她這樣的叛徒殺雞儆猴的。
所以,為了保住現在每個月三四千塊的收入,她應下了南星的命令,用時九天,來到這縹緲峰下,冒著可能會枉死的危險去求見幽靈公主。
何況,按照慣例,如果為公事而死,南星肯定會補償她的損失。
如果能成功請出幽靈公主,飛天舞肯定南星一定會重賞她。
這不是私情。
而是慣例。
如果有功不賞,南星怎麽統禦手下數百弟子?怎麽讓手下眾人聽他的命令?為他賣命?
飛天舞深吸一口氣,藏在衣袖裡的雙手微微一抖,哢哢幾聲響,已成鷹爪的雛形。
她在鷹爪功上的造詣遠不如楊振,這鷹爪功的起手式鷹爪乍現,自然也不如楊振形似。
這只是她緊張時候下意識的動作。
就像普通緊張的時候,會捏拳是一個道理。
鷹爪成形之後,飛天舞便意識到這樣子去上山,很可能會引起靈鷲宮弟子的誤會。到時候,可能人家本來沒打算要為難她,也可能會突然對她出手了。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再次抖動雙爪,將雙爪恢復成手掌形狀。
然後暗暗提高警惕,雙眼機警地四處掃視著周圍、舉步往山上去。
傍晚時分,飛天舞終於來到靈鷲宮大門外百多米處。
黑漆漆的靈鷲宮大門前,無有一人駐守。
不是靈鷲宮自大之極,也不是靈鷲宮已經空無一人。
而是,就在靈鷲宮的大門前,有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淵,寬有近百米。
這寬近百米的深淵上方,只有一條拇指粗的鐵鏈橫跨深淵兩邊的石壁。
來這裡之前,飛天舞在網上搜索過關於靈鷲宮的大量資料。
因此知道,想要進靈鷲宮,只能施展輕功,從這條鐵鏈上過去,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路徑。
這道深淵,足以阻住無數想要拜入靈鷲宮的普通江湖人。
如果有敵人前來,能夠順利通過這道深淵的話,那一般武功的守衛根本就擋之不住。
所以,靈鷲宮門前乾脆不用一個守衛。
沒有本事的,別想進入,有本事的,只要有膽量,盡可自己進去。
這就是天山靈鷲宮的氣魄。
飛天舞作為傲天魔神以前的親傳弟子,一身武功自然還可以。
這道深淵雖寬,深淵上的鐵鏈雖細,但她自信自己還可以。所以她站在鐵鏈這端深吸一口氣之後,突然施展出輕功,雙足接連踏在細細的鐵鏈之上,迅速向深淵對面飛掠過去。
片刻之後,她居然真的平安到達深淵對岸。
當她雙腳終於踏上對面土地的時候,提到嗓子眼上的心,終於落回了胸中。
用衣袖輕輕擦去額頭上滲出來的冷汗,飛天舞放松地長籲出一口氣。
如果鐵鏈再長一點,她可能已經掉下深淵了。
她差點就高估了自己的輕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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