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完自己剛剛招攬來的幾個妖孽,青鴻就迫不及待地去故鄉城剛建好的醫所看望商若曦。商若曦的病體在紋京聯邦第一醫院的全力救治之下,已經好轉了大半,但是經過這一番折騰,很可能有反覆。當青鴻推開商若曦的單人病房時,他不禁為故鄉城簡陋的醫療條件感到窘迫,如果她在這裡傷勢惡化,那他就難辭其咎了。
心驚膽戰地推開房門,青鴻看到商若曦半躺在病床上,氣色相當不錯,護士正在為她換藥,何邊骨、祖神通和負責留守故鄉城的幾個青嵐之巔高管正深色嚴肅圍在她身邊,似乎在談論著什麽。
看到青鴻推門進來,每個人的臉上都驚出了尷尬和窘迫。
“若曦,何叔,祖上校,怎麽了?”青鴻奇怪地問道,“若曦,你的傷沒事吧?”
“你看也知道我很好啊。”商若曦皺緊眉頭凶了他一句,隨即深深吸了一口氣,“對不起,我有點煩躁,不是對你的。”
“哦?”青鴻看了看病房裡面的青嵐之巔眾將,感到氣氛十分的不妙。
“何叔,你來跟他說吧。”商若曦無奈地歎息一聲,小聲說道。
“呃……”何邊骨的臉頓時漲紅了起來,他艱難地轉過頭來,低眉看著地面,似乎有些不敢正視青鴻的眼睛。
“何叔……”看著他的樣子,青鴻的身子都涼了。何邊骨可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最近幾次南歸戰爭他一次都沒有落下,連生死都不放在眼裡的人,怎麽會有這麽局促的表情?
“青鴻,真是抱歉啊。”何邊骨咬了咬牙,抬起頭來,“你的照夜獅子獸失蹤了。”
“什麽?”青鴻如墜冰窖。
照夜獅子獸自從南歸戰爭結束之後,就被中龘央軍轉交給了青嵐之巔管理,包括被斬下的雙腿也被從戰場回收了回來。在他病好之後,他曾經去看過一次。那個時候,維修廠裡的照夜獅子獸已經被重新焊接一新,斷了的雙腿也被安裝了回去。小可憐在那場戰爭中吃飽喝足,爽的不得了,新生的枝蔓生龍活虎,見人就撲打,纏著青鴻不放。
但是青鴻因為那一場血戰的打擊,失去了坐進駕駛艙的勇氣和信心。在回到故鄉城的期間,他一次都沒有去看照夜獅子獸,生怕沒看一次心裡就會疼上一分。沒想到,自己剛剛重新振作,它卻失蹤了。這是不是上天在懲罰他對自己座駕的輕慢?
“維修場的工程師和維修員沒有一個看到發生了什麽,只看到白光一閃,照夜獅子獸就在原地失去了蹤影。”何邊骨說到這裡沉重地歎了一口氣,“中龘央行省藏龍臥虎啊,我到這裡來之後感到老了十幾歲。”
“先是南歸戰利品無故失竊,現在又是我們夠機甲,中龘央行省是不想我們這些北方人好好在這裡呆下去啊。”祖神通憤懣地說道。
“青鴻,照夜獅子獸的失竊也許是青嵐內部的人搞的鬼。沒有人能夠光天化日偷走這麽大一台機甲,我已經讓高管層對當日值勤的維修場工作人員作分頭審訊。一定會幫你把你的座駕找回來。”商若曦抬起頭來,臉色青中帶白,顯然這個事龘件讓她十分自責。
她的話讓青鴻的腦子一亮,並不是沒有人能夠做到。同樣的偷竊,他曾經在麥迪遜藝術博物館看到過。同樣的高調,同樣的乾淨利落,只是缺少了離場時的滿廳喋血。這是空間魔法!羅賓姐妹的絕技!
“我知道是誰偷的照夜獅子獸了!”青鴻衝口而出,“若曦,別自責,這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惹出的麻煩。”
“青鴻,你不用替我開脫……”商若曦苦笑道。
“是真的!信我吧,沙克在哪兒?”青鴻連忙說道。
“他當然是在巨龍之眼嘍。”祖神通道。
“我去找他。”青鴻說完這句話立刻飛身衝出了門。屋子裡的商若曦、何邊骨和祖神通相顧愕然。
巨龍之眼裡面,聚集了沙克麾下的一大群強悍手下,他正在神色緊張地進行著什麽部署。看到青鴻衝進酒吧,他立刻飛快地一揮手,聚攏在他周圍的手下們風雲四散,如洪流一般在青鴻身邊流過,瞬間消失了蹤跡。
“沙克,她們來了!”
“青鴻,她們來了!”
