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從菲特烈大公府前往光輝聯盟右相府的馬車上,光輝聯盟的右相也在與他的兒子交談著。但是這一對父子的語氣和神態與菲特烈大公和他的兒子截然不同。 “爸爸!那個混蛋到底是什麽人?他怎麽能當上伯爵的?”阿斯派瑞的臉上只有怨恨和嫉妒。
“哼!他不會有好日子過的。”右相的語氣中滿是胸有成竹的狠毒。
“可他現在都是個伯爵了!爸爸!伯爵啊!您的兒子才不過是個子爵!”阿斯派瑞毫無風度的嚷嚷起來。
“你閉嘴!”右相突然發怒了,“你今天闖的禍還不夠多嗎?如果不是看在菲特烈大公和我的面子上,你早已經是具屍體了!明天,你去給我向他道歉!否則就不要再進我家的大門!”
“可是……”阿斯派瑞感覺到了極度的委屈。
“菲特烈跟他的關系你還沒看出來嗎?”右相又放低了聲音,憤恨的說著,“光輝聯盟每年都要產生多少伯爵?可是你看過菲特烈曾經恭喜過哪個伯爵接受爵位?”
“那還不是因為他錢多!”阿斯派瑞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右相突然轉過頭來,用凶狠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自己的兒子。等到將阿斯派瑞嚇的有些失魂落魄時,他才緩緩的說:“有的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我兒子。菲特烈需要因為一個貴族的錢多就去拉攏他麽?你的目光怎麽那麽短淺?他的背後是教會,你懂嗎?他是五十年以來,教會任命的唯一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世俗伯爵。這其中的道理難道你還不明白?”
“你是說……”阿斯派瑞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他是教會派出來的代表?”
“我不知道教會將他抬到那樣的高度有什麽目的,可是我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會簡單。”右相漸漸將自己的身影隱藏在馬車的陰影裡,“明天去道歉。我說的。”
在大家都將他做為議論的中心時,我們的主角威廉也正和他的教父卡門長老坐在回教會的馬車裡。威廉將自己的馬車大方的讓給了米爾小姐和她那位有趣的叔叔,而自己則擠進了教父的坐駕。
“我親愛的教子,你今天可真的是讓我大吃了一驚啊。”卡門長老對敗家子微笑著說。
“是啊,我也大吃了一驚呢!”敗家子也對卡門長老微笑著。
“你難道不知道今天的任命?那你怎麽敢在宴會上對阿斯派瑞動武?”卡門長老的臉上沒有絲毫疑惑,似乎很確定威廉知道情況。
“連您這位教會的長老都不知道,我怎麽會提前知道呢?”敗家子卻說什麽也不肯承認。
“是嗎?”
“是的。”威廉看著卡門長老,與他一起笑了起來。
就在這虛偽的笑聲中,敗家子知道,兩人這輩子恐怕也沒有機會再恢復從小鎮出來時的近乎父子的感覺了。
卡門或許會絲毫也不吝惜的將真正的慈祥交付給一個浪蕩的敗家子,但是卻絕對不會對一個能在到達聖都三天之內就成為伯爵的奸商交根交底。
回到教會之後,威廉將米爾小姐安排進了原本安排給自己住的那個小房間。房間不大,但布置的卻很舒適。而米爾小姐的叔叔則被他領進了普通教士住的單人間。
對於這個布置,米爾小姐原本想和她叔叔換個房間,但是卻被敗家子立刻否決了。敗家子用的理由是,反正你們在這裡也只是暫住。過幾天我就會想辦法讓那位叔叔大人離開這裡。於是米爾小姐便並沒有再提出異議。
剛剛將兩位客人安排好,向威廉介紹他領地情況的神甫便匆匆趕來。由於法爾考鎮一直是教會的領地,所以它的稅收也一直由教會在當地的主教代為管理。現在將它封給了威廉,自然也由教會的人來向他介紹當地的情況。
也就是到這個時候,威廉才知道他的領地竟然是那樣的富裕。
法爾考鎮一共有八百四十戶人家,三千二百多位居民。而每年稅收金竟然達到了六千枚金幣,幾乎每個居民每年就可以給威廉提供兩個金幣的收入。不過它的支出也不少。
每年用於雇傭傭兵團對周圍的強盜進行清掃、賠償強盜造成的商旅損失以及支付給常駐軍人的軍餉就要佔掉了稅收金的二分之一。而剩下的三千枚金幣中,還有三百枚是領主必須交給教會的稅收。所以最後每年流入敗家子口袋的金幣一共也只有兩千七百枚。
不過這在貴族之中也已經屬於極高收入的階層。要知道,就是聯盟中領地最富饒的左相卡寧大公也只不過一年得到六千枚金幣的稅收。
當然,大部分的大貴族都會有其他的產業。比如菲特烈大公就還掌握著一些並非是自己封地的土地的所有權。它每年給大公帶來的收益甚至超過了他從領地獲得的收入。
不過對額外收入,威廉比他們都更加胸有成竹。
第二天一早,已經鐵了心和阿斯派瑞男爵作對到底的威廉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比思尼思大道前。接著,他又在整條比斯尼斯大道商販吃驚的目光中衝向了那間依然無人光顧的酒店。
那位禿頂的中年人還在苦苦等候著新的買主。看到威廉到來,他又一次用百米衝刺的速度來到威廉面前。
“您是要買……啊!怎麽又是你?”禿頂的中年人一開始並沒有認出威廉的樣子。等他看清楚的時候,便立刻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是啊,又是我。你想清楚了沒有?這裡你肯賣嗎?”今天的威廉穿著一身新作的貴族服飾,還戴上了那隻教會昨天才頒發給他的伯爵勳章。
銀色的伯爵勳章反射的耀眼陽光幾乎晃花了中年人的眼睛。他結結巴巴的問:“您……您是一位貴族?”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是什麽?”威廉趾高氣昂的說,“如果我不是貴族,怎麽敢和阿斯派瑞作對?”
