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幾日去哪兒了?”沈靜儀窩在他懷中,突然想起了這事兒。m. 移動網
陳煜眸子暗了暗,道:“處理一些公務了。”
“公務?”沈靜儀抬起頭來,“可是舞弊案?”
陳煜一愣,“沈楠同你說的?”
沈靜儀想了想,先讓沈楠背著吧,不然,她找不到借口了。
“嗯,聽到些風聲,這件事會牽扯今年科舉的所有人麽?”
“放心,謝宸定然無事的,牽扯到的不過都是該牽扯的人罷了。”陳煜回答道。
沈靜儀微笑,她自然知道謝宸不會有事,因為前世他就沒事不是麽。
二十八那日,祠堂開了,老夫人命人抱著秋姨娘的兒子在裡頭舉行了儀式,將沈雲軒記在了謝淑媛的名下。
從此,沈雲軒的母親就只有一個。
那就是謝淑媛。
她沈靜儀的嫡親帝弟。
抱過沈雲軒,經過這些天養著,原本皺巴巴的小家夥已經變得圓嘟嘟的,兩隻黑溜溜的眼睛正盯著她,像是在辨認般。
突然地,他笑了起來。
沈靜儀一怔,回過神來露出了一抹微笑。
這個孩子,她也喜歡。
沈坤這些天瘦了不少,一張臉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有的,卻是千帆過盡後的平淡滄桑。
明明才三十幾的人,卻沉默成這個樣子。
看到沈靜儀抱著自己的小兒子,他也微微笑了起來。
老夫人見此,歎了口氣。
都是寃孽!
出了祠堂,沈靜儀將孩子交給了乳娘,自己則是扶著老夫人走著。
“我想著,過幾日去拜祭下母親,將這個事兒告知她。”
“你有這份孝心很好,定好了日子,就跟我說聲。”
“是……”
一路回到嘉善堂,沈靜儀送老夫人去了佛堂,自己便退下了。
東頭的小院裡,沈靜儀帶著珍珠綠拂過來,進了房門,就看見裹著被子窩在炕上人。
“秋姨娘怎麽不去床上躺著,丫鬟是怎麽伺候的?”後面的話是對著屋裡伺候的丫鬟說的。
聞言,眾人立即跪了下來,“二小姐恕罪!”
“是我自己要坐這兒的,躺了那麽久,太乏了。”秋姨娘說道:“二小姐怎的過來了,哥兒還好麽?”
她目光希翼地看著她。
沈靜儀在繡墩上坐下,看著依舊窩著未動的秋姨娘,道:“弟弟很好,多謝秋姨娘關心了。”
秋姨娘臉色一僵,抖了抖唇,“二小姐,您的意思是……”
“不錯,以後雲軒便是我的嫡親弟弟,我母親的兒子。不過,秋姨娘放心,憑你生下弟弟,府中也不會虧待於你,你如今好歹也是貴妾呢!”
“多多謝二小姐……”秋姨娘顫聲道:“只要哥兒好,我無所謂,請二小姐一定要保護他,必要時,我願意為他做一切。”
沈靜儀勾唇,“秋姨娘放心便是,作為母親唯一的兒子,定然要平平安安地長大。”
這話說的秋姨娘心中又是一澀。
見她如此,沈靜儀也沒多說,隻道:“秋姨娘還是好生休養吧,父親還等著你伺候呢!雖說如今郡主不在,可,還有秋水畔其他姨娘呢,可不能叫別人給佔了機會不是,若是有幸再得個哥兒,那便是姨娘自個兒的。”
她說的很明白了,秋姨娘抬起眸子,看向她起身離去的背影,微微直起身子低頭道:“多謝二小姐!”
出了院子,綠拂有些不高興,“這秋姨娘架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以往見了咱們小姐還行個半禮,如今卻是連禮都懶得行了。”
珍珠笑道:“人家剛生了個兒子,還被記到夫人的名下了,這不,身為八爺生母,這不也該有臉面了麽!”
“呸,這就該擺架子了?也不想想當初若是沒有咱們小姐,她能活著麽,她還能順利誕下子嗣麽?”
“也不能這麽說,畢竟,她與小姐只是互相利用罷了。”
綠拂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珍珠比綠拂年長,所以看待事情比較透徹些。
聽著兩人的對話,沈靜儀微微笑了笑。
……
舞弊案的事情似乎鬧得很大,身在侯府中,沈靜儀也不忘關注著。
在聽到主考官被斬時,沈靜儀便料想到了,京都,開始了。
任憑外頭如何亂,沈靜儀都只是平靜地等待著,最近,似乎刺殺的人也少了。
想必,太后顧不過來了吧!
“遞個口信兒給世子,就說月初我想去大興寺,讓他有空子過來商量商量行程。”她望著院子裡的梨花道。
綠拂福了福身子,“是,奴婢這就去!”
珍珠將微涼的茶壺提下,輕輕地退出了房門。
來不及去茶水間,便朝著外頭走去,終於在院門口攔住了綠拂。
“這件事我去吧,你留在府中好好伺候小姐。”
“可是小姐若問起來?”
“就說你碰巧有事兒,讓我去了。”
“也好,那你快去快回,讓孟宏跟著你吧!這小子還會兩手,不怕你一人出門不保險。”
珍珠點頭,與綠拂分開。
回去後,沈靜儀眼皮未抬,隻道:“走了?”
“是,珍珠姐姐看起來可高興兒了。”綠拂提著新茶過來給她斟上道。
沈靜儀笑了笑,“這孟大郎也忒地沒眼色,真是塊兒硬石頭,我瞧著珍珠不一定能啃得下。”
“奴婢倒是覺得珍珠姐姐沒問題,上次聽青九說,自打珍珠姐姐走了後,除非有公務,否則那孟喆時常魂不守舍的呢!”
“哦?”靜儀挑了挑眉,“你何時與那青九如此親近了?連這個都知道?”
綠拂一愣,吐了吐舌頭,“嘿嘿,小姐, 人家只是受珍珠姐姐的妥,問了下嘛……”
“然後,就瞞著我了?”她挑眉。
綠拂頭更低了。
沈靜儀笑了笑,“去,罰你給我折些梨花進來,用美人窯插起來。”
綠拂響亮地應道:“是,奴婢這就去!”說著,她退了出去。
沈靜儀微愣了下,前世死之前,她讓綠拂出去給她折梅,不知她回來後看到她會怎樣。
定是傷心的吧!
待到綠拂折了慢慢一瓶子的梨花回來,沈靜儀隻想撫額。
無奈,她隻得親自拿了出來重新插起來,正覺著好看時,聽人來報說蔣華來了。
“他來做什麽?”沈靜儀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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