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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大帝》第24章 征召令
距離近了,周武慢慢放下心來。 網e^看 免費 提供 ^^

當初欽差大臣前往遼東冊封爵位時,遼東的移民總數尚且不足六千戶。皇上特旨規定,關外移民屯只需要戶數達四十以上便可以算作一個基本采邑領。即便條件相對放寬了,但當時整個遼東也仍然只有一百二十四個可算作基本采邑領的移民屯。因此,遼東地區因移民有功而被冊封的有邑貴族之中,勉強能夠被稱為高級貴族的只有兩個人。這兩個人,其中一個是一等男爵,而另一個則是三等男爵。

那個象家中房子失了火一樣慌慌張張騎著馬朝自己而來的人,是那個一等男爵手下的一名管事。以前周武和那位一等男爵打過交道,曾經見過這名管事。

想起那個姓商名仁的一等男爵,周武忍不住撇了撇嘴。

一等男爵至少需要擁有五十個基本采邑領,那家夥之所以能夠獲得一等男爵爵位,靠得卻是投機取巧的手段。

當初皇上頒布《移民獎勵辦法》後,靠這個辦法獲得爵位的地主並不多。按周武的理解,包括他自己在內,整個遼東加起來也只有五例。

周武是因為不受老爺子待見,結果被老爺子以分家的名義給趕出來的。

五個人當中,有一個身為嫡長子的家夥卻比周武還要慘。俗話說“寧願沒了當官的爹,也不能少了討飯的娘”。那家夥雖說是嫡長子,可惜親娘死的早,他爹又早早地納了填房。結果,他七歲時差點被人販子拐走;九歲時曾經被人推到湖裡;十二歲時又“誤食”毒物……歷經了七災八難,好不容易活到十六歲,這時他爹卻不知被後媽灌了什麽**湯,硬是打他到遼東移民。他家是當地也是坐四望三的大地主,擁有良田千畝以上,可身為嫡長子的他被打到遼東時,卻僅僅只是擁有一個基本采邑領的恩騎尉。

第三個人是個小地主,與同村的大戶結了怨,害怕被報復,因此忍痛賣光家產移民遼東。

第四個人是八歲大的孩子……或者說是個寡婦。總之,就是那戶人家死了男主人,家中只剩下孤兒寡母。同族的堂叔堂伯、堂兄堂弟們合起夥來覬覦她家的財產。寡婦的娘家沒有兄弟姐妹不說,唯一的舅舅不僅不維護她,反而不時前來打秋風。寡婦是個烈性女子,因此索性賣光了家產移民。據說同族有個堂叔還不死心跟著到了遼東。待那個八歲大的孩子被冊封為有邑雲騎尉之後,不知是那寡婦設的局還是那個同族堂叔自己不知死活,居然深夜裡翻寡婦家的窗子,然後一聲劃破深夜寧靜的尖叫導致同族堂叔被抓了個現行。

領主在采邑之中擁有充分的行政權力,也就是說,對於領地中生的事情領主擁有一定的審判權:宣告使用公有地的規定,輕微的犯罪及一定類型的民事訴訟,甚至部分謀殺、搶劫和其他重罪的判決,等等。因為領主才八歲,因此由領主的母親代其行使領主職責。

判決結果是:那個同族堂叔被終生流放。案件生地已經是關外了。因此實際上也就是判決同族堂叔為終生奴隸。

在沒有領主地情況下。被流放者在流放刑期內歸屯長支配。在有領主地情況下。則屬於領主所有。不過。寡婦卻判決這個終生奴隸屬於全屯共有——每戶輪流擁有他一天地使用權。

每個移民屯中都有一位朝廷所指派地屯長擔任保民官地角色。這個地位特殊地屯長有權否定領主地判決。將案件移交給上級領主或者官府審理。不過。“掘絕戶墳、踹寡婦門”對漢人而言是最卑鄙無恥地行為。那位堂叔雖說不是踹寡婦門。但翻寡婦家窗子性質也差不了多少。因此該移民屯地屯長對於判決結果並無任何質疑——更何況。這個終生奴隸即將屬於全屯共有。若是推翻該判決。不知要招多少人恨。屯長又沒有吃撐著。自然不會去做那種既違背良心又會帶來麻煩地事?

