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躺在車上閉目養神,卡門長老則面帶微笑的看著他。兩位贖罪教士似乎在馬車的角落打盹,凱瑟琳則面無表情的看向窗外。 “我親愛的教子,你是從哪裡學到那麽高明的劍法的?”
“那是高明的劍法嗎?”威廉一聳肩,“是我母親教給我的。”
“那你的母親還教給了你什麽?”
“您想知道什麽?”威廉整開眼睛。
“我親愛的教子,看起來你不像你父親告訴我的那麽簡單哪……”卡門現在心中有著警惕、驚訝、高興……各種心情組合在一起又變成了他那永恆不變的微笑。
“我親愛的教父,真正不簡單的人恐怕是您吧……”威廉露出一個與卡門幾乎同樣的微笑。
經過四天半的長途旅行,馬車終於駛入了光輝聯盟的都城,神之大陸最偉大的城市--輝煌聖都。
在龐厄主祭出發的時候,光輝教會就已經一天天的計算著他們新長老到來的日子。
在馬車出現在輝煌聖都大門口的那一刹那,數百位號角手同時將手中的號角舉過頭頂,吹起了震耳欲聾的“歡迎號曲”。無數五彩的紙帶從天而降,其中還夾雜著光輝教會裡最常見的藍色、紅色和綠色聖光。
一條紅色的地毯一直從城門口鋪到街尾,地毯兩邊站滿了前來迎接新長老的教士和信徒。而光輝教剩下的兩位主祭帶著七位長老和十四位祭祀在地毯的盡頭等待著。他們全身都發散著淡淡的藍色、紅色或者綠色聖光。卡門和威廉走下馬車,在全場的歡呼聲和十幾位迎賓教士的簇擁中緩緩沿著紅色的地毯向對面走去。
這次來迎接卡門的禮儀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除了教會的最高領袖教皇沒到之外,光輝教居然精英盡出。
在光輝教中,教皇是光輝神在人間的代言人。而在傳說中,光輝神還有三位仆人,分別是戰鬥之神、智慧之神和生命之神。戰鬥之神的顏色是紅色,智慧之神的顏色是藍色,而生命之神則是綠色。光輝教的三位主祭便是與光輝神的三位仆人聯系最緊密的人,是他們在人間的代言人。
現在的光輝教中,龐厄主祭是智慧之神在人間的代言人,法艾特主祭是戰鬥之神在人間的代言人,拉爾夫主祭則是生命之神在人間的代言人。智慧之神的代言人擅長預言,戰鬥之神的代言人擅長戰鬥,生命之神的代言人則擅長治療。
不過戰鬥牧師的力量倒並不受給他們力量的神的限制,無論是哪一位神的信徒都可以成為戰鬥牧師。不過戰鬥牧師都要聽從戰鬥之神的指示,所以法艾特主祭實際上是戰鬥牧師的總首領。凱瑟琳的審判便要由他來主持。
祭祀們也與主祭一樣,會與光輝神的某一個仆人聯系特別緊密,或者說他們就是候選的主祭的繼承者。而長老們聯系的都是光輝神本身,然後由光輝神指示他們向某位仆人借用力量。他們與祭祀最大的不同就是,祭祀隻能接受那唯一一個被指定的光輝神仆人的力量,但是如果長老們肯付出代價,他們可以直接向光輝神企求光輝神的力量。
在外人的眼中,光輝神的三位仆人是無比團結的,他們的代言人之間也是無比的團結。但實際上是怎麽一回事,恐怕隻有教皇和三位主祭大人自己心裡明白。至少據卡門長老推測,現在教會內部的情況並不好。不然龐厄也不會這麽早便將自己這顆埋伏在邊疆小地的棋子推上前台。
法艾特主祭和拉爾夫主祭那在旁人眼中無比寬容慈愛的笑容落在卡門眼中就立刻變了樣子。
那隱藏在笑容最深處的奇怪感覺讓卡門很不舒服。 與對方行禮之後,卡門下意識的回過頭去觀察自己教子的表現。卻看到他正與前來看熱鬧的信徒中的幾位漂亮女士嬉笑打鬧,完全沒有了剛才在那兩位強盜面前表現出的高貴和風度。
卡門歎了一口氣,再次露出他的招牌笑容,手上不停的畫著“口”字對拉爾夫主祭說:“走吧。不能讓教皇陛下久等。”
威廉完全沒有注意到卡門的離去。他正與兩位美貌的小姐聊的開心。從進入聖都的城門開始,他就一直觀察著這裡的女孩子。城裡的小姐們與鄉下的那些土姑娘就是不一樣。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動作氣質都完全是兩個檔次。城裡的小姐們都是那麽嫵媚動人,讓威廉的眼睛都用不過來了。
他在幾百位年輕的小姐中間挑選了兩位最合心意的,然後便悄悄離開了卡門的歡迎隊伍。而在他過去搭訕的時候,又突然發現卡門教子這個身份實在很好用,自己隻不過在兩位小姐的面前稍微提到了與卡門的關系,交談的時候她們就毫不演示的表現出好感。就連佔她們的便宜,小姐們也只會紅著臉嬌笑跑開。這和鄉下姑娘拘謹青澀之間的差別可太大了!