沙克和青鴻幾乎是同時開口,一起道出了這個讓人頭疼的事實。
“沙克,我以為她們是你請來偷南歸戰利品夠。”青鴻失聲道。
“我也以為她們是來幫我們偷盜戰利品的。我實在和她們合作的時間太久了,已經忘記了自己已經脫離羅賓家族的事實。她們再也不是我的侄女們,而是和我有著競爭關系的生意夥伴。她們有自己的目標,不會再和我忠誠合作。我們不能再指望她們了。”羅賓說到這裡,臉上露出傷感的神色。
“這是好事,沙克。雖然你也喜歡冒險,但是她們喜歡的是單純的刺激,普通的冒險已經無法讓她們滿足,她們必須活在生死線上才能感到樂趣,早點和她們脫離關系,可以避免最終被她們拖累而死。”青鴻苦笑道。
“唉,沒想到她們居然會打上照夜獅子獸的主意。我一聽說維修場裡白光一閃,就知道是她們來了。唉,快十年了,從她們小時候開始,她們就不知道低調是何物,每一次出手都像是在作秀。早晚有一天,她們會被自己的傲慢害死。”沙克說到這裡,忍不住朝青鴻看了一眼。
“沙克,你放心,我不會對她們下殺手。”看到他眼中的顧慮,青鴻神色一窘。最近他的殺氣實在太威了,簡直是生人勿近。紋京一戰,積屍數百,流血成河。沙克懷疑他會因為照夜獅子獸的失竊痛下殺手並非沒有由來。
“呵呵呵,當然。我沒有想過你會下殺手你是個伸士。”沙克狠狠揉著眉毛自我解嘲地笑道。
“我想我明白她們為什麽來偷我的機甲。”青鴻歎了口氣。
“噢?太好了,我正苦思不得其解呢。”沙克松了一口氣,“她們想要什麽,我沙克全都一力承擔,誰叫是我把這兩個小妖精引來的呢?”
“這是個秘密,我暫時不能和你說。不過她們既然這麽高調地偷走照夜獅子獸,也許是為了給我一個警告。不知道你有沒有辦法再和她們取得聯系,就說我青鴻願意和她們面對面談一談。”青鴻說道。
“看來你對我也隱瞞了不少秘密。”沙克深深看了他一眼。
“這個秘密牽連太廣,我必須等到合適的時機才能夠向你揭秘。”青鴻抱歉地一笑。
“嗯……”沙克的臉上露出好奇的笑容,“這可真讓有點迫不及待了我立刻去和斯蒂芬妮聯絡。比起幽鬼她還是有一些故舊之情。”
沙克離開之後,巨龍之眼只剩下青鴻一個人。他走到吧台的背後,為自己取過一杯冰啤,彈開酒瓶蓋,張口喝了一大口。就在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忽然從他的背後傳來:“青鴻,我們又見面了。”
聽到這個聲音,青鴻感到背部的肌肉一陣抽搐。幽鬼羅賓,羅賓雙生花中最妖豔的一個也是青鴻感到最頭痛的人之一。她對男女同樣旺威的興趣大膽露骨的性格,還有性龘感異常的衣著打扮,充滿了熾烈的侵略感每一次和她說話都是對青鴻個人涵養的極限挑戰。
“幽鬼……”青鴻緩緩將冰啤放到吧台上。
“不要回頭,不要妄動,我的槍就貼在你的脊柱上,一旦扣動扳機,你的脊椎會碎成兩段。”幽鬼將嘴貼在他的耳邊,用富有磁性的聲音說道。
“照夜獅子獸是你們偷的?”青鴻順從地止住了回頭的動作。
“那只是斯蒂芬妮的主意,她以為你會因為照夜獅子獸的失蹤而向我們妥協。她就是這麽天真。我的方法比較直接簡潔。”幽鬼說到這裡,咯咯一笑,“我想,你也會比較喜歡。”
“……”青鴻掂了掂手豐的冰啤。
“告訴我謎之槍真正的秘密!”幽鬼用低如耳語的聲音說道。
“否則呢?”青鴻問道。
“否則我就一槍打斷你的脊椎骨。”幽鬼冷然道。
“我死了,秘密也會隨著我逝去。”青鴻道。
“你還記得靈魂避難所嗎?”幽鬼忽然問道。
“你的意思是?”青鴻心裡陡然一振。
“別以為只有你們有靈魂使,我們也有。只要將你的靈魂用靈魂避難所收集到手, 你的所有秘密都將向我們展開。”幽鬼說到這裡,得意地咯咯一笑,“你的靈魂是什麽樣子的,是明是暗,是黑是白,我很想知道。”
“既然這樣,你動手吧。”青鴻忽然笑了。
“什麽?”他的話讓幽鬼微微一驚,“你不怕死」嗎?”
“如果死後靈魂能夠進入避難所,那麽死亡有什麽可怕?”青鴻笑道,“希望你在靈魂避難所裡安排一個舒服點的住宅。別墅最好,有個水景那就再好不過。能有電腦和電視就更完美了。”
“你不信我會殺你?”幽鬼厲聲道。
“不,我不信你們能夠用靈魂避難所收集到我的靈魂。”青鴻自信地說,“因為人生在世,唯一能夠做得了主的,只有自己的靈魂。如果連靈魂都會淪入他人的手中,人就沒有指望了。”
“嘴倒挺硬,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幽鬼手裡握的槍在青鴻背後稍微挪動了一下。青鴻忽然猛地轉過身,雙手同時向懷中一拍。幽鬼正在挪動的奧晶連發手槍仿佛蝴蝶一般飛到了空中。
幽鬼的身子陡然竄入空中,雙腿一彈,狠狠揣向青鴻的胸口。青鴻身子輕盈地一旋,讓開了幽鬼的踢腿,長臂一攬,抱住幽鬼的腰,雙手將她高翻而起,對著一張空酒桌丟去。轟地一聲,幽鬼苗條的身軀在空中旋風一般翻了一個細度的圈子,嗡地砸在桌面上。
她曲腿彈腰,從桌子上矯健地跳下地來,卻看到青鴻已經從空中接住了她的奧晶手槍,瞄準了她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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