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瑞那家的家門走出,威廉知道自己恐怕幾年以內不會再踏入這個家門。懷裡揣著西立給的一千枚金幣,他又拉上兩個同伴到鎮西的酒館喝酒去了。 “我要離開這裡!”酒過三旬,威廉對兩個同伴說。
“離開這裡?你到哪裡去?”彼得驚訝的問。
“我要和教父一起去都城看看,見見世面。”威廉在離開家門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以後的打算。受了父親這麽多年的熏陶,威廉知道想當一個成功的商人應該做些什麽。也許瑞那家的血液中就有成為成功商人的成分。
“那你要去多久?”福爾抓住了威廉的手。
“不知道,可能要好幾年吧。”威廉有些落寞的說。
“怎麽會這樣!”彼得和福爾都哭了起來。
威廉不是笨蛋,從商人世家裡出來的他當然知道,他們傷心的是以後的帳單再也沒有人來付。但是畢竟與這兩個人在一起混了那麽久,現在突然要離開,他也有些傷感。
一時感動之下,威廉哽咽著說:“我走了以後,恐怕都沒有人幫你們付帳單了。算了!我這裡有三百個金幣,你們省著點花,應該可以撐到我回來的時候。到那個時候我們兄弟幾個再好好聚一聚。”
彼得和福爾哭哭啼啼的收下威廉遞來的三張通用卷,其實心裡早已經笑開了花。三個朋友又在一起抱頭痛哭了好一陣,威廉才依依不舍的離開酒館。
一出酒館的大門,他立刻擦掉了臉上的淚水,用男性貴族們常用的手絹在臉上抹了幾把之後,再也沒有人能從威廉的臉上看出他剛才哭過的痕跡。
現在的凱瑟琳就像一隻被拔掉了毒牙的毒蛇,已經不能給威廉任何威脅。想到未來要在這個偏僻的小鎮討個醜陋的老婆生活一輩子,威廉就覺得不寒而栗。
凱瑟琳的美貌更讓他的心裡像有一隻小老鼠不停的撓啊撓。於是在進行了一番激烈的心理鬥爭之後,他終於下定決心,要想辦法將小美人弄到手。
與父親的爭吵隻不過是威廉計劃中的一部分,早在威廉衝進老西立的房間時他就已經準備好要和卡門長老走。他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闖蕩,而是那位已經被撤消了戰鬥牧師資格的可憐的凱瑟琳。
在小鎮裡當了兩年的敗家子,威廉現在想換一個身份生活了。或許這個小鎮裡隻有威廉的母親一個人知道這個小鎮裡最著名的敗家子在他十六歲之前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從小時候開始,威廉就接受著父親無時無刻不在進行的“如何成為一個頂級奸商”和母親“如何成為一個頂級外交家”的教導。
每天他都會花上大量的時間與母親呆在一起,接受她的語言學、地理學、歷史學和劍術教導。而隻要一有生意上的事情,奸商西立就會帶著小奸商一起去與其他那些大大小小的奸商們打交道。
在與幾個狐朋狗友的鬼混的過程中,敗家子充分鍛煉了自己的忍耐力;而與小鎮裡最奸猾無恥的酒吧老板、酒吧侍女、地痞流氓和大小奸商打交道的過程中,敗家子積累了相當的社會經驗。
他現在要去嘗試一下,在他生命中的前二十年中學到的和經歷過的事情能讓他發展到什麽樣的程度。凱瑟琳就像是一個點燃敗家子這個火yao桶的導火索,讓他再也無法忍受在這個小鎮裡無所事事的生活。
“威廉!我親愛的教子,你怎麽有時間到我這裡來呢?”卡門長老張開雙臂擁抱著他最心愛的孩子。
“卡門教父,
我舍不得和您分離,所以求我父親讓我跟您出去走走看看。順便也可以闖蕩闖蕩,您知道,瑞那家的孩子都是要出去闖蕩的。”說這番話的時候,威廉臉上的嚴肅恐怕即使西立來了也挑不出什麽毛病。 “神會保佑你!”卡門欣慰的在威廉身上畫了一個“口”字,“看來神還沒有忘記我這個老頭子,在我在離開家鄉的時候還能和你這樣一個兒子同行。如果你要問能不能與我同行,我的回答是:當然可以,非常歡迎。”
威廉能清楚的感覺到卡門的欣喜,他知道這個教會的老頭對自己是有了真正的父子感情。恐怕他對我的父子之情比那個老頭子還要深不少吧!想到父親,威廉厭惡的皺起眉頭,他連忙將這個念頭丟到一邊。
“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呢?”威廉問道。
“我親愛的教子,你還有行李需要整理嗎?”
