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上午十點半,mf8365次航班在九千英尺的高空中向西飛行著,機腹下面是一大片如棉花糖般得雲海,雲海之下則是萬頃碧波。
三名男子帶著大大的墨鏡並排坐在相對靠近機頭的位置上,從航班起飛伊始,便不停地竊竊私語,引得過往的空姐紛紛矚目。
“我說,有必要戴這種‘黑超’的墨鏡麽?”黃志有些尷尬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架。
張偉不以為然地回答到,“我們以前出任務時候都要戴這樣的墨鏡,能夠遮住大部分的面孔,和戴頭套的效果也差不多了。”
“問題是我們現在搭乘航班,身份證都有登記,你覺得戴這個有用嗎?”黃志不甘心地繼續追問。
“你太緊張了,放輕松點。”張偉用這句話打消了黃志所有的疑慮。
“唉。”黃志歎了口氣,“我知道。但是‘現實’世界畢竟是有法制的,我們這麽做總是不太穩妥。”
“你不相信我的專業水準麽?不會留下線索給警方的。退一步來說,就算不幸留下了什麽線索,以你的‘社交’能力,連律師都不用請,肯定能搞定檢察官和法官的。”張偉打趣著。
“你怕什麽,我們兩個一個現役軍人,一個退役軍人在陪著你,出了事也是我們擔。”作為戰爭史研究員,司馬富強確實也是掛職的現役軍人,只是不知道是什麽軍銜。“現在關鍵是我們何時動手?今天周五,白天時候南海隊夢中人應該也是要上班的,是趁著這個時機各個擊破呢?還是等晚上一鍋端?”
回答這個問題的是張偉,“各個擊破表面看起來比較沒壓力,但是變數太多,等於需要好幾套行動計劃。而且一旦在這過程中有人打電話給已經被殺死的隊員卻沒有人接,必然會引起其他人的警覺,很有可能讓後續計劃難以為繼。所以一鍋端看起來比較困難,卻是最穩妥,也最不存在意外變數的。”
“好吧,這個你比較專業,聽你的。”司馬富強並沒有更好的建議。
mf8365次航班經過一小時十五分鍾的飛行,準點於中午十一點半降落在羊城機場。一下飛機,東海三人立刻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那棟位於黃埔大道東的“尊貴九號”小別墅。
“尊貴九號”的結構和張偉在3d結構圖中所見的完全相同,是一棟三層的別墅,自帶前後兩個小花園,沒有游泳池。別墅坐北朝南,其中六間臥室集中在了南面,還有兩間在東北角,其他北面的幾個房間分別作為起居室、書房和健身房之用。
南海隊很警惕,前後花園都養了狗,光是這點就有些棘手。不過這卻難不倒黃志,弓箭作為幾乎沒有聲響的冷兵器,實在是刺殺的最佳利器,再結合司馬富強提供的“暗殺箭”,連箭矢飛行時的破空聲都消除了,殺兩條狗毫無困難。
當然,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機,張偉迅速地帶著其他兩人來到同一社區位於南面的一棟小高層,進入其中一間空置房,作為白天的臨時落腳點和觀察點。此處正好可以俯瞰“尊貴九號”,而且距離適中,適合黃志利用其箭矢作為遠程火力支援。
為了選定這個房間,張偉事先也是做足了功課,先是通過衛星地圖選取合適的狙擊角度,確定這棟小高層之後,又通過羊城房屋中介網打探其中的空置房情況,最終才選擇了這個最佳狙擊點。
張偉和司馬富強各自摸出一個軍用望遠鏡,在空置房北面的窗口觀察“尊貴九號”。黃志自然沒有這些設備,只能鬱悶地在一旁乾瞪眼。
“賈軍師的房間在三樓正中間有露台的大房。”張偉首先確定了此次行動的第一目標。
黃志趕緊眯著眼睛極目望去,隱約可見三樓正中的房間裡有人影在晃動,卻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孔。他轉頭看了兩個抱著望遠鏡的同伴一眼,突然有了主意,一把奪過司馬富強手中的望遠鏡。
“別著急啊,我還沒看完呢!”東海隊長沒想到黃志也有這麽粗魯的時候,不由得提出抗議。
“你忘了你自己就是個望遠鏡了嗎?這個給我用。”黃志無視了司馬富強的抗議,急切地把望遠鏡放到眼前,直接鎖定賈軍師的房間。
司馬富強愣了一下,隨即尷尬地摸摸腦袋,“嘿嘿,我把這個給忘了。”隨即他發動“登高遠眺”,效果一點都不比望遠鏡差。
除了東北角的兩間臥室,三個人把六間臥室連同一樓客廳都仔仔細細地看了個清楚,以便晚上的行動能更加順利。
“現在的問題是東北角的兩個房間不在士心的火力控制之下,怎麽辦?”司馬富強提出自己的憂慮。
“這是個問題!”雖然張偉還特地去兜了一圈,從別的角度探查了那兩間臥室的狀況,但確實無法漠視這個問題的存在。
倒是黃志胸有成竹地安慰兩人,“沒關系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東北角的兩個房間應該是屬於新人的。”
“為什麽?”這方面的問題可不是張偉的專長。
“朝南的房間無論是采光還是舒適度都比較好,老隊員自然要優先佔去了。至於東北角那兩間稍次的臥室,自然是留給後面補充進來的那兩個新人。”
黃志這麽說確實有些道理,司馬富強和張偉聞言恍然大悟。如果是這樣的話, 兩名新人短時間內不在的火龍控制之下也興不起什麽風浪,最後再來收拾他們都來得及。
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確認此時“尊貴九號”裡面至於賈軍師一人在家,這無疑是對三人極大的誘惑。只要能殺掉賈軍師,就算後面所有人都因而警覺脫逃,這次行動也算是成功了百分之八十。沒有賈軍師的南海隊在他們看來什麽也不是,別說是和東海隊抗衡了,擺在東洲九鎮當中也是敬陪末座的命。
為此三人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司馬富強才做出了決斷,“打蛇不死反被蛇咬,就算南海隊沒了賈軍師,和我們的仇怨也不會因此減少。與其讓這麽一支隊伍整天惦記著我們,不如除惡務盡,將他們徹底除名!”
對於隊長的這個說法,與南海隊仇恨最深的兩人都沒有任何反對的理由和**。因此三人克服了第一時間手刃賈軍師的誘惑,還是按照原定計劃在今晚南海隊睡覺前動手。
三人抵達這個社區時已經是下午一點,距離晚上也就是幾個鍾頭的時間,所以他們並未等待多久,羊城的傍晚便如期抵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