“可是您……您……”中年人緊張的不停伸手去擦自己光禿禿腦門,雖然那上面並沒有汗水。
“我怎麽了?”威廉的語氣沒有絲毫變化,“難道你還是不願意賣?”
他知道中年人會和自己妥協的,因為他只有自己這一條路可走。在威廉的心中,他和中年人的交易只能算公平合理而已。他為中年人承擔了阿斯派瑞的憤怒,雖然對他來說,這一錢不值,可它對這個中年人的價值卻絕對超過一千個金幣。
“您……您……”中年人看著威廉奸詐的眼神,還是不停的擦著汗水。
隨著他不停的擦拭,汗水倒真的從中年人的腦門上流了下來。可以看的出來,他的心中正在拚命的掙扎著。
“那這樣吧。”敗家子看起來有些不情不願的掏出一袋錢幣,“我出一百五十個金幣。如果你還不想賣,那就繼續在這裡等第二個買家吧。”
“好,我賣了!”中年人一下搶過敗家子手裡的錢袋,痛苦的小聲嘟囔著,“你肯定不是貴族,你是商人!騙子!狡猾的侏儒!”
敗家子根本沒聽到商人的嘟囔,他得意的從對方手裡接過代表著這棟房子所有權的地契和房契,滿意的將它們塞進懷裡。
在這筆交易裡,威廉僅僅從房子的直接價值上就賺了至少一千五百個金幣。足可以給他領地上的那二百名軍人發上一年的軍餉。
將那燙手的房契和地契交給威廉之後,禿頂商人立刻帶著跟班飛也似的從聖都逃離。而成為了比思尼思大道106號新主人的威廉則得意洋洋的找來了工人將整間酒店重新打掃乾淨並且裝修一新。
至於這件店鋪要用來做什麽,威廉早就已經有了主意。光輝聖都裡別的東西都不多,就是有錢的貴族特別多。而這些有錢的貴族們每年消耗的奢侈品中,幾乎有一半都是從北方巨龍帝國運輸來的。
先天就佔據了領地優勢的威廉當然不想讓這筆賺錢的買賣完全被聖都裡的商人們瓜分。誰說貴族就不能擁有做商人的權利?如果貴族不賺錢,那用什麽來養活他手下的士兵呢?敗家子的理論完全繼承自他那位奸詐的商人父親。
不過在比思尼思大道上忙的熱火朝天的敗家子卻不知道,就在他正忙著與那為禿頂商人討價還價的時候。他們兩人話題中的另外一個重要人物——阿斯派瑞.華萊士子爵閣下正不情不願的站在維納斯旅館門口。
“瑞納伯爵現在在什麽地方?”阿斯派瑞子爵傲慢的詢問著旅店的侍者。
“我們這裡沒有什麽瑞納伯爵。”侍者看著阿斯派瑞的子爵絲帶,恭敬的回答。
“就是在幾天前才住進來的那位瑞納伯爵。”阿斯派瑞如同施舍憐憫一般向那位侍者解釋了一句。
“可是我們旅店裡真的沒有伯爵呀。”可憐的侍者還不知道威廉已經被封為伯爵的事實。
“就是威廉,威廉.瑞納你知道嗎?”子爵已經很不耐煩了。
一想到自己即將進行的任務,他就感覺到整條街的人都將好奇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
“哦,您說的是他啊!”侍者恍然大悟,“他早上已經出去了。”
“出去了?去了哪裡?剛才你怎麽不早說!”子爵憤怒的對可憐的侍者說。
“不知道。”侍者很委屈的回答。
“哼!”阿斯派瑞惱火的糾住了侍者的領口,“你是不是故意耍我?”
“我沒有啊!”侍者幾乎嚇的快要尿褲子了。一位子爵——這絕不是他能得罪的人物。
就在阿斯派瑞憤怒的掄起拳頭,準備好好給那個膽敢耍自己的侍者一點教訓的時候,凱文的聲音突然在他身後響了起來。
“阿斯派瑞, 何必和一個下人動粗呢?”一臉笑容的凱文出現在華萊士子爵身後。
阿斯派瑞緩緩放下了糾著侍者衣領的左手,整了整衣服才轉過身來用低沉的聲音回答:“凱文,我的事情用不著你管。”
“呵呵,咱們是朋友嘛。說起來還真巧呢!你也是來找威廉的嗎?”
“我奉了父親大人的命令,請瑞納伯爵到家裡小坐。”阿斯派瑞冷冷的說。
他來的目的當然不是這個,只不過當著“膽小鬼凱文”的面,阿斯派瑞絕對不會說自己是來道歉的。
“哦?是嗎?那更巧了!我也是奉了父親大人的命令來請威廉上我家做客的。”凱文依然毫無心機的笑著,“那我們一起上去等一會吧,他可能過會就回來了。”
看著凱文的笑臉,阿斯派瑞的臉色變化了許久。
“我和你不是朋友。而且,我也不和懦夫坐在一個房間裡。”華萊士子爵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凱文站在原地,臉上泛起一陣白色一陣紅色。他做夢也沒想到被自己當做好朋友的阿斯派瑞會用那樣的話來說自己。即使是平時被稱做“膽小鬼凱文”,凱文也以為這只是有限幾個朋友之間的玩笑。可今天的這次侮辱,卻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凱文的心中充滿了委屈和憤怒。
“走!回大公府!”馬車裡傳出了帶著嗚咽的聲音,可憐的凱文被深深的刺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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