眾所周知。私有財產一般會維護得較好。但公有地東西損壞地度卻很快。那位公共所有地奴隸每天輪換一個主人。因此主人們總會在使用期限內盡可能地少給或不給他吃飯。盡量多讓他做事。那位同族堂叔以肉眼可見地度迅消瘦下去。然後在某一天套著鐵搭耕地時。猝死在田間。

據說。皇上聽聞了這件事後還專門下旨。禁止多個主人共同擁有一個奴隸。

第五個人從小就喜歡舞刀弄棍。靖難之役爆時。若不是被長兄及時製止。他甚至險些跑去參軍。當“唯有有功名者以及軍戶子弟可攜劍帶刀上街”地規定被頒布後。這個既無功名又非軍戶子弟地家夥急得是抓耳撓腮——這家夥大字不識一個。要不然肯定會去考個武秀才。聽說了《移民獎勵辦法》後。這家夥便鐵了心要移民。這一次長兄卻並沒有攔著他。因為。每次看到別人攜劍帶刀地上街之後。很長一段日子裡他都會鬱鬱寡歡。甚至有一次還因此大病了一場。長兄大約是擔心如果攔著不讓他移民遼東。弄不好他會鬱鬱而終吧?

這個家夥姓趙,有趣的是單名也同樣是一個“武”字。由於興趣相投,單名也相同,趙武和周武結拜成了異姓兄弟。

除了這五個人外,在周武的眼中,其他人都是商人。

洪武皇帝制定了開中鹽法。這種鹽法是指當商人運送糧食到指定的衛所後,給相同價值的鹽引,憑此鹽引可以到產鹽地領取鹽的

。當時朝廷嚴禁販賣私鹽,所以當商人運的糧食越多T的鹽就越多。後來精明的商人現,從內地調運糧食成本太高,於是就直接在邊塞地區雇傭農民開墾土地。

遼東共轄二十五衛,一百三十八所。因此,早在朝廷頒布《移民獎勵辦法》之前,便有商人在此建立商屯了——沒錯,在遼東建立商屯數量最多的便是那個商仁。

頒布了《移民獎勵辦法》後,商人們建立移民屯的積極性簡直可以用趨之若騖來形容,商仁更是瘋狂,竟然直接變賣了數代人經商所積累的全部家產。關內的家產全部變賣後,所值一萬八千余貫。雖說之前在遼東已經擁有五處商屯了,但憑著這些錢,商仁仍然無法湊足五十個基本采邑領。

要不周武為什麽會說此人投機取巧呢?這個人也確實會想辦法。

因為移民並非抵達遼東後就立即冊封爵位,而是等一段時間後由朝廷派出欽差進行查驗後統一進行冊封。在此之前,則由移民領先自行上報自己的移民功績。

商仁想的辦法是:勸說那些移民屯數量較少的領將功績掛在他身上,待他被朝廷冊封之後,再由他來冊封那些移民領。這樣一來,建立移民屯數量較少的領所能獲得的爵位以及采邑仍舊不變,唯一的變化只是由皇上的直屬封臣變成了商仁的封臣。

商仁遊說眾人的理由也確實很蠱惑人心。當時商仁邀請了遼東所有可能被冊封爵位的移民領前去赴宴。由於都是鄰居,將來守望相助是免不了的,相互認識一下也沒有壞處,因此幾乎所有的移民領都如約赴宴。

周武的記憶回到了幾個月前。

酒過三巡之後,商仁是這麽說的。

“大家靜一靜,我有話說。大家都是即將成為有邑貴族的人,想必知道這樣一個規定:宗主有保護附庸的生活、聲譽、家庭及財產之義務,不可計謀對附庸有損害之行為,否則附庸可提出抗議或中止附庸關系。”

“遼東這塊地方,女直人、蒙古人等蠻人眾多。若是皇上的直屬封臣,有道是天高皇帝遠,受到蠻人的攻擊之後,等求救消息抵達京城時,黃花菜都涼了。大家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給出足夠的時間供在場之人慢慢咀嚼其中含義後,商仁說道:“我有一個建議。

大夥們將移民的功績暫時借給我。待我被冊封後,再按諸位原先的功績相應地一一冊封。”

“諸位若是成為我的封臣,可以就近獲得救援。若我沒有完成包括救援封臣在內的各種封建義務,諸位可提出抗議或中止附庸關系。同樣的情況下,皇上的直屬封臣卻無論如何都不能中止附庸關系——那是造反,要誅九族的!”

“附庸有違封建法律之嫌時,宗主還可以對封臣進行處罰,最重的處罰甚至是沒收采邑。但封臣擁有陪審權,有權要求由‘同僚’組成的法庭審判,領主單獨不能處理。除此之外,封臣甚至還可以越過其直屬的領主向該領主的上級提起上訴,乃至直接向當今聖上告狀。”

“但皇上的直屬封臣如果有違反封建法律之嫌,無論有沒有陪審團,其結果恐怕都一樣吧?”