“沒有。”
“那我們一個小時之後就可以出發了。”
與威廉和卡門同行的還有三個人。一個就是要被送往光輝聯盟都城接受審判的前戰鬥牧師凱瑟琳。現在她已經被沒收了法杖,不能再施展威力巨大的法術。而且另外那兩個同行者正是教會裡專門負責押送瀆職者的贖罪教士。在他們面前,凱瑟琳唯一還能施展的精神攻擊將不會有任何作用。
卡莫省在光輝聯盟位於最南端,而光輝聯盟的都城輝煌聖都則在聯盟中心偏北的哈特省中央。光輝聯盟是一個細長的條形國家,它的疆域東西跨度隻有一千多公裡,但是南北跨度卻達到了兩千五百公裡,卡門一行人需要走足足一千三百公裡才能到達他們的目的地,中間需要跨越四個省。
教會在光輝聯盟的勢力相當巨大。雖然世俗的皇帝已經掌握了大部分的權利,但是教會在光輝聯盟的人民心中依然有神聖的地位。而且教會的戰鬥牧師們和他們組織的光輝騎士團同樣具有強大的威懾力。
由於教會的勢力龐大,因此即使是皇親國戚也未必敢輕易得罪卡門長老。可惜的是卡莫省實在太偏僻,卡莫的省長根本沒有能力好好接待即將趕往都城的卡門長老。當卡門長老的馬車在他們啟程之後的第一天晚上感到卡莫的省都普爾城時,省裡的老爺們居然還不知道教會新任長老的到來。
當卡門帶著慈祥的微笑住進省城的教會,教會裡立刻亂做一團。他們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麽接待這位“總部長老”。卡莫的教會油水實在太少了,他們甚至沒有錢籌備一桌象樣的酒席。
面對著誠惶誠恐的神父們,卡門依然慈祥的說:“沒有關系,我們只需要一些平常的食物就可以了。”
威廉一直站在卡門身後,他發現那些教士看自己的目光中也帶上了不少敬畏。這讓他非常自豪,覺得自己又往上等人的方向前進了一大步。
雖然卡門長老沒有提出款待的要求,但是教會的首席神父絕對不敢怠慢教會總部來的長老--那說不定是要上火刑柱的。在深夜,他派一位神父冒著凜冽的寒風敲響了省長家的大門。
“教會總部的卡門長老到了!他現在就在教堂裡!”神父上氣不接下氣的叫道。
“什麽?長老?”省長嚇了一跳。他當然知道怠慢一位長老是什麽後果。據說他的前任就是因為對一位教會來的祭祀(職位略低於長老)不恭謹,結果被撤消了官職。聽說後來還被抓上火刑柱活活燒死。
聽完神父的解釋之後,省長隻用幾分鍾時間就換上了自己接見大人物時穿的最莊重的禮服。打醒仆人,大吼了一聲:“準備馬車!馬上去教會!還有!讓法斯特拿我的名帖,馬上去把所有貴族和老爺們都叫到教會來!快去!”
在卡莫省省都的老爺們雞飛狗跳的時候, 威廉已經悄悄從卡門身邊溜了出去。他來的時候觀察過那兩位贖罪教士的住處。“或許我可以救小美人呢!”威廉的腦子裡滿是英雄救美的幻想,當然想象裡少不了救美之後美人以身相許的場面。
卡莫省的省都雖然很不繁華,但是它的面積卻非常大。卡莫省的貧窮使省都的夜晚是黑暗而靜謐的。沒有多少人用的起整夜的蠟燭,街道上幾乎是完全黑暗的。今天的月亮只剩下了一個月牙,所以月光也是昏暗的。而且由於沒有錢,貴族老爺們在給平民建房子的時候都采取了最省錢的方式,這使得卡莫省都的每一個地方看起來都差不多。威廉在教會外轉了幾圈之後,他突然發現自己迷路了。
原本記憶中非常清楚的那棟建築逐漸與他看到的相似建築混雜在一起,讓威廉也辨認不出那兩個贖罪教士到底住到了哪裡。無奈之下他隻能找人問回教堂的路。
他在不知道名字的街道上轉了幾圈,終於看到一個行色匆匆的人從遠處走來。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罩袍,頭也被一隻套頭的帽子罩住,看不清長相。他走的非常快,而且若有所思,以至於行走的時候連路都沒有看。威廉面帶微笑的站在那人面前準備問路,卻被他一頭撞在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陌生人連忙道歉。不過即使是道歉的時候,他的身子也在向遠離威廉的方向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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