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你們設計的?”他啞聲問道,卻是對著沈含玉。 在他眼裡,沈卓還小,唯一的可能就是沈含玉了。
也只有她最有理由這麽做,毀掉靜儀。
“這……不是……我……”沈含玉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直視他。
完了完了,他該怎麽辦,這件事不是她做的啊!
蔣華扯了扯嘴角,故意騙他,故意讓他以為靜儀對他是喜歡的,還冒充她與自己書信來往。
“你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毀掉靜儀?”還是,他看向了徐錦璃,心中了然。
還有什麽比惹上徐錦璃還要麻煩的?
沈卓抿唇不語,靜靜地站在角落,對於蔣華的質問,她們沉默著。
沈靜儀適時地歎了口氣,“這件事是我沈家的不對,牽連表哥和郡主,實在是抱歉,還望兩位海涵。”她福了福身子,對兩人說道。
蔣華身形晃了晃,看向她,目光中有著讓人窒息的痛苦,不知是因為被耍了一頓還是因為別的……
事到如今,徐錦璃也不好再說什麽,冷眼掃了她們一眼,拂袖而去。
這明顯是家族內鬥,她不過是被利用了罷了,不過,饒是如此,她也清楚一個事實。
“我很不喜歡你,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
撂下這句話,徐錦璃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沈靜儀心中哀歎,看,就算這場陰謀沒有成功,但他們的目的卻一樣達到了。
徐錦璃因此而對她厭惡,無論她與蔣華有沒有私情,她都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
大容不知何時已經帶著人離去,此時,屋內就他們幾人,沈靜儀開口道:“今日之事我不會跟祖母說起,權當……不知道!”
說完,她帶著珍珠綠拂離去,留給他們一個背影。
蔣華動了動,森冷的目光看了眼沈含玉,便一句話也沒有地跟著離開,他現在隻想問清楚一件事。
沈含玉嚇出了一身冷汗,拍了拍胸口,軟倒在丫鬟身上。
“可嚇死我了,你沒看到,蔣華那臉色,比徐錦璃還恐怖。”她心有余悸地道。
沈卓上前來,眉頭深鎖,“她是怎麽躲過去的,不應該啊……”
難道她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不,不會的,這件事從年後就開始策劃了,她又怎麽可能未卜先知呢!
再說沈靜儀,離開飲香樓後便準備打道回府,馬車裡,綠拂噘著嘴,“小姐,您為什麽要放過他們,他們這麽對你,心思也太歹毒了。”
女兒家的名節多重要啊,若是今日真叫他們給毀了,往後她們小姐該怎麽辦?
對於她的憤憤不平,沈靜儀心中微暖,珍珠也在一旁好笑,“你解釋給她聽!”這句話自然是對珍珠說的。
“是!”珍珠泡了茶遞給她,便說對著不明所以的綠拂道:“於情,小姐是他們的姐姐,不該把事情做絕,面上自然要做出寬宏大量的模樣。於理,確實不該放過他們。”
“那為何小姐還說不告訴老夫人,若是叫老夫人知曉了,定然會為小姐做主的。”
沈靜儀笑了笑,拿了本書看。
“小姐不說,但是並不代表我們不說啊!再說了,主子,特別還是老夫人,要問我們什麽話,我們還是可以說一些的。”
說到這裡,綠拂頓時明白了,“哦……珍珠姐姐是說……”
“噓……這件事只是我們做丫鬟的心裡不平,所以小姐什麽也不知道。
” 綠拂會意地點點頭,漆黑的眼睛笑眯了起來。
還是珍珠厲害,她怎麽就沒這樣的腦子呢?看來以後還得多學學才是,不然怎麽能幫到小姐?
籲――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因為慣性,沈靜儀差點兒撞上車廂,虧得珍珠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怎麽回事?”綠拂掀開車簾露出一個頭怒道。
“這……綠拂姐姐恕罪,有輛馬車突然將我們逼到了巷口裡來了,還是請過小姐的意思吧!”
綠拂剛想說些什麽,卻見對面的馬車裡走下來一個人,瞬間閉口了。
“小姐,”綠拂縮進來道:“表少爺來了。”
沈靜儀眉頭一挑,微微點頭,只聽外面傳來一道溫和卻略微疲憊的聲音,“靜儀,可否下車一見?”
“小姐……”
珍珠欲言又止,想說不合適,不過沈靜儀卻抬手打斷了她,“無妨,你們也下車看著就好。”
說著,綠拂已經先行一步下車拿了腳蹬扶著她下來。
看著一步步走近的人,面容清豔,纖柔的腰肢若柳扶風,衣裙微揚,宛若臨波仙子。
他突然地眼眶微疼起來。
這是他第一個喜歡上的女子,他很確定,也是他第一個想要真心實意娶回家的,可是,他們中間卻隔了一道溝壑。
太深!
他想要填平它, 就只能傾盡所有的力氣。
“表哥還有什麽事麽?”沈靜儀已經來到跟前,三步之外行了個福禮。
蔣華收回神思,目光定定地看著她,“靜儀,”他斟酌了一番,沈靜儀也不急,只是耐心地等著。
“徐錦璃的事,你別太在意,我不會娶她的,我回頭就去跟祖父說,跟她解除婚約。”
“表哥!”
“靜儀,你,你等我好不好,我是真心喜歡你的,等我解除婚約,就求祖父來向你提親。”
解除婚約?他以為事情是那麽簡單的?那婚約可不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家人,甚至,多方勢力的事,豈是他說解就解的?
要不然,前世蔣華怎麽掙扎卻還是娶了她,要不然,她被顧氏設計陷害,失了身給他,卻只能做妾。
“表哥,”沈靜儀再次叫了聲,看著他隱隱發紅的雙目,心底歎息一聲,也許今日給他的打擊太大了吧?也不知沈卓那廝都用她的名義和他說了什麽,竟然都執著到了這個地步。
前世他曾經也為了她百般努力,只求給她一個名分,她還記得,臨走前祖母跟她說過,在蔣家,她能靠的只有蔣華了。
祖母說幸好他是愛她的,這個妾室的名分也是他妥協後求來的。
他並非什麽都沒有做。
她當時聽了隻想笑。
求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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