商仁環視一圈,三角眼中射出精光。

“若說皇上無緣無故找低級有邑貴族的麻煩,那是誰也不會相信的。但皇上管理整個天下,哪有精力一一管理爵位較低的封臣?恐怕,皇上會將管理爵位較低直屬封臣的權力交給地方官或者某個都司。在遼東,想來會交給遼東都司代為管理。”

“說一句該掌嘴的話。假如說有個小人與諸位之中某人生矛盾,然後向遼東都指揮使(注1)挑唆。萬一遼東都指揮使知誤信小人之言,宣布某人違反封建法律因而剝奪此人采邑,那時你們找誰哭去?”

聽到這裡,在場已經有很多人都被說服了。

這時有人問道:“如果到時候你不按約定冊封我們,那又怎麽辦?”

對於這個問題商仁卻胸有成竹,立即答道:“這還不好辦?商某可以簽定兩個契約對此進行保證。”

“因為諸位需要暫時將移民功績讓給商某,因此第一份契約為年息1oo%的借款文書,諸位是債權人,我是債務人。而第二份借債協議中,我為債權人,諸位是債務人。兩份協議的結算日期和最終金額都一致,也就是說,將來這兩份協議可以相互抵消。”

見眾人面露迷惑之色,一縷得意的神色在商仁的臉上一閃而逝。

“這兩份協議的關鍵之處在於,諸位的署名不同。以這位周武兄弟為例吧。”商仁指著同桌的周武說道:“第一份協議中,借債人署名山西太原縣周武。而第二份協議中,欠債人則署名山西太原人氏有邑雲騎尉周武。”

“如此一來,若本人按規定履約,則第二份協議便可揮效力,於是兩份協議可相互抵消。若本人不按約定冊封諸位,大家便可憑第一份協議向我索債……別說本人絕不願意支持高達1oo%的年利息,即便本人願意那樣做,諸位也不會吃虧——若有人覺得年息1oo%還吃虧,那麽商某人願意吃更大的虧把錢借給他,只要八成的年息,如何?”在笑聲中,商仁補充道:“那時諸位拿了雙倍的錢回內地再去組織移民,可以在遼東建立兩倍的移民屯,這筆買賣會吃虧嗎?”

當場諸人先後露

大悟的神情,這時有人大聲嚷嚷道:“商老板,如今T+屯23個,若是大家不與你合作,你頂多只能被冊封為有邑輕車都尉。而在場之人若都與你合作,那麽你甚至能夠一躍成為三等有邑子爵。相比你可以得到的好處,我們所得的好處似乎太少吧?”

商仁乾笑數聲。“那你說應當如何?”

那人站起來大聲說道:“很簡單,當我將移民功勞歸功於你的同時,簽定第三份借款協議。前兩份將來會相互抵消且不論,第三份,則是我應當從這次合作中獲得的好處。我從河北組織移民來此建立了一個移民屯,前前後後一共花費了將近一千貫。大家都是移民領,當知我所言不虛。”

“民間借貸的年息大多是四成,這第三份借款協議就以一年為期,最終還款金額連本帶息一共為四百貫即可。”

商仁作色道:“別人借錢一年再還本利,那是實打實的。而我們這種情況,卻根本就沒有佔用你的本金。四成利息?你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那人想了半天,覺得確實如商仁所說,自己並沒有本金被佔用,於是說道:“商老板既然是商人,自然知道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的道理。那你說應該給多少?”

商仁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這樣吧,每個移民屯,鄙人將在一年之後給出三十貫作為謝禮。”

那人嘟噥道:“這也太少了吧?”

商仁這時笑道:“買賣不成仁義在。覺得這個條件合適呢,便與我合作。覺得不合適呢,那也沒關系……來,來,現在先喝酒,正事等會兒再談。”

這時卻又有一人不疾不緩地站起來,走到場地中央。

“先不忙喝酒,學生有話要說。”

“先自我介紹一下,學生姓鄭名公智,字叔貞。因猶豫不決,待下定決心移民時,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因此至今隻建了三個移民屯。學生本來以為提高爵位只能由自己慢慢組織更多移民,可剛才聽了商老板的一番話後,頓時茅塞頓開。古人雲,‘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誠不我欺。”

鄭公智面向商仁,彬彬有禮地問道:“商老板,若我以同樣的條件反過來讓你配合我,那二十三個移民屯一年後共給出六百九十貫謝禮,你是否願意?”

