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推辭不過,隻得收下,“小姐宅心仁厚,對待一隻畜牲尚能如此,真是心善之人啊!唉,也不知誰下得如此重手,連一隻畜牲都不放過。” 其實他起初看到這傷的時候就在想了,到底是什麽人如此殘忍,他以為是狗的主人,現在看看,倒是不像。
沈靜儀聽他問起,不由地心思一動,歎了口氣道:“是我家六弟,他昨兒個捉了我的狗去,等我找到的時候,他正在鞭打它,可憐團子這麽小,被打得連爬都爬不動了……”
大夫一愣,動了動嘴到底沒說什麽,不過看他的神色也是極度嫌棄。作為獸醫,他本也是個喜愛畜牲的人,見到有人這般殘忍,到底是心裡不痛快。
“請小姐寬心吧!只是這狗還是請人寸步不離地照看著比較妥當,”他邊說邊背起醫箱,拱手道:“老朽告辭了!”
“來人,送大夫出去。”沈靜儀吩咐道。
一個丫鬟上前領了大夫出去,出了門,依稀還能聽見大夫說的話:好好一隻奶狗,真是造孽。
聞言,沈靜儀笑了笑,這老頭子也是有趣,比她還愛惜狗兒。她蹲下身子,摸了摸團子,“對不起,以後不會再讓你受傷害了。”
團子眨了眨圓溜溜的眼睛,望著她,默默地留下了兩行眼淚,舔了舔她的手掌,看得眾人驚訝連連。
“二小姐,團子竟然哭了。”小丫鬟叫道。
“狗也會哭麽?可真稀奇……”
“可不是,咱們團子大爺還有靈性呢!”
眾人嘰嘰喳喳地說著,沈靜儀也頗為驚訝,團子竟然哭了,它竟然哭了。
那麽它必定是很痛吧?
“你跟了我兩世,這一世,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傷了。”她摸著它被剪了毛的身體,心裡默默說道。
“紅綾,露雪,從今以後,你們兩個一起照顧團子。若是再把它弄丟了,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兩人一驚,立即應諾,“是,奴婢遵命。”
……
砰――
“豈有此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顧氏推倒炕桌說道,氣得胸脯一起一伏的。
李媽媽在一旁勸道:“郡主,您別氣壞了身子,奴婢瞧著老夫人根本就是故意的,若是您中了她們的圈套,只會讓她們更得意。”
“我知道她們是故意的,你說說,從去年到現在,這都發生多少事兒了?都第幾次了?她們哪個把我放在眼裡了,老的小的一起擠兌我,我堂堂一個郡主,竟然被壓的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小不忍則亂大謀,郡主,您且看著,她們得瑟不了多久的。”
“沈靜儀,若是哪天落在我手上,非要撕破她那張惡心的臉,徹底毀了她不可。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
林媽媽微微垂首,目光透出一抹陰狠來。
“玉姐兒怎麽樣了?”平息下來的顧氏問道。
“小姐不肯吃藥,一直說有蛇呢!您可要過去看看?”
“連累她了,吩咐人給她原來的廂房收拾下,暫時搬過來住。都是那個小賤人……”她攥緊了手掌,恨恨地說道。
此時,她嘴裡的小賤人沈靜儀正帶著人在西苑打掃。
“再過幾日就是清明了,這裡所有的地方都要打掃乾淨,”頓了頓,謝嬤嬤道:“一塵不染。”
眾丫鬟齊齊應諾。
沈靜儀在正房裡,她剛把這裡擦拭一邊,屋裡不再有上次的些微霉味,而是散發著她謝氏在世喜歡聞的清香。
這感覺何曾熟悉?
她踩著腳踏,坐到床上,猶如當年謝氏臥病在床,她坐在床邊自己玩耍,謝氏就那麽看著她一樣。
謝嬤嬤進來便看見正在發呆的她,走過去,輕聲道:“小姐,東西都已經安置妥當,清明當天再過來祭拜就行了。”
沈靜儀點點頭,“這間房收拾出來吧!平日裡我用的東西,拿一份放在這兒。”
謝嬤嬤驚愕地抬頭,“小姐?”
“按照我說的去做吧!又不是常待在這兒,祖母她們也不會怪罪的。”
謝嬤嬤動了動嘴,但見她心意已決,隻得應道:“是……”
不多會兒,有丫鬟帶來了她平日裡用的穿的,一一布置。
“小姐,這裡還有些書,可要換掉?”
有丫鬟問道,沈靜儀眸子一動,“什麽書?”說著,她已經走過去。
“似乎是夫人以前的書案,櫃子裡還有一些筆墨。”丫鬟說道。
沈靜儀蹲下,伸手拿了幾本落了灰的書本,抖了抖灰塵,再看看只不過都是一些普通的書罷了。
“都整理一下,和我的書一起放在案桌上。”
“是……”
這件事很快便傳到了老夫人耳裡,所以第二日請安的時候,她便拉著她的手直接說了:“……你平日裡要去看看我不攔你,但你怎麽把東西也搬哪兒了?那地方到底不怎麽吉利。 再說了,空置了這麽多年,又怎能入住呢?”
“祖母放心,我也不是一直住那兒,只是近日老是夢見母親。所以我想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偶爾去看看,也算是一番告慰。”末了,她又說道:“只是偶爾去一次罷了,正經歇息的地兒還是在悠然居的。”
見她這麽說,老夫人也不好再開口阻攔,免得說的多了,叫她懷疑。
待到她走後,老夫人揮退了眾人,隻留著阮嬤嬤和桂嬤嬤伺候著。
捏了捏眉心,她道:“你們說,儀姐兒怎麽突然想起來那地兒了?她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麽吧?”
阮嬤嬤搖頭,“應該不會,西苑那裡是奴婢當年親自帶人處理過的,並無任何隱秘。二小姐去那裡,只怕也是思母心切罷了。”
“夫人您就別擔憂了,當年的事早已過去了,沒幾個知情的了。”
老夫人並沒有因為她們的話而放下心來,反而更加擔憂,呢喃道:“希望她別發現什麽才好……”
……
“你是說,祖母在娘小的時候就認識她了?”沈靜儀驚訝地問道,“我只聽說娘和父親的婚約是祖母定的,卻不知竟然還有這樣的過程。”
謝嬤嬤道:“當年老夫人生了姑奶奶,身子骨不好,所以便到金陵養病,也就是那時結識了謝老夫人,許是親生女兒不在身邊,老夫人便特別喜愛夫人,是以才有了這段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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