威廉正幸福的感受著城裡姑娘的開放,與她們高興的交談。這時一個全身穿著黑色長袍的教士來到威廉身邊傳達卡門長老的囑咐:“卡門長老讓您先在教會附近找一家旅館住下,等今天的歡迎儀式結束,他會為您安排更理想的住處。”
“我知道了。”威廉說著,遞給那位教士一個銀幣,“您有什麽可以推薦的好去處嗎?”
“城西的維納斯旅店無論是名氣還是服務都可以配的上威廉先生的身份,而且價格並不昂貴。”教士恭敬的說。
“我明白了。謝謝。”威廉打發走教士,再次回頭與小姐們嬉笑起來。
與兩位漂亮的小姐的談話一直進行到街道上大部分信徒和教士都散去。這時小姐們也要和家人一起回家了,才不舍的與威廉道別。然後,威廉吹著口哨找到了教士介紹的那家維納斯旅店。
氣派,豪華--這就是威廉看到這家旅店之後首先想到的兩個詞。他大大方方的走進旅店,身上的貴族套裝也被事先整理的相當挺拔。
“我要住店。”威廉不停的敲著旅店的櫃台。
“您要住什麽級別的房間?”侍者帶著職業的微笑問道。
“當然是最高級別的房間。”
“那麽請先交一天的房款,然後我們會派人帶您去您的房間。”
“一天的房款?多少錢?”威廉還從來沒聽說過住店先付錢的說法,不過他認為這是城裡人的古怪規矩。記得福爾曾經告訴過他,城裡人有很多古怪的規矩。
“兩枚金幣。”
“兩枚金幣?”威廉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雖然他是個敗家子, 不過也知道兩枚金幣是什麽概念。在莫切特鎮,兩枚金幣已經夠在鎮裡最好的旅館裡住上一個月。
“怎麽?您有什麽問題嗎?”侍者心裡冷笑著。他早已經見慣了這種鄉下來的泥腿子,他知道要怎麽說話才能讓他們自認倒霉的把錢掏出來住店。
“沒有。”威廉的心裡已經把那個推薦他到這裡來的教士罵了一萬遍,但是他還是無奈的準備掏錢住店。
他把手伸進懷裡去掏還剩下的那七百枚金幣,可是一摸卻摸了個空,這時他才想起來自己下馬車的時候光顧著看那些漂亮姑娘,把錢都忘在馬車上了。
“您怎麽了?”看著威廉臉上冒出的汗水,侍者又問道。
“沒什麽,我把錢忘在馬車上了。等我去取了就來。”
侍者終於冷笑了出來:“沒有錢就別到這裡來。像您這樣的借口,實在是太老套了。”
“你說什麽?”威廉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用這種藐視的語氣與自己說話,“你這是在侮辱我!你明白嗎?你這是在侮辱我--新到任的卡門長老的教子!”威廉的聲音很大,讓街上的行人紛紛停住腳步,圍到維納斯旅店這裡看熱鬧。
“您是卡門長老的教子?我還是法艾特主祭的侄子呢!”侍者繼續諷刺著威廉。
就在威廉即將被刺激的喪失理智衝上去毆打那個不知死活的侍者時,一個聲音從人群裡傳出:“不許對這位先生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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