商仁木著臉不答話。那意思一看就明白:我的移民屯最多,憑什麽給你當封臣啊?

見商仁不回答,鄭公智也不以為意,而是環視一周向眾人說道:“願意與我合作者,每個移民屯給三十五貫謝禮。”

場內頓時沉寂了。看見不少人頗為意動的樣子,商仁的那張臉變得象乾透的大便一樣,又黑又臭。

商仁象是即將被割一塊肉那樣,滿臉舍不得的表情舉起四個指頭。

“四十貫!”

鄭公智不動聲色地說道:“五十貫。”

“六十貫!”

“七十貫。”

……

商仁喊出了一百貫的最高心理價位後,鄭公智仍然準備繼續喊下去。

眼見不是個事,商仁連忙將鄭公智拉到一邊。

他們倆嘀嘀咕咕了半天,然後回到場地中間宣布:商仁的謝禮為一百貫,鄭公智的謝禮為一百二十貫。

雖然鄭公智給出的謝禮要多出二十貫,但最後願意成為商仁封臣的人數反而稍多一些。因為商仁拉攏別人成為封臣時勸說:宗主的實力越強,就越能給予封臣保護。他有二十三塊基本采邑領,而鄭公智卻只有三塊基本采邑領。當封臣遭受遼東的蠻人攻擊時,他又能出動多少兵力幫封臣解圍呢?

除商仁和鄭公智外,當場還有一些人也試著用這種辦法增加封臣數量。這些人用老鄉之情,用采邑的位置(采邑相鄰,方便相互救助)等各種辦法來打動別人。

最後,商仁成了一等男爵,而鄭公智則成了三等男爵。除了五個人之外,其余的人要麽成為了別人的封臣,要麽就是讓別人成為了自己的封臣。

周家在省城就有好幾家鋪子,而周武之所以固執地認為只有包括自己在內的五個人是地主,其他人都是商人,正是因為其余的人都參與了這筆“買賣”的緣故。

其實,周武對於那種提高自家爵位的辦法也不是不心動的。但之前周武買了牲畜,剩下的錢總共還不到兩百貫,這點錢在出現意外情況時用來應急都怕不夠……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周武想著自己反正有五個基本采邑領,若是小股蠻人襲擊,五個基本采邑領守望相助也夠了。若是韃子大軍進襲,即便整個遼東的有邑貴族聯合起來,那也照樣是螳臂當車。周武是個倔脾氣,寧為雞頭,不為牛尾。既然不能用那個辦法收下封臣,不蒸饅頭爭口氣,所以他便乾脆拒絕了成為他人的封臣的建議——皇上的直屬封臣有什麽不好?聽起來還尊貴些!

……

此刻看到商仁的管事,後悔的情緒卻隱約浮現在周武的心頭。

當有邑貴族的冊封儀式結束後,正如當初商仁所料,欽差確實宣布皇上把低級直屬封臣的管理權暫時交給別人代管。但商仁猜到了開頭,卻沒猜到結局。暫代管理權並非交給遼東都司,而是交給遼東地區等級最高的有邑貴族,也就是商仁!

如果早知道會是這種結果,周武倒是寧願當初就直接成為他的封臣呢,至少可以獲得五百貫的謝禮!

這麽想

武便板著臉望著那個越來越近的管事,準備給他一個

誰知管事根本就沒有減的意思,經過周武身邊時,他將一個令牌扔向周武,喊著:“征召!”,然後又繼續向前飛馳而去。

周武下意識地接過那塊牌子,了一會兒愣,突然激動地再次握緊了腰間的刀柄。

征召?

這豈不是意味著要打仗了?!

知道即將要打仗卻如此高興,並不僅僅是因為周武天性逞勇好鬥。更主要的原因在於:官府對遼東移民有嚴格的限制,各屯之間的距離不得少於二十裡,每個移民屯的人家不得過五十戶。因此,移民屯附近有著數不盡的可耕種土地,卻嚴重缺乏勞動力。

其實遼東地區的漢人並不少。另一個歷史時空的永樂元年五月乙巳,僅僅東寧衛千戶王得名前往朝鮮招撫遼東散漫軍士複業,一次就招徠了男女老少共計一萬五百二十五口。可惜的是,有邑貴族接受分封的儀式上會造出一式二份的資料清冊,一份存戶部,一份交給宗主。之後,有邑貴族不得藉詞容留他鄉居民。

