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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又有什麽資格質問她?
除非,他與徐錦璃解除婚約。
陳煜冷漠的聲音突然傳來,道:“我的事自會處理好,至於帶給她的麻煩,無需你操心。”他離開,最後留了一句話:“清和,莫要陷進去了。”
蔣華一愣,隨即自嘲地笑了笑。
“說我陷進去了,可你呢?你又在做什麽?”他拿起一壺酒猛灌了下去。
沒錯。
陳煜的確是陷進去了,不過,他的淪陷才是合情合理的,且這種淪陷對於他來說滋味還是挺不錯的。
要說京城裡有誰最適合沈靜儀,那必然是他。
而蔣華,他永遠也不會有這個資格了。
即使是兄弟,在這種情況下,這種事情上,他也不會相讓。
上了馬車,他吩咐道:“去宮裡!”
……
沒過多久,有丫鬟拿著用梨花木盒子裝的玉肌膏遞到候府中。讓沈靜儀驚訝的是,這竟然是蔣華命人拿來的。
望著抹在腿上的藥膏,她的神情有些複雜。
白日裡,她碰見蔣華的時候也很驚訝他竟然會在,更驚訝的是他還出手幫她。
得罪太后可不是鬧著玩的,即使太后這次不追究,可若是尋著機會,必然會秋後算帳。
更何況,還有個徐錦璃。
此時綠拂回來了,她來到靜儀面前低聲道:“奴婢按您的吩咐,今兒的事已經傳出去了,老夫人那邊也已經拿了帖子去請太醫,不過倒是沒有多問。”
沈靜儀滯了下,隨即道:“想必祖母都已知曉,這便是放任了。”
“什麽放任?”綠拂不明白。
珍珠倒是抬起眸子看了眼,微微抿唇,“小姐,奴婢方才打聽過,郡主和四小姐已經回來了,這件事您打算怎麽做?”
沈靜儀扯了扯嘴角,“這件事不需要我來做。”
兩人不解。
靜儀看著兩人繼續道:“等著便是!”
天色漸晚,西苑迎來了一位太醫,老夫人親自守著沈靜儀。
這位太醫便是候府常來的那位余太醫,他給沈靜儀把了脈後便寫下了一個方子,順便拿出一瓶藥膏,“這是成國公世子爺拖我帶來給貴府小姐的玉肌膏,每日抹在患處按揉即可。”
老夫人命珍珠收下,“多謝你了,我孫女身子嬌貴,怕是得好好補養一番,還請你再另開些藥來。”
余太醫擦手的動作一頓,抬起頭來,“老夫人?”
“還請余太醫體諒我這個老婆子。”她微微笑道。
余太醫點頭答應,“是……”
這一夜,所有人都沒有睡好,三房戰戰兢兢,四房永遠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據說,老夫人極力打壓顧氏,為此,還要將沈含玉送去家廟。
家廟那是什麽地方?
那要一去,可能就回不來了。
不過讓她們吃驚的是,顧氏公然反對,最後到底是誰勝了暫且不論。
就說老夫人也被氣病了。
三房太太個四房夫人在跟前侍疾,兩人一陣忙活,喂藥的喂藥,擦洗的擦洗。大夫人進去後兩人便退了出來,皆抹了把汗。
“母親這次不會是真的想……”四夫人轉了轉眼珠子,將其他的話咽下。
三太太看了她一眼,搖搖頭,“她們的事我們還是不要多問的好,沒瞧見儀姐兒昨兒個都成那樣子嗎?我聽說,是宮裡那位做的……”
四夫人撇了撇嘴,“什麽宮裡那位,直接說郡主不就成了。”
“小心隔牆有耳。”三太太提醒道。
“得了,她現在哪兒有空管我們,你沒瞧見昨兒個二叔子的臉色麽!”
三太太不理她,搖著美人扇,這府裡如今火氣太重,要不要將沈敏如送到別院裡避避署?
“母親,您不知道,才一天,這外頭都傳遍了。”大夫人扶著老夫人,給她身後墊了個蟒紋刻花的大引枕讓她能靠得舒服點兒。
聞言,老夫人倒是沒有什麽別的反應,隻道:“這事傳出去也沒什麽不好的。”她頓了頓,“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母親,您說什麽?”大夫人方才沒聽清。
“沒什麽,儀姐兒如何了?”
“姐兒還好,我才從她那兒過來,瞧著就是胃口不怎麽好,我打算讓人去田莊弄些果子鮮蔬什麽的送來給她開開胃。”
“嗯,我這一病,儀姐兒的事就辛苦你了。”
“母親說的哪裡話,儀姐兒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她如今這個樣,我難道不疼麽!”
老夫人欣慰地看著她,“虧得有你。”
大夫人笑了笑,看著老夫人,覺得這幾年又蒼老了許多。想起來,自己已經與她做了快二十年的婆媳了。
“您好好歇著,儀姐兒那頭就交給我吧!”
老夫人點了點頭,看著她離去。
“阿藍?”她叫了聲。
桂嬤嬤輕手輕腳地進來,“夫人?”
老夫人看向她,吩咐道:“顧氏不敬婆母,教女無方,這件事有必要讓大家都知曉。”
“您的意思是……”
“我要勳貴之中,再無她立足之地。”
“夫人……”桂嬤嬤驚道:“這麽做,會不會影響二老爺,禦史定然會彈劾的……”
“顧氏本就囂張跋扈,這些年來,我們沈家諸多遷就,相信陛下都是知曉的。且,事情關系到儀姐兒,陛下怎麽也會思量幾分。”
這種事情,最適合的就是和稀泥,既然當初顧氏嫁進來這麽做了,沒道理如今就要追究。
說起來,這都是他們皇家欠下的孽債。
桂嬤嬤垂首,應道:“奴婢省得了。”
老夫人揮了揮手,讓她出去,屋裡一下子只剩下了她一人。望著空蕩的房間,她竟然從未覺得如此疲憊過。
手心手背都是肉, 若說起來,是沈家對不起靜儀。
債總有要還的時候!
西苑裡,沈坤手裡拿著玉肌膏進來,彼時,沈靜儀正在小憩,已經回來的謝嬤嬤坐在床頭給她打著扇子,珍珠在床尾給她的雙腿打著扇子。
以防天氣熱,傷口不透氣而感染。
將玉肌膏交給綠拂,沈坤便輕聲問道:“……大夫怎麽說?腿上的傷如何若是還需要什麽跟我說一聲,我去給她弄就好。”
謝嬤嬤神色淡淡,盡管心裡憤怒著,可還是回答道:“大夫說小姐需好好休養,腿上的傷倒是有些嚴重,若是一個處理不好,這炎熱天兒的,都有可能爛了。”
沈坤一驚,“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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