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時,府中女眷都坐不住了,這明顯是詆毀,她們不可能聽不出來。 .
屋裡,陳三夫人對著靜儀說道:“這男人三妻四妾也屬時常,你是正妻,就算妾室進門,在你跟前那也是個奴才。”
“三嬸想說什麽?”沈靜儀神(情qíng)淡淡,“她進不進門,那是世子說了算,就算我替他納了傅家姑娘,可若是世子不喜歡,豈不是就是害了人家?”
“你怎知煜哥兒不喜歡,男人主外,哪裡會管這些個事兒,還不都要你來替他((操cāo)cāo)持?”
沈靜儀心中冷笑,所以,她就該把自己的男人推給別的女人,或者是,給自己的男人塞女人進來?
她是腦子壞了還是怎麽的,自己給自己添堵?
三夫人見她垂下眸子,不說話,又道:“儀姐兒,三嬸是過來人,沒有哪個男人真能守著一個女人一輩子的。便是他大伯國公爺雖喪妻這麽些年,可也還有一個妾室。”
“我的事就不勞三嬸您費心了。”陳煜的聲音傳來,靜儀抬頭,只見他撩了袍子進來,手中折扇展開,風度翩翩。
三夫人聞言,笑了笑,“我也是為了你好,外頭如今都傳得有鼻子有眼兒的,那些對靜儀來說可不是什麽好話。”
陳煜在靜儀(身shēn)旁坐下,擱了折扇,拿起她用過的茶盅就著茶喝了口,“既然您都說是傳了,那就說明此事是有人故意而為,我們陳家,何時會被人((逼bī)bī)得低下頭了?”
“這……”三夫人一時語塞,再看看眼前的兩人,歎了口氣,“罷了罷了,隨你們吧,我這個做長輩的也管不了。”
“您都是做祖母的人了,每(日rì)含飴弄孫最好。”
三夫人一噎,瞪了他一眼,不再多說,便起(身shēn)離去。
見她離開,沈靜儀這才舒了口氣,有些疲憊,“果然,不是親生的就是不知體諒。”
陳煜拿起折扇給她扇了扇,“她雖是長輩,可有些話你也不必在意,往後穎姐兒嫁人了,自然有得她((操cāo)cāo)心的。”
“我省得,只不過,讓我給自己的男人納妾抬女人進房,這種事我是斷不會做的。你若是真想,我也不會攔著你。”
陳煜挑了挑眉,不用說,他都能猜到她後頭的話。
只不過這輩子別想上她的(床chuáng),或者是,乾脆搬到莊子上住,給他挪地方。
他會給她這個機會麽?
“別生氣,這件事無需在意,等你嫂嫂出了月子,(身shēn)子好些了,咱們就回京,這兒的人與事,往後就與我們不相幹了。”
“這麽說來,你對那投懷送抱的傅玉珠是真的一點兒也不心動嘍?”沈靜儀斜睨著,坐懷不亂,這個男人可不是這樣的。
聞言,陳煜笑道:“我隻對你一人心動,你不是都清楚麽!”
“哼,勉強相信你了。”她也不是什麽不懂事的,自然不會因為一點兒事就無理取鬧是拈酸吃醋。
只是,他們選擇不理會這些事,可有些人卻偏偏變本加厲,為此,竟然連名聲也不顧了。
綠拂將從外頭聽到的事說與沈靜儀聽時,後者明顯也愣了下,“小姐,您可不能放過她了,世子爺怎麽可能跟她幽會,奴婢是一百個不相信的。”
沈靜儀撫額,“我也不相信。”別說她不相信了,就是府中熟悉的人都曉得,陳煜有空便會在書房待著,要麽就是跟陳老太爺在一起,其余時間就是陪著妻兒,少數時候會再去看看癱在(床chuáng)上的陳老夫人。
除了這些,他幾乎不出府門,如何還半夜跟傅玉珠幽會,互訴衷(情qíng)?
“這傅家姑娘還真是豁出去了,既然連名聲也不要了,倒是有魄力。不過,她以為這樣,我就會讓她進門了麽?”她勾唇,真是天真。
綠拂用力點頭,“小姐決不能讓她得逞,這種女人,居心不良,一定得當心了。”
沈靜儀笑笑,漫不經心道:“不過跳梁小醜,且隨她去,總有一(日rì),自個兒種下的苦果得她自己吃下。”
與此同時,傅府中,傅夫人頭一回動手打了這個自己最疼(愛ài)的小女兒。也從沒有一次,她會如此憤怒。
看著傅玉珠臉上的紅腫,她雖心疼,可更憤怒,“你堂堂一個官家小姐,是哪裡不如人家了,非得這般作((賤jiàn)jiàn)自己,如今名聲毀了,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傅玉珠抬起下巴,目不斜視地看著她,“意味著什麽,難道還用說麽,若不是您((逼bī)bī)我,我何至於如此?別以為我不知道,您想偷偷給我定下那個姓許的,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你,你……”傅夫人指著她,“好,好一個寧為玉碎,你也不看看。你這玉碎了,可有人看過你一眼,若是那陳煜真是個對你有意的,何至於這幾(日rì)一點兒消息沒有?”
傅玉珠咬唇,眼中也漸漸浮起了水霧。
“也不看看自個兒幾斤幾兩,就往上頭湊,他是個什麽人,為娘早已讓人打聽了告知你,那樣冷(情qíng)的人,連從小青梅竹馬的表妹也說丟就丟,你真以為他是個良配不成?”
“那是她們沒本事,”傅玉珠突然道:“我難道比沈氏差麽,論才(情qíng),我豈是那些俗人可比,論樣貌,我自小便聞名姑蘇。”
傅夫人一陣氣悶, “你以為光憑這些就夠了,她沈氏出(身shēn)侯門,僅憑這一點,你就不能比。虧得你還傻傻地送上門讓她羞辱,我真是,真是白養你了。”
“侯門侯門,不要再跟我提侯門。”傅玉珠拂開了桌上的茶碗,落地後啪地幾聲,碎成了一片,“哥哥年輕有為,以咱們家這般下去,難道還掙不到一個爵位麽?再不濟,讓他也去邊境撈幾個戰功就是。”
話未說完,臉頰又是一痛,只見傅夫人額角青筋直跳,手掌也微微顫了顫。
傅玉珠被打得有些回不過神來,隻覺得半邊臉頰都麻痹了。
“娘,你,你竟然對我……”
“閉嘴!”
“您說什麽?”
傅夫人不再看她,目光漸漸冷漠下來,“你聽著,你如今享受的一切都是傅家給你的,既然能給你,也能隨時收回,你給我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