很久以後遼東的有邑貴族們弄明白皇上制定這條規定的目的。原來,當今皇上為了安置宗室遠親,專門派了內官王彥和亦失哈分別前往遼東和奴兒乾地區收攏流民建立基本采邑領。

王彥和亦失哈都是永樂年間很牛的太監。

王彥原名王狗兒,建州女直人,其父薩理蠻在明初率部屬歸附明太祖後,王彥則侍從燕王於藩邸。由於在靖難之役中立下功勞,王狗兒被朱賜名王彥,並提拔為尚寶監太監。後來,永樂皇帝派遣了比較熟悉東北情況的王彥去鎮守遼東,王彥遂成了任遼東鎮守太監,從此鎮守遼東長達3o年。

亦失哈則是海西女直人,多次巡撫東北北部邊疆奴兒乾地區,按照後世的說法,那便是傳播了中華文明,促進了東北邊疆與中原內地經濟與文化的交往,維護了國家的統一。

由於王彥和亦失哈分別是建州女直和海西女直,讓他們牽頭建立基本采邑領時更容易與當地土著和平相處——甚至在收攏當地漢籍流民的同時,還能吸納女直人加入。這樣,豈不是加了民族融合嗎?

當然,遼東的漢籍有邑貴族們並不知道朱棣的心思。他們只知道,由於皇上禁止有邑貴族容留“無戶籍”居民,因此合法增加采邑人口的途徑便只剩下兩種:一種是自然增殖,可這種方法根本就解不了燃眉之急。另一種則是依據皇上編寫的《移民紀要》,令當地土著成為依附於莊園的農奴。

想要讓漢人冒充土著成為依附於莊園的農奴想都不用想——雖然領主並不介意這一點,但遼東的零散漢人分明可以堂堂正正地成為領民,憑什麽去充當地位極其低下的農奴?

同時,隱瞞流民戶口這一招也不行!一開始還有一名恩騎尉報著僥幸的心理,以為此地天高皇帝遠,便偷偷摸摸私自招攬了幾名流民。誰知道沒過一個月,便被三等有邑男爵鄭公智告了。這時有邑貴族們才知道,原來鄭公智竟然是大儒方孝孺的學生。方孝孺是監察部的重要官員,因此盡管鄭公智目前並不擔任官職,但有著這麽一層關系在,他隻用了一紙書信便招來了監察部的官員。

然後便是按照法律規定對那名違法的有邑恩騎尉處以巨額罰金。此人繳不起罰金,結果本人由有邑貴族淪為服刑囚犯,家產也被沒收。基本采邑領這樣的不動產不宜分割,因此事後對該基本采邑領進行了拍賣,拍賣所得的一半則歸了告人鄭公智以及前來辦案的監察部官員。

有了這種血淋淋的教訓後,再也沒人敢動藏匿人口的心思了。

於是,唯一現實的增加采邑中人口數量的辦法便是老老實實地讓當地土著成為依附於莊園的農奴。

上次與蒙古部落交易時周武曾經買過三名牧奴。蒙古人放牧,除了戰馬之外其他的牲畜都是放養的。 然而在周武的領地裡,牛和馬需要為耕種服務,純粹的放養無法滿足其需求。

因此牧奴還得負責收集牧草飼料,結果勞動量比以前還要大。在這種情況下,周武也就根本不曾想過外族奴隸還可以種田。

不過周武的錯誤觀念很快就得到了糾正。

遼東地區有著大量的蒙古人和女直人,而女直人和蒙古人的社會結構中奴隸是合法的,所以除了周武之外還有另外一些領主也從蒙古人和女直人手中購買了奴隸。事實證明,蒙古人和女直人種地的水平還不如一個未成丁的半大小子。但,這些奴隸畢竟可以緩解移民屯嚴重缺乏勞動力的壓力,因此領主們也沒有太挑剔。遺憾的是,移民們此時的購買力還太弱,因此製約了奴隸交易規模的擴大。

知道奴隸也可以用來種地後,周武自然動過買更多奴隸的心思。可周武既沒錢又不懂得期貨原理,否則肯定會使用期貨工具來套取現金,然後購買奴隸擴大生產。值得慶幸的是,購買並不是獲得奴隸的唯一途徑……據周武所知,蒙古和女直部落的奴隸主要是敵對部落的戰俘!

如今商仁出了征召令,這說明很快就會有戰鬥生。戰鬥可以產生戰俘,戰俘可以轉變為奴隸……

注1:如果說都督類似於大軍區司令,那麽都指揮大約相當於